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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的抖动,抬眼环视这间屋子,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是季昭华尽心布置的,显得雅致又温馨。
他心里其实是很清楚的,季昭华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但是不行。他就是知道也不能直白的站出来为她说话,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朝中新政刚刚开始实行,这个时候许家的力量尤其的重要,要不是这时候她需要用到许家,之前他也不会让良妃怀孕,更不会容忍许家又放了女儿进来。
这么想来,也只有委屈季昭华了。
——
季昭华定定的坐在地牢里,目光空洞,刚才那一盆盆的血水刺激了她,这样大量的血液,她曾经见过的,在她的孩子离开她的时候。
季昭华抱住双膝蜷缩起来,觉得冷极了,初春的天气,这大狱里自然是不会生地龙的,阴冷是避免不了的事情。
这种环境,季昭华并不陌生,当初她就是被自家的好夫君投放到了这样的地方,那是她噩梦的开始,她怎么会不记得呢。
很多往日的画面就这样猛然的全部回到她的脑子里,她的眼前,她的耳边,很多声音,最惨烈的莫过于孩子的哭声,父母兄长被砍头的声音,然后就是漫天的血腥味。有些记忆,她以为她都忘记了,但是没有,那些记忆,还是在,一直都在。还有那夜满街的花灯,那个在她身后拥着她的人,那个人曾经在她耳边说,别怕,有我。
身体止不住的发抖,季昭华不禁更将自己抱紧了些,也许这样她能让自己更加温暖一些。
突然肩头一暖,季昭华提起空洞的眼睛。
看清眼前的人,季昭华竟然在一瞬间就笑了起来,“这一次,你比上一次来的早。我的孩子,是不是能不会死了。”
夏侯慎听她说的颠三倒四的,半蹲下身子将她裹紧,这地方冷的刺骨,季昭华还这么直接坐在地上,一夜下来,这身子怕是直接救毁了。
“哪里早了,本王来晚了。”
季昭华摇摇头,再摇摇头,眼泪珠子这时候倒是开始恢复了通畅,大颗大颗的流出。
夏侯慎的手长年习武带着茧子,抚在季昭华脸上,刺刺的疼,可是这疼是如此的真实。季昭华这时候忍不住放声哭起来,终于忍不住哭出来。
这样孩子似发泄的季昭华,夏侯慎哪里还忍得住,伸手将她抱在怀里,这样的季昭华令夏侯慎心酸不已,当初在周国救季昭华的时候,那时候她遭遇那样大劫,依然冷静坚毅,没有半分柔弱女子的模样,哪里能能想到,挺过那些苦难的女子,今日会为了这些后宫的勾心斗角,败的一塌糊涂。
季昭华哽咽着,字字顿顿的说:“我没有那个狠心。。。。。。。。。孩子。。。。。。。我哪里舍得伤了孩子。”
她不舍得的,她没有了孩子,她知道失去孩子的悲苦,她没有那个狠心,去伤害孩子。季昭华在脑子里回放了很多次当时的场景,她真的想不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记得良妃有些疯癫,疯了似的拉扯她,她没办法,只能护住自己,不让良妃将她扯下湖里,却没有想到这般拉拉扯扯之下,良妃自己掉了下去。
可是。。。。。。。。可是,季昭华坚信,她没有推良妃,她没有那个狠心。
季昭华哭着说的语句实在是凄惨的很,夏侯慎拍着她背的手顿了顿,不在意的说:“即便是你,也是她自找的。”
听听这话,还真是符合秦王殿下一贯的风格。
“好了,好了。”秦王殿下哄起人来笨拙的很,“你这样心慈手软,还敢往宫里跑。怕是小命都保不下来。”
季昭华被夏侯慎几句话说的哭不下去了,讪讪从夏侯慎怀里退出来,他们现在的身份,在这样不大妥当。
虽说季昭华现在已经是个残破的人,但是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传统想法的,她既然跟了夏侯忱,那么就要跟夏侯慎保持距离。
季昭华抿抿唇,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夏侯慎开口说第一句话。
夏侯慎最烦她这幅冷淡的样子,明明刚才还那么乖,温顺的窝在他怀里哭,怎么转眼就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刚才他跟皇兄在尚书房议事,听到太监的禀报,夏侯忱气冲冲的走了,夏侯慎就一直担心季昭华。停在宫里并没有走,不出半刻钟,果然收到季昭华被下了狱的消息。
夏侯慎是宫里长大的,这些阴私他哪里会不懂。心急火燎的来了牢房,明知道这样大大的不妥,却还是来了。
“本王刚才说错了,你哪里心慈手软了,最狠的人就是你!”
第114章 本王带你走,好不好?()
季昭华不为所动,木木然的坐在那里,并没有半分松动的样子。
夏侯慎咬牙,真想摔门而去,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似乎在周国救起她的那一刻,这个女人就成了他的责任,甘之如饴的责任。
“本王带你走,好不好?”
季昭华再也忍不住,抬起头,对视上夏侯慎的眼睛,他的眼底似海,虽然没有夏侯忱那般深邃,令人深陷,但是却有另一种纯粹,是那种一望既明的干净。
只是一眼,季昭华知道,他是真心的。并且,从前的秦王殿下,哪里是个会问‘好不好?’的男子,他从来霸道又专制,现如今,他能这般卑微的问出‘好不好?’,足以证明他的真心。
可就是因为夏侯慎是真心的,季昭华才不能。。。。。。。。。,她摇头,在夏侯慎的眼前,就这么绝然的摇头。
夏侯慎眸中瞬间就有了怒色,极怒的神色让季昭华害怕,他的每个字都有让人欲死的冲动,“难道你真的爱他!不,不,不可能,他又什么好,他都将你关到这里来了!”夏侯慎捏住季昭华的下巴,狠狠的掐住,“还是说,你们女人就是贱!一个个的连命都不要,还是要留在他身边!”
季昭华被他捏的实在是疼,疼痛刺激着泪腺,她原本已经忍住的眼泪再一次坠落。
微微仰起头,这样能让缓解一些疼痛。季昭华就这样看着怒极的夏侯慎,心里有些欣慰,时至今日,季昭华才明白,其实像夏侯慎这样大怒大悲其实也算是一件幸事,这样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嬉笑怒骂,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而她呢,早已经失去了这样的能力。
跟着夏侯慎离开么?然后呢,夏侯忱是什么人,是皇帝,是霸主,夏侯忱虽然外表看起来温和的很,但是这些日子的相处,季昭华太了解他了,若是今日她跟着夏侯慎离开了,那么等待而来的,就是一次次的追杀,围剿。到时候,别说是她活不了,就是夏侯慎也是要毁了的。
拐带宫妃出宫,这样的事情,足够毁了一个人。
就算夏侯慎真的有这个能力,能将她藏起来,那么后半辈子,她也还是要做见不得光的女子,东躲西藏一辈子。更别提,她还有割舍不下的弟弟,现在她在宫里,虽说还帮不上什么,但是还是能打听到季旷的消息,还能因为她的存在,让夏侯忱对季家军不那么忌惮,但是若是她走了呢。
夏侯忱定然是要怀疑季家军倒戈,跟着季昭华投奔了夏侯慎,兄弟为敌是避免不了的,季家军就会成为他们兄弟争斗的牺牲品。
无论如何,季昭华都不能允许那样的情况出现。
不过是她一个人的选择,背后却牵扯着那么多的人的性命,她不能任性。
季昭华深深的望着夏侯慎,不是不动心的,跟着这样的一个男人,她说不定就能找寻到她想要的幸福。但是别忘了,他也是有家有室,今日在宫中经受的一切,来日跟着夏侯慎也不一定就能避免。现在年华正好,夏侯慎自然宠着她,可是她终究会老的,等年华已逝,到那时,她会是什么样子,谁知道呢?
“是!我就是贱!”季昭华艰难的张口说道。
夏侯慎被她激的真的恨不能一把掐死她,但是怒火到了极限之后,却又似乎一下子泄了气,放下了手,有气无力的问:“他就那么好?好到你也连命都不要。”
这不是夏侯慎第一次说‘也’,季昭华自然明白他心里还有一个阿雾。瞧,这个男人心中明明有个人,却还是在这里跟她纠缠,季昭华心头原本的炙热退去,只留下冰凉的温度。
“好,当然好。”怎么不好呢,夏侯忱能帮到她的弟弟,能给她至高无上的权利,还能。。。。。。。。季昭华在心里说,最重要的是,夏侯忱,敢!之前她从来都觉得夏侯忱逼她入宫是卑鄙,是强人所难。但是今日夏侯慎站在她面前,季昭华才明白,夏侯忱给她的,其实最大的就是,敢!冒着大不韪的风险,将她偷梁换柱弄进宫来,给她身份,给她尊严,让她成为高高在上的韩妃娘娘。
而这些夏侯慎给不了,无论是最初还是现在,跟着夏侯慎,她都是一辈子见不得人的女人,是只能隐藏在背光处的人。
那就算是这个男人爱你,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连说两个好,让夏侯慎嚯的站起来,不知道是在恨她还是在恨自己,“好!好!本王倒要看看,他能给你什么好下场!”
夏侯慎抬步就走,走到门口突然身后叫道:“等等。”
嘴角不受控制的勾起,没有转身,“怎么?想通了?想跟本王走了?”
结果他却失望了,季昭华轻声说:“秦王殿下的披风还是拿回去吧,臣妾不需要。”
所有的笑意都垮下去,夏侯慎大步往外走,口中低吼:“三喜,将咱们的东西拿回来!出去就烧了,脏东西,本王不稀罕!”
夏侯慎头也不回的出了牢房。
三喜小心翼翼的进来,接过季昭华递过来的披风。但是临走,三喜还是跪下给季昭华磕了三个响头,“奴才谢过韩妃娘娘,您今日一举,可谓救了秦王府所有人。”
三喜明白,若是今日王爷一时冲动带走了季昭华,那就是跟皇上彻底撕破了脸,到时候秦王府的下场,可想而知。与皇帝作对的臣子,那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