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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出证据,将他绳之于法。”梁恒说。
顾磬箫讽刺的笑了,“这么多年了,我们查了这么久,什么证据都没有。”说着,他指着湖边的方向,有些失控:“你看看,现在,又多了一条人命。”
“老顾。”梁恒喝住他。“我们现在还没有证据指证他。所以,任何时候,都要沉住气。尤其是你”
顾磬箫抿唇不语。
“傅宴出事,谁也不想的。”梁恒斟酌了片刻,“可是,这都是他个人的选择。”
“个人的选择?”顾磬箫怒极反笑。
“对。”梁恒点头,“从他选择待在赵谙谂身边做事的时候开始,他已经做出了选择。而如今的结局,他恐怕也早已经预料到了。否则,那天他也不会急急忙忙的非要见到我们其中一个不可。”
顾磬箫顿时被抽光了所有力气。
那天,刚见到傅宴时,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当时,他对傅宴存有敌意,所以没有深想。后来,他离开前对自己的嘱托以及最后的决绝
原来,他早就已经知道赵谙谂会对他动手了。
顾磬箫仰起头,痛苦的闭上双眼。
失去一个朋友,梁恒同样痛心。可是,眼下并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他看着车子被放在地上,车上的水渗了一地,驾座上的男子惨白的面容深深刺痛了他双眸。
“你走吧,这里交给我。”梁恒临行前,对顾磬箫下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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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城回到康桥的时候,满室的漆黑。
她开了灯,从鞋柜里拿出棉鞋换上。
偌大的房子冷冷清清。
良城抬头往楼上探去,黑漆漆一片。她疑惑的蹙了蹙眉,顾磬箫的车子明明停在车库里,屋子里却看不到人良城转身进了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
此刻此刻,毫无生气的宅院,她有点儿怀念顾轻轻住在这里时的那段时光。虽然顾轻轻对她有着莫名的敌意,但也比现在要好
忽然,她的手机响了。
良城看了眼号码,静默了一会儿,才接起,声音疏淡的问:“什么事?”
听完良牧宁的话,良城温柔的面容失了血色,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抓住饭桌,才使自己站稳。
她闭上双眼,压下了所有痛苦。
“我知道了。”冗久,她应了声,收了线。
挂断牧宁的电话之后,良城保持站姿很久都没有动一下。突然,她抓起杯子一顿猛灌,呛得咳嗽不止。
她扶着桌板,跪在地上一边咳嗽,边大口的喘气,豆大的泪珠不断地涌出眼眶她终于撑不住,整个人伏在地上,闷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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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城推开书房的门,远远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顾磬箫。
他双手交握在一起,放在身前,微低着头,抿着唇,像是陷入了漫长的沉思里
书房里没有开灯,她看不清顾磬箫的表情她沉了下眸,抬步朝着他走了过去。“喝一杯?”良城问。
顾磬箫摇头,“我早就过了借酒浇愁的年纪了。”
良城在他身旁蹲下,冰凉的手覆上他的手背,“喝醉了,至少不用太难过。”
“喝醉,不过是短暂的逃避罢了。天亮了,酒醒了,一切还是要面对,该承担的一样推卸不掉。”顾磬箫抬手抚着良城的脸颊,将她垂落的发丝挽到耳后。“阿城,你也走吧。”顾磬箫说。
良城看着他,有些发狠:“顾磬箫,你就这样不堪一击?”
顾磬箫松开了她,样子有些颓靡,“你就当,我是那样脆弱无能的一个人吧。阿城,你也看到了,但凡和我有过接触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所以,你就这样认命,决定遂了那个人的意?”良城冷笑,“顾磬箫,你自私得让我心寒。”
顾磬箫看着良城,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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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君约关掉视频,眉心紧皱。
“要不是你一个大活人坐在这儿,我都要以为这是被荒废的宅子了。”顾轻轻放了一杯咖啡在赵君约面前,忍不住揶揄他。
刚才,她去厨房觅食,发现冰箱空荡荡的,连瓶水都没有。翻了好半天,总算在储物柜里翻了一盒速溶咖啡看着失魂落魄的赵君约,顾轻轻扬了扬眉,撇嘴:“赵君约,要是真放不下她,你大可以回去跟顾磬箫抢啊。躲这儿装情圣,她也看不到”
“不是因为阿城。”赵君约哑着声音应道。
顾轻轻一愣:“那是因为什么?”
赵君约无声轻叹,他把刚才的那则新闻调了出来,手机递给顾轻轻:“你先看看。”
顾轻轻原本还闲闲的啜着咖啡一边看,渐渐她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傅宴哥哥?”顾轻轻掉了眼泪。
赵君约靠在沙发上,“这不是意外。”
顾轻轻用力咬住唇,泪水湿了脸颊。看到傅宴尸体被裹着离开的一刻,她想起过世的大哥“到底是谁?”顾轻轻咬牙切齿的问。
赵君约偏过脸,没有说话。
这个世界上,能下得了那样的狠手的人,只有他了。
“轻轻,帮我个忙。”突然,赵君约看着顾轻轻,异常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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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里,空姐温柔若水的声音提醒飞机遇上气流。
顾磬箫合起手里的书本,摘掉眼镜。他转过脸,看着良城温柔恬静的面容良久,他无声中轻叹,帮她拢了拢毯子。
良城睁开双眼,看着顾磬箫。
“我吵醒你了?”顾磬箫压低着声音问。
良城敛眸,摇头。
她扶着毯子坐直,声音温淡:“我没睡着。”
第120章 密锁的心结20()
“在担心念念?”顾磬箫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宽慰道:“放心吧,念念那么好的孩子,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良城点头,定定的望着顾磬箫好半响,“虽然她还未出生的时候,就没有了父亲,后来,更被亲生母亲抛弃。但是过去五年,她有简默和我,将来的以后,还有你们顾家纵然现在被病痛折磨着,我始终相信,念念是个有福气的孩子。顾磬箫,比起念念,我现在更担心的人,是你。撄”
顾磬箫微微一愣,他展眉轻笑:“担心我什么?”
良城缓缓的抽回手,“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个人的真面目,却还和他交好,至今多年。这等心思深沉,非一般人能及。我知道,你们家族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甚至还掌控着顾氏半个董事局,你忍耐至今,多数是受了他的压制。但是顾磬箫,这些虚无的东西,真的比你身边的人还重要?”
顾磬箫淡笑不语。
“你手里掌握着他致命的东西,却迟迟不肯交给警方。除了想拿回你们顾家的东西以外,顾磬箫,你还存了别的想法。”良城淡淡的说。
顾磬箫静默的看着良城。冗久,广播里空姐温柔的提醒飞机即将降落顾磬箫温文一笑,帮良城系好安全带,淡笑着说:“虽然分析得合情合理,但是阿城,比起当‘福尔摩斯’,你更适合做一名设计师。”
顾磬箫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心里却是认同良城的说法。一个顾氏,装不下他的野心。当然,也不会因为得到一个赵家而终止。这些年,赵谙谂在算计他,同样,他也在算计赵谙谂商场如战场,那些虚伪交好,都是些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在良城面前,他连坦荡承认都不敢。
若是从前,她只是良城,他定然觉得无所谓。可是,她是梁城星,是他此生最爱的女子即便时光把他们变得面目全非,他仍希望自己在她面前还是最美好的样子偿。
顾磬箫冲着良城莞尔一笑。
“谢谢!”良城淡哂。
飞机晃了晃,顾磬箫伸手握住她的手,在她要抽走的时候,用力的握紧。“阿城,不论我做什么,我都是顾磬箫。”半响,顾磬箫说。
良城的心被狠狠的击了一下,她不敢转过脸去看他,只得用力抿着唇,不让自己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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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前后脚上车。
因着飞机上那段不太愉快的相处,良城靠在一边闭目休憩,打定主意不再跟顾磬箫讲话。不知为何,看着他那双古井微波的眸子时,她总觉得那像一尺无底的深井,要将她陷进去一样
良城突然心头一沉,难道顾磬箫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梁城星?
她睁眼看向顾磬箫,微拢的侧脸,轻抿的唇,刚毅的轮廓,隐约之间透着拒人千里的冰冷明明是她最熟悉的样子,却陌生得叫她心生寒意。
良城想起,那一晚大火发生之前,他森冷可怖的笑容。
“顾磬箫,这就是你本来的样子,对吗?”思忖着,良城忍不住脱口而出。
顾磬箫顿住正在写字的笔,眯着眼睛看着良城,“什么?”
良城看着他又恢复那副斯文儒雅的样子,嘴角还噙着和煦的微笑她眸光一沉,转过脸看向外面,恨恨的说:“我讨厌你现在的样子。”
顾磬箫只当做她情绪不好,温和的笑笑,没有说话。
简默看见良城沉着脸大步流星的进屋,从他身旁经过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下意识的捂住心口,对着随后下车的顾磬箫:“你们吵架啦?”
看着良城驾轻就熟的进了屋,顾磬箫淡淡的看了眼简默,说:“大概是累了。”
“呵”简默冷笑,显然不相信顾磬箫的话。他不假思索,大喇喇的说:“拉倒吧,她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
顾磬箫闻言,意味深长的瞟了一眼简默,没有接话,突然加快了脚步,把简默甩在了身后简默愣愣的看着前后进屋的两人,有些愣愣的。“我说错话了吗?”简默抚着自己的嘴唇,一脸茫然。
顾磬箫回到房间的时候,良城正在讲电话。
听着她那一口流利的英伦腔,顾磬箫想起剑桥那一地的枫叶突然,良城压低了声音,直接对着电话那头丢了脏话。
这脾气,和梁城星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