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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顺着白色的瓷砖滑下来,染红了向南的双眼……
“流血了……”
向南急得就要去抓他受伤的手,却猛地被他一把摁住。
景孟弦将向南重重的抵在冰冷的墙壁上,健硕的身子压在她身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一双猩红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向南,几乎是要将她拆吃入腹。
“伺候我……”
他突而命令道。
向南一惊,怔鄂的看着他。
景孟弦受伤的大手一把攫住向南的下巴,手指间的力道很重,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向南提了起来,“你尹向南不就是想从我身上捞点钱吗?来,好好伺候我,要多少钱,我给你多少钱!!!而且是,直接付现!!!快点——”
景孟弦凶狠的冲向南吼着。
向南真的被吓到了。
她见过景孟弦发火,但是从来没见过发这么大火的景孟弦,此刻的他,根本就是一只完全被惹怒的雄狮。
他的声音更是冷得像块寒冰,周身的戾气,教人见之而骇然。
向南娇身颤栗,咬唇,红着眼怔怔的看着他,看着他那盛满怒焰和眼潭……
最终,向南没有忤逆他,而是乖乖的听着他的话,做一个……称职而又乖顺的,情/人!
景孟弦毫不怜惜的拉过她,将她狠狠占有。
“尹向南,你真贱!!”
向南知道,他这根本就是在用行动……羞辱她!!
如果这样会让他心里好受一些,那她受这么些苦,又何妨……
如果可以,她多希望自己能给予这个男人一份真正的温暖,可是……
那么多的阻碍拦在他们的面前,前方的路,除了更伤更痛更可怕之外,还能带给他们什么?
向南光一想到温纯烟一次又一次对她腹中孩子的迫/害,她就没有勇气走下去。
因为,每走一步,她都是在拿阳阳的生命做赌注!!
这样的赌局,任何一个母亲,都不可能会参与的!
景孟弦健硕的身躯覆在向南身上,双臂撑在墙壁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外冒,甚至于他能感觉到,后背已经被鲜血染湿……
刚刚动作幅度太大,以至于严重拉扯到了伤口,但他分毫也感觉不到背上的那抹痛楚。
向南的哭声,就像一把锋利的锯子,一刀一刀的锯在他的心口上。
那种钝痛,叫他,难以呼吸!!
他明明那么在意眼前这个女人,却偏偏,还是把她弄哭了!
性/感的喉头滚动了一下,沙哑的声音从唇+间艰涩的溢出来,“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怀里的女人,第二次……
第二次,他那么无力,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滚!!”
他的声音,沧桑喑哑。
喉咙有如被刀割破了一般。
转身,不带分毫留恋的放开了狼狈的向南,将身子斜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着眼,喘着粗气,任由着汗水从额间间渗下来。
而他那张无懈可击的俊美面庞,此刻白得已然毫无血色。
向南一起身,就见到了他被鲜血染红的后背,向南吓得一声尖叫,眼泪登时就从眼眶中滚落了出来。
“景孟弦,你的背,你的背……”
向南呜咽的哭出声来,“好多血!怎么会这样?你不是……那儿……”
景孟弦闭着眼,没看向南,清冷的嘴角,勾着一抹冰凉的笑。
向南这才反应过来。
该死的!!
如果真的是伤到那儿了,他又怎么可能还能跟自己共赴云雨呢。
向南看着他苍白的面色,彻底慌了。
“我……我去打120,你等着……”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血,触目精心的殷+红染得满背都是,甚是骇人。
而向南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羸弱的景孟弦。
那艰难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他,那脸色惨白得没有任何生气的他,都教向南发自内心的害怕。
向南回到卧室去找手机。
翻着包的小手还颤抖得有些厉害,好不容易把手机翻了出来,她才要拨电/话,却倏尔,被一只大手粗+鲁的将手机夺了过去,一甩手,就狠狠地砸在了墙壁上。
随着“砰——”的一声响,顿时,手机四分五裂的碎开在地上,就听得景孟弦一声嘶哑的狂吼,“滚!!!”
“你干什么!!!”
向南也怒了,红着眼冲他大吼,眼泪肆无忌惮的往外流,“你生气就生气,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景孟弦恶狠狠地瞪着向南。
额际间不停地在渗汗,许是因为后背实在太疼的缘故,他凛着眉,一深一浅的呼吸着。
“尹向南,你没资格多管我的闲事!收起你那颗泛滥到恶心的爱心!!”
他的眉眼间,全是掩饰不掉的厌恶,以及深恶痛绝!
就是因为她尹向南这份泛滥的爱心,才让他一次又一次的误以为是爱,是真情,可结果呢?
结果她一次又一次绝情的证明给你看,她不过只是把你当傻+子,当白+痴而已!!
景孟弦疾步走到床头柜前,拿起上面的钱包,从里面扯出一踏红色的钞票出来,毫不吝啬的一把砸在向南的脸上,“这是你刚刚服侍我的酬劳,拿着钱,给我滚!立马从我眼前消失!!!”
那一张张的钞票在向南的眼前飞舞而过,晃得她眼睛生疼,而心里更疼!
眼泪,肆无忌惮的往外流……
她咬着唇,篡着拳头,站着那里,透过钞票雨,望着眼前这个冷到让人生畏的男人……
那一刻,向南恨不能把所有的真实情况都告诉他,却才一开口,倏尔只觉眼前一黑,向南突而就失去了知觉,直接昏死了过去。
“尹向南!!”
“向南——”
…………………………
向南醒来,已经是大晚上了。
而且,居然是从自己的床+上醒过来的。
“南南,你可终于醒了。”
守在床边的秦兰一见向南醒来,忙给她端了一碗热粥来,“快,听妈的话,先把这粥趁热喝了。”
“妈,我……我怎么会在家里呢?”
她不是在景孟弦家里吗?她记得当时满身是血的他,拿着钱砸自己,到后来……
“是一名姓杨的女医生送你回来的,她说你突然在医院里晕倒了,不过没什么大碍,只是这些天太操劳的缘故,血糖过低,休息一段时间,补补身体就好了。”
秦兰将杨紫杉的话同向南转达了一遍。
“来,听妈的话,先把这碗粥喝了,你都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妈,你等等,我先去打个电/话。”
向南脑袋里浑浑噩噩的,说着,匆匆忙忙的掀开被子,起身,就往厅里走去,找到座机,向南飞快的拨了一通电话给杨紫杉。
那头,很快就被接通。
“紫杉,是我!向南姐。”
“向南姐,你身体没什么大碍吧?”杨紫杉在电/话里关心着向南。
显然,是景孟弦让她送自己回来的。
“我没事。”
向南忙摇头,迫不及待的问她道,“他呢?他的伤势情况怎么样?我看他满背都是血,有没有怎么样?给他止过血,包扎过了没?”
向南没敢在母亲面前提景孟弦的名字。
而杨紫杉自然懂向南嘴里的他是谁。
只听得杨紫杉在电话里幽幽的叹了口气,也有些着急道,“他哪里肯,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到最后也没让人给他上药。那伤就是他这次地震时受的,在废墟里压了整整五天,那伤口早就溃烂了,要不处理的话,迟早会发炎,到时候伤口一旦被感染,就真的很难处理了,我和云墨都劝不动他,正想着给你打电话让你去试试,又怕你还没醒来。向南姐,你快去劝劝景老师吧,他一向只听你的话。”
向南听了杨紫杉的话,一阵心惊肉跳,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没了主意。
挂了电话,连秦兰手里的那碗粥都顾不上喝,回了房穿了衣服就要出门去。
“南南,你干什么去,才刚好,就往外跑,你不要命了!!”
秦兰追出去喊着。
“妈,我没事!我真的有急事得马上处理,很快就回来!真的,你别担心啊……”
向南说着,一手接过母亲手里的那碗热粥,也顾不上是不是还烫着,一咕噜就全部喝了下去。
“你慢点喝,还烫着呢!慢点,慢点!!再赶的事儿,也不赶在这一时啊!!”
秦兰急的在一旁喊着。
向南一碗粥却已经见了底,把碗递给秦兰,“妈,谢谢啊,我先走了。”
向南匆匆出了门,就往景孟弦的家里赶去。
一想到他背上那触目的鲜血,向南就觉浑身一片冰凉。
这都整整一天了,也不知道他具体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向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拍着副驾驶座的椅背,催促着开车的师傅,“师傅,麻烦你再快点,我真的赶着去救命。”
“嗨,已经够快了,再快就超速了!”师傅都有些不耐烦了。
“哦……”向南也只能干着急了。
终于,车在景孟弦的小区前停了下来,向南给了钱之后,飞奔着就到了景孟弦的楼下,疯狂的摁着他的门铃按钮。
诚如她所想,没有理她,还像以往一样。
向南自然知道景孟弦在生她的气,而她也猜到自己一定会吃个闭门羹。
但这绝对不是个办法,她不能一直同他这么拧下去,不是她没耐心,而是楼上的男人身体不允许!
景孟弦盯着可视电/话里那张心急如焚的脸,胸腔顿时像被什么大力挤压着一般,让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胸口隐隐的疼痛,让他紧了紧眸子。
尹向南,既然不爱,又何必发出爱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