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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
向南有些浑噩,脑袋里有好长一段时间处于当机状态。
她怎么能让自己捆在这监狱里?她身上还背负着阳阳的生命,她的宝贝儿子还在等着她回去救他,她怎么能把自己就埋没在了这可怕的监狱里!!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故意伤害她!”
向南说话的时候,苍白的唇_瓣还颤抖得厉害。
“你们看不到我手心里的伤吗?你们为什么不去调查调查,这件事的责任真的在我身上吗?”
那录口供的警+察有些不耐烦的搁下了手里的笔,“尹向南,不管你手里的伤是怎么来的,我们这有证人亲眼所见,看见是你主动松了曲小姐的手,另外,曲小姐摔成这样,你敢说与你一点干系都没有?如果你不想在监狱里太难过的话,我劝你认罪态度还是好点比较好。”
说实话,这种时候,向南真想骂他祖宗十八代。
“我没罪,我凭什么认!!今儿你们就是拿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说我没罪!!她曲语悉不是我故意摔下去的!!”
向南被这些混蛋给逼急了。
向南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竟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关了起来。
她明明没有犯法,却偏要给她治一个恶意伤人的罪名!
所谓人言可畏,黑白颠倒的世界竟是这般冰凉可怕!
向南被关进了黑暗的看守所里。
看着这陌生的恶劣环境,她恍如噩梦中,抱了抱自己冰凉的身体,试图给自己制造些分暖意,却终究无济于事。
身体凉,而心,更凉,更冷……
脑海里,一直是那些对她黑白颠倒的指控,耳畔间,全然都是自己的妹妹在一声又一声的斥责着她,‘姐,我对你太失望了……’
还有景孟弦那擦肩而过,却熟视无睹的态度。
所有对她的漠然,加上脸蛋上这火辣辣的凛痛,教再坚强的向南,也终于扛不住这份悲戚,头埋进膝盖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向南不知道在看守所里呆了多久,时不时的就见看守所的人分批去吃饭,而她却只能被关在里面,连滴水都进不到。
肚子早已饿到贴着后背了,但执拗的她,决计不会像外面的人讨饶的,更加不会认罪!!
死也不认!!
到了夜里,向南冷得直哆嗦,几度的天,却连张被子都没有,教她躺在硬板床_上,蜷做一团,根本无从入睡。
饥寒交迫的感觉,几乎要将向南所有的意志消磨。
就在她快要经受不住的时候,突然,看守所的门被打了开来。
一位警+察从外面走了进来,恭谦的同向南说道,“尹小姐,外面有人来保你,请你出来。”
向南抬头,瞪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位警+察。
很久,她几乎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一百八十度,不对,应该是三百六十度的态度急转弯,让她半响都没晃回神来。
但一听有人来保自己,向南根本已经没精力再去想太多了,急忙跟着警+察就出了这冰冷的看守所。
然,一进大厅,再见到等候在厅里的景孟弦时,向南好不容易干涸的眼眶,瞬间又被雾气漫染。
他颀长的身影,挺拔的立在大厅里,绰绰光影筛落而下洒在他的身躯之上,如同给他笼上一层清冷的薄纱。
此刻的他,较于平时愈加冷沉数分,侧身立在那里,如同高高在上的至尊王者般,教人不敢轻易接近。
许是感觉到了向南的存在一般,他偏头,一眼就见到了她。
门口,她迎着寒风站在那里,一双通红的水眸痴痴地望着他。
冷风拂过,掀起她额前有些凌_乱的发丝,露出那张红肿得有些触目的面颊。
她冷得浑身打了个哆嗦,泪水在眼眶里转了个圈,差点滑落而出,却被她强忍着吞了回去。
“来,过来……”
景孟弦冲向南招了招手。
向南愣了好久,最终,才僵硬的迈着双_腿,一步一步,缓缓地往景孟弦靠了过去。
她其实有些怕的。
她怕他也会像自己的妹妹一样,告诉她,他对自己太失望了;也怕他会像这些无良的警+察一般,劝她赶紧认罪……
向南如是这般想着,一颗心颤痛得宛若随时会裂开,撕裂的痛楚,带着刺骨的冰寒,蔓延至她的全身。
靠近他的步子变得越来越小,也越来越僵硬。
倏尔,一只温热的大手,将她冰凉颤抖的小手紧紧握住,收入他大大的掌心里。
而另一只手,捧高她红肿的脸蛋,低眉,如炬的目光审视着她。
仿佛间,向南有从景孟弦那双深沉的眼底看到一抹……心疼。
漆黑的烟瞳收紧,他蹙眉,“谁打的?”
他问向南,语气极致的温柔,却也冷冽得像一把冰刀,足以置人于死地。
向南吸了口气,好想哭。
眼眶里不停地有泪水在里面打转,那委屈的模样,搅得景孟弦一颗心脏紧揪着痛。
“谁打的!!”
他偏头,冷声吼问着警局里值班的警+察,一双冰寒的眼眸迸射_出骇人的幽光,眼底那片可怕的猩红在预示着他此刻身体里那无法压抑的怒火。
“是……是李云志。”
那值班的警+察吓坏了,说起话来还有些哆嗦,“景先生,他……他今晚不值班。”
景孟弦没有说话,凉薄的唇_瓣紧抿着,崩成一条直线,冷幽幽的视线如凌迟一般的,落在对面的警+察身上,让他浑身不寒而栗,额上豆大的冷汗不停地往外冒。
“我这就打电话叫他过来,景先生稍等,稍等……”
而后,就听得那警+察细声给李云志打电话去了。
“云志,你赶紧到警局里来一趟!”
“你还有心情泡妞?我告诉你,你小子闯大祸了!你今晚要不过来,你以后就再也没机会踏进这警局半步了!!”
“出什么事?你混小子居然把S市景社长的公子爷给开罪了,我看你是不要命了!你赶紧过来!”
那警+察说完,“啪——”一声就将电、话给挂了。
“景先生,您稍等半刻,他应该马上就过来了。”
景孟弦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没理会那警+察,又偏回头,视线专注的落在向南受伤的脸蛋上,手指轻轻碰了碰,却换来向南呲牙咧嘴的呼痛声。
她眼眶通红,“疼,别碰……”
望着景孟弦的眼底,全是那让人衍生保护欲的柔弱。
向南其实不是那种会轻易展现柔弱一面的女孩子,可是,面对这样众叛亲离,黑白颠倒的局面,绕是她再坚强,她也真的挺不住了。
她也想找个能给她安抚,能让她温暖的肩膀靠一靠,作为一个女孩子,她也偶尔会想要被人关心,被人心疼一下……
景孟弦伸出猿臂,一把揽住她的细_腰,将她紧紧地收进了自己怀里。
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替她撩起脸边的发丝,挽至耳后,“先别哭,眼泪要渗进伤口里会更疼,等好了,再让你躲在我怀里哭个够。”
“……”
向南眼一红,眼泪就‘啪嗒啪嗒’的直往外掉,一下子哭得更厉害了。
坏蛋,这话明明就是句催泪弹好不好?!!
向南将脸埋进他怀里,任由着眼泪不停地往外涌。
倏尔,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景孟弦怀里退开来,问他道,“曲语悉……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情况不太理想。”
景孟弦如实交代,眼底露出几许忧色,“但好在也总算是脱离了生命危险,头部撞得比较严重,一直处于深度昏迷状态,现在还得依靠呼吸机。”
“这么严重?”向南没料到当真摔得这么重。
心里燃起自责,虽然这事儿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但确实是因为她松了手,才导致她摔下去的,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李云志来了。”
突然,景孟弦拍了拍她没受伤的脸颊,提醒她。
向南一抬头,就撞见了心急火燎着进门来的李云志。
李云志见到向南也是一愣,而后,眉眼一瞪,嚣张的喊道,“谁让她出来的啊?不是说了,最少要关到她认罪为止吗?啊?”
景孟弦一见李云志对着向南这副嚣张的架势,他二话没说,走过去,一勾手,就狠狠地给了他一记闷拳。
向南吓了一跳,“孟弦……”
算起来,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替自己大打出手了。
这个暴力分子!
这突来的一记闷拳,让李云志好久才反应过来,“今儿下午老子还救了你,你现在居然恩将仇报打我!行,想玩是吧?那我奉陪到底!妈、的!!”
那李云志完全不似个警+察,还当真就跟街上的地痞流_氓没分毫区别,骂完抡着拳头就要朝景孟弦砸去,却还不待他躲闪,一只大手就已经死死地抱住了李云志的腰,“李云志,你别闹了!!你要想把自己闹进监狱去,你就把这拳头砸下去!你知道这人谁吗?啊?他就是我刚刚给你说的,景社长的公子景孟弦!你再闹,你这饭碗就丢定了!!”
那警+察才一把话说完,还不等李云志做出任何反应,景孟弦一步走上前去,照着他的脸,又挑衅的砸了一拳。
而刚还嚣张的李云志在听得那警+察的话后,整个人一瞬间就懵了,闷闷的被挨了一拳后,蔫得却也不敢多言一语。
“挨打的感觉怎么样?”
景孟弦冷冷的问他,深幽的黑眸里迸射_出骇人的寒光。
李云志咬了咬唇,过了好久,他才木讷的冲向南弯了弯身,不情不愿的说了句‘对不起’。
“我不稀罕你的对不起!”
向南走上前来,愠怒的冲他说道,“我要的不是对不起,我要的是尊重,要的是清白!!李云志,从你把我扣进这警局里来以后,你就没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