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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泪雨滂沱,带着哭腔道,“神仙爷爷,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我真的还想再看看大家,好吗?这是我唯一的请求了。”
别人以为扶摇和颜初是一人,连当初老魔尊都说我其实是扶摇神尊的灵魂外衣放于东极神树之下休养了万年,灵智初开,我的到来便是为了完成扶摇为完成的心愿,可是,他们不知道啊,即便是灵魂外衣又如何,即便我是扶摇的今生又如何,可我终究有了灵智,那么我应该是一个单独的个体。
扶摇归位,便意味着我以及我的孩儿都是炮灰了,我的灵智会被生生磨灭,我将永生永世,再难以见到我的夙玉了,还有看不到丹灵的复活,见不到凤娃和瑾哥哥,还有神月,我的牵挂还有好多好多。
第一百五十四章 华胥一梦()
那痛楚一阵阵撕裂开来,我仰首望着苍穹之上,星月交辉,泪如雨下,脚下的大阵与天空的大阵对应着疯狂的转动起来,形成一个薄薄的光幕围绕着我,狂风浮动,神仙爷爷最终还是选择妥协。
他袖袍一挥,那闪烁着万颗星辰的天壁之上便立时出现了夙玉的影像。
他站于殿前,仰首望天,目光落寞且悲凉,一阵微风浮动,吹落梨花,漫天飞舞,他又转身去了卧室,从一个锦盒里拿出一张画像,细细打开。
平滑的宣纸之上,一个眉目如画的女子静静立于画中,初见时刹那惊艳,可是看的久了,又平添一抹温婉,可偏偏眉目之间却是清冷一片,让人心思百转,捉摸不透的,神话一般的女子一一扶摇。
心里一片刺痛,心中悲凉的感觉欲破土而出,可我只是静静望着他,他伸出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抚着那画像上扶摇的脸庞,凤眸一片温润,他对着她露出浅浅的笑意,那眼中的爱慕与思念深深灼痛我的眼,神仙爷爷叹了一口气,伸手挥去,我泪如雨下。
夙玉,你到底不爱我的是吗?你的心里只有扶摇是吗?那么多年的想念,那么多年的等待,哦,对了,我大概忘记了,我等你的百年算的了什么,我这些年的委屈算的了什么?和你等待她一万年相比而言,真的只是沧海一粟。
可是,我的心真的好痛啊。
我张开双臂抬眸望天,那璀璨的星月之力与大阵连接起来,完全包裹着我,我静静闭上双眼,等待魂魄离体,然后灰飞烟灭。
灵魂之海欲裂,混沌之中又仿佛多了一丝难得的清明,似乎有谁在呼唤我似的,睁开双目,却见白瑾立于光幕之外,一脸悲切。
我看着他的嘴唇嗡动,却又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却见他迅速划开手指,鲜血汩汩流出,他在光幕之上,迅速写下了一段话。
他说,“颜儿,你答应要嫁给我的,可还算数?我等了你两天一夜,我一直站在当初迎娶你的地方,你离我那么近,你就要嫁给我了,可是最后,你却走了,颜儿,你出来,我来接你回家。”
“颜儿,你出来好吗?”
他嘴唇嗡动,和我细数着我们们的过往,我望着他,眼眸有些湿润,直到此时,我方知晓,原来一个人离世时才会知道自己有多么舍不得。
可是如今我的身子却动弹不得,我看着自己的骨血从我的体内被吸了出来,他被一团强光包裹着,依稀还看得清楚他的影子,我多想摸摸我的孩子,哪怕再看一眼便好,可是体内的元气在迅速的流逝,最后只剩下一具空壳子。
视线渐渐模糊,依稀看见从远处渐渐飞过一抹红色的身影,我嗡动着嘴唇,嗫嚅道“你爱的到底是扶摇还是我……你说到底爱谁……夙玉,你到底爱谁……”
可我终究还是没有来得及等到他的回答,我终究是抵不过疲惫的侵袭,我终于疲倦的闭上双眼,意识瞬间分崩离析。
大阵之中元气肆虐,万丈玄冰之下,那玄玉冰棺之中的女子突然之间便消失了,苍穹之上忽然划过一道流光,像是红色的火焰,在天际之上划过一尾漂亮的弧形,那尾红色流光瞬间便飞进了光幕之中,大阵之中肆虐的生命元气迅速安稳下来,有条有紊的迅速进入了扶摇的身体。
不消片刻,那苍穹之上的七颗北斗星又亮了亮,天空之上的暗云迅速消失,留得一抹清明,大阵之上的光幕渐渐变得稀薄起来,最后全都进入了扶摇神尊的体内。
她缓缓睁开双目,那双深邃的星眸之中除了那万年沉浮的沧桑又多了抹悲凉,她复又闭上双目,待到再次睁开眼睛之时,那双星眸之中一片平静,毫无波澜。
白瑾定定的站在原地,望着那大阵之中发生的一系列事件顿时明了,他紧泯着双唇,眼眸通红一片。
扶摇亲启朱唇,淡淡道,“袭夜。”
紫薇帝君站在不远处,神色悲喜莫名,只是,他再未移动一步,仿佛是亘古的石像一般,一眼万年,他不知,为何扶摇回来了,就在他不远处,他理应喜极而泣,上去狠狠抱着她的,可是心里的伤口却是无端扩散开来。像是凶猛的洪荒野兽一般,将他吞的尸骨全无,到底丢失了什么呢?竟感觉全身力气竟似抽空了般。
白瑾紧泯薄唇,静静看着扶摇神尊嗡动嘴唇道,“我不是袭夜,我是白瑾,你可知我的颜儿去了nǎ里?”
明明是一句简洁的话语,此刻他说完,却仿佛是用尽了气力一般。
扶摇垂下眼帘,神仙爷爷走至扶摇的身旁,弯唇一笑,眉目慈祥,“扶摇,你终于归来了。”
不知怎地,这边的气氛莫名的围绕着一抹悲哀,应该是喜气的事,可和那如清淡的梨花一样的女子相处久了,她的温柔,她的执着,她的坚强,她的梨涡浅笑,她拖长了尾音嗲嗲的撒娇,都无比的让人怀念。
即便她心心念念的心里只有那一个人,可是在白瑾眼里,她才是他的天下,这个傻丫头,怎么这么痴傻呢?只要她的一个转身,自己便会为她守护的。
这样想着,只觉得面上一凉,伸手摸上去,不知何时,竟泪流满面,见扶摇依旧不语,他又继续追问道,“颜儿呢?你把颜儿藏到nǎ里去了?”
“袭夜。”扶摇开口,却见白瑾手一挥,怒红了双目:“袭夜是上一辈的事情,纵使我上一辈子如何爱你,为你守候,为你身死,可这些都是往事,我只想知道颜儿呢?这一辈子,我的心里装的都是她,满满的都是她。”
“她已经不在了,她只是扶摇的灵魂外衣,她本不该有灵智,乃是万年前为了扶摇今次的复活所做的准备啊。”神仙爷爷垂下眼帘,莫名叹息一声。
“万年前所做的准备?”白瑾轻笑一声,步履踉跄,“可她终究是有了灵智,开了神窍,便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还有她腹中的孩儿呢?”
第一百五十五章 孰知对错()
“白瑾,颜初她已经不在了。”本想还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终是嗫嚅成这一句,扶摇伸出纤长的指尖在薄幕之上点了点,便出现了几行耀眼的大字。
“以神魔之血为引,穿越亘古万年,以扶摇之血为蛊,结此血咒。以妖神玄冥之身为炉,以轩辕神剑破其肉身,以伏羲琴攻其灵魂,待到子母血咒灵验时,双双毙命共归去。”
“神魔之血乃是夙玉与颜初的骨血而成,颜初是魔,夙玉是神,老魔尊曾经给了颜初三只玉玲珑,其中两只都是贯穿着神魔之力,已经被胎儿吸收完成,那第三只才是真正的天命之书,这是我与颜初共同的责任。”
白瑾冷笑一声道,“所以,当初的一切都是你们安排好了的?颜初的命运轨迹也都是你们操控着的吗?那些无辜枉死的人也是你们这盘棋中之一对吗?颜初这几百年了可有一天过的幸福?如今却落的这样的一个下场?还有我的师尊桐华的死是不是也被你们纳入了这盘棋之中?”
白瑾怒红了双目,神仙爷爷欲拍他的肩安慰一下,岂料白瑾伸手一挥道,“你让开!”
“袭……白瑾,你冷静点,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是谁与我有何干系,我只知晓他是你的同谋!”白瑾怒哼一声,紧握着双拳。
扶摇叹了一口气,心系天下又如何,失去的再多,都已经回不来了,比如他,袭夜,他从来不会这样与她说话的。
“他便是三清爷爷,亦是桐华仙尊。”
站在不远处的夙玉终是回过神来,他们说了好多,可是他心中一直盘旋着那句话,便是颜初已经死了,孩子也死了,难怪她那两天神情那么忧郁那么悲凉,她说,夙玉,我一定会成长成你心目中扶摇的模样,以天下苍生为己任,不自私,不畏惧,坦然面对。
这个傻瓜,原来一直都知晓了自己的命运,原来一直不懂她的人是他,就算哄她两句,她也定会像个孩子一样露出满足的笑容,可是自己却和她说,她永远比不得扶摇。
颜卿……他想起这些年来,他对她的朝思暮想,他曾经对自己说过,只要她能来找他,他便会忘记一切不快,给彼此一个机会。
可是不管是颜卿也好,怀夙也罢,他都错过了。他让她那么伤心,她最后离开的时候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他想起之前在寝殿时拿出的画,她与扶摇,五分容貌,五分性情相像,他在寝殿拿出了宣纸平铺,他在宣纸之上画了两个人,一个是他一个是颜初,两个人彼此相依相偎,那是他曾经的幻想,在人间执手百年,绿水迢迢,梨花纷飞,他们相依相偎。
画像画好之后,那墨迹还未干透,自己便觉得心脏没来由的剧痛,疼得冷汗涔涔,脑海之中一直有个声音在盘旋,好像是颜初的呼唤,他好害怕失去她啊,一路狂飞,就算冷汗浸透衣裳,就算心脏已经疼痛的难以呼吸。
可是他怕迟到一刻,便再也见不到颜初了,近了,近了,可是看到的最后一眼却是她露出绝望的眼神,她似乎还在说些什么,可是距离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