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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该喊那人为家主。
这是犯了老夫人天大的忌讳,其实慕容东宫并非老夫人亲生,而是昔年老夫人的陪嫁丫鬟春香趁她有孕在身,竟趁机爬上了老爷的床,彼时慕容老爷子年轻气盛,没有抵挡住美人软玉,当晚就要了她。
慕容东宫就是那一夜留下的贱种!
春香和红香是老夫人娘家的家生子,从小伺候着,以大宅里的腌臜,只有三人同心协力才得以安生,三人虽有主仆之命,却是姐妹之实。
可想而知春香的背叛对老夫人而言是多么大的打击。
老夫人狠狠闭上了眼睛,眼角浮现出微淡的鱼尾纹,显出一丝妇人的苍老来。
当年之事再提,于她而言,犹如心尖再次狠狠被重创,被人攥着喘不过气来。那事发生后,连带着戴妈妈在她心中的地位也发生了改变,姐妹情谊变淡了不知凡几。
“你起来吧,”老夫人叹了口气,年纪真的越发的大了,不愿想起的事情反而历历在目,“没有下次!”
戴妈妈忙道是,声音隐约有些呜咽,又笑着给老夫人捏起肩来。
“老求!”老夫人叫道。
下一瞬间,就有一道疑似中年人的身影出现在屋中,他身形挺拔,站立如松,额头之处有一道陈年伤疤,在他黝黑的脸上添了一些风味。
若是画楼在此,恐怕已在心中给此人打下军人的标签。
“老求,看来要劳你走动走动了。”
花忍居便久久安静下来,吹起的风冒着一丝丝萧瑟,秋意已渐起。
这厢画楼拿到药丸,又不由脑袋生疼,她的确是越来越能承受药力在体内不断的冲刷,但这毕竟相当于毒药,日积月累终究会爆发的,那她巴结老夫人就没有了意义。
她决定去找谬不良帮忙,他的医术看起来真的十足棒的样子,说不定有什么办法呢?虽谬不良有可能不待见她,但倘若有一丝机会,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攀上去了。
好在橘香知晓他的住处,两人离开了花忍居便朝着他的住处去。
花忍居是极偏僻的地处,随着橘香带路,路上的行人就多了起来,好像要接近中心的样子,她就疑惑的问橘香:“谬大夫住在什么地方,我看这里,应是家主的院子该在的地方吧。”
橘香就道:“谬大夫没到慕容家之前曾救过家主的命,后来应家主邀请来到慕容府当幕僚,家主一向欣赏他,特在附近建立了一处院子,方便两人交流联络。”
画楼就点点头,这倒也说得通。
不过这里的环境令得她有些不喜,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她就立即接收到了一些不善的目光。
她对老夫人的殷勤早就被人看不惯自不必说,她昨日还被虞姬夫人关进小黑屋更让人对她印象不好,一时成为了慕容山庄小姐们广为谈论的风云人物,茶余饭后少不得要围绕着她的话题说两句讽刺的风凉话。
不过,这些对她而言没有多大意义就是了。
她不由地挺起了背,嘴角微微弯起弧度,被人多为嘲讽的媚眼弯成一汪暖池,落落大方地接受众人的怒视。
很快,两人就走到了红绛居。
画楼有些讶然,这名字起的稍微有些女气了,不过想起那人的花容,便释怀了,谬不良的姿色,恐无人不叹息。
偏偏是个男子。
“红绛居怎么一个伺候的人也没有?”画楼奇怪,从院门进来就不曾见下人的动静,整个院子就安静得只剩下风声了。
忽闻最寂静之处,传来清泉入口般的轻笑声,清明婉扬如流水潺潺,清风缕缕,轻快又张扬,落叶轻盈飞下,若蝴蝶翩翩,卷入浮萍湖中。
画楼不知怎么的,心情放松了不少,脚步似乎也放得轻快了。
忽的她停顿下来……
此时又有一道笑声传来,这笑声低沉雄厚,极具磁性,笑声间豪爽肆意,旁人似能闻见此人如困龙脱阵的解脱。
都是男子,谬不良的声音与此人相比,便有些南北之分,各具特色。
画楼猛然在拐角处停顿下来,除了谬不良外的那人,莫非是家主慕容东宫?
她还是不要见的好吧,画楼沉吟了一下,便欲收回步伐,沿路返回。
却此时,一柄剑抵住了她的喉咙。
“你是谁,何故在此偷窥?”
第11章 变化()
抵住她喉咙的是一名全身黑衣装的女子,表情很是严肃,眉眼之间流露出冷情以及淡淡的杀气,令人想起杀人如麻功夫高深的细作。
她目光锁住画楼,一旦她回答不出来或是说谎,就立即杀了她。
画楼心里打了个寒颤,却将眼睛完成弧度,笑盈盈道:“你好,我是三房庶出的老九慕容画楼,有事拜见谬大夫。”她心里已经猜到此人的身份,应该是慕容东宫的女保镖。
女保镖仍旧打量着她,企图瞧出些什么来。
画楼不做亏心事,光明磊落任她打量。
一旁的橘香早就吓白了脸,只是她也猜出了里面其中一人是慕容东宫,就不敢发出声音来。
而且,慕容家主的修为不俗,这里的动静他必然是知晓的。
就这么想着,就听到谬大夫的声音传来:“慕容画楼?”
男子一袭白衫遮体,腰间盈束一条揽腰带垂在一侧。上半身慵懒宽松,精致诱人的锁骨乍泄,再往下则是薄淡的胸肌,并不如山野之夫厚壮,却也不是世家子弟排骨连片,而是恰到好处的青涩,仔细看去,疑似瞥见前夜春风得意留下几许春痕。
谬不良举着玉樽倚靠在廊柱前俯视着几人,轻酌一口,唇角便染上了一抹晶莹,他嘴角似有若无的勾起,虽着装不雅却叫人不由暗赞。
此时他不似早前几次见过时的长发遮面,而是将其揽到脑后,及腰出随意绑着锦色蓝带,露出更加姣好的面容来。
画楼先是一阵晃神,暗念了几声妖孽,作揖道:“谬大夫。”
“绛红姑娘。”谬不良对那女子叫道。
绛红见他喊慕容画楼,便知此女身份无误,当即收回审视画楼的眼神,咻的一声化作一缕风消失了。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谬不良睨着她一眼。
画楼犹自暗瞪了他几眼,方才不是挺温润君子么,怎么降红女保镖一不见,他就恢复了原本的不良?她沉吟一会,就将自己来此的目的说出来。
谬不良懒懒地打量着四处稠艳的秋色,道:“不是对你说过那药丸不药可解么?除非不继续服用,否则有朝一日还是会爆发。”
画楼目光一黯,显得有些失望,又打起精神道:“既然如此那有没有可以减缓爆发到来的法子?”能和魏瑾晁待在一起多一天就算赚到的。
谬不良略微讶然地瞧着她,明知是毒药还要继续服用吗,他有些好奇她为何要这般固执了,不过他也不问就是了:“办法不是没有,老夫人不是让你诵坐莲经么,那就是减缓药力爆发的办法。”
“若是你能领悟坐莲经的奥妙,兴许能得到出乎意料的效果,说不得就能将你完全治愈,甚至你的修为都会进步很快。”谬不良略微嘲讽,“不过,却不是人人都那个机缘,有些人终其一生都不得入门。至于你……”
谬不良意味深长地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
画楼就有些难堪,在众多姐妹中,她的修为的确不出色,平庸极了,还堪堪停在炼气二层巅峰,要知道金鳞都已经炼气四层了,而处处与她作对的玖薇也有着炼气三层的修为。
若不是她掌握着一门掷针法门,早不知被人欺负成什么样了。不过慕容府对男子修炼要求很严格,对女子尤其是庶女就完全没有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学好规矩,随时准备嫁人。
她就是准备随时嫁给魏瑾晁的,一心扑在这项两辈子都还没完成的事业上,对于修炼倒不是很上心。
现在听他这么说,莫非自己要去研究那坐莲经么?
谬大夫微微侧身,衣摆掀了个弧度:“若无事再问,就跪安吧。”言罢不等画楼反应过来,虽步伐缓慢,却不知不觉朝着湖前的竹桥端已经远去。
慕容东宫背向而坐,不曾回头,那处棋弈在旁,清茶煮水,白雾渺渺,显得很是逍遥的样子。
谬不良兀自给自己斟了美酒,慕容东宫则品着清茶,两人轻轻碰杯,一饮而尽,交谈了几句,不知说了什么,皆开怀大笑起来,如画楼刚来时的样子。
此情此景,画楼看在心里,叹了句大好春光,忆起当前时节不由哂笑,领着橘香往回走。
橘香还在愣怔中,迷迷糊糊随她走出了红降居,许久才回过神道:“谬大夫真真是个美人!”平日里也觉得不俗,但此次再瞧,只觉此人是天人下凡一般。
画楼就提醒她莫要被谬不良听去了,仔细以后留疤。
留疤的事情橘香还不知道,就疑惑地问她。
画楼心情不错,回到住处的路程还远,便索性和她拉起话来,橘香听到她说的事情先是闷着笑,又大叫不好,莫非她的伤疤要留一辈子,以后嫁人了怎么办?
画楼原是不担心的,毕竟她还在为了嫁给魏瑾晁而努力,倒也没仔细想魏瑾晁会不会嫌弃她的伤疤,此时闲来想去,竟有些担忧,天下男子莫不好色,魏瑾晁会对她本该光滑的背部变得生疤视而不见么?
也许魏瑾晁和其他男人不一样,上辈子她和他交往了三年,他却没真正进入她,除了她存着结婚时洞房再圆事的心思,想来也是魏瑾晁对她的尊重。
想到这里,她又不由呼吸一滞,若魏瑾晁真不是好色的男人,到最后,怎么又和三儿好上了,并将那事也搬来当分手的理由。
在这方面,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画楼有些头大。
“哟,这不是画楼姐姐么,好巧,咱们又遇上了!楚公子你快看!”
就在她心烦意乱的时候,忽的一个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