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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妈妈匍匐在罗氏的脚边,“夫人,是奴婢不是奴婢”
“到底是不是你?今日要是不说清楚,我定将你送进官府去。”
闻听此言,蔡妈妈一下慌了神,“夫人,饶了奴婢吧,奴婢”不停的磕着头,却在最后一次抬起头来的时候猛然看向华锦。
众人的目光,也看向华锦。
蔡妈妈抬起一只手来指向华锦,“是五姑娘。”
华锦不慌不忙的走出来,“蔡妈妈,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了?”
蔡妈妈的手落下去,仿佛又有些犹豫。
太夫人看向蔡妈妈,已经没有多少耐心,“既然让你说,你就说。”
蔡妈妈竟落下泪来,“奴婢服侍二房主子这么多年,怎么能不清楚每位主子的喜好和忌讳,只是”她顿了顿,“我已经嘱咐过五姑娘了,说七姑娘吃莲藕犯忌讳,轻则腹泻,重则中毒。”
“你胡说!”未等华锦说话,之桃已经气得快要跳脚了。
华锦看向之桃,呵斥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又叹了口气,“你这丫头定是被我惯坏了,现在就回去把整个院子扫洒一遍,再扣半个月的月俸银子。”
之桃咬了咬唇
华锦眼睛一立,“还不快去,难道想挨板子?”她现在如若不罚之桃,被有心人挑拨算计,怕是要小事化大。
之桃委屈的流下了泪水,行礼之后很不情愿的退下了。
她不是心疼那半月的月俸银子,她是心疼五姑娘,这些人明摆着是要她家姑娘身上泼脏水。
现在蔡妈妈一口咬定跟五姑娘说过七姑娘吃莲藕是要不好的,现在五姑娘真是百口莫辩,这简直就是硬生生的诬陷。
之桃退下了,陈妈妈则上前一步给太夫人、二老爷和罗氏行了礼,这才看向跪在地上的蔡妈妈,“五姑娘去厨房的时候我们大家都在,却是没有听到你说过此事的,厨房的所有丫鬟仆妇都是可以作证的。”
被这么一问,蔡妈妈垂下了头,闷着头低声对大家解释道:“五姑娘第一次去厨房的时候,奴婢是忘记了提醒。因为当时五姑娘好像很在意这道用莲藕做的菜似的,还走上前拿起莲藕看了看,嘱咐奴婢一定要把这道菜做好。这确实是大家都看到的。”
这也确实是当时发生的,陈妈妈不由皱起了眉头。
蔡妈妈看向陈妈妈:“后来开宴之前,五姑娘又来了一趟厨房,这次陈妈妈是没有跟着的。当时厨房里很忙,就连五姑娘身边的白桃姑娘和之桃姑娘都上前搭了手。”
话说一半又看向了华锦,“当时奴婢上前对五姑娘千叮咛万嘱咐,说是这道玲珑玉圆无论是从名字菜式还是味道都很难辨别是用莲藕做的,所以请五姑娘提醒七姑娘一定不要动筷,换了别的菜吃就是了。”
华锦目光毫不躲闪的直视着蔡妈妈,“你真的这样对我说过?”
对视中,蔡妈妈低下了头
这个时候,华锦没法解释,她越是解释,在别人看来就会是掩饰。
突然,又是重重的敲击声和碎瓷声
华锦循着声音,看到太夫人的手落在太师椅的扶手上。而椅边的地上,一只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已经碎成了两半。
华锦看向太夫人,发现那已经爬上了皱纹的额头因为紧皱着,显得更加沧桑。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众人的目光又落在太夫人的身上,只听她那忍着怒气的声音,“你这刁奴!竟在这里挑拨是非!”
蔡妈妈又俯下身子磕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啊!”
见太夫人如此定论,华薇缩进了被子里,罗氏也不再说话,二老爷章钰峰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一个是奴才说的话,一个是自己女儿说的话,又没有其他人在场,这件事他要怎么判?
泓浵院里发生的这一切,并没有蔓延到整个章府大院,也没有打破这个清晨原有的宁静。
章府内院一院四居,太夫人朝晖院、长房韬玉轩、二房泓浵院、三房清风苑。
除了这四大院,还有大厨房、针线房、洗衣房和花房四个职能房。
章府这一日的宁静,便是从洗衣房内传出的一声好似被吓破了胆的尖叫声所打破的。
尖叫声是由一个叫青香的洗衣房三等小丫鬟发出来的。
这一日早晨,青香跟很多个早晨一样,来到洗衣房当值。
冬日里,来到洗衣房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从院子里的那口井里面提出水来。
因冬日里头井口容易结冰,井水又凉。所以青香拿了长长的铜钎子,要捅开井里水面上那一层浮冰。
可今日铜钎子下去,却没有那种熟悉的坚硬度和薄冰碎裂的清脆声,而是好像扎住了什么东西一般。
青香皱了皱眉,到底是扎住了什么东西呢?有些坚硬,又有些柔软。
青香的身子探向井口,望下去,看到一双眼睛瞪着她。
而她刚刚伸进去的铜钎子,正扎在望着她的那个人的身上。
青香傻了,踉跄着退后两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似乎过了很久,她才尖锐的叫出一声,“啊!”
第84章 失望()
泓浵院东厢房陷入了短暂的宁静。
似乎没有人愿意打破这宁静。
华锦不能申辩,申辩了就更被动了。
这个道理,凡是相信她的人都会明白。
所以白桃不会站出来,姐姐不会站出来,陈妈妈也不能站出来。
若是蔡妈妈不招认,这件事便无法说得清楚。
华锦用余光打量着屋内众人
会是华薇吗?上演一场姐妹情深的戏码,说不相信她的五姐姐会害自己?
还是罗氏?又以慈母登场,说她自小就养育的女儿,不会是有意害自己妹妹的人?
她们这样表现,黑白就更没法辨得清了。
华锦低头看向蔡妈妈,只有她是知道事实真相的人,可她现在什么都不会说。
“五丫头才十二岁,就肩挑起了你们这一房上上下下、大大小小所有的事情,如今竟还落了这等埋怨。”
华锦眉心一跳,看向此时挺身而出打破宁静的太夫人。
只听她又厉声道:“菜婆子,你既然是这厨房里的管事,就应该把事做仔细了,为何只把七丫头莲藕中毒的事情告诉五丫头一个人?为何不通知她身边的两个贴身丫鬟?造成了这样的局面,你负的起这个责吗?”
华锦没想到,竟是太夫人,她目的为何?
以她执掌侯府后院多年的经验,不可能不知道这样说,无异于默认了蔡妈妈说的是真的,而她华锦确确实实是忘记了提醒华薇菜中有莲藕。
然而这个忘记,谁知道是偶然还是必然?
就算是想息事宁人,也不能不顾她的清白啊?
华锦紧紧的攥着手中帕子,再次看向太夫人,就算不是她的亲祖母,在血缘上也是她的姨祖母啊!
只见太夫人紧紧皱着眉头再次语重心长的道:“五丫头是第一次管家,做事难免有疏忽,你们就小题大做。把一次失误看成是一场罪过了吗?”说完,又看向了二老爷章钰锋。
竟然提到了她管家的事?
华锦也看向二老爷,不知他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华锦之所以一直保持沉默,是因为她知道现在辩解再多也没有用。
问题关键所在是蔡妈妈的诬陷,她最后只要查出蔡妈妈到底是被钱收买还是被人威胁,她就有把握让她说出实话,从而翻盘。
可她现在只想看看,那个被称为父亲的男人,会不会站在她身前,还是会顺水推舟夺了她二房的管家权,把眼前的事不明不白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罗氏和华薇的目的也无非就是管家权。
华锦更有把握,哪怕是今天交出了管家权,有一天她还是会夺回来。
只是知道了太夫人如今的态度,她更想知道二老爷的态度。
她想知道这个称之为家的地方,身边的亲人都是以何种态度对待她的。
华锦抬起头,迎向章钰峰的目光,毫不闪躲。
二老爷章钰峰一直紧紧皱着眉头,感觉有数道目光都向他投射过来,他抬起头来
看到华薇,他眼中有几分心疼;看到罗氏,他眼中有几分埋怨;看到太夫人,他眼中有几分惧怕;而迎上华锦的目光,他皱了皱眉,立即闪躲开来。
竟然是闪躲?
有种叫失望的情绪一点点在华锦的心中蔓延
似乎是下了决断,又似乎是有些犹豫,章钰峰的嘴唇几番翕动,却还没说出话来。
突然,内室的帘子毫无预兆的被掀开,守门的小丫鬟并不通禀就将身后的熙春让了进来。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又看向了熙春,看到她有些发白的脸色。
二老爷章钰峰竟如获大赦一般,往后退了一步。
熙春看着室内的紧张气氛,犹豫的看向了太夫人身边的杭妈妈。
杭妈妈轻轻点头,熙春便快步到了太夫人身边。
太夫人微微颔首,“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熙春脸上的惊惧还未散,“刚刚,在洗衣房后院的那口井里,发现发现了”熙春想起大夫人身边的丫鬟香飞对她讲的那些,不禁头皮发麻,可还是脱口而出,“一个小丫鬟。”
鉴于未满十二岁的五姑娘和未满九岁的七姑娘都在场,熙春并没有说一具尸体,而只是说了一个小丫鬟。
可是在场的人,却没有听不懂的,所以脸色俱都变了。
华锦心头一跳,看向熙春。
洗衣房的,难道是
太夫人叹了一口气,“执掌中馈这么多年了,遇事不是拿不定主意,就是怕担负责任,一点当家主母的气度都没有。”
众人既然都知道太夫人口中说的是大夫人王氏,此时便不好接话。
唯有杭妈妈在太夫人的身旁小心翼翼的道:“大夫人想必也是尊重您的意见。”见太夫人有起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