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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须尽快忘掉丑丫头,忘掉云大小姐。
皇甫曜一遍遍地告诉着自己。
纤纤依在父亲的胸膛,心中却挂念着皇甫曜,柔声道:“爹,小莲和铁柱的婚事,你真的同意了。”
“同意了!铁柱也算是云氏后人,爹很满意。”
纤纤自从在十岁那年知道江平之不是她的亲生父亲时,就不再唤“爹”,改成了“父亲”,第一次唤云雁天“爹”,她也觉得遨口,可是今儿醒来已经喊了很多次,并且唤得越来越顺。这或许就是血脉相连的原因吧。
年轻的爹(6)()
“爹,还有一件事云儿没有说清楚。就是小莲,小莲和我流落草原的时候,她被斡齐尔给轻薄了。云儿不想爹因为此事责罚小莲,她是因我所累的,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她也不会……”
云雁天明白了女儿的意思,道:“爹不罚她,会派人尽早为她办理与铁柱的婚事。”
“谢谢爹……”
云雁天清晰地记得,第一次看到纤纤时,她才一岁多,正牙牙学语,摇摇学路。他翻身从梁上落下,正欲指责田氏的背誓失信,纤纤伸长双臂娇声唤道:“爹……爹……”那天晚天,他还来不及指责田氏,他就已经在瞬间明白了田氏的不易,甚至认定这个女儿是他的骨血。因为他们有着一样的眼睛,甚至连鼻子都如此的相似。
他做了父亲,可他还不知道。
当田氏出现在他的眼前时,她腼腆的大肚打乱了他曾经所有的计划。他要指责,却因为纤纤未能出口。他要带走田氏,却因为田氏的重孕在身而放弃。回想起来,那时的他太过自私,若是带走她就不会有这半世的伤悲。
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却必须从一而终。天下男子大数如此,他也是如此,因为田多怀了江平之的骨血,他就放弃了与她长相厮守的想法。
追思过往,普天之下,又有几个女子能够主宰的命运。田氏如此,今日他唯一的女儿也是如此。想到这些,云雁天道:“云儿,若是你不想嫁入皇宫,爹爹不会逼你。这件事都怪你姑母,太想救我,竟然要你牺牲一生的幸福。这么多年了,你姑母还是这么自私。”
纤纤听来,本是安慰的话语却变成对云雁华的责备。
云雁华对母亲莫名的恨,对父亲格外的敬重与呵护,证实着云雁华对云雁天极深的情意。
纤纤道:“姑母没有错,爹爹不该怪她。”
“云儿,许多事你是不会明白的。待回了庄中,你自然会知晓,若不是你姑母,我与你娘……”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就在他昏睡的这些年来,田氏已经去了,他们二人谁欠了谁都没有意义。云雁天止住话语,不再说下去,只是悠悠地叹道:“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吧。”轻柔地抚摸着纤纤如绸似瀑的缎丝,与当年的田氏一样,那样柔顺、那样丝滑,像是他心尖最柔软的弦,“云儿,莫要为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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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栖云庄为小莲与铁柱订下了婚约。二人的大婚佳期订在八月,在此之前,栖云庄还会帮助铁柱学习经商之道。铁柱的家也要从茅草屋变成小瓦房,从原来的三间扩建成一座雅致的庭院。
纤纤回到栖云庄后开始学琵琶,她曾对柴逍承诺毕生都不再弄琴。可她偏爱音律,就像她喜欢看书与奕棋一样,音律就如同她每日必饮的百花饮,必不可少。
云雁华站在门外,看着屋内弄琵琶的纤纤,轻咳一声:“云儿,姑母听说你要学琵琶,特意给你找来一位师父。她是东使的妻子,大家都唤她玉嫂子。”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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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与被爱(1)()
第三卷真相篇
第三十四章爱与被爱
云雁华今儿着了一袭鲜艳之色,绯色玫瑰绣花绸紧身上衣,下罩大红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紫色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得体态修长、妖艳诱人。一脸鹅蛋脸上,轻描黛眉,杏仁眼圈发黑,细瞧之下不难发现,这眼圈是经过特意描黑的,让一双明亮的眸子显得出奇的大,又似有三夜未睡,殷红的嘴唇重染细装,脸颊两边扑了水粉、胭脂,带着七分风尘的脂粉气息。
鲜艳的颜色给刚结婚的新媳妇穿上都嫌太艳,却偏偏穿在已过三十的云雁华身上,显得怪异而耀眼。
云雁华道:“云儿,母亲今儿是不是很漂亮。”她伸展双臂挥动衣袖,张扬而炫耀似地转动着身子,裙子款式的确很不错,能够玲珑有致的映衬出女人的玲珑曲线。
“母亲?”纤纤不解。
云雁华陪笑道:“是不是很漂亮?”
纤纤一头雾水,只是茫然点头:“款式很新颖,姑母穿上更美了。”
她是姑母,而非纤纤的母亲,云雁华虽是女流却独自支撑栖云庄家业十余年,非寻常女子可比。纤纤感觉:这不是一般的口误,她的言语之中自有另一层意思。
“是么,这些天所有人都这么说,他们都说我近来年轻了许多。”
纤纤听婢女小菲提过,云雁华这些日子无论见到谁,都问人家:你瞧我这些天……,言下之意“我是不是变了啊”,人家一眼就看破近来云雁华的装扮怪异,忙道:“二庄主越来越年轻了!”不是年轻,而快成老来俏。可大家又不便点破坏她心情,难免多称赞两句。
赞的人多了,云雁华便当了真,认为众人的眼光是真。
毕竟是三十多岁的人,这么打扮显得太过妖艳。
纤纤和所有人一样,挑了好听的话将云雁华赞美一番:“姑母皮肤细腻,肤色匀称,最适合穿一些清雅颜色,这种款式做上两套,换成清雅颜色会更漂亮。”
云雁华面露几分讶异喜色:“若是你爹看了,会不会觉得好看。”
她这么问!
上次云雁天在铁柱家外面想说云雁华,后来打住突然未提。听说,自从云雁天醒来,云雁华整日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是不是就去找云雁天说话。
云雁天因为忙着查山庄帐目,无心与云雁华说话。
“姑母有意中人了?”
云雁华为了替云雁天撑起栖云庄,年轻时云雁天痴迷武功修为,后来又遇到了纤纤的娘,再后来云雁天就昏迷不醒。云雁天为了栖云庄付出所有的青春,等到青春将逝才突然开始打扮起来。
女人打扮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有了相中的男子,要让男人看到自己漂亮的一面。
云雁华只是羞涩傻笑,并未说话。
“是我父亲身边的人?”她问爹看了如何,难不成那人在爹的身边的。
云雁华道:“好看就行,我可不想吓着她。”移到鸾镜前,云雁华左瞧瞧,右看看,似乎对自己现在的装扮异常满意。“玉嫂,好好教大小姐弹琴。云儿,我走了!”
纤纤将云雁华送离闺阁,低声道:“姑母这是怎么了,打扮得也太艳丽了?”
爱与被爱(2)()
玉嫂道:“听说二庄主自小就喜欢大庄主。也是为了大庄主才一直不嫁人,如今大庄主出观,自然是为了吸引大庄主的目光。”
他们不是兄妹么?为何姑母要犯这禁忌之爱。
玉嫂道:“二庄主的亲生父母早年也是云氏族人,听说那年南边瘟疫,就她一个活下来了。后来就被老庄主夫妇收养,让她与大庄主一起习武、学习,青梅竹马、日久生情倒也是情理之中。”
不是兄妹!
纤纤细细地品忆中那日爹爹说过的话,还有云雁华对母亲莫名的恨意,竟是“情”字困饶。
纤纤练了一个时辰的琵琶,送玉嫂离去,径直沿着石板路来到书房。
刚走到书房外,就听到父亲云雁天与云雁华之间的争执。
“天哥哥,为什么不行?”
“雁华,我说过多少回了。自小我就拿你当妹妹看,并别无的。”
“妹妹,妹妹……我不要做你的妹妹,我要做栖云庄的女主人。”
“唉——你现在已经是栖云庄的二庄主,最尊崇者除了我就是你。你还想怎样?”
“总之,我就是不要做你妹妹。我要做你的女人,做你的妻子。”
“唉——”
纤纤站在门外,忆起玉嫂说过的事,心下已经明了。女为悦己者容,云雁华近来妖艳的装扮全都是为了吸引云雁天的目光。
纤纤叩响房门,迈着莲步徐徐进入书房。
兄妹二人不再说话,云雁华气愤地将脸转向一边。
云雁天面露窘色,让女儿撞见他们之间的事,总觉得有失颜面:“我们的话,你听到了?”
“嗯——”
他们的声音这么大,二十丈外的人都能听见,何况她这么近。
“听到也好。”云雁华道:“云儿,你倒说说,我哪里不好了。除了容貌不及你的母亲,琴棋书画,我无一不通,武功学识也样样兼备,可是他……就是不肯娶我。天哥哥,三十年了,我喜欢你整整三十年了,就算你不娶我为妻,你让我做个妾室夫人我也会觉得很开心……”
三十年,是多么漫长的岁月,纤纤不敢想,这是怎样的相思之苦。她与皇甫曜分开不过数日,就被一片相思愁云笼罩着。
云雁华要只是一个名份,也证实这三十年的暗慕、倾心都有了结果。可云雁天呢,只是将她视为妹妹,并无这方面的想法。
人世间苦涩的情莫过于此,你爱他,他却无法爱你;人世间苦痛的情,彼此相爱,却不能相守。两心很近,两身很远,相隔千山万水,望月而思,同望一轮月,同拥一片天,同样相思情,却无法追逐相守一生的结局。
“雁华,你回去歇着罢。”云雁天挥挥手臂。
纤纤望着云雁华远去的背影,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