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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寒冰没好气的推他一把,仰身躺在了床上,瞪着天花板发起了呆。
第十六章 家庭争端〔3〕()
陆源拉着刘晓云进了他们的卧室关好门,回头望着一脸怒气的妻子叹了口气:“晓云,看来我们得好好谈谈了。”
刘晓云气呼呼地说:“谈什么谈,你不是和你儿子一个鼻孔出气吗?”
“话不能这么说,那依你说,儿子错了?”
“那当然!难不成还是我的错。”刘晓云口气强硬。
“晓云,你真的变了,变的连我都快认不出来了。”陆源摇着头失望的说。
“我怎么了?你怎么也跟我过不去?”刘晓云眼泪巴巴地提高了声音:“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儿子好;他长这么大;你管过什么?陆源;我跟着你吃了多少苦;你就这么对我;呜呜”
陆源一看妻子哭了,心就软了,揽过了妻子的肩:“晓云,咱不哭好不好?我们就事论事,心平气和地谈谈,怎样?”
刘晓云毕竟是知识型女子,听到丈夫的口气,只好擦擦眼泪安静下来。
陆源抚摸着妻子的脊背问到:“咱和欧阳家在一个院子里住了多少年?”
“我记得是生冰儿的前两年吧,冰儿十九岁了,大概有二十一年的光景。”刘晓云沉思着回答。
“那么,我们两家红过脸吗?”
“没有,欧阳忠两口子那么老实,怎么会和咱生气呢。”刘晓云说的是实话。
“你还记得冰儿出生时我不在家吗?是谁把你送医院的?是欧阳家两口子啊!大雪纷飞的腊月天,两口子用一床毯子裹着你,一步一滑的把你抬到了两千米开外的医院,在医院守了你一宿,等我回来时,你和孩子已经平安回家了,而舒云却因为你们母子冻得住进了医院。”
刘晓云低声道:“我知道,欧阳家对我们有恩。”
陆源叹了口气:“这么些年了,我们忙着工作,冰儿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不在身边,又是谁看护着冰儿长大的?是舒云,从冰儿六个月大她就成了咱们家的免费保姆,孩子的吃喝拉撒睡她白天几乎全包了。她等于是咱儿子的妈啊!”
刘晓云心里还是很感激欧阳家两口子的,听到这里她也无话可说。
陆源自顾自的动情地说着:“再看我们,我们又为他们做了些什么?欧阳忠老爹去世,我们没去帮他吧?刘晓云一直没个工作,对咱来说很顺手的事情,你给办了吗?二十多年的交情了,欧阳忠去世我和儿子不在家,你又帮了多少?我心里愧呀。”
陆源有点哽咽了,伸手掏出了一支烟,可颤抖着手怎么也点不着。
刘晓云替丈夫点着了烟,陆源深深的吸了一口又呼了出来,在烟雾弥漫中平定了一下情绪再次开了口:“你也不能怪冰儿,他和雪儿一起长大,十几年形影不离,那份感情不亚于亲兄妹,他关心雪儿是理所当然的事,去看看她们一家没什么不对,其实,我觉得我们也应该去看看,我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做人的良知不能泯灭啊。”
刘晓云被丈夫的一通话说得心里愧疚极了,一听陆源这话有点慌,精明的她知道,千万不能让丈夫知道自己做的事,不然重情的陆源饶不了她,于是赶紧站起身,抹抹眼泪:“好,我听你的,这就去给孩子们准备,你也别闲着,赶紧的打电话给欧阳的厂子,问问他们家的地址。”
看着妻子走了出去,陆源心里有点安慰,妻子还是蛮善良的,自己当初没看错人。
一场纷争终于画上了句号。
第十七章 上路()
陆寒冰得到父母的支持,看望雪儿的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心里别提有多兴奋了,人一激动话也就多了起来,拽着杜青峰的手不停地说着,满心想的都是欧阳雪,说出来的自然也就一口一个欧阳雪了,杜青峰皱着眉头听着,耳朵都快出老茧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杜青峰耳朵里听见的不仅仅是陆寒冰的唠叨,还有陆源打电话询问雪儿家地址的声音,眼里看着的是刘晓云心不在焉为他们收拾行囊的身影,杜青峰忍不住用手捅了一下陆寒冰,打断了他滔滔不绝地话题:“嗨,哥们儿,别老是雪儿雪儿的,你是不是应该给你的老妈道个歉去?瞧瞧你刚才的口气,你伤了你老妈的心了。”
陆寒冰一怔:“是啊,刚才我是太过分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青峰,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没想到你这家伙还很细心啊。”说罢在杜青峰的脑袋上使劲揉了揉。
杜青峰用脚一踹他:“再动我的头,小心我跟你急!”说罢站起身赶忙跑进了卫生间,去整理他常常引以自豪的帅哥头去了。
陆寒冰瞧着他的样子直乐:“德行,我们家又没有美女,你臭美个啥。”起身走到父母的卧室。
看着老妈忙碌的身影,陆寒冰一时不知怎么开口,又开始习惯地挠头,一遇尴尬事他就会挠头。
刘晓云转身看到儿子咧嘴一笑:“妈给你们带两件厚点的羽绒衣,再找两双羊毛袜子,那地儿可不比家里,冷得要命。”
陆寒冰心里一热:“妈妈,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说话。”
刘晓云搂过高出自己一个头的儿子,眼一红:“都是妈妈不好,你不会怪妈妈吧?”
“妈,瞧你说的,我不还是你儿子吗?怎么会怪你呢。”
站在门口的陆源看着母子两个冰释前嫌,调侃的一笑:“这下好了,不用断绝母子关系了,值得庆幸啊。”
刘晓云脸一红:“多事!哪壶不开提哪壶。”说罢自己倒笑了起来。
陆寒冰想起了正事:“爸,你打听到雪儿家的地址了吗?”
陆源把手往儿子面前一伸,语气有点老顽童式的调皮:“幸不辱使命!”
陆寒冰一把夺过父亲手里的纸条,一蹦老高,嘴里直喊:“青峰,你快来,雪儿家的地址找到了!”
卧室里的两口子看着儿子的样子陷入了沉思,刘晓云喃喃地说:“孩子要是永远长不大多好啊。”
“孩子总会长大的,这是自然规律,你呀,别想那么多,你看他那样子不还是个孩子吗?我可真羡慕他们这个年龄。”陆源安慰妻子的同时也有着一种感慨:“岁月无情啊,我们得珍惜和儿子在一起的时光。”
在客厅里的杜青峰看着这幸福的一家子,心里有点发酸,还是独生子女好啊,自己懂事以来好像就没有感觉到过父母的疼爱,除了经常挨到鸡毛掸子的追逐。看着陆寒冰朝自己跑来,使劲甩甩头,自嘲的笑了一下安慰着自己:谁让咱是老大来着。
上午买到了火车票,俩人下午就出发了,陆源和妻子把他们送到了火车站,上车前陆源背着妻子递给儿子一个大信封,低声对他说:“冰儿,这是两千块钱,你把它给你舒云阿姨,她们一定很困难,别忘了替我和你妈向舒云阿姨问好。”
陆寒冰点点头:“爸,我知道了。”把信封塞在了自己羽绒衣内侧口袋里。
火车终于启动了,火车上只有硬座,俩人选择了靠近窗口的位置,面对着坐了下来。
第十八章 旅途〔1〕()
腊月的天气真是冷的透骨,但火车的车厢里还是塞满了回家过年的人群,大部分是出门在外的农民工,站着的、蹲着的、座位下面躺着的,满满当当,过道上摆满了行李和人,你甚至分不清那是行李那是人,因为冷,人和行李已经蜷成了团,整个车厢乱糟糟的,抽烟的、吆喝的、谈笑的、打呼噜的、放屁的各种声音汇集起来,让人烦躁不安。
陆寒冰和杜青峰早已经失去了刚踏上行程时的兴奋,听着看着这纷乱嘈杂的车厢失去了说话的兴趣,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杂乱的车厢,两个人呆呆的看着车窗外一晃而过的,一摸一样的灰色的世界。
夜色在火车哐当哐当的行进中来临了,为了保住自己的座位,陆寒冰和杜青峰替换着去餐车里吃饭,所谓的饭,也就是一盒干硬粗糙的米饭和一份没有颜色的土豆丝,或者一份咸的要命的白菜豆腐,杜青峰还好点,因为他家人多,平时吃的也就这样,陆寒冰可就苦到家了,他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份罪,要了两杯白开水,才把那份米饭塞到了肚子里,可总感觉那米粒在胃里竖着,难受极了,心里真后悔没听老妈的话,带上几个面包或者几包方便面就好了。
杜青峰见陆寒冰从餐车回来就皱着个眉头,不住地用手揉着胃部,他笑着打趣:“大少爷,这滋味怎样?”
“你就别捣乱了,我的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死了。”陆寒冰少气无力地说。
“你看他们吃的是什么?”杜青峰用手一指。
陆寒冰借着车厢里微弱的灯光看了过去,只见过道上的人们也在吃,有的啃着一个馒头就着一根葱,吧唧着嘴,吃的那么香,好像那是最高级的美味佳肴;有的吃着好像是自己烙的饼,很干很硬的样子,不住地往嘴里灌水,然后艰难的咽下去;还有一部分人就那么呆呆的靠着,不时地咽口唾沫,很明显的是在忍受着饥饿折磨。
“他们怎么不吃饭呢?”陆寒冰指着那几个靠着行李的人问杜青峰。
“唉,我的大少爷呀,你可真是蜜罐里泡大的,这么白痴的问题也问得出来。”杜青峰摇摇头:“他们还不是为了省点钱,都是养家糊口的人,出去打工也没什么手艺,能挣几个钱?农村人的苦日子我见过,我外婆家就在农村。”
“行呀你,懂的不少啊。”
“那当然了,谁像你呀,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像个大姑娘似的。”杜青峰逮住机会就损人。
陆寒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不是迈出大门来了嘛。”
他们身旁坐着一位五十来岁的大妈,听着他俩的谈话开了口:“小伙子们,没出过远门吧?”
“嗯,我们这是第一次走这么远。”陆寒冰礼貌地答道。
“越往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