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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被送回了寝宫,但也永远失去了孩子。而她则被他下旨,废除了皇后的身份和位子,从此打入了冷宫。
被待卫带走时,她依旧镇定如初,没说一句话,也没有任何挣扎的举动。只是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还在怒气冲冲的他,苦涩一笑。
冷宫之中,衣不遮寒,食不裹腹。每逢夜深人尽时,他必定会来这宫外走上一遭。
恰恰这时,院内便会传来悠扬的琴声,所奏的正是以前他们在太子府经常琴瑟和鸣的那首曲子。
他心中又爱又恨,她还是自己曾经的至爱之人吗?为何城府会变得如此之深?就算自己还爱着她,那又如何,是她亲手杀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果断的帝王选择不再原谅,纵便那是自己心中挚爱之人。
一日,他又来到这冷宫之外,时间已过半,可是琴声却迟迟没有响起。他心中着急万分,想要破门而入之时,琴声才又悠悠传来。
一曲终罢,他这才安心离去……
翌日清晨,冷宫传来消息,废后谢氏殁了。他跌坐在龙椅上,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心痛得不能呼吸。
再见时,却只能见到一具冰冷的尸体。眼前的女子脸色苍白冰冷,瘦得已不成人形,哪还有半点如厮佳人的样子!她静静地卧倒在瑶琴之上,嘴边挂着一丝安心的笑意,仿佛已无挂无牵。
太医说,她是子时殒殁的。子时,不就是他离开之时吗?难道说她一直都知道。
昨晚,她是用尽她的最后一丝气力为自己弹得那首曲子吗?他紧紧抱住已逝佳人那冰冷的身体,掩面痛哭,哭的像个孩子……
年轻帝王心中充满了恨意与后悔,为何自己不早点把她接出来呢!
仙逝之后,她被追封为昭月皇后,葬入帝陵。一个小太监在整理她生前遗物的时候,在床头一个十分隐密的暗格中,无意发现了一本她生前所写的日志,并呈于当今皇帝。
他一页一页地翻看着那本日志,里面记录得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直到香消玉殒前之间的那些事情。他心如刀绞,泣不成声,再不是人前那个冷血无情的帝王。
当他翻到她被贬冷宫,前一夜所记录的日志时,他才知道原来一直都是他在错怪了她。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自以为是,果断决绝。而她,终是那么善良美好,便是不惜让双手沾满鲜血,也只是为了他不受伤害。
只见有那张暗黄的纸张上赫然写着:今日,韦太医告诉我,淑妃她有孕了。可我知道,那不可能是他的孩子,因为他根本不能……但若说出真相,皇室颜面一定会受损,他也会成天下的笑柄。
吾心中已有打算,只是希望他不要太记恨于我。
——
看到这里,他再忍不住,霎间时吐出一口鲜血,心血混做一团,五脏内腑都在痛。
恍惚间,他好像看见她依旧是初见时的模样,向他走来,嫣然一笑,从袖子缓缓伸出一只手。
他释然一笑,把手放在她手上。之后,他安祥地,永远闭上了眼睛……
子时未过,皇帝驾崩,在位仅三年。
第162章 慈悲()
“公子!你们可算回来了!”秋儿激动地奔向顾离笙,伸手就想上前抱住她,结果却被顾离笙给一把推开了。
她现在可是男子,若像女子一样搂搂抱抱,便有些不成样子了。
“事情既然已经解决,那我们便先告辞了,就此别过。”顾离笙双手抱拳,目光却不禁望向一旁的夜未央。
恰逢夜未央的目光也正望向她,二人皆是脸上一红,侧过身去。自己的事,夜未央也知道了,但她却是不准他对别人提及的。
“顾兄不是也要去盛京吗,不如与我们同行可好?”墨子煜道,“况且顾兄救了家妹,我们还未来得及好好感谢。”
顾离笙摇头道:“不了,路见不平出手相助罢了!况且我也没做什么……”
说话间,一只白鸽从天空盘旋飞下,落于顾离笙肩上。只见那鸽子全身羽翼洁白无暇,眼眸灵亮有神,而腿上则绑着了卷小纸条,很显然是只信鸽。
顾离笙脸上闪过些许狐疑,这鸽子她也是认识的。师傅五岳散仙曾养过两只灵鸽,而这只便是其中之一。
只是,她已经有一年多没见着师傅了,如今竟派灵鸽传信与她,脑子里顿时一惊:
有事,一定有重要的事!
将纸条取下,展开阅览后,顾离笙的脸色渐渐变得复杂起来。
“顾兄你怎么了?”其他人也察觉到她似有些不对劲,出声问道。
顾离笙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家师临时有事找我。此次我便不去盛京了,改成去洛阳。”
“原来如此,只是洛阳离着也不近,赶路至少需要两日,你不如骑我们的马去吧?那样走得快些。”夜未央一想到马上便要与顾离笙分别,心中竟生出一丝不舍。
“也好,那便多谢了。”她也曾和父亲学过一点经商之事,自是看得出这三匹皆是上好的汗血宝马,难得的良驹。
而自己的两匹马虽也不差,但赶了太久的路,早已疲惫不堪。若再强行上路,定是赶不到洛阳便会被活活累死。
“别忘了我们约定好的!”走过夜未央身边,她轻声说道。
夜未央点头,顾离笙在他心中刻下的印记,便如此时天边那抹残阳。今生难以忘却,前世似曾相识。
夕阳如血,染红了周遭的山脉与河流,好似一副绝美山水画。夕阳下的人,白裳胜雪,背影缥缈,在这凄凉的景色中,描着别样的丹青卷……
“我换好了。”墨瑄华从林子里走出,身上穿着件墨绿色的烟罗裙。
原来她的衣服全都湿透了,秋儿怕她生病便从随身的衣物中找了件给她换上。却不知这样做实在有些不妥,好在顾离笙寻了个借口随便搪塞了过去。
“真是奇怪,顾兄的包袱里竟然还带着女子的衣服?”墨文轩疑惑道。
夜未央则不自然为其解释:“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不是说这些衣服是为在盛京的堂姐妹们带的吗?”
“说的也是,听闻江南刺绣名扬天下,最好的老师傅也是金陵人氏。咱们盛京的衣服虽然用料考究,但终究也是不及其绣法精致的。”墨文轩点头侃侃而谈道。
“什么时候,你竟对这些绣法衣服如此感兴趣了?”墨子煜一副打死不相信的样子。
“二哥和未央哥哥可千万不信,三哥惯会吹牛。上次还骗我说御湖里有水鬼,结果却是他自己装神弄鬼来吓我。”墨瑄华调皮地朝他吐了吐舌头道。
“你这丫头,就知道挖苦你二哥我,妄我还千辛万苦,不辞辛劳前去那个破山洞。九死一生只为救你,可你倒好一出来便抬杆子。”
墨文轩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好似很是后悔有墨瑄华这个妹妹。
“救我的未央哥哥,又不是你。”墨瑄华却不买帐,继而反驳道,“对了,那个和未央哥哥一起的白衣公子呢?我还未好好谢谢他哪!”
墨子煜摇头叹道:“你换衣服换得这样慢,人家早走了。”
夜未央的思绪似又被牵动了起来,望向远处,那里却早已没了顾离笙的影子。
回到府中夜幕早已降临,因为夜未央此次是和墨子煜他们一起出去的,所以夜清寒并未再说什么。
躺在榻上,夜未央辗转难眠,脑海里浮现的都是顾离笙的影子。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起身走向门外,一轮冷月正悬挂于半空之上,勾勒出无限清冷。
随即,夜未央又回想起了下午时在树林里发生的那一幕。
“唉,她这一昏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夜未央看着身边的顾离笙,叹了口气道。
突然间,一条两米多长,周身满是赤红的毒蛇从旁边的草丛里探出头来。
三角形的脑袋,挑畔地吐着那又长又细的殷红信子,腹上的条纹却是五彩斑斓。夜未央自是知道这种致命毒蛇的厉害,若被它咬上一口,全身的血液会立马凝结,瞬间化成枯石一般,且一碰就碎。
夜未央见那毒蛇离顾离笙是那样近,自然不敢轻易妄动。这毒蛇的血液也是剧毒无比,只不过沾上一滴便可要人性命。
于是,他只能先示图将顾离笙移到远些的地方,“快醒醒啊!”
见顾离笙一时也醒不了,夜未央只好小心翼翼地抱起她,生怕了惊动旁边那条赤练王蛇。
顾离笙的体重很轻,夜未央还纳闷一个男人怎么会这样轻,但下一刻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旁边的赤练王蛇弓着身子,阴狠的双目冷冷盯着夜未央。一滴汗从夜未央额头落下,他虽知道蛇的眼睛是不能视物的,但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面对剧毒之蛇,心不由
眼见那毒蛇便要扑过来了,夜未央大叫一声不好,抱紧顾离笙向下滚去。
或许是因为撞击的缘故,顾离笙这时刚好醒来,却看见夜未央正抱着自己,一只手还放在她的胸前。
而夜未央也才醒悟过来,原来这个长得像女子般绝美的顾离,其实就是个女子。
就在他不知所措,还在发愣之际,一记耳光清脆响起,底下的顾离笙怒气冲冲地将他推向了一边。
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左脸,这个女人还真是冲动。这一世,她是第一个敢打自己的人,但他却一点也不生气。
还好后来顾离笙知道了事情原尾,不然夜未央可真成冤大头了。二人的关系也从相丝变成尴尬,这尴尬之中却还夹杂着一丝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愫。:
风声疏狂,隐约传来一曲悠扬箫声,好似从亘古跨世而来。当夜未央来到后苑时,只看见吹萧之人离去的背影。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那人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一根刺,无声扎在了夜未央心口。等他回过神来,男子已然消失在了这黑夜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