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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进到黑色空间中,一身黑色西装,黑色衬衫黑色领带的安天睿与它融成一体,仿佛他本来就属于黑暗。
“签个合同,不用关门。”夜莺在他的办公桌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拿过桌上的合同仔细看了一下,薪资待遇很优渥。
可当夜莺看到底下罗列出来的一条条工作事项时,眉头越皱越紧,这哪是什么合同,分明就是霸王条款。
其他的还可以勉强接受。
最让夜莺无法忍受的是第一条:法律顾问工作分成两部分,一是公司法律纠纷,二是公司法人的私人律师(处li感情纠纷,财产纠纷等等。)
第七条:办公地点可以在自己选择,但必须一天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
第十二条:公司出现的法律纠纷不论大小一律都由法律顾问负责,公司在外的法律纠纷只要因为输了官司造成的损失都由法律顾问赔偿。
第二十条:法律顾问要陪公司法人一起出差,处li一些突发事件。
“安总是在找一个万能机器人型的保姆,恕我能力有限不能胜任。”夜莺起身,准备离开。
“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安总是个精明的商人,当我签下这个合同的时候,就等于为你公司投了一份巨额保险,我可不想等到哪天落魄到倾家荡产以后还得四处躲避要债的人。”
“这条可以考虑去掉,但是其他的没有转圜的余地。”安天睿从文件中抬头,拿出桌边的另一份合同,扔了过去,“签了之后,就可以走人了。”
这些都是他事先设计好的,“安总这是再考验我的智商吗?”夜莺不确定这只狡猾的狐狸还有没有第三份第四份合约。
“这是最后一份。”
他其实很想让她签下第一份,真的很想在她真负债累累的时候他可以将她收入羽翼之下,虽然这是夜深人静辗转反侧之时地一个小小的幻想,虽然他深知这辈子已经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仍然还是幼稚了一回。
“去掉第一条,第二条,二十条,我就签。”
“女人不许再讨价还价。”用笔指了下合同,示意夜莺签了。
夜莺没有理睬他,转身向门口走去。
房间门自动关上,夜莺用力拉了两下也没有取开,安天睿将手中的遥控器扔在桌上,“现在可以签了吗?”
“安总,合约是具备法律效应的,在别人逼迫下签下的合同,被视为无效合同。”夜莺双手环胸,站在门前。
“女人这些东西我懂得并不比你少。”他一直都游走在法律边缘,钻了不少法律空子,对法律研究很透彻。
“既然安总懂法律,就更不需要我这个多余的法律顾问了。”
“你不是多余的。”夜莺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
“想想你的家人,不要以为有了宋天阳那个温暖不了人心的太阳,我就不能对你怎样。”
“温暖不了人心的太阳在关键的时候也可以取下暖,温暖下身体也是好的。”从没指望过宋天阳会帮她,但还是莫名的不希望安天睿看她的笑话,
“一个可以瞒着热恋中的女友与别的女人生下孩子的男人,你以为他会对你有多少感情可言吗?”听到夜莺言语中对宋天阳透露出的依赖,安天睿忍不住怒从中来。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这么说是你们相识相恋在前,你是心甘情愿为他生下孩子的?”安天睿站起身,浑身迸发出一股怒气。
以他目前的调查来看夜莺与宋天阳只有在英国那段时间有短暂的交集,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再告诉他,她与宋天阳的相识只是个意外,两人并不熟悉。
夜莺倚在门上,警惕的看着不断向自己靠近的安天睿,“你想干什么。”
“你与他之间到底是怎么认识的。”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过问两人之间的过往,但他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他心中深深的嫉妒起宋天阳来,可以这样光明正大的拥有眼前这个女人,仇恨与愤怒冲击着安天睿的神经。
“这件事情我没有必要告诉一个外人。”
外人两字让安天睿失去残存的最后一点理智,手欲扼住夜莺的脖子,夜莺躲闪开来。
两人在宽敞的办公室内展露拳脚,再一次大打出手。
夜莺再一次败在他的手上,将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下去,不顾怀里女人的挣扎将她压在光滑的办公桌上。
疯狂的吻落在夜莺修长白皙的脖颈上,烙下一个个暧昧痕迹,“告诉我这样还算不算是外人。”
“你这个疯子!”夜莺怒瞪安天睿,怒骂出声。
“你说的对,遇到你之后我就彻底变成一个疯子!”安天睿怒吼出声,吼完之后连自己都愣了一下,站起身,走到玻璃窗前,背对着夜莺,“签了合同,你就可以离开。“
酒会三()
夜莺也被吼得愣在那里,这人今天说话怪怪的,让她云里雾里听不懂也想不明白。
起身拿起笔,黑色的笔上仿佛还残留他的余温,手指感受到笔上略微凹凸的地方,将笔放在眼前仔细端详起来。
在食指指腹拿笔的地方,她发现两个细小的字体“安阳”。
口袋中电话响起,“林林还没好吗?”电话里传来温柔的磁性嗓音。
“马上就好。”夜莺挂断电话,不再纠结笔上的小字,为了家人她执笔签下不平等合约。
站在窗边的安天睿身上的阳光也驱散不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
“合约虽然签了,但并不代表我能如约履行合约上的每条规定。”
“你可以走了。”安天睿始终没有转身,办公室门打开,蓝色的玻璃窗上倒映出他英俊略带痛苦的面容。
关上门之前瞥见安天睿冷酷落寞的背影,心莫名微疼,夜莺蹙眉,唾弃自己一声,受虐狂,忘记刚才他是怎样逼她签下合约的。
为这样的人心疼不值得。
当夜莺转身的那一刻安天睿转过身来,看着离去的背影,心中再一次涌起莫名疼痛。
站在电梯口等电梯的夜莺察觉身边的几人都用暧昧的眼神看着她,忽然响起脖子上的吻痕,脸上火辣一片,低下头向楼梯走去,边走边将盘在脑后的秀发散落下来,柔顺的秀发披散下来,勉强遮住脖子上暧昧的痕迹。
见夜莺出来,宋天阳亲自给下车给夜莺开门。
“我忽然想起手上还有一个近期需要开庭的案子,抱歉不能跟你一起去挑选礼服了。”
“没关系,那我送你去公司。”
“不用,我有开车。”
手放在夜莺肩上,修长漂亮的手指轻勾起夜莺一缕秀发,眼神一黯,“你既然已经找上我,就不该去招惹别的男人,你懂我的意思吗?”
从他的眼中读出十足占有欲,本应该高兴地夜莺,心中莫名一沉,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种占有欲并不是针对她的。
“懂,今晚的酒会我不想去参加。”
“我本来还想借此机会向别人正式介绍一下你和那几个小鬼···”宋天阳耸耸肩,“看来还得另找机会了,不过···”
宋天阳已经坐进车里,慵懒的倚在座位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夜莺,他笃定夜莺会对他接下来的话很感兴趣。
“不过什么。”
“我家里是做生yi的,商人注重的利益,儿女的婚姻也是他们拓展事业的一种手段,对你这样一个身世背景不佳的女人,你说她们会怎么做呢?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剩下的事情不用我多说也该懂了,好好想想吧,苍原开车。”
豪车绝尘而去,宋天阳的一席话将夜莺浇个透心凉,她明白他的意思,他想在他的亲人有所行动之前,承认她和孩子的地位,这样日后有着强大的舆论保护,他的家人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对她和孩子怎么样。
夜莺头痛,她只不过是想给孩子找一个父亲而已,没想到会卷入一场豪门争斗中。
想到她的三个小宝贝,夜莺下定决心,不管未来怎样她都养勇敢的向前冲,经历过死亡的她不会轻易被击倒的。
有一点她还是有些想不明白,宋天阳的态度让她琢磨不定,她深深地觉得宋天阳身上有很多埋藏很深的秘密。
实际上明天她并没有案子需要开庭,那些只不过是她敷衍宋天阳,不想让他发现她脖子上痕迹的借口。
可她低估宋天阳的观察能力。
夜莺开着车不知不觉来到学校门前,夜莺坐在车中,看着学校里嬉闹的孩子,这样无忧无虑的童年是她没有经历过的,回忆起自己的心酸苦难的童年,夜莺心中酸涩起来。
她有一次无意中翻开孤儿院的收养纪录时,发现她不是一出生就被抛弃的,而是在两岁左右时被一个好心的拾荒老婆婆送进孤儿院的,当时老婆婆说她是在拾荒的路上捡到浑身脏兮兮饿的肚子咕咕叫的她。
夜莺从心里感谢这位消失在记忆中的老太太,如果不是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又会过着怎样的一种苦难生活。
这些年她从未刻意寻找过她的亲生父母,不知道是怎样的困难才让他们狠心的将她遗弃在路边。
就这样一直坐在车里回忆往事,中途学校保安还来询问是否是来接孩子的。
夜莺摇头否认,不知不觉太阳慢慢移动,到了孩子们放学的时间。
三个孩子一出学校门就看见妈咪的车停在那里,欢快的跑了过去。
思语手中抱着一个玻璃奖杯,夜莺下车,“让妈咪看看思语拿的是什么?”
“是上次电视儿童绘画的特别奖,电视台的人今天专门送来的,他们还让我重新画了一幅画,说要在电视上展示出来呢。”找到爸爸的思语,高兴的将心中的那幅画再次画在画纸上。
将画交到他们手上的时候,思语给他们鞠了一个大大的躬,“谢谢你们举办这次绘画比赛,让我完成了梦想,找到了爸爸。”
思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