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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撒谎!”任思凯说:“这些年你身边的人流水似的换,你真心喜欢过谁?一个都没有!那些人对你来说,就是一件玩具,玩腻了就毫不犹豫地丢掉。我决不允许你让宋辞沦落到那种境地,他那么骄傲,根本受不了那样的侮辱!”
秦颂不怪任思凯不信。
很多时候,就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喜欢上宋辞了。
任思凯越说越激动,“你现在对我做的,和当年外公对你做的有什么不一样?!外公抢了你的男朋友,你捅了他一刀,你又想把我逼到什么地步?”
话一出口,任思凯既后悔又害怕。
秦颂有一个谁都不能触碰的禁忌,就是十五年前和外公秦晟的那一段惨烈往事。凡是触碰这个禁忌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任思凯话音刚落,秦颂扬手就扇了他一巴掌,吼道:“你给我闭嘴!”
任思凯被这一巴掌扇蒙了。
从小到大,秦颂都是把他捧在手心里疼的,比他爸爸还要疼他,要什么给什么,没骂过他一句,没动过他一根手指头。可今天,秦颂却如此用力地扇了他一巴掌,左脸火辣辣地疼,却不及心疼的千分之一,方才的那点儿后悔也被这一巴掌扇没了。
其实扬手扇下去的瞬间秦颂就也后悔了,当看到任思凯左脸上随即浮起的手指印时,后悔到达顶点。
但愤怒依旧存在,令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紧攥的拳头上青筋暴起,他嘶声说:“我一定要杀了徐东卿这个臭傻逼!”除了徐东卿,任思凯不会有知道那件事的第二个渠道。
“你应该杀了我才对!”任思凯破釜沉舟,“只要我还活着,就绝不会让你得到宋辞!”
撂下这句狠话之后,他觉得已经没有在这里呆下去的必要,扭头就走。
“你给我站住!”秦颂高声命令。
任思凯充耳不闻,大步向前。
秦颂立即扬声喊:“秦风、秦雷!”
话音刚落,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两个彪形大汉,小山一样拦住了任思凯的路。
任思凯喝道:“让开!”
但很显然,秦风、秦雷并不服从他的命令,兀自站在那儿岿然不动。
秦颂紧接着开口,“把他带到他的房间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他踏出房间一步。”
秦风、秦雷齐声应“是”,然而一左一右架着任思凯走了。
任思凯一面剧烈挣扎一边大喊:“你这是软禁!是犯法的!”
秦颂并不是想软禁他,他只是担心任思凯情绪激动骑车会出事。
他端起红酒杯,凑到唇边,顿了片刻,终究没有喝,骤然挥手把红酒杯砸到墙上,红色的液体泼洒出去,顺着光滑的墙壁往下流,斑斑驳驳。
这还不够,他嘶吼着把餐桌上的杯盘碗碟统统扫了下去,叮咚咣啷的声音接连响起,特别刺耳,甚至在空旷的餐厅里荡起回声。
秦颂颓然的站在水晶吊灯下。
一向挺直的背脊微微佝偻着,在地板上投出一片孤零零的阴影。
*
第二天中午,宋辞接到了钱志耕的电话。
他拿着手机走出教室,来到没人的走廊尽头,问:“你出院了吗?”
钱志耕声音虚弱地说:“嗯,上午出的院,不过还要在家休养两天。我打电话就是想谢谢你救了我,听说是你一路把我背到医务室的。”
“都是我应该做的。”宋辞顿了顿,问:“你喝了我给你的那瓶酸奶,对吗?”
“你果然已经猜到了。”钱志耕说:“我爸妈收了学校的封口费,承诺一个字都不能说出去,但我觉得你必须知道这件事的真相。我并没有得急性肠胃炎,而是中毒了,有人在那瓶酸奶里投了毒。而且,我大概知道投毒的人是谁。”
宋辞惊讶:“你知道?是谁?”
“我只是猜测,并没有证据。”钱志耕说:“昨天中午,我去食堂吃饭,刚下楼却发现忘了带饭卡,只能回教室去取。我从教室后门走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董百川站在你的课桌旁边,在翻你桌上的作业本,看见我进来,他就默默地走开了。当时教室里只有他一个人,我也没多想,拿上饭卡就走了。那瓶酸奶就是你去吃饭的时候有人放到你课桌里的,对吗?”
“对。”
“所以,我猜测那瓶酸奶就是董百川放进去的。”
宋辞说:“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根本不认识他。”
钱志耕说:“我前阵子看过一条新闻,一个高三学生嫉妒同学成绩好,用水果刀在同学身上连刺六刀,残忍地把他杀害了。人心隔肚皮,谁都不知道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宋辞说:“可是他的成绩比我好。”
“但你一直在进步,还是在很少上课的情况下,我昨天还说呢,如果不是因为拍戏耽误学习的话,你一定能超过董百川成为全校第一,可能董百川也感受到威胁了吧”钱志耕突然叹了口气,说:“其实董百川身世挺可怜的,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死了,是他奶奶靠捡破烂把他养大的,高一的时候他奶奶捡破烂的时候被车撞了,肇事司机又逃逸了,因为没钱交手术费,他奶奶在医院躺了两天之后就死了,董百川成了孤儿,完全依靠贫困生补助和全校第一的八千块奖学金上学和生活。他应该是害怕你抢走全校第一,那样的话他就得不到奖学金,连生活都会成问题。”
的确很可怜。
宋辞说:“但这并不能成为他害人的理由。”
钱志耕说:“医生说了,酸奶里搀的毒…药剂量其实不大,基本上没有致命的危险。所以,董百川很可能并不想害你的命,只是想吓吓你或者让你生病没法学习之类的吧。但不管怎么说,他做出这么可怕的事都是不能原谅的,可学校又不让声张,我们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只能靠你自己多加小心了,以后那些塞到你课桌里的吃的喝的就扔了吧,谁知道董百川会不会再投一回毒。”
“我知道了。”宋辞说:“那你好好休息吧,我挂了。”
结束通话之后,宋辞回到教室,坐在座位上沉思了一会儿,问旁边的女同学:“董百川坐在哪儿?”
女同学微微红了脸,说:“第二排穿校服的那个就是。”
宋辞抬眼看过去,第二排只有一个穿校服的。
弘德高中的校服十分难看,因为学校没有要求学生必须穿校服的硬性规定,所以穿校服的学生极少。
宋辞向女同学说了声“谢谢”,起身走到董百川的课桌前,低声说:“董同学,可以和你说几句话吗?”
董百川正低着头奋笔疾书,听到宋辞的话,停笔抬头,神情漠然地看向他。
宋辞原以为董百川是个面黄肌瘦的男生,可他完全想错了,董百川剑眉星目,挺鼻薄唇,长得十分英俊。
“有事吗?”董百川冷淡地问。
“到外面说吧。”
宋辞率先出了教室,董百川迟疑片刻,起身跟上。
董百川默默地跟在宋辞身后,下了教学楼,一路来到一片小竹林,竹林旁边立了几张石桌石凳,两个人面对面坐下来。
微风吹拂,竹枝摇曳,沙沙作响。
宋辞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递给董百川,“那瓶酸奶的钱。”
董百川静静看着宋辞,不伸手接,也不说话。
宋辞便把钱放到桌子上,轻飘飘的纸币转眼就被风卷走了。
“你不该那么做的。”宋辞说。
董百川依旧面无表情地沉默着。
宋辞却并不在意,径自说:“这次期中考试,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全校第一必须是我的,奖学金也是我的,我要把你踩在脚下,让你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董百川忽然笑了笑。
他的笑仿佛覆着一层冰霜,连最暖的阳光都化不开。
他把双手交握放在石桌上,终于开口:“你休想。”
宋辞看着他,说:“只要我想要,我就一定会得到。”
“自以为是。”董百川讥讽道。
宋辞说:“你敢不敢和我赌一把?”
董百川轻蔑一笑,说:“赌什么?”
“就赌谁能拿到全校第一的位置。”宋辞说:“如果这次期中考试我全校第一,你就要跪在我面前为你所做的一切道歉。”
董百川说:“如果你输了呢?”
宋辞说:“我不可能会输。”
董百川说:“如果你输了,就把昨天的事烂在心里,不能告诉任何人。”
宋辞说:“你怕了?”
董百川冷笑,说:“没错,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你。”
宋辞沉默片刻,说:“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我?”
董百川目不转睛地,眼神锋利如刀,“你错了,我不恨你,一点也不。对我来说,你只是一块绊脚石,谁会傻到去恨一块石头呢?”
宋辞竟觉得他说得十分有道理。
谈话到此结束,董百川率先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宋辞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出了一会儿神,回教室的路上,他接到郑直的电话。
“宋辞,这会儿是午休时间吧?”
“对。”
“我在你们学校门口,你出来一趟吧。”
“好,我现在过去。”
出了校门,宋辞看到郑直的车,走过去打开副驾驶的门,矮身坐进去,“郑哥。”
郑直笑着说:“好久不见,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宋辞点头,“挺好的,你呢?”
郑直说:“我也挺好的,趁着这段时间没什么工作好好陪了陪女朋友。”
宋辞第一次听郑直提起女朋友,却也没有多问,他不喜欢八卦别人的私生活。
“我今天来找你主要有两件事。”郑直接着说:“第一件,我接到了一个代言邀约,你绝对猜不到是什么产品。”
宋辞配合地问:“是什么?”
“口红!”郑直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