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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快的欧阳玉赶紧替姐姐解释着:“那可是俺姐的初中同学,俺见过的。姐,是吧?”
欧阳雪拍拍妹妹的脊背:“是,臭丫头,就你多嘴。”比雪儿低半头的欧阳玉亲昵地搂着雪儿的胳膊踮起脚尖对着她的耳朵说着悄悄话:“姐,宇轩哥吃醋了。”
欧阳雪脸一红:“臭丫头,别瞎说,你懂啥?”玉儿便瞧着岳宇轩直乐,岳宇轩被她笑的浑身不得劲儿,摸着自己的寸头追问着:“玉儿,你们说我啥?”欧阳玉笑的更起劲儿了:“俺可不敢说,你问俺姐去。”
岳宇轩只好恬着脸问雪儿:“好雪儿,你就告诉我好不好?”雪儿眼睛飘向了别处,脸更红了:“说你傻呗。”说完也笑了。
说笑归说笑,他们也没敢多耽搁,临上路前雪儿又返回去在商店里给春妮家买了一箱方便面,那可是她在村子里唯一的好朋友,都好几年没见她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干什么,怪想的。
车刚启动雪儿就吩咐着岳宇轩:“宇轩,慢点开,里面的路可就不好走了,你千万小心。”
岳宇轩握着方向盘,眼睛盯着前方:“放心雪儿,有你在车上,我会十二分小心,你可是我的宝贝。”玉儿在后座上偷着乐,雪儿则装着没听见。
当车子拐入韩家坡的路上时,他们却发现原来的土路不见了,一条拓宽了的水泥路展现在面前,雪儿玉儿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就连岳宇轩也惊叹不已:“几年时间变化竟然这么大,真是想不到啊。雪儿,还记得那次你连夜回家吗?最后我们的电筒也不亮了,我跌跌撞撞跟在你后面,这一段路咱俩整整走了两个小时啊。”
雪儿听到这里,心里一阵温暖:“宇轩,那时候多亏你了,要不我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回到家呢。”
“呵呵,雪儿,别说这些了,谁让我是你的班长呢。”岳宇轩有点不好意思了。
路好了,车子行驶了不到十五分钟就到了韩家坡的村口,原来荒草丛生的村口焕然一新,竟然架起了一个装饰精美的小门楼,上面写着“韩家坡欢迎您!”六个蓝色鎏金大字,显得气派庄重。
雪儿让岳宇轩把车停下,和妹妹一起下了车,沿着门楼转了几个圈,伸手摸着门柱上的木质镂花心里激动万分,就连心里从来不装事儿的欧阳玉也兴奋的脸色发红:“姐,咱村也变了,变的俺都快不认识了。你看,村子里都盖新房了。”欧阳雪望着玉儿手指的方向,新盖的瓦房排列整齐,全是五间带小二层的院落,显然是经过精密规划的,再也不见以往的稀疏杂乱的土房和窑洞了。
几个村名扛着锄头从村里走了出来,看样子是要下地搂玉米去,等他们走进了,雪儿才认出来是谁,刚想打招呼,就被那个叫赵家诚的大叔给认了出来:“嗨!这不是欧阳家的大闺女吗?孩子,好几年不见那你们了,你们家还好吗?”
欧阳雪心一热:“大叔,我们很好,你们这是要下地呀?”
“是啊,俺们去搂搂玉茭。”“闺女,你妈好吗?她怎么没回来?”“这是二丫吧?长成大姑娘了,都快认不出来了,呵呵。”雪儿一一回答着他们的话,岳宇轩则从车里拿出一包烟来给几个人分发着:“大叔,你们抽烟。”
赵家诚点燃了烟抽了一口看着岳宇轩:“闺女,这是你女婿吧?看来是回来给你爹上坟来了,别着急,到俺家喝口水歇会儿再去不迟,”他这句话把雪儿闹了个大红脸,岳宇轩也有点不自在了,雪儿正想解释,赵家诚又叹了口气开口道:“记着去坟地的时候带上把铁锹,你爹的坟头也该填填土了。”
雪儿心里一哽:“知道了,大叔。”赵家诚扔掉了烟头,吩咐雪儿中午去家吃饭,就招呼着几个人走了,雪儿目送他们走远了,望着天边的几缕白云发了会儿呆,也没和岳宇轩答话,伸手拉着妹妹往村里走去,岳宇轩是理解雪儿心中的感受的,自己刚才听着那一番话都有点伤感,对雪儿就更是一种彻骨的痛了,他开着车默默地跟在姐妹俩的身后慢慢行驶着。
欧阳玉虽然没有姐姐那么伤感,但心里也揪得慌,眼睛盯着脚尖跟着姐姐的脚步挪动着,不时有一滴眼泪掉落下来,只是掩饰的很好,没有人能够看到罢了,她毕竟也是大姑娘了,懂得怎么掩藏自己的悲伤。
沿路上遇到的乡亲们热情的打着招呼,让他们中午到家里吃饭什么的,雪儿是强忍着悲痛含笑回应着,脚步也变得急促起来,她感觉自己心头淤积了太多的悲痛,怕自己忍不住会哭出来。
雪儿回来的消息早有人告诉了韩家生一家,当雪儿找到他家的新房时,一家子已经站在大门口迎接她了,春妮小跑到雪儿跟前,左右端详了她好一阵,才眼含热泪一把搂着她:“雪儿,俺可想死你了!”
被搂着的雪儿偷偷地把眼泪擦了一把,拍拍她的背:“春妮,我也想你啊。”
韩家生笑呵呵地说:“春妮儿,别闹了,你眼里就只有雪儿啊?这里还有客人呢,赶紧让他们进屋吧。”
春妮不好意思地看着站在门前的岳宇轩,拉过玉儿亲昵地挨挨她的脸:“小玉儿都长大了,呵呵,走,跟姐姐进屋。”
雪儿急忙拽住了春妮:“春妮,我们先去上坟,回来再进屋吧,你给我拿把铁锹。”
春妮一愣:“拿铁锹干嘛?”
韩家生骂道:“蠢妮子,拿铁锹当然是给坟头填土了,你怎那么笨呢?”看女儿伸着舌头去拿铁锹了,又转向雪儿:“几年没回来啦,叔知道你心急,那你们就去吧,俺让你婶子给你们做好饭。”
春妮拿着把铁锹非要跟着去上坟,雪儿不好拂她的意只好一起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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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将忧伤深藏〔2〕()
欧阳忠埋在一处向阳的山坳里,小小的土包上长满了茅草,四周也被雨水冲刷的变了形,坟头上的柳枝已经长成了枝繁叶茂的小树,满树的叶子在微风中摇曳着,仿佛在诉说着一种忧伤的思念。
雪儿眼里早已噙满了泪珠,放下了手里的祭品,拉着妹妹跪在了父亲的坟前,任泪水在脸上恣意的流着却没哭出声响,恭恭敬敬磕了三个满头,紧跟在她们身后的岳宇轩掏出一包没拆口的烟,有点笨拙地点燃了一根,轻轻地放在了欧阳忠的坟前,和春妮一起朝坟头磕了几个头。
欧阳雪站起身来用手一把一把地轻轻扯着坟头上的野草,那样子像是怕惊醒了睡梦中的父亲,玉儿则嘤嘤的哭泣着,也用双手撕扯着,大滴的泪水不断地滴落在扯起的沙土上,溅起一股轻烟。
岳宇轩和春妮望着不吭一气的雪儿有点担心,急忙弯下腰去帮忙拔草,四个人一会儿就把荒草拔了个精光,雪儿搂起那堆草扔在了远远的山坡上,返回身拿过一把铁锹开始往坟上填土,春妮也拿起铁锹准备帮忙却被岳宇轩夺了过去:“春妮,你歇会儿,让我来。”
春妮只好蹲下身安慰着欧阳玉,和她一起拔着坟地周边的荒草,人多力量大,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已经把一座荒凉的坟堆整理的干干净净,岳宇轩虽然没有干过这活,但到底是男孩子,他用铁锹把坟堆拍的齐实了,还从远处找来了一块比较方正的青石板,用碎石块垫土垒了一个放祭品的石桌,把他们带来的东西倒进了石桌下面,那包烟放在了桌面上。
至始至终没开口的雪儿拍拍身上的灰土,朝岳宇轩露出一个凄美的微笑:“宇轩,谢谢你陪我们来,谢谢你给爸爸带的烟,他一辈子最爱抽烟,可一直抽的是水烟,没抽过几包纸烟。”说着眼圈就红了,岳宇轩看得出来她在使劲忍着悲痛,他叹口气:“雪儿,你就别老跟我客气了,咱回去吧,好吗?”
雪儿拉过妹妹给她拍着身上的土:“玉儿,你跟着哥哥姐姐先回去,我在这里待会儿,和爸爸说说话。”
“姐,我陪你。”
“不用,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听话,先回去,我一会儿就回。”
岳宇轩知道,要强的雪儿是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只好叮嘱了雪儿:“天太热,别呆太久,早点回来。”然后带着春妮和玉儿走了。
雪儿看着他们走远,仿佛一下子虚脱了似的,软软的跪坐在父亲坟前,所有的委屈悲伤在一瞬间迸发,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奔涌而至,她手里紧紧地抓着一把黄土,无声的哭泣再也无法释放心中淤积的伤痛,索性放声痛哭,哭声惊飞了附近树上的鸟雀,在这旷野里回荡着,这故乡的大山是深情的,用一种独特的方式回应着她无法诉说的悲伤。
少小失父的忧伤,被人欺负的委屈,独处异乡的孤独,有爱难投的苦楚,背井离乡的亲人一幕幕在雪儿的脑海里闪烁着,点点都是刺骨的痛,她坚强,她冷漠,她沉着硬装出来的表象掩盖了一个女孩内心的软弱,而在这里,在自己父亲的坟前,她再也不用掩饰,不用强装笑脸,尽情地发泄着内心积压的感伤,诉说着对父亲的思念,夏日的骄阳好像也被这个女孩的悲伤感染了,借来一片云彩躲了进去,不忍再看。
雪儿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累得趴在了父亲的坟上被一双大手扶了起来才止住了哭。
原来岳宇轩回去后一直不放心雪儿,借口出去转转又返回了坟地,他站在一棵大核桃树后听着雪儿絮絮叨叨的诉说和揪心的哭声心里非常震动,在他的印象中,雪儿一直是那么坚强,从来就没有像别的女孩子那样哭哭啼啼过,她善良,坚强,一个小女孩就肩负家庭重任,上高中时那一篇传诵全校的文章牵动了他的心,从此便迷恋上了这个秀气静娴的女孩,曾几度令自己魂牵梦萦。而此时此刻,看到心上人如此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