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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直直看着上方的帝王,那个她今生最爱的男人。“我只想知道,七载夫妻,你对我就真的无半点情意可言?”
“我此生唯一爱过的,唯玉儿一人。”他的话语没有一丝温度。
闻言,木九歌惨美一笑。都说了不曾爱过,自己为何还要存有那一丝奢望呢?一瞬,她往明池边沿的碧玉石板上狠狠撞去。
殷红的鲜血从额头不断涌出,染红了碧玉石板,却还在一点一点向四周缓缓漫延开来,直到血液顺着沿隙滴入湖水中。
本如明境般的湖面,竟在此时泛起了微微涟漪。鲜血在水中丝丝散开,无声无息。原来这一池出於泥而不染的玉莲,竟也是用人血养活的。
第199章 陪葬()
夜已深,幽兰殿中
亦子倾依旧是那一身雪衣,此时他正静静凝望着墙上的一幅画卷。
那是一个女子的画像,只见画中的少女着一袭青衣,墨发即腰,容貌极美,果真是如画般的人儿。她随手捻着一朵兰花,脸上挂着浅浅笑意,仿佛一位不识人间烟火的九天仙子。
“玉儿,你知道吗,今日,我便要这天下为你陪葬!”轻狂的话语中带着久违的温柔,与白天的冷漠无情截然不同,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
他这一生爱的只有她,而她却因他而死。
恍恍惚惚间,他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回到了第一次与她相遇的时候……
四月微风吹拂杨柳,满园的桃花皆已开放。举国上下唯有江南的风景独好,就连一代帝王也不禁慕名前来。
西湖河畔,一道倩影格外引人注目。只见她静立栏轩旁,身边有一待女为其撑把油纸小伞。
衬得她如一朵出於泥而不染的浊世青莲。单看那背影,便知道是位倾城佳人,使人不禁浮想连翩。
此时的游人是颇多的,但大多数却是为了一睹她的绝色风采而来。传言中她叫墨玉儿,是江南第一美人,更是明月阁老鸨顾妈妈的女儿。
传言她虽出身烟尘之地,却是个玲珑剔透的清倌儿。更有学子为她作诗赞道:才情堪比卓文君,舞技胜过杨玉环;一缕轻纱掩玉颜,只因不是凡间人。
但都不过是传言罢了,亦子倾从来都不信世上真有那般完美的人儿。直到他亲眼遇到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己的心已然沦陷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转过身来,脸上果然戴着薄薄的轻纱。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一身气质却如兰又似莲,好似月娥下凡尘。
亦子倾对她第一印象只是好奇,他不知这个叫墨玉儿的少女为何要以轻纱掩面。世上的女子无一不想拥有如花般的美貌,既是一位美丽的如厮佳人,又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
她走了,踏着缓缓莲步从他身旁离开了。不带走一片落叶,一缕清风,留给人的却是无限的美好与遐想~
他愣了愣,暗下决心定要看清她的真容。不为其他,只为离别时的那一瞬回眸。
明月阁中,她轻抚瑶琴弹尽人间浮生千梦,隔着一扇屏风,他忘情倾听,只道:一曲相思离人醉,兰花幽禁攸阁间;琴弦声声和明月,唯有清风隐袖中。
一曲终罢,她悠悠走到他身前,语笑嫣然道:“千金易得,知音难求;今日再与公子相见,倒也算是有缘。”
自此几天,他每每都要来这明月阁听她抚琴一首。而他们的心也不知不觉,短短的几日接触中越走越近。
一种莫名的情愫在二人心中渐渐生根发芽,这种感觉是亦子倾从来没有过的。身为一代帝王的他,十五岁便已登基,早就忘却了情爱是什么,直到遇见她。
只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他终归还是要回到皇宫当他的帝王。而她呢?终究不过是自己可望而不可及的一场美梦~
离别时,亦子倾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了墨玉儿,他问她:“你可愿与我回宫,并肩看这万里山河?”
然而她没有丝毫的惊讶,以她的聪颖明慧自然早就看出了他的真实身份。墨玉儿没有说话,只是缓缓伸出玉手揭下了脸上的轻纱,露出一张风华万千的绝美容颜。
他们相视一笑,紧紧拥抱在了一起,那般的出人意料。他知道她同意了,因为她曾说过:“若有一日我肯以真容示人,而那人便是我苦寻一生一世的良人!”
她不曾点破过一二,因为她一直在等这句话。不为其他,只为能像现在这样依偎在他怀中,默默陪着他便已足矣。
可惜,他终究还是负了她,终究还是没能保护好她。
“听闻皇上要立一个青楼女子做皇后,当真是荒唐至极~”“那女子就是个典型的红颜祸水,将来必定殃国殃民~”……?民间百姓的流言扉语,朝中百官接二连三的上奏请命,都给了他如山般的无形压力。
就在亦子倾仍然坚持已念,要立墨玉儿为后的时候,一杯不知从何而来的毒酒却结束了她那年轻美好的生命。
他还记的她临死时,依偎在自己怀中最后的一语,“若有来世,你不再是帝王,而我也不再出生青楼,该有多好啊……”
语毕,她的手从他脸庞微微滑落,无力垂下。苍白憔悴的面孔没有一丝血色,自入宫以来,她背负的实在是太多了。或许这对她来说才是真正的解脱吧?
他紧紧抱住怀中的人儿,心中撕心裂肺般的痛,泪水早已忍不住倾泻而下。为什么!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亦子倾又何尝不知,这酒中的毒怕是她早已知晓。既使没有这杯毒酒,以墨玉儿对他的深情,也定是不会让自己为难!
只怪这世俗的目光,只怪这百姓的愚昧,只怪这上天的不公~所以他便要这天下为她陪葬!
殿外不知何时已经火光冲天,撕杀声一片,此时,偌大的皇宫已经布满了残肢尸身。亦子倾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他冷笑一声,这一刻终于来临了!
四周狼烟起,山河早已裂,锋火连天诛,谁知帝王心?这一战注定血流成河,民不聊生,苦得终是天下百姓。
三年来,他变得昏庸无道,残暴不仁。只因墨玉儿在他怀中逝去的那刻,自己的心便已经死了。一个连心都没有的人,自然不会怜悯任何人,任何事。
亦子倾的手慢慢抚上了那幅画,一旁的红烛被他打翻在地。烛台上的火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蔓延开来,整座宫宇皆沉沦在烈火当中。
“玉儿,我来了!”是轻轻地叹息声,一切都将在无休无止的烈焰中化为灰烬!
不过是过眼云烟,不过是浮生若梦。到头来,又是谁负了这天下,还是这天下负了谁…
她憔悴的脸上尽显苍白,眼晴始终没在最后一刻闭上。鲜血覆盖了半张面孔,让她看起来如此慎人可怕。梅红色的宫装在一片血泊当中,显得如此相映,极至妖娆。
第200章 反将一军()
“大小姐,侯爷让奴婢来叫你去正厅。”有小丫鬟来报,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想是事出紧急。
元臻道了声知晓,起身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痕,三千青丝只随意绾了个垂云髻,迈着悠哉悠哉的步代与那丫鬟一道去了正厅。
“侯爷脸色似乎不大好。”走在府中的长廊上,小丫鬟好心提醒道。
“是吗?”元臻淡淡微笑了起来,“如姨娘与二妹也在吧?”
回想起今早顾曦微无缘无故便发火责罚了一干奴仆的事情,小丫鬟重重点了点头道:“二小姐今日似乎也心情不大好。”
元臻挑了挑眉,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南宫瑾喻虽心有不甘,但这么丢人的事,他自然不会说。那么又会是谁既心疼南宫瑾喻又厌恶自己呢?自然是顾曦微。
还没进到正厅,元臻便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火药味。果不其然,刚走到里面没几步,耳边便响起了一声怒喝——
“这几日,你又跑哪去鬼混了?还知道回来?!”
顾侯爷坐在上方的主位上,眉眼皆带着怒意望向元臻。其实顾侯爷今年也才四十,面容清俊,还有些书生气,总的来说是个美男子,但老板着个脸,再好的五官也失了味道。
元臻按部就班地问了声安,走到位置上坐下,抿了口热茶道:“还能去哪,游山玩水观赏风光罢了,爹爹如果想去,下次一起啊。”
“好一个游山玩水观赏风光,你一个未嫁的姑娘到处跑叫什么事?还嫌自己的名声不够坏吗,简直把我顾家的脸面给丢尽了!”顾侯爷听她说的满不在乎,心下怒火更盛,“这也罢了,怎么一回来就罪得太子殿下,难不成你一日不闯祸就不痛快吗?”
元臻眼也不抬,“我怎么就得罪太子了?”心道:本仙君还想问问你们,一日不找本仙君麻烦就活不下去吗?再者,你们顾府的脸面又值几个钱?
“还说没有得罪,你故意把枯井用树叶铺好设下陷阱,害太子殿下掉到井里,好在太子不与你计较。”顾候爷简直有些怀疑,自己怎么会有顾相逢这种大逆不道的女儿,刁蛮任性不说,还敢公然和自己叫板。
“计较?凭什么与我计较?他自己掉到井里关我何事。更何况,太子殿下既已和二妹许下终身,怎么还能擅闯女儿闺房,真当所有女子都要上赶着过好他?”元臻不淡不咸道。
顾侯爷心里想的什么她不是不知道,只不过连事情都没了解清楚就想拿本仙君开涮,这不是明显的针对吗?
“大姐,你怎可诬陷于我,坏我名声!”那厢,顾侯爷还未发话,顾曦微却已经怒气冲冲朝她质问开来。
要知道,如今这个朝代虽然还算开放却还不至于开放到可以自由恋爱。待字闺中的女子若在暗地里找情郎,可是要被旁人说成不检点的,尤其是名门贵胄,对这种事最为忌讳。
顾曦微不比元臻,对名声颇为看重,她素有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见此刻元臻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心里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