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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转,对着灯泡穿针,院门站了人喊门:“妈,你在家着没,在的话就出来给我开门。”
“是小姑回来了。”我一下就乐了。
“芊芊,开门去。”我奶还是那样,跟长那儿似的,动也不动,我只得起了,奔院里给姑姑开门,一拉大门那风跟刀子一样就往脸上招呼。
姑姑穿了一件高领毛衣,外边儿套了一个外套,鼻头都给冻红了。
“姑,你恁的穿那么多。”我皱了一下眉,她进了门,擤了一把鼻涕才说:“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觉得冷得很,芊芊,吃了没?”
“吃了。”我说,跟在后头,眼睛却是盯着小姑手里的塑料袋在看,奶奶这才撂下手里的活儿,站起来,皱起眉:“咋回来这么晚?”
“那不是春明走了后又来了几个看急诊的么,这就耽搁了。”小姑把塑料袋往桌上一放,招呼我说:“来,妹儿,带了些熟菜,猪头皮和牛腩。”
这可把我高兴坏了。
“那个,贵哥家的孩子怎么了?”小姑问。
我奶站起来,才到柜子的一半高,手里的针线往床上一搁,语气淡淡的:“走了,这娃娃自己招了东西来索命,活不过去了。”
“妈。”我姑瞪了一眼,披上外套出门,“我过去看看去。”
我奶也没拦她,往我身边一坐,看我吧唧着嘴一手拿一块肉往嘴里塞,叹气说:“白芊芊你慢点吃,又没谁跟你抢,饿死鬼投胎了是”
“奶,好吃。”我举起来油腻腻的手,傻不拉几的笑。
没过多久,外边儿的大黄狗又开始叫,门吱呀一声就被人给推开了,卷了一股冷风进来,我姑脸上有些不对劲,煞白煞白的。
“妈,我不去了。”她往桌边坐,眼神不知道飘到哪里去,我嚼着一口肉,笑嘻嘻的说,“姑,你是不是穿得少了,在发抖哩。”
“嗯。”她心不在焉的。
我奶却是瞧出来什么了,喊了一声:“春雪。”
那眼神,利得很,跟老根叔家宰牛的刀子一样,我一个哆嗦,又低头去盯自己的鞋尖,我奶这样子脸色,肯定是我姑做错了事。
“妈——”我姑抬起头,这次我悄悄地瞥一眼,该,嘴唇也发白了。
“瞧见什么了?”这是我奶的声儿,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蹦出来一样,我吞了一口唾沫,又舔了一下有些发干的嘴唇。
第42章 噩梦()
姑姑没说话,头朝窗口扭。
我奶也往那儿看,清了清嗓子说:“在家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再说了,你还有你妈在这儿呢,你怕啥,看见什么了就说出来”
奶奶似乎知道了一些什么。
小姑这才转来头,脸上缓了一些,可是还是有些不自在,手指揪着衣服角直扯,差不多了才说:“妈我刚出去,好像瞧见瞧见”
“瞧见谁,龙子?”奶奶挑了一眼。
姑姑脸上有些狐疑,像在自问:“是龙子?”
接着又说:“我不知道,出门就在坡下看见一个人站在那里,天上月亮挺亮的,我不懂是谁家的,拿手电着了一下,没看见人,手电一收又看见了”
奶奶只哦说了一声,瞧不见担忧,随即说:“在门口摘几张枇杷树的叶子,煮水洗一个澡就好了,这两天家里呆着,也先别回去了。”
“好。”小姑哆嗦着唇答应了,我在一旁不大理解:“姑,你这瞧见又瞧不见的是什么个意思哦,怎么会一下子瞧见一下子又瞧不见呢。”
说实话,当时我也没料到自己那么傻,或者是我对于鬼这个概念,其实真是没有的。
奶奶拿眼睛瞪我,手一扬我就蔫了。
“白芊芊,吃饱了回去睡觉去。”她又吓唬我,奶奶大部分时间就爱跟我过不去。
“哦,知道了。”我抓了一块肉又嚼了几口,可能是吃得饱了,觉得没啥味,吞了之后就再没吃了,和我姑一起到院子里摘了一把枇杷叶子回来煮水。
我俩搬小板凳坐在灶前,姑姑往里边添柴火,火光映得她的脸红扑扑的。
其实我姑也长得挺好看的,尤其是那双眼睛,水灵灵的闪着光一样,姑姑个子不矮,我两个叔叔个子也不矮,估计是接了我爷的大高个儿。
“瞅啥呢妹儿,”我姑抬了我一眼,有些心疼我,“困了就先回去睡觉,我一个人烧着,你叔等会儿也该回来了。”
“姑,你瞧见什么了?”我还不死心,趁着我奶不在,赶紧问了。
她瞥我一眼,最后淡淡的说了一句:“妹儿,别问那么多,听你奶的话,该睡觉就睡觉去,你现在还小,大了你就知道了。”
又是这样,不说就算。
我没再问了,起来拍拍屁股就往房间里走,我虽然说年纪小吧,但脾气还是大的,呼哧呼哧的往房间里走,小叔推门进来我也当做看不见。
“小丫头,咋了这是”他很是奇怪,往厨房里走。
我回到屋里,关上门,气鼓鼓的就睡了,外边有很大的风声,总是能听见断断续续的哭声,估计是我大伯娘在哭呢。
咚——
腿一蹬,我感觉好像是有人扣着我的脚脖子往下拉,眼睛猛的一睁开,听见自己的心脏咚咚咚的跳着,屋顶乌漆抹黑的。
“奶,奶”我提嗓大喊了几声,没听见脚步声。
我这间屋子和奶奶的隔了一堵墙,屋子也不大,用木板单独隔出来的一小间,床正对着窗户,现在屋子里没有光亮,应该是奶奶把窗户遮住了。
“奶”还是没人应。
喊了好几次她都没听见我说话,我盯着屋顶想了好一会儿,才摸到拴着开关的灯绳,一拉就亮,灯泡发出的是暖黄色的光。
“奶,我想上厕所。”我贴着门又喊了一句,屋子里头才传来翻身的声音,一会儿门就吱呀开了,奶奶肩上搭了一件外套,揉着眼睛说:“走吧。”
奶奶在前头带着,我搁后边儿跟着。
农村的厕所一般都安在院子里,挖出来一个大坑,用草木灰过一遍内壁防漏水,在上面再隔出一个蹲位,其余的就用木板子盖住。
门一拉开,外面黑漆漆的,连狗叫声都没有。
奶奶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往外一扫,转头问我:“大还是小?”
“小。”我说,她点头说:“那就在门外就行了。”
我有些纳闷,但还是照做了,平时我要是在门口撒尿,奶奶非得剥了我一层皮不可,今天居然如此好说话。
完事后我站起来抽裤子,才收拾好肩膀就挨了一下,我皱眉:“奶,你拍我干啥,我这就好了马上了就。”
“白芊芊!”我奶忽然一声大喝,村子里的狗顿时惊醒一样,汪汪汪的开始喊起来。
我不明所以:“怎么了?”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把我往她跟前带,我忍不住就喊:“奶,轻点,肩膀捏碎了。”
“不许说话。”奶奶的声儿很利,吓得我又是一个哆嗦,苦着脸不敢说话,身边忽然就凉了一茬。
奶奶盯着前头看,哼了一声:“哼,识相的赶紧滚去,在我李英慧地头上兴事儿,也不怕我打了你魂飞魄散。”
咦,说啥呢?
我悄悄地抬眼看,什么也看不见,风吹过树梢发出来沙沙的声响。
过了一会儿,奶奶才拉着我的手往家里头走,也不说话,一进门“碰”的一下就给关上了,小姑屋子里的灯亮起来,隔着门板喊:“妈,大半夜的做什么哩?”
“睡你的。”奶奶应了一嗓子,低头对我说:“睡觉去。”
我悻悻的回了屋,门才关上就听见叮叮叮的声从窗外边儿渗进来,接着又是女人呜呜呜的哭声,我拉了灯,蒙头睡去了。
夜里,我梦见了龙子哥。
奇怪的是这个梦里没有我,我就跟看电视一样坐在那里,看见四个男人偷偷的翻进一户人家里,那家院门口种了一棵枇杷树。
“龙子哥”我喊了好几声他都没有听见。
面前的门居然缓缓地开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一样。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往前走了几步,进去了,反正这是梦里,奶奶又打不了我,进去看看也不碍事。
这个院子和我家的差不多,一进门就是一块小菜地,里边儿种满了绿油油的才,一条小路劈开,而主屋的门也是开的。
我走了进去,听见里面有女人的惨叫声以及几个男人的笑声。
声音是从楼上传来的,我爬了上去。
门也是开的,我就站在门口,里面的人好像都没有看见我一样,而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一个男人被绳子捆着扔在角落里,嘴巴也被宽胶布封住,正拼命的拿头撞墙,而龙子哥正压在一个女人身上,两个人都没有穿衣服。
我觉得一股血往我脑子上涌,说不上的感觉。
那女人一直在拼命的哭着喊着,越是大声另外的几个男人就笑得越是厉害。
男人缓缓地抬头往门口看了一眼,好像盯着我在看又好像不是,他的脸上布满了血污,嘴角往上一牵
是那个男人。
我瞪大双眼。
第43章 我瞎了()
“芊芊,芊芊”
嘴唇干得厉害,脑子里也昏沉沉的,梦中总觉得有人在拍我的脸,不停在喊我,肯定是我奶,毕竟我那么皮,也就只有她打我打得那么狠了。
“奶,别打我,别打我。”我抓住那只手就往上蹭,随即听见一个声音气急败坏的喊:“滚球,我不是奶,我什么时候那么老了,白芊芊你赶紧起来,你怎么那么沉我都背不动。”
“奶”我又蹭上去,随即就是一声尖叫:“啊,你属狗还是属猫啊,咬我”
吵死了,真是的。
脑袋疼,我扶了一下头,觉得很沉,那种疼特别难受,灌了浆糊一样,眼皮也发热,真是浑身上下都不对劲儿,难受死我了。
“别晃”我艰难的从嘴里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