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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虚弱地瘫倒在他肩膀上,想要挣脱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虚弱地呢喃,“放开我……”
然而周安好不容易才等到美人主动“投怀送抱”,就算不光彩,也不妨碍他享受,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肩膀。
“站都站不稳了,还逞强,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自己可以 ……”
方箐箐正是眩晕之时,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周安怀里拖出来,下一秒立刻落入了一堵坚硬的怀抱,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一瞬间,感受着那个人熟悉的心跳,熟悉的体温以及气息,她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一般红了眼眶。
周安自然很不爽,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依旧是那副嬉笑的模样,绅士又雅痞地朝欧阳正霖一勾嘴角。
“别误会,她不舒服,我只是朋友的责任劝她去医院!”
欧阳正霖没有动怒,但脸色不佳。“谢谢周总的好意,箐箐是我的下属,我自己会关心,不劳烦了!”
周安摸摸鼻子,揶揄。“说句不好听的,若是你懂得关心她,她也不会这样。你应该知道,她生病是什么原因!如果照顾不了她,就不要给予她那些承诺欺骗她,她不是能随便玩的女人!”
这样的挑衅,换做其他情况可能会激怒欧阳正霖,但他现在整颗心都在担心方箐箐,无暇理会他的讽刺,只是紧张地问怀中的她。
“你怎么样了?生病还工作,脑子锈逗了吗?”责备夹杂着浓浓的关心,“还说会照顾自己,你这样我怎么放心你?”
“我送你去医院!”
“我……我自己去就行了……不用你……”方箐箐虚弱地从她怀中挣脱出来,脚步踉跄。
“我……”话没说完,眼前一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番外26。不要压抑自己()
方箐箐这一次昏迷就是两天两夜,平时身体好,感冒都没有过,因此这次可谓是病来如山倒,非常严重。
再醒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眼皮重如千斤,久久都睁不开。缓了一会儿,蓄力。再缓一会儿,继续蓄力,才算睁开了。
全身酸痛无力,就像被无数坦克来来回回碾压了几十次,从身体到指尖都是酸痛的,手臂都抬不起来。
开始视线虚浮,看不太清楚,只听见耳边不断地传来询问。
“醒了!”
“感觉怎么样?”
“要叫医生吗?”
“方箐箐,你能听见我说话?”
“还有哪里难受?”
……
这声音逐渐清晰起来,视线也跟着清楚,眼里全都是欧阳正霖那张充满了担忧的脸,占得满满的。
方箐箐当下鼻子一酸。也不知道是心疼自己,还是心疼他那张饱受折磨的,憔悴不堪的脸。
她试图抬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峰,但她使不上力气。
好在欧阳正霖能读懂她的心思,握住了她的手,覆在自己脸颊边。
布满血丝的双眼,隐藏着激动,不安,以及略微地松气,又问了一次。“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喉咙里如含了一口沙子,一开口就火烧火燎地痛。大概是扁桃体发炎了,方箐箐连咽口水都疼得像刀割。“我想喝水!”
“好!”欧阳正霖立刻给她倒了一杯,扶起她虚弱的身子,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了几口。
就像淋了雨水的枯萎的花朵,稍稍恢复了些生气,她咳嗽了两声,一张脸呛得通红。
欧阳正霖给她顺背也不是,再喂她喝水也不是,不知道该如何照顾她。
一着急那些关心的话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变成了指责。“你脑子有毛病吗?不知道自己发烧!四十二度,你脑子都能烧没!”
方箐箐顺了顺气,米米眼睛,虚弱地喃语。“不是没事吗?”
“四十二度高烧叫没事?”欧阳正霖气急,“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有事?你这女人,到底懂不懂照顾自己?你这是存心自虐给我看?”
“没有!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再不舒服都不能请假,我都习惯了!”
“少给我提以前,现在你跟我在一起,我就不允许你像从前那样折磨自己!”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是!在你看来什么都不严重,我就他。妈就是犯贱才管你。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的话说得极其难听,语气和态度又如出一辙的恶劣,可是,方箐箐感到的是温暖。
看他为自己气急败坏,看他这样训斥自己,她觉得委屈又感动。
这么多年来,她什么都习惯了一个人扛,渐渐也就以为不需要其他人的关系,什么都停一停就过去了。
然而,她还是渴望着来自他的关心。那让她变成了一个孩子,摔倒了原本不觉得委屈,但来自爱人的关心一下就让她委屈得不行了。
要不是烧得眼睛发红,欧阳正霖就会清楚地看到她红了眼眶。
“对不起……”
“你跟我道歉有什么用?身体又不是我的!”欧阳正霖着实恨铁不成钢。看着她这不懂的关心自己的样子就来气,可这怒气完全是因为太紧张她了。
她晕倒在他怀里的那一刻,他魂都没了,抱着她直接冲进了医院,一路大喊着让医生出来抢救。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出了生命危险。
一听见她烧到四十二度,他气得直砸墙,连治不好她就拆了医院这种话都喊了出来。
后来医生战战兢兢地向他解释,这烧烧不死人,他喊着他不管,把所有这方面的医生都找了过来,二十四小时守着她,等她的体温降到了三十八度一下才放人。
欧阳正霖昧着良心讽刺,“反正你铜墙铁壁,别说烧到四十二度,五十度你都照样能挺过去!”
方箐箐讷讷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会儿才问。“我昏迷几天了?”
“两天两夜!”
“这么久,那工作……”
欧阳正霖想骂娘,“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工作,你非要折磨死自己才行?”
“可是周安那边,最近时间很紧,我……”
“那些事情我会搞定,不用你担心!”
“那我今天下午出院!”
“方箐箐!”欧阳正霖呵斥,连一把掐断她脖子的冲动都有了,“你真不怕死吗?你现在烧还没完全褪,再昏迷,又要让我多担心你一次?”
她摸了摸额头,“我感觉已经好多了!”
欧阳正霖气得全身发冷,“那好!你现在就出院,你爱怎么样,我不管你了!”说着恼火地指着门,“你走!你就使劲虐死自己,我替你收尸!”
在他那暴怒地斥责下,方箐箐那股子倔强劲倒是下去了一些,检讨自己这样实在是不应该。“医生怎么说?”
“你必须再留院休养三天!”
“周安那边……”
“我说了我会安排!”欧阳正霖不耐烦地打断她,“周安周安,那王八蛋就那么重要,让你时时刻刻心心念念地挂在嘴边?”
“我担心的是工作,不是他!”方箐箐叹了口气,“最近工作量太大,身体一直超负荷,你说得对,我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欧阳正霖的脸色这才缓了一些, 只是嘴上仍不忘讽刺。“不是说下午就要出院吗?你走啊!没人拦着你!”
“……”方箐箐沉默了一会儿,身体那股酸软劲儿过了一些,又开始担心起他来。“你这两天没睡?”
欧阳正霖把脸别过一边。
“你就一直在*边守着我?”
“我只是发烧,又不是……”
“你烧到四十二度,我能安心闭眼?万一你有个什么意外,叫我怎么办?”
“这里是医院,会有什么意外?”觉得他大题小做,是因为太心疼他,但不代表她心里不感动。
但她没说出口,反倒让欧阳正霖误认为她是嫌自己多事,当即又恼火了。
“方箐箐,你绝对是这个世上最狼心狗肺的女人,我他。妈就不该关心你!”
“我只是不想你为了我太劳累!”
“你是我的女人,我难道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受苦受难?我要是能做到,早在多久之前,我就不会再管你那些破事儿!”
“……对不起,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谢谢!”
欧阳正霖鼻腔里冷冷地哼了一声,“我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会?人心都是肉长的,谁对自己好,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正因为你对我太好了,我反倒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他不是滋味地反问一句,“难道你认为我做这些事情,是为了让你报答我?”
方箐箐就彻底语塞了。自己和欧阳正霖的语言表达,完全在两个频道里。
她说的是感谢的话,但到他那儿就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意思,彻底被歪曲了。
尤其是他闹脾气的时候,完全是没办法交流的。她说多错多,干脆闭嘴。
“我现在没事了,你去休息一会吧!”
“我不困!”
“守了我两天,怎么可能不困?”
“我人在这里,但我有睡觉!”
方箐箐怎么可能看不出他在撒谎?但凡他闭过眼睛,眼里就不会有那么多血丝。眼窝深陷下去,黑乎乎的一片,整个人一下子瘦了一大圈,跟副骨头架似的,看着揪心。
“那你至少去洗把脸,把胡子剃了,现在这样很邋遢!”
她纯粹是关心他,但欧阳正霖听了又不高兴了,“我没嫌你麻烦,你倒嫌我邋遢?有你这种女人吗?”
“我关心你!”
“你还是关心自己吧!”欧阳正霖臭着脸在她额头上摸了一把,“还烫着呢,赶紧躺下!”
他几乎是把她强行压回*上,板着脸给她盖上了被子,掖好了边角,裹得紧紧的,动都动不了。
“你给我老实躺着,我去洗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