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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就口干舌燥起来,脸红通通的看着夏季,蚊子般轻声应道:
“嗯……”
夏季起身就要走,就不妨腰被夏徵舒握住,只能跌落在他的怀里。
夏徵舒嘴角上扬,笑的无比开心,伸手去挠夏季的痒痒,两个人顿时闹成一片。
另一边,夏御叔正坐在书房里,他时而皱眉思索,时而动笔写下几个字,只觉得心里有些苦闷。
窗外夏日阳光明媚极了,院里池塘的荷花也盛开了,一阵阵的香味袭来,却仍消散不了他内心的痛苦涩意。
伸手喝过一杯思美人之后,他又闭目坐了一会,才又开始在竹简上继续写着。
“御叔,你叫我来做什么……”说话间,孔甯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白色纱袍,玄玉作冠,衬得眉眼秀美绝伦,一双桃花眼总是含情带喜。
夏御叔起身笑道:“好些日子不见你了,怎么,你都不想念为兄吗……”
孔甯挑了挑眉,自从夏御叔上次在他面前说了那句话后,着实让自己恼怒了一段日子,但现在见到他却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他们自小就相识,在那么多王公贵族里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是最好的。
两个人对视一笑,不切尽在不言中。
“这些天正好要与一些楚国的贵族们打交道,所以未能抽出时间来。”孔甯却是说的实话,自从上次见过那两位楚国贵族之后,他们派了很多楚国的客商过来与他合作,因此也格外忙碌得很。
“那要恭喜你了,你早就富可敌国,这下岂不是要更上一层了。”夏御叔笑着看着面前的孔甯,他的经商头脑和手段都是一流的,短短几年就把原本只能算作国内普通贵族的家财竟做到了富可敌国的地步,现在又多了这么多生意,以后怕是连大王都要高看一眼呢。
“哈哈,御叔,你又拿我逗趣了……”孔甯眉开眼笑,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如小时候一般融洽自在。
“今日我叫你来,是要拜托你一件事。”夏御叔嘴角含着笑意,看着他这位如同自家弟弟一般的孔甯,缓缓的说道:“你们抓住的那位叫做南宣的男子,现在还在狱中,我想请你跟你姐夫仪行父大人求个情,且放了他吧。”
听到夏御叔的这番话,原本微笑着的孔甯脸色变冷,眼神也暗沉了下来,他冷冷的说道:“是夏季让你为这个人说情的?”
夏御叔听到他这些话,眉头皱了起来,虽然心里知道说服他并不容易,但眼前的孔甯竟如此生气,变得让夏御叔不认识了。
“那个人是无辜的,”夏御叔又劝道:“就放了他吧,孔甯。你这又是何苦……”
孔甯脸色阴冷,看了不看夏御叔,用一副斩钉截铁的口气看着窗外说道:“御叔,你知道我的心事。我不想,也绝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夏御叔沉默了一会儿,只觉得心中发闷,于是坐了下来,拿起了桌子上他写好的那道竹简递给了孔甯,说道:
“你看看这个。”
孔甯接了过去,看完之后惊讶不已,竟然是一封休离书,上面赫然写着夏季的名字。
“御叔,你,你这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御叔笑了笑,平静的说道:“我这身体就这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了,夏季却还这么年轻貌美,我不想把她拴在这夏府里。”
“这封休离书写给了她,她就可以离开这里,可以找自己喜欢的人生活,也可以回郑国去,”
说到这里,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孔甯,说道:“你也可以向郑国重新提亲,娶了夏季,这样你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
孔甯听完他说的话,陷入了苦苦思索之中,夏御叔想用这封休离书来换南宣的命,那他到底要不要答应呢。
有了这封休离书,夏季的确就可以离开夏家了。突然,那日那位叫做泄治的夏氏族人进入了他的脑海中,若是夏季以后还留在这里,他作为一个外人,若要避过那泄治大夫,和夏季在一起,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好,我答应你,御叔,”孔甯郑重其事的说道:“我会去和姐夫说放了他的。”
夏御叔笑了起来,眉目间却显得十分落寞孤寂,他说:“以后夏季和徵舒就要拜托你多多照顾了。”
孔甯看着面前虚弱无力的夏御叔,只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内心充满了自责和愧疚,是的,之前那位医师留下来的一副药方还在他的手里,他一直没拿出来给夏御叔。
他不敢去看御叔,那是对他最好的御叔兄,只是,只是……
他神情痛苦万分,他只是想得到夏季啊,夏季注定是他今生甘之如饴的一杯毒酒。
第43章 醉酒()
这些天,夏季一直在等待着,但饶是她再怎么样告诉自己要宽心,但内心深处对南宣的思念和担忧与日俱增。
夏御叔从不在她的房里过夜,甚至白天也只能偶尔的在府内花园里见过他。
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想去问南宣的近况,却又不敢。在她知道自己身为夏家正妻的身份后,一种无形之中的愧疚和压力,让她这段日子心里压抑的很。
她的南宣啊,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夏季摸着手中的蝴蝶簪子,眼泪就掉了下来,谁该告诉她应该怎么办。
她想他,实在是太想了,想的浑身上下都疼,想到自己经常神思恍惚,以为他还在身边。
头顶上的北斗七星都换了几次位置了,还记得她跟南宣两个人在稷城的日子,每晚都会辨认这些星星的方位,乐此不疲。
夏季站了起来,现在才是夜色初上,她一定要去找夏御叔问个清楚。
自从婉儿死后,夏御叔一直就在书院里住着,此时院子里静悄悄的,并没有下人守在里面,只有屋内灯火通明。
夏季走到了屋子的门口,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她停了下来,拿不准是否要在这个时候进去。
“奴婢见过季夫人。”一道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却是一位丫鬟正端着一碗药汤在身后。
“是夏季吗,赶快进来吧……”
夏季走了进去,就见夏御叔站在书桌前,正静静地看着一张画。
画里是他和婉儿两个人站在桃花树下,依偎在一起的情形,两个人如胶似漆,十分伉俪情深。
夏季瞥过之后,就在一旁站着,沉默着。
夏御叔伸手接过丫鬟手里的药碗,慢慢的喝下去,脸色也红润了些。
“你这身体中的毒若是由南宣来医治,应该可以恢复的。”夏季一脸担忧的看着他,认真无比的说着。
她想如果让南宣来治好他,说不定他们就可以获得他的谅解,然后就可以毫无愧疚的离开了。
夏御叔看着眼前的夏季,笑了起来,为她的这点可爱的小心思而感到好笑。
“没用的,我已经找遍了王城里的医师,都没有人说可以治好。”夏御叔淡淡的说道,“更何况,我自己也不想被治好。”
夏季疑惑不解的看着他,关于他和婉儿的所有纠葛,她都从丫鬟的口中了解的十分清楚。
惑心……这种毒药让夏季吃惊不已,竟然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心,从此与陌生人白头到老吗。
“你……你还爱着婉儿吗?”夏季看着眼前人,迟疑着说道。
夏御叔嘴角微弯,露出苦涩的笑容,轻声道:“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在婉儿刚死的时候,我是恨她的。但现在过去了这么多天,我却弄不清楚了,身边的东西都残留着与婉儿在一起的一点一滴,我发现自己根本忘不了她……”
“你知道最残忍的什么吗,是她已经走了,却还要拿这些该死的回忆来折磨我,让我也不得安生……”
夏御叔终于失态的大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婉儿死了也要来让他受尽痛苦。
夏季心疼的看着眼前痛不欲生的夏御叔,她不清楚他们之间这算什么,只是一阵阵的悲戚在心里蔓延开来。
惑心啊,到底是毁了两个人……这根本就是一种无解的毒药,即使夏御叔的身体好了又如何,心里的毒已然深入骨髓,弥漫在呼吸里,在一举一动中都散发出来,让他避无可避。
“御叔……”夏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喊着他的名字,试图让他清醒过来。
夏御叔凄凉无比的笑着,竟是伸手直接撕碎了那幅画,恶狠狠的说道:“婉儿,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爹,你这是怎么了……夏季,你怎么来了……”门口响起了夏徵舒的声音。
看到被撕碎的画,夏徵舒眉头微皱,扶着夏御叔坐下,关切的说道:“明日我让人过来把这屋子重新打扫一下,爹,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夏御叔冷静了下来,看到夏季,知道她肯定是有事才来找自己,问道:“你可是为了那位南宣前来?”
听到这话,夏徵舒站直了身体,脸色暗了下来。夏季却一脸期待的看着夏御叔,内心又是忐忑又是激动。
“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我想知道他现在被放出来了吗?”
“夏季你……”夏徵舒恼怒的刚开口,却被夏御叔出声打断,
“徵舒,夏季是你名义上的母亲,对她尊重一点。”
夏徵舒只能恨恨的看着夏季,心里很不是滋味。
“夏季,我正要找你说这件事,南宣那边我已经拜托了好友孔甯大夫去办,我也在等他的回音。放心吧,既然我开了口,他们一定不会过多为难他的。”
听到这话,夏季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整个人兴奋无比。“太好了,谢谢你,御叔。”
看到眼前人的笑靥如花,夏御叔的心里也温暖了起来,他又说道:“在书桌的第二个格子里有一册竹简,你拿过来。”
夏季依言取了来,却见夏御叔示意自己打开,于是展开了竹简,却在看完后,站着一动不动,久久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