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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曜的心中似打翻的五味罐,百味陈杂,他期望得到她不一样的眼神,在她的眼里捕捉不到丝毫的特别。她的平静、淡然和孤傲,让人可望而不可及。“他是醉了,来人,扶洛阳王去客房歇息,**你也醉得不轻,也下去歇着吧。”
**放下酒杯,看着皇甫曜道:“大哥,我的酒量你还不知,我没醉。”
“醉了——”皇甫曜肯定地瞪着他。
**算是明白了:他嫌自己碍事,要打发他们离开。道:“小弟醉了,这就去客房歇息。”
他们都要走了,纤云自然不能呆着。起身道:“大将军早些歇息,纤云告退!”
“别走!”皇甫曜手臂一抬,抓住她的衣袖:“你不需惧我,本将军自幼就与人订下婚约,况且如今已有两房妾室,不会为难姑娘。”
“你有婚约了?”
上次曾听纤柔说过,他心中有自己思念的人,难道就是那个与他有婚约的女子。如果他正妻之位是留与那人,纤柔一生也只能为他妾室,有些为纤柔担忧起来。
坦承身世(6)()
家仆们扶起柴运与**,柴运摇摇晃晃地说着醉话:“来,再喝……还要喝……干……”
纤云看着满脸醉容的皇甫曜,第一次见他,他就是这副尊容,酒气袭人,随后就是他的打骂羞辱。此刻的他,令纤云心中升起一股惧意。
天色已暮,没有了白天时的炎热,凉风依依,拂过院落,让人神清气爽。
皇甫曜手握酒杯,道:“那年我七岁,一位世交叔父到我家作客,他是我父亲的结义兄弟,平日对我多有关照。那日,他对我说,待他有了女儿就把她许给我。这些话我常听他与父亲提起,直到十二岁那年,他又到我家,告诉我说:他有女儿了,要把他的女儿许给我。我父母很欢喜,那天夜里,还相互交换了信物。十四岁那年,我离开家乡,投靠到靖王门下,转眼已是十二载,再也没回过家乡。更是失去了与世交叔父的联系……”
皇甫曜自斟一杯酒,一饮而进,饮入嘴中,流入喉咙,再也感觉不到初时的灼热,有的只有口干舌燥。道:“看到你,就让我莫名地想到她,算起年龄,她应与你一般上下。父母之命不能违,我的妻子只有一个,便是她了。”
“可惜纤云不是她。”
“倘若你是她就好了。”皇甫曜笑。
纤云急道:“我不能是她。”如果她是皇甫曜寻找的未婚妻,那纤柔又当如何,姐妹共侍一夫早晚反目,不希望与纤柔之间的姐妹情尽。纤云起身,道:“天色晚了,若没有旁的事,纤云告退。”
为什么不肯多陪陪他?渴望与她亲近,哪怕她静静地坐在一边听他说话。
“纤云姑娘!”皇甫曜唤道。纤云止住脚步,他道:“以前的事……”舌头打结,他用最残忍的方式报复的女子,竟然不是江平之的女儿,只是一个被迫无奈成为牺牲品的女子。在她冷漠的外表下,包裹着经受风霜的心,想说一声“对不起”,此刻话到嘴边,方知是那样的难。
纤云道:“以前的事我已记不得,所以请将军也忘了罢……”
她终是走了,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停留。
皇甫曜紧握拳头重重地击在桌子上:他落败了。处心积虑要去报复的人竟是一个与江家并没有多大关联的人。“我不会让你离开将军府——”抱着大酒坛,皇甫曜咕噜噜地畅饮起来。
纤云回到冬霜馆时,纤柔与纤梅已各自离去,是她们的婢女接走的。
夜如此静,静得只有夜虫的呢喃,夜风的轻歌,已是七月正热时。
纤云沐浴之后,静静地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身子随着秋千晃晃悠悠地摆动着。黑绸似的长发随着轻风飞舞,衣袂飘飞。
“你将身世告诉外人,实在冒险了些。”小芬有几分责备,手中摇着蒲扇。
“但说出来的确有效果,至少皇甫曜愿意与我说话。只要他愿意,我想试着化解这段仇恨。就算真的化解不了,至少我会说服于他,让他善待纤柔。”
“今儿连他也说了,要娶的是自幼与他有婚约的女子。尽管他没有找到,但正室之位依旧给她留着。三小姐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人。”
风波袭卷(1)()
第十七章风波袭卷
纤云也觉得很难理解,纤柔爱上的是再三凌虐她的男人,“从一而终吧,纤柔自幼在江府长大,接触的人和事,都是如何做一个贤妻良母。与江府有来往的都是达官贵人、纨绔子弟,这些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身为相府小姐,就算出阁成为正室,也无法阻止丈夫纳妾。纤柔在这一点上,比我看得明白,她可以放弃名份,只求守着最爱,但我却没有勇气与他远走高飞……”
“你又想起富贵候了?”
纤云抬眸:“直到现在,我都不相信他会因我而殁,不相信他是因情而逝。”
小芬道:“你自小看到的男子,无论是江相爷还是大公子、二公子,他们个个都是三妻四妾,视女子如玩物,有几个会有如此痴情。不是你不相信,而是你一直放不开。”
真是这样么?是她在不知不觉,在防备着柴逍之时已经动了心。还是得知柴逍念着她的名而逝时的感动?纤云糊涂了,此生已有一个真心爱她的男子,她还会动心么?与其在他死后懊悔,为何那时不愿相信他的话。却要在失去之后,徒留一腔伤悲。
“有一个男人因你而逝,换作是谁也都会压在心上一辈子。与娘亲相比,我是幸运的。”
“幸运,你还幸福呢?忘了这几个月大将军是如何待你的。”
“皮肉之苦又算得了什么。”
小芬笑道:“是谁还在不久前说厌恶大将军,如今又不计较了。”
有时候纤云会觉得小芬了解自己,可现在小芬说的这些话,又是如此的生份。道:“他到底是柔儿的夫君,我是不可以也不能计较的。”倘若她与皇甫曜计较谁伤了谁,纤柔在中间便很难做人,她是纤柔最亲的人,而皇甫曜却是纤柔最爱的人。虽然没有经历过,但纤云可以体会,只要她释怀,皇甫曜也才能释怀。
“大小姐,奴婢还是想问一声,决定好什么时候离开了么?此事不易久拖,久必生变。”小芬想要打听到具体的日期。
“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将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你的身份。”纤云一直隐忍着不问,因为小芬也是一个固执的丫头,决定了不说,问了也是不问。可是现在不同,她想要知道真相。
“大小姐,我就是小芬,就是你的丫鬟,还能有什么身份?”小芬扭昵着,语调里没有以前的中肯,显得有些不安与拘谨。
“你不说,且让我猜上一猜。”纤云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好奇,就算很好奇,她也能忍住,对自己神秘的身世,她都忍到了今日,况且是小芬的事:“十年前,我娘从敬香的路上收留了你。也是你在入江府第二年,师父他老人家就出现了,他在夜里将我劫出江府,私下授我武功。现在回想起来,你第一次看到蒙面怪服的师父,竟然没有半点好奇。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你一早就认识他。不光是师父认识你,师父与我娘亲之间必也是认识的。师父与我娘亲之间达成某种默契,两个人都只字不提我的身世……十年来,你寸步不离地陪在我身边,每遇我难过、伤心你都会为我着急,每遇危险,你也总是冲在前头,上次你说‘保护我是你的使命’,对于奴婢对主子,应用‘敬忠’二字,所以我想:你,并不是无依无靠的孤女。是有人派你到我身边……”
给读者的话:
昨天我更了三章啊,只是最近系统转为人工审核,审核比较慢,加上又是周末就更慢了。谢谢大家的关注!
风波袭卷(2)()
“大小姐!”纤云一声惊呼,跪到地上道:“请大小姐别再说了,不到时机奴婢不能吐露半字。”
“为什么不能说?”纤云追问。
原本的冷静,面对小芬异样的神情时,也勾起她无限的遐思。她想知道,可是小芬却是一嘴紧之人,硬是问不出来。
纤云故作生意,秀眉微挑,想借此逼迫小芬道出实情。
“大小姐一旦真的认祖归宗,所有疑惑都会解开。只是在未离这浊世之前,小芬不能说。”
纤云留意到小芬用到的字眼“浊世”,小芬居然把这里的一切都称为“浊世”,她的父祖又在何方?父亲,她自幼只在娘亲嘴里听过寥寥可数的三次,一次是娘亲生病时,一时是娘亲饮醉酒时,最后一次也是娘亲临终之际。十岁时,纤云方才知晓自己的父亲不是江平之,曾经所有不得父爱的失落在那一刻都烟消云散。
“奴婢愿做大小姐一辈子的丫鬟,有些事大小姐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知晓所有真相就无法像现在这样平静生活,在此之前多平静一天都是美好的。
小芬阻止了纤云的话,却没有否认纤云的猜测。纤云想:猜中了!小芬知晓她的生父何人,可是她自己却是知之甚少。
十七年了,她从未见过亲父,亦或是他也曾出现过。只是她从不知道那人是自己的父亲,把他视成陌路人。
“小芬……”
“大小姐!”
纤云下了秋千,看着小芬,认认真真地道:“我师父是不是我亲爹?”
纤云太想知晓答案,在她十七年的记忆之中,对她最好的只有三个人:母亲、师父、小芬。母亲待她亦如春日的阳光,和暖而温馨;师父授她武功,教会她如何保护自己;而小芬于她亦婢亦友,更有忠心。
师父是纤云接触到除江家父子以外的第一个“男子”,因为他待她好。所以纤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亲爹”。
“大小姐,你怎么又胡思乱想,小芬求你别再问了。如果你真想知道答案,早一点离开这儿,去了那里,自然会知道。”小芬顿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