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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苏灵甚至来不及等盛泽，直接不怕烫地伸手，自力更生剥了一只龙虾。
龙虾肉白嫩中夹杂着鲜红的汤汁，苏灵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各色调料在口中形成一种奇妙的感觉，就仿佛一刹那间，春暖花开，百花齐放。
苏灵好吃得差点要哭出来，结果还没来得及夸几句，另一盆热气腾腾的红烧蛇排又被端上了桌。
饭店里蛇排大多以椒盐的做法为主，椒盐蛇排外酥里嫩，每咬一口都会有咸鲜和酥脆的口感同时在舌尖迸发，而因此广受食客的推崇。
可是面前的这盆红烧蛇排，却极大地打破了苏灵对于蛇排的认知。
料酒、酱油、红糖、姜蒜……鲜美的调料汁浸透了每一块蛇排，又融合了蛇肉本身的韧劲。
不同于椒盐蛇排或多或少地破坏了食物的原有味道，这道红烧蛇排把食材的原有风味利用到了极致。
苏灵细细地啃完一块蛇排，没忍住，又夹了一筷子蛇肉。
原本想趁吃饭的时机打探消息的盛泽：……
算了。
天大地大，老板最大。
等把他喂饱了再说吧。
于是，想通了的盛泽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蛇排。
然后，盛泽：！！！
盘子里的食物以双倍的速度消耗了下去。
苏灵和盛泽没有发现，就在他们埋头苦吃的时候，“龙虾精”和“蛇精”对视了一眼，终于松了口气。
*
另一边，顾清刚刚把自己的设想交代完。
众鬼听完：……
“大人，这会不会太狠了？”孟小满担忧道。
按照顾清的计划，她觉得鬼王大人有点惨。
当然了，鬼王惨并不要紧，要紧的是，被整惨的鬼王会不会现场爆发呢……
顾清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孟小满干咳了两声，解释：“那个，我不是怂，但盛泽毕竟是鬼王……”
真的真的很能打！！！
顾清温柔地笑了笑，硬是把在场所有鬼都笑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顾清喝着枸杞，慈祥又和蔼：“你看我。”
孟小满不知所以然地转过头，认真而又疑惑地盯着他的脸——看什么？
顾清笑意不减，一字一顿道：“像是在和你们商量的意思吗？”
孟小满：……
“我弟弟的场子是一定要找回来的。”顾清翻了个白眼，道，“按我说的做，我可以保你们无事。”
孟小满放心了。
顾清顿了顿，眯眼：“但是，如果有谁敢掉链子，不用鬼王，我亲自出手送你们去投胎。”
众鬼：……
石空葬连忙拍胸脯：“阎王大人您放心，我们看盛泽不顺眼很久了！”
“是啊，每次只会用武力威胁我们！”吴判也跟着愤愤道。
常柏也点头：“还老是当着我们的面秀恩爱。”
常雾面无表情地从地上抱起团子：“甚至和老板还有了孩子，但他又不养。”
众鬼齐齐点头，评价道：“渣男啊！”
顾清把手里的不锈钢保温杯给捏裂了。
团子：咕叽？
“好、好、好样的。”顾清一连评价了三个好字。
孟小满看着阎王冰冷的脸色，瑟缩地往石空葬身后躲了一下，马上表忠心道：“您放心，以后我们都是老板的娘家人，绝对和他站一条线！”
顾清冷冷地眯起了眼，反问：“娘家人，所以瞒着自己的身份骗他？”
孟小满一噎，羞愧地低下了头。
顾清继续道：“娘家人，所以每次有危险让他冲在前面？”
“但我们有给老板护身法宝……”吴判话刚说到一半，就见到阎王的眼睛眯得更厉害了，身边的所有同事都在疯狂拉扯他的衣角。
难得求生欲爆棚了一次的吴判光速改口：“但还是太过分了。”
顾清冷着脸，对这句评价很是认可：“确实过分，居然让那么小的宝宝冲在前线。”
诸鬼：等、等等，宝宝？！
你家宝宝有千百来岁啊？！
以前只听说在父母面前，不管子女长多大了都还是个宝宝……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弟控之人！
“你们的账我都还记着呢，等收拾了鬼王，再来跟你们一个个算账。”顾清抬眉，看向不服气的众鬼，“有意见？”
众鬼秒怂：不、不敢有。
还是先给鬼王大人点蜡吧。
*
苏灵吃饱喝足，看向“龙虾精”和“蛇精”的脸色也友善许多。
那两人手脚利落地把碗筷收拾干净，然后乖巧地看向盛泽，问道：“您觉得还满意吗？”
盛泽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
两人立马松了一大口气。
苏灵笑得露出了一口尖牙：“你们俩这么好的手艺，有没有兴趣再找家餐厅做一下？”
——比如地府的大白鲨餐厅就很好。
毕竟在大白鲨和孟小满两人的荼毒下，地府已经快要鬼不聊生了，改善伙食迫在眉睫。
不过，“龙虾精”坚定地摇了摇头：“这样子的家常饭还好说，但我们不打算再进餐厅的厨房了。”
苏灵若有所思地“唔”了一声。
“龙虾精”坐在苏灵和盛泽的对面，目光一直凝在他们俩身上，那意思也很明显——饭都吃完了，你俩怎么还不走？
苏灵手指点着沙发扶手，突然一抬头，开门见山道：“是因为你们当时不小心吃了什么？”
这突然的一问，杀了个他们措手不及，“龙虾精”和“蛇精”的脸上出现了几秒的呆愣。
但很快，“蛇精”就先反应过来，否认道：“我们只是厌倦了厨子的生活。”
“龙虾精”也跟着点头：“每天十几二十个小时都泡在后厨里，身为主厨，甚至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和意见，而必须跟着餐厅的需求走。有时候遇上难缠的客户，明明需求很奇葩，你却也还得跟孙子似的伺候好他。”
“说的很有道理。”苏灵笑了一下，眼角弯出好看的弧度，“但是我一个字也不信。”
“龙虾精”：……
“蛇精”看上去十分冷静，强调道：“但是这才是事实。”
苏灵竖起食指，晃了晃：“不对。”
“接触这个行业十几年，在口味上甚至还有自己的独特心得。这样的大厨却突然跟我说不喜欢烧菜，难道不是很奇怪吗？”苏灵的目光淡淡地从桌上还没完全收走的龙虾壳上扫过。
说着，苏灵又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唇角：“我有嘴，尝得出你们的手艺。”
盛泽欣赏地看着大出风头的某人，慢悠悠地换了只腿跷二郎腿。
苏灵对那两人催促道：“说吧，你们到底吃了什么？”
“龙虾精”和“蛇精”对视了很久，然后，他才深吸了口气，把故事娓娓道来。
……
回去的路上，苏灵望着街边的风景，双眼放空，显然是在开小差。
盛泽有些不确定他到底是在想那两人的事情，还是在想自己的身份。
在心中纠结了半天，盛泽终于鼓起勇气，停下小电驴，认真地看着苏灵。
苏灵看着一脸要坦白的某人，没说什么，而是挑了挑眉。
盛泽心一狠，坦白道：“小灵，其实，我的身份并不是地藏王……”
苏灵一脸淡定地打断他：“我知道，地藏王是石空葬。”
果然！他早就知道了！
盛泽愈发庆幸自己主动坦白的行为：“对，我不是地藏王，我……其实是鬼王。”
盛泽原以为真相会很难说出口，谁知道真正说出口后，心里却是一阵的轻松。
——早知如此，他早点坦白就好了。
苏灵歪了歪头，似乎有些疑惑。
盛泽连忙解释：“我其实不是有意骗你的，实在是我……”
苏灵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目光也逐渐变得坚定起来：“你别说了。”
盛泽一愣，有些急了：“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
苏灵再次打断他，笑道：“没事，你真的不用说了。”
盛泽心头一松，心道——看来对方是早知道了？
不愧是他看上的鬼！就是这么有眼力见！
苏灵笑眯眯，而又无比坚定地补充道：“你不用说了，因为我是不会相信的。”
盛泽懵逼脸：“为什么？！”
天知道他坦白下了多少决心！
或许，这是报应吗？
因为他骗他骗得太多，所以没有信用值了？
哪怕自己以后再说真话都没鬼相信了？
一瞬间脑补了无数的鬼王大人对自己做的孽表示十分自责，十分后悔。
然而，下一秒，苏灵就直接笃定地告诉他——
“因为我已经知道鬼王是谁了。”
盛泽更懵逼了：“谁？？？”
苏灵坚定道：“反正肯定不是你。”
盛泽：？？？
去他娘的报应！
这分明是人祸！！！
作者有话要说： 盛泽（惊疑）：是谁？冒充了我！
老狐狸顾清和小狐狸苏灵：（笑眯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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