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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啊,这是生日蛋糕,是夫人订的,在晚宴上没动过,我正要拎进去,让下人门分了尝尝,扔了也是可惜。”
说道这里,他停了一下,“对了,夫人让我切一块送她房间里去。”
顾珏轻勾着眼尾,态度很是亲和,“再送一块到我房间里吧。”
管家愣了一下,继而喜形于色,却又有些难以置信,“二少爷今晚要留在宅子里?”
“嗯。”
“真好,夫人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对了,晚宴的时候,您没怎么吃东西吧,我去厨房看看,让他们给你做点。”
顾珏轻笑:“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这就去,哦,先去切蛋糕,我给您送进房间里去。”
说完,管家一路小跑着走了。
顾珏清楚他去通知谁,不动声色的勾着唇角,那抹笑意,不是很明显,但却是走了心的。
他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跟着后面走,到门口,打眼瞧见了坐在石桌前吃点心的顾震庭,头顶悬着一盏吊灯,不是很强的光晕倾洒下来,将他老人家两鬓斑白的颜色,和脸上的沟壑都映照了出来。
顾珏没有停顿,径直的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还未坐下,老爷子已经看见了他,眼神瞥了一眼瓷壶。
顾珏会意,取了两个杯子,倒上水,恭敬的用双手捧着,递给老太爷一杯。
他坐下来,指尖捻着老太爷心爱的白瓷茶杯,似模似样的喝了一口,表情略有些停顿,他奇怪的看一眼杯子里的东西,问道:“怎么是水?”
“不然呢,大半夜的喝茶,你是想齁死老子?”
老太爷瞪他一眼,一口喝干了,杯子重放在下来,临到要碰到石桌时,力道上刻意的缓下,到底还是心疼他的宝贝。
这套茶杯,他可不爱给别的人用。
顾珏挑了下眉毛,重新倒了一杯,随口道:“老爷子脾气挺大啊。”
顾震庭瞧着他,搁在桌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像是要将他的脸给瞧出一朵花来。
顾珏也不怯,镇定自若的喝着水,俊逸的脸廓上平静如水,没有丝毫异样。
严肃的气氛,在他们二人之间是不存在的。
谁都知道,顾家的老爷子,最疼的就是这个二孙子,两人的脾气秉性,是极其的像。
“我问你,今晚上你带来的那个小丫头,是真的喜欢人家?”
顾珏淡淡的展了下眉头,“不然呢,你觉得你孙子是有多闲。”
“她知不知道你是二婚,还带着一个拖油瓶?”
男人轻笑一声:“拖油瓶自己跑去和她住了一段时间,他们感情还不错。”
“不错个头!”
顾震庭捏起一块点心,朝他扔过去,顾珏眼也不眨的接住了,直接就吃,看的老人家心头一阵火大:“今晚上童童跟我念叨了好久,说什么好害怕茵宝不原谅他,会嫌他是个说谎的孩子,怎么回事?”
“童童没把和我的关系告诉他。”
“这就奇了怪了,这孩子搞什么呢。”
顾珏禁不住莞尔:“去撬他老子墙角去了,信誓旦旦的要跟我公平竞争,等长大了,好娶了茵宝。”
顾震庭稳住了,没动怒,可眉心间的褶皱却更重了,半响憋出一句:“是你下的宰,焉坏的个性随你。”
顾珏气也不喘的回道:“我随您。”
顾震庭要训他,话都到口了又给咽了回去,想想还是算了,这孙子老油条惯了,说什么都皮肉不痒的。
他沉沉的呼出一口气:“你老大不小了,该结婚了,不管你选的是谁,只要那个女娃娃能和童童相处得好,你们婚后也别亏了他才是。”
顾珏勾着唇角,黑眸里漾着点点盈光,“您现在就跟我说这话,是不是有点早,人家还没答应要嫁给我。”
“没答应?”
不应该啊。
他的孙子,不管是皮相,还是能力,都是顶尖的。
老太爷思索的想了一阵,眼神自动的滑到了他的下身,“你那里不行啊?”
顾珏斜睨他一眼,“行得很,不劳您操心。”
随便他怎么解释,反正老太爷就是信了,絮絮叨叨的叮嘱了好多话。
顾珏好脾气的听着,就连老太爷歇气的那几次,他也安静的等着他的后话,终于等到他说话了,淡声问了一句:“您大半夜的不睡觉,等在这里,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
“你当老子很闲啊!”
顾震庭狠瞪他一眼,哼了一声,端起茶杯一口喝干,又用手指了指杯口。
顾珏宠溺的笑着,给他再添了一杯。
“不过你爸一直认准了白家的丫头,按理说,那个丫头嫁你,更加配得上,如果你非要和你爸拧,我看你能不能保住那丫头。”
顾珏动作一顿,黑眸瞬的一敛。
不过半秒的停顿,他将茶壶放下,一双深邃的黑瞳透着高深莫测的暗光,“不用操心,我有分寸。”
顾震庭点两下头,“有分寸就好,你第一次婚姻荒唐得很,再结婚的话,最好是自己喜欢的女人,现在我在家里还能说得上话,实在要和你爸闹崩就闹崩吧,我回头收拾他。”
顾珏心尖的暖意花开一般蔓延开来,凛冽的深夜里,他竟觉得手脚都是暖热的。
“您老今天话有点多啊,煽情可不适合您。”
“谁煽情了,谁煽情了啊!”
顾震庭张口便吼他,噌的一下从石凳上站起来,甩袖就走,刚走出两步,身形猝然缓了一下,回过头来的表情,有那么一丢丢晦涩和难以启齿的模样。
他掩饰尴尬般干咳了一声:“你奶奶送的那些虎鞭,放着就好,别炖来吃。”
“怎么?”
老太爷又再咳了一声:“鬼知道她是从哪里翻出来的,但肯定是开封过的,透了气,随手扔到不知道哪个地方去了,吃不吃得还不知道。”
顾珏指尖摩挲着茶杯,菲薄的唇角斜勾起,“该不会是您那会儿没用完的吧?”
顾震庭愣了几秒,忽然反应过来了,老脸莫名的红了。
“老子让你调笑我,胆子肥是吧,啊!”
说着话,老太爷抬起一条腿,扒掉脚上的鞋子,骂骂咧咧的冲过来。
顾珏闪身躲开了,拔腿就往别墅里跑。
老太爷跟在后面,一脚踩进泥土里,步子自觉的缓了下来,他有点嫌弃,索性把袜子给脱掉了,赤脚塞进鞋子里,嘴里嘟嘟囔囔的走进去。
顾珏一进玄关,步子就缓了下来。
二楼某间卧室的缓步台处,章之琳身穿一袭白色的长睡裙,肩上拢着一件浅色的流苏披肩,从二楼往下来,眼波清淡,所有情绪都敛在了眼瞳深处。
“母亲,我回来了。”
顾珏先出声,打了招呼。
章之琳点头,唇角淡然的勾起一尾弧度,“厨房里有吃的,去吃点再睡。”
“我知道,您要下楼接水?”
章之琳手指蜷了蜷,低头看了一眼,她手里捏着一个透明玻璃杯,稍怔过后,摇头,“不渴了,我先去睡了。”
“好,晚安。”
很平淡的对话,恭敬的语气,母子的关系,恍似湖面静静泛起的涟漪,明明很轻很柔,漾开的波纹却是真实存在的。
顾珏到厨房里吃了点东西,再回房间,茶几上果然摆着一块蛋糕,用白色的瓷碟装着,边缘有一只红色的锦鲤,栩栩如生,仿佛在碗中游动。
他用叉子叉了一口放进嘴里,细细咀嚼,甜腻的感觉在口腔里丝丝弥漫开。
甜得有点刺牙。
顾珏吃了一口就没再动了,下意识的想到,要是茵宝在,她肯定会喜欢这个口味。
想到此,她那张灵动的小脸仿佛就在眼前,顾珏点了一根烟,站到窗口去抽,纯白的烟雾在口腔里过了一遍,抢了蛋糕的甜味。
此时此刻,他竟然有点想那个小东西。
同一时间。
看似平静的夜晚,茵宝失眠了。
脑子里幻灯片似得一遍遍回放着顾珏对她表白时的样子,她喂他吃面时,他那双专注注视着的眸子,还有,在车里
他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就连床尾对着的大白墙上,都像贴上了他的模样。
茵宝偷笑一声,像个做坏事的小孩子,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在床里滚了几圈,然后静静的躺好,等着睡意拢上来。
可为什么,一双眼睛,仍然睁得大大的
兴奋了大半夜,到凌晨四点终于睡着了,结果却是睡过了头,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
茵宝吓了一跳,翻身从床上爬起来,起得太猛,眼前猛然一阵晕眩,又重重的倒回床里去。
摸过手机一看。
没有催班的电话,倒是有一通靳深发来的短信,告诉她今天顾总特许放她一天假。
茵宝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长长的舒出一口气,这下可以放心的睡了。
可偏偏有那么些人,总不让她安生。
就去蹲个厕所的功夫,回来的时候,手机上多了五条未接来电。
打开一看,她瞬间没了要回过去的欲望。
手机还没放下,忽然在掌心里振动开来,她呆愣的杵在原地,听着铃声响过一轮,要再重复的时候,她重重的叹了一声,而后接起。
“爸。”
那边沉默了两秒,茵宝已经做好了被训斥的准备,却冷不丁的听见他柔软的声调:“茵宝,起了吗?”
她顿时浑身一抖擞,所有困意都散去了,狐疑的耸着眉头,开口时,话声尽量掩饰得很平静:“已经起了。”
“来一趟医院吧,你姐姐刚刚做了手术。”
茵宝心头一震,不用多问,也能猜出是什么手术。
“我来不太好吧,你们照顾就行了。”
“过来一趟吧,爸爸有事要和你说。”
茵宝烦躁的扒头发,吸进一口气,就那么提在胸膛里了,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