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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曜“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她的膝下,任由她飞舞的拳头,任由她又踢又骂。
她心痛如烈,他的心情也不比她好过。
“江纤柔至疯都是末将的错……”
平地风波(1)()
第五十四章平地风波
“你说什么?”纤纤在慌乱之间,仿佛听到皇甫曜说“疯”字,傻傻地看着小芹。
小芹不敢正视纤纤的目光,快速低垂眼眸。
皇甫曜用沉痛地声音道:“昨儿深夜,江纤柔她……疯了!”
“疯……疯了?”纤纤唇舌打结。
她一直以为,纤柔比自己要坚强。至少纤柔敢于争取自己的幸福,在纤柔对待柴逍的事,纤纤就瞧出来了。
顿时,纤纤只觉天眩地转,身子一软,坐到冰冷的地上:“这……这怎么可能?”
是恨?是爱?是痛?是惜?
万般情结纠缠一团,纤纤无力地扒在地上,泪眼朦胧地凝视着皇甫曜:“皇甫曜,你终于报仇了,你真的快乐吗?”
皇甫曜缓缓抬眸。
目光交错,纤纤第一次看不透他的眼睛,这是如此陌生的眼神。
“你与纤柔的女儿死了,纤柔疯了……你怎么会心痛,你从来都不想要纤柔生的孩子?你怎会心痛,纤柔也是你报复的工具……纤柔啊——”纤纤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似一股无法抗拒的洪浪:“你明知我最在意什么,可是你……却要无情的摧残。”
纤柔能怀上孩子真的很不容易,记得她怀第一胎时,皇甫曜逼纤柔服下堕胎药,还要纤柔再也不能怀孕,为解纤柔中毒药性,小芬花了多少心事,不知道私下找栖云庄的名医开了多少方子。纤柔好不容易平安生下了孩子,可这孩子竟然殁了。
孩子不光纤柔的骨血,也如同在纤纤心上剜去了一块肉。
她恨,恨自己没能在纤柔最需要的时候陪在身边;她怨,怨纤柔不该爱上皇甫曜。两家有仇,两人结合原本就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
皇甫曜有恨,而今连纤柔也有恨。
当纤柔无法承担、负荷之时,纤柔就疯了。
这一刻,纤纤恨不能陪纤柔一起发疯。什么温婉、优雅?一并都见鬼去吧,她恨不得立即就杀了皇甫曜为纤柔消恨。
“大小姐节哀……”小菲看着痛不欲生的纤纤,正要宽慰几句,就被纤纤一阵厉喝:“出去,都出去!”
纤纤痛苦的怀抱双臂,身子不由自己的颤栗着,分不清是这冬风刺骨的冷,还是纤柔疯了的消息令她无法承受。
“丑丫头——”皇甫曜一阵心痛,跪着移动身欲将她揽入怀中,她却坐在地上连连后退。
泪终是滑落,挂在脸上,也落在心底。冰冷的泪像千年的严冰,刺痛了纤纤的心。
“皇甫曜,为了你,我甚至愿意放弃皇后之尊;为了你,我拒洛阳王于千里……为了你和纤柔,我曾想过放弃尊严与纤柔共侍一夫……你们……都曾是我心中最重的人……为什么要彼此伤害?”
两个她在意的人相互伤害,伤害了他们彼此,也伤害了她。她在中间有多难,悲痛之中,纤纤道破了一直以抗拒为后的真相。她拖延婚期,只是因为心有所属,什么林金麒,那不是她拒婚找来的藉口中。最真的原因只有一个——她爱上了皇甫曜,爱得那样的深,深得她无法用言语表示。
平地风波(2)()
皇甫曜听到耳里,暖在心上,他也爱她,可是今昔,他介于彼此的身份,却不能道出来。唯有化成最沉痛的央求:“不要恨我!我也不想……”
“你也不想?当初我是如何请求你的。我求你善待纤柔……”
皇甫曜不知该如何改变这一切,当这一切发生时,他也被惊住了。从腰间取下马鞭,捧在手上,道:“皇甫曜自请责罚!是末将辜负了你,是末将伤了江纤柔……”
如果可以让她不如此难受,他愿意她狠狠的抽打自己一场。痛在身上,总好过这种刻骨铭心的痛在心上。
“责罚?如今责罚你还有何用?”纤纤仰天长叹,定定的凝视着屋顶:“回头我会派人将江纤柔接到行宫。我们之间……”
他不要结束,他喜欢她,不,应该说爱她。别离的日子,他夜夜都想着她。
“啪——啪——”皇甫曜挥动马鞭,自鞭身子,“请你息怒……”
请她息怒?这分明就是属下对主子的口吻,到了今日,他依旧拿她是主子,是未来的皇后。
“皇甫曜,你就如此希望我嫁入皇宫?”纤纤将冰冷的眸子移到皇甫曜的身上,看他自挥马鞭,鞭鞭击打在身上。
他也曾鞭笞过她。
她不要留下他的记忆,就不要再对这样的男子有丝毫的留恋。
既然他欠打、讨打,就用这鞭子鞭去他们之间最后的情意。
纤纤强撑着身子:“皇甫曜,我……错看了你!”夺过他手中的鞭子。
皇甫曜道:“请责罚!”
“皇甫曜——”纤纤握紧鞭子重重地击到他的后背,许是因为剧痛,皇甫曜身子摇了两下,嘴里喊道:“打得好!再打——”
“恶魔!禽兽——”纤纤想到过往的点滴,纤柔跟他之后就没过过好日子,而今竟然疯了。怎不令她心痛。
只三下后,她却再也不打了:“你欠纤柔的,由她自己讨。欠我的三鞭,我已讨回。从今往后,你、我之间再无交集,形同陌路……”纤纤抛开马鞭,转过身去,继续仰望着屋顶,平息内心的波澜,冷冷地道:“皇甫曜,我……不恨你,因为你连恨都不配得到……”
纤纤合上双目,道:“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她怎会对这样如此无情的男子动心,害了纤柔,也害苦了自己。情感与理智是两个不搭边,当她想用理智来控制情感时,这情已似脱缰的马难以掌控。
皇甫曜就似一匹烈马,她将情系挂于他身,是那样的无望,而那样不由自己的付出。
皇甫曜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从地上拾起马鞭:“是你求皇上重查林家判国案?”
纤纤一如既往的冰冷:“这……与你无干。”
他又不是林金麒,她又为何要告诉他。真可笑,她居然在无数个深夜里,心中暗间地祈盼:皇甫曜会是林曜(林金麒)。
从洛阳到京城并不算远,朝臣中不乏皇甫曜的好友,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他是靖王的义子。但凡京中有什么风吹草动,他知道详情也不足为奇。
平地风波(3)()
“你为何要一再帮林家?”当他怀疑她的身份时,纤纤却早已没有耐心,挥臂指着宫门方向,厉喝道:“滚出去!”
皇甫曜却不甘心,低声道:“她姓云,你也姓云。”提高嗓门道:“云纤纤,你是不是有一只金麒麟?”
同样的问题,就在不久间,依旧是这间大殿。纤纤曾追问皇甫曜:“你是不是叫林金麒。”
然,他与她当初的相问一样,都问得不是时候。林金麒,多么熟悉的名字,就像从梦里飘来了。若非她问起,皇甫曜还真的忘了,他原本是姓林的。可是他,却误会她想借此对付自己,居然违心的否认。
纤纤再也不想听到他的声音,怒不可遏,高声道:“滚——”
小芹、小菲听到纤纤的声音,从大殿外面进来,道:“大将军请——”
她是吗?
走了几步,转身回望大殿:她仰望着屋顶,那样的无助,那样的难过……
“大将军请——”小菲声声催促。
皇甫曜转过身子,轻柔得像捧住了世间的珍宝,拥住她的双臂,压住所有的愧疚、难过,化成最深情的询问:“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一只金麒麟?你……”
“滚——”纤纤的声音很大,尾音拖得极长,本是怒吼,却变成了唱歌一般。
他从来没有见过她会发这么大的火,双手放开,没有怒意、没有委屈,倘若她真是与自己年幼订亲之人,他欠了她太多,太多。就算他立即剖开他的腹,挖出他的心,都不足回服她曾承受的一切。
皇甫曜转过身去,忆起自己上次回答她问题的时候,他自己也说了假话。如果她回答了,也定如他当初,说的是假话。
他终是走了,纤纤的心却无法再安宁,落漠而无力地躺在罗帏之中。回忆点滴,他给自己的女儿取名“丑丫”,乃是他心中有她。他离开时那万千的不舍,那沉重而摇晃的背影……仿佛在数日之内苍老了十岁,憔悴得弱不禁风。
纤柔的事让她难过,而皇甫曜的改变一样令她心疼。
“大小姐……”小芹手捧着莲子羹,“吃些东西再休息。”
“小芹,今儿,你的话似乎没说完。”纤纤道。
冷静如她,即便再难过,她也要吃东西。纤柔已经疯了,她不能再倒下。
纤纤想怪,可是面对自己关心与在意的人,她一如以往地选择了宽容与谅解。
小芹低头道:“大小姐只让奴婢打听江氏的事。”
“好了,我不怪你。说吧——”
纤纤将一口口的莲子羹送入嘴中,轻轻的咀嚼着,此刻品来点点都是酸楚。远胜过当日她无奈进入将军府时的心痛。
“江氏得知是皇甫大将军斩杀了江平之父子三人,当时并未发作。回到大将军府还特意设下家宴请大将军一并饮酒。那夜也不知何故,大将军竟然吃醉了。睡到半夜,江氏手握短剑要杀大将军为父兄报仇……幸通房丫鬟藿香机警,否则大将军就被江氏给杀死了。人虽没有丧命,却连中三剑,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转过来。大将军醒转之后,并没有责罚江氏,而是派人将她软禁于夏……院之内。”
平地风波(4)()
小芹并不知道纤柔住在夏风院,她更不知晓将军府各院落的名字。
“府中上下将江氏与大小姐分开,可是江氏整日又哭又闹,非要索回丑丫小姐不可。大将军见她孤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