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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放大,心脏仿佛突然停止了跳动,身体紧紧的贴着粗糙的围墙,冷彻骨髓的寒冷带着死亡的气息逼近。
眼底倒映着那少女冷若冰霜的瞳,安僵硬的身体像是被固定住了无法动弹。
伸出手,蝶勾起优雅而邪魅的弧度,靠近……
“碰……”一声沉闷的重物落地声,她缓缓的转过身。
“蝶,好玩么?”
蝶抬起头,少女模糊的轮廓隐现在昏黄的光线中。
“有点无聊。”蝶释然的笑望着对面的少女。
“是么……”身影缓缓向前走来,光线用逐渐明朗的线条勾勒着她的轮廓。
一袭墨蓝色的长裙,垂在身后的浅蓝色长发,以及……那双和地上髑髅一样的水蓝色眼眸。
“你的演技应该不会很差吧,姐姐?”蝶有些玩味的笑问道。
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她轻勾唇角,“你说呢?我可不是愚蠢的人类……”
“这我当然知道。”蝶背过脸,“……走吧,姐姐。”
“……”她默然一笑,瞥了一眼静躺在地面上的安的头颅,身影消失在昏暗中。
只是,落蝶似乎并未注意到,身后少女唇角似有若无的嘲讽。
蝶,我原本就是一流的演员呢。
“呵呵……你动了不该有的恻隐之心呢。”男人阴冷的笑着,“这似乎不符合你的作风啊。”
“……那你要我怎样呢?”斜倚在沙发上的蓝发少女轻挑着指尖晃动着杯中暗红色的液体,撇过眼。
黑暗中男人眯起了眼睛,“你还是不变啊,夜璃……”
“你不也一样吗?”
“……真是傲慢。”男人借着暗淡的光线看着杯中流转的如血的光晕,笑,“直到现在,也只有你一个人会这样和我说话。”
“哦,是吗?看来我们尊敬的亚撒殿下似乎有些孤单呢。”夜璃浅啜了一口暗红的葡萄酒,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亚撒。
亚撒一脸的无谓,“身为黑蔷薇的守护之妖,你会有这样的犹豫还真是少见。”
“……什么意思?”
“那个孩子……原本是叫沙朵·伊斯柯德吧?她的姐姐,就是现在的辛西娅·凡多姆海威……”
“辛西娅只不过是和她一起长大罢了,落蝶一直是独生的,只不过是她不知道而已。”夜璃的语气里有些不以为然。
“但我并不明白,落蝶只是一个贫民区的小孩,为什么你要把她已经脱离肉体的灵魂用植魂术再次植回身体,让她重生呢?”顿了一顿,“难道……你把她当成了曾经那个孩子的替代品?”
眼瞳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愠怒,“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亚撒邪魅的勾了勾嘴角,“并不想怎样,只是想借用一下那个可爱的傀儡娃娃罢了。”
“哼!原来你是为了撒旦的祭品啊!”夜璃讽刺的冷哼了一声。
“凡多姆海威家族中幸存下来的那两个孩子,是被选中的祭品,这是已经注定了的。”
“然后呢?”冷冷的一瞥。
“让他们堕落于罪孽的深渊之中……。”亚撒诡笑着望着对面坐着的夜璃,“以不幸与仇恨为佐料,将其献予地狱的祭台,这类型的灵魂好像有很长的时间没有了呢。”
“……这就是你的回答?为了撒旦?”
“别忘了,现在的你,只是一个妖族的背叛者。你的职责,就是延续黑蔷薇的咒怨。你本身亦是一个不该存在的怨体,而你违反规定收留了一个人类的孩子,现在这个孩子想要将撒旦的祭品救出囚笼,还是说你认为撒旦会允许自己的猎物就这样逃走?”亚撒冷淡的语气中夹着讥讽。
夜璃眼神复杂的瞟了一眼亚撒,看着自己的酒杯没有说话。
“夜璃,你最好不要忘记了自己本性,妖不能对任何的东西有所留恋。特别是当棋盘上明明只有自己孤身一人的时候,这种犹豫会让你输得很惨呢。”
“那谢谢提醒了。”夜璃冷笑道,“不过你好像没有权限管我吧?”
“呵呵,我当然知道。只是不要忘记了,现在你可是撒旦的奴仆呢。而贡献祭品,也是你的职责所在吧?”
“……”夜璃诡异的勾了勾唇角,“这或许是一个不错的借口。”
“不,是理由。”亚撒微笑着纠正道,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
“那两个……主人的祭品。”夜璃顿一顿,“我会将他们送上祭台的,这你不必跟我啰嗦。”
“那就好。”
夜璃瞥了一眼对自己露出满意笑容的亚撒,将身子往下靠了靠,两片温润的薄唇轻触着杯沿,一抹浅淡的笑浮现在脸上,“人类,最终也只是愚蠢的生物,自以为是的善良,往往是即将崩溃的虚伪……”
“姐姐,你去哪儿了?”蝶转身看着凭空出现在门前的蓝发少女,问道。
“只是出去逛了逛。”夜璃淡淡的解释道,走到落蝶身旁,在窗边坐下。
“你以前好像没有这类爱好的呢,姐姐。”蝶靠着她坐下,有些不解的注视着眼前自己已经很熟悉的少女。
夜璃有些心不在焉的仰望着有些灰暗的白色天花板,“但要成为人类家的执事就必须要学会这些,不是么?”
“也是。”
空气似乎是凝固了,蝶困惑的望了望有些反常的夜璃,躺下身子。
良久,夜璃幽幽开口,“蝶,能答应我一个条件吗?”
“条件?”
“嗯,你会吗?”
“当然了,姐姐。”
“……”蝶毫不犹豫的回答让夜璃莫名的心里一颤,翻身用手臂撑起身体,然后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身下的少女。
“姐姐?”蝶惶惑的看着那双水蓝色的眼眸,那复杂矛盾的眼神让自己从心底升腾起深深的不安。
“那么……”夜璃缓缓开启的双唇中流溢出柔美却阴冷的句子,“以吾主之名义,污秽,堕落,无可拯救;饥渴灵魂,轮转血祭;沙朵·伊斯柯德,束缚其魂,以此契约……”
身下少女眼底的翠绿逐渐被烙上一朵血红色的蔷薇印记,张扬的嗜血光芒,残忍迸发的死亡气息。
脸蛋上呆滞的惊恐表情僵硬地有了一个鬼魅的弧度,空洞的墨绿色眼瞳如被蛀空般毫无生气。
“谨遵主名,主人。”
抱歉,落蝶……
你最终不能替代记忆中的那个孩子,你的存在已成为一种不该有的错误。既然如此,就让这种错误延续下去吧。已经失去灵魂的傀儡,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如此……
而我,亦只是撒旦操纵在手中的木偶罢了。
公告
各位童鞋们,偶家电脑很有可能会被断网鸟~
所以在危险段还未过去之前偶无法来更新了,如果真的断了,那么……偶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更新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只能期待结果了……
如果还能继续的话,偶绝对会坚持写完,所以祈祷偶家电脑能继续上网吧~
希望在陌茶现身之前各位筒子们能继续支持~
萌生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偶的危机终于过了……
不知道这章亲们认为如何?偶正在小火慢熬得升温着赛夏的暧昧……
……留言的亲咋那么少捏~?
“满意了吗?”夜璃冷冷的问,没有回头。
蓦然出现的亚撒看着坐在床沿上目光空洞血腥的落蝶,笑了,“呵呵……这样才是真正的你吧?”
“亚撒,现在还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是与否都与你无关!”
“你似乎有些心痛呢。”冷眼望着夜璃,亚撒悠悠的说出这个结论
“真是可笑……”夜璃似乎是自嘲的撇了撇嘴,然后转身看着身后的银发男人,“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自己而已。”
亚撒勾了勾唇角,并没说什么。
“……”转过脸,长长的蓝发遮住了有些飘忽的眼神,“你在怀疑吗?”
“当然不是。”亚撒微笑着否定了她的话。
“那你可以走了。”冷淡的话像是冬日的寒冰透着丝丝杀意。
亚撒微微的笑了笑,下一秒便消失在溟濛着杀气的空气中,不见踪影。
夜璃瞥眼看着消散在空中的微笑,那不明其意的弧度究竟是在怀疑什么?亚撒,你果然不信任我。
抿紧唇,夜璃望着床沿上眼瞳浑浊色彩的蝶,久久不语。
而她,依旧睁着那双熟悉而陌生的眼眸,就这样……带着僵硬的微笑望着她。
亚麻色长发的少女凭窗静默着,飘渺的眼神放飞在邈远的天幕之上很远很远。
真的……好奇怪。
辛西娅蹙起眉,纤长的手指轻敲着象牙白的窗沿,静听着那单调而忧郁的响声。
成为屠场的刺蘼社,莫名被杀的科斯蒂拉姆,阿尔夫列……以及,那个时常出现在自己梦中的少年。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吗?塞巴斯蒂安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安为什么会那么反常……
像是一场混乱的舞台剧,谁也不知道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所有人都只是幕后所操纵的木偶。一盘散沙般混淆不清的剧情,到底谁是这场荒唐而可笑的无名剧的导演?
心里总有一种抹不去的感觉,压抑着一阵莫名的慌乱与不安,却偏偏找不到故事的源头。
辛西娅自嘲的一笑,撑着下巴望向窗外。自己什么时候那么的多愁善感了?
“小姐,你在想什么啊?”
身后兀然响起熟悉而温婉的声音,回过头,那双水蓝色的眼瞳正担忧的看着自己。
“安?”辛西娅以一种陌生的眼光盯着她,“你没事吗?”
安疑惑的歪着脑袋,“诶?小姐你在说什么啊?我很好啊。”
“那你早上怎么回事?”辛西娅眯了眯眼。
“小姐是说那个啊。”安一脸的无辜,“那是因为突然听到刺蘼社竟然成了屠杀场,一时很惊讶才失手打碎了瓷盘的……”
“……看来是我多虑了。”尽管隐约有种直觉告诉自己并不是那样,但辛西娅抿了抿唇,并没有说出来。
或许……只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辛西娅偏过头不再去看安,淡淡的说,“安,你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