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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巫的眼神飘开,对他们这对兄妹之间的感情早有耳闻,他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说道:
“郑穆公已经答应了,据说春节之前会派人来接你回郑国,你的父王母妃也十分惦记你的近况,就想与你一同过个春节。”
夏季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终于开心了起来,她竟直接伸手拉住了屈巫的袖口,笑道:
“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再见到父王母妃了,谢谢你屈巫大夫,你是位极好的人,不仅学识出众,为人也很好。谢谢你……”
看着笑靥如花的夏季,屈巫的心里满溢着一种难言的喜悦,他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夏季的手,说道:
“这些都是小事,到时候若你愿意,就可以在郑国王宫里长住下来。”
夏季听到他这句话,一时不太明白,眨了眨眼睛疑惑的看着他,问道:“在王宫里住下来是什么意思?”
屈巫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他又说道:“芈素告诉我,你已经有夏御叔写给你的一份休书,到时候你脱离了这里,拿出那份休书,便是自由身了,再也不用回到这里来。”
突然,却见一道声音响起在他们身后,带着浓浓的嘲讽和愤怒之情,恨恨的说道:
“夏季是我父亲的妻子,怎么也轮不到屈大夫在这里多舌,竟然教唆她去做这种有违妇道的事……”
第69章()
夏徵舒从门口走近了他们,脸色阴沉,对屈巫说道:
“今日天色已晚,既然季儿已经醒过来,那就不用劳烦屈大夫继续待在这里了。”
说完,不等屈巫的说话,又招手叫来一位丫鬟上前,让她领着屈巫去客房里休息。
屈巫深深地看了一眼夏季,并不多言,跟在丫鬟身后便离开了。
夏季看见夏徵舒走了进来,思绪仍然还沉浸在自己即将远离这里,说不定到郑国可以让人将南宣接过来一起生活的想象中,此刻的她心花怒放,简直是开心极了。
夏徵舒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眼神里却无半点笑意,依然是阴沉的吓人,半晌,出声道:
“季儿,我不会让你离开这里的,离开我的。”
夏季只当他是少年心性,因此露出了那种爱怜的神色,笑着哄道:
“徵舒,你明年就满十四,再过几年就会娶妻纳妾,很快你就会忘了我的。再说,等御叔的身体好了之后,说不定还会有新的姬妾进府里,到时候你和他都会有人陪伴,就不会觉得孤单了……”
夏徵舒看见她的脸上再次露出那种刺眼之极的表情,顿时一阵怒气在心里翻滚,她竟真的把他当成小孩子一般看待。
他俯下身,双手捏紧了夏季的肩头,饱含着怒气说道:“不许用那样的神色看着我,季儿,你是我的,我不会放你走的。”
夏季微微皱眉,正想着怎么劝他的时候,只见他低下头吻住了她,似乎要让她明白自己不是个孩子,要让夏季明白他对她的情意一般,浓烈的,狠狠的,与她口舌相接,唇齿纠缠着。
夏季才刚清醒过来,身体虚弱无力的很,根本没办法推开他或者大声呼喊,眼角处大颗的泪珠就滚了下来,一直向下滚去,最终滚入了他们的口中。
夏徵舒感觉到口里丝丝的咸意,迷茫的撑起了上身,就见到满面泪痕的夏季,她闭着眼睛,一脸的苍白。
“季儿……你,你没事吧?”夏徵舒顿时心慌了起来,眼前的夏季气若游丝,看上去十分的痛苦。
“快,快去请屈巫大夫过来……”他赶紧对屋外的丫鬟吩咐道。
屈巫见到夏季的模样,皱起了眉头,他看着夏徵舒,眼神变得幽深无比,意味深长的说道:
“夏季的身体不能再经受折腾了,若你是为她好,不要再做出过激的举动来。”
听到他的话,夏徵舒脸色灰白,转身离开了屋里。
屈巫重新又坐在了夏季的床边,拿来一个刚做好的小药袋放在她的枕头边,柔声说道:
“他已经走了,你安心休息吧。”
闻着药袋里散发出的柏子仁和缬草混合后散发出阵阵清幽静心的香气,夏季的心神很快安定下来,只是她仍不愿意睁开眼睛,扯了扯嘴角轻声说了谢谢,便再也不说话了。
这日早上,夏御叔很早就醒了,窗外天正蒙蒙亮,北风在窗外呼啸而过,不时有树枝折断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吓人。
“季儿,这天越来越冷了,你让丫鬟再做些手炉搁在被子里,这样就不会手脚冰凉了……”
夏御叔说完之后,发现屋内寂静无声,并没有回应,才惊觉夏季已经不在屋内住着了。
他暗笑自己竟然忘了夏季这几日有屈巫大夫诊治着,还以为是那段日夜都在屋内伺候他的日子。
白日间,他也过去几次瞧着夏季的身体情况,只是,夏季总是要皱起眉头,让他不要再过来看她,免得受了风寒。
她总是一副担忧不已的模样,生怕自己走来走去会又得了病,夏御叔的心里涌上了阵阵感动和甜蜜,她对自己是如此的关心,是不是也对他有一些不一样的情感呢。
夏御叔想到这,脸色泛了红,反正睡不着,便起身下了床,站在了书桌旁。
他想为夏季画一幅画,他想让夏季的身影留在这屋里,即使自己在见不到她的时候也能看见她的身影。
摊开一张白色纱绢在桌上,夏御叔又细细的磨开了一方砚台,拿来一只毛笔沾了些墨水,便开始挥笔在纱绢上画了起来。
夏季的一颦一笑早已深深的记在他的脑海里,因此几乎不用思考停顿,他就可以描绘出她的身形姿态。
即使是婉儿对他下了惑心之毒,他也很少作画。他只为珍视的人作画,而且从来都只有一幅,如他的父母,他就画了一幅放在了老夫人的房里,而那张他和婉儿的画,那日撕碎之后就被他烧掉了。
那是一幅夏季在棋盘前苦苦思索的画,她微侧过头看着画外的方向,右手执着一颗黑子,表情十分的可爱。
看着这幅生动鲜活的画像,夏御叔整个人不由得痴痴地笑了起来,只觉得能和夏季永远这般下去的话,中了这惑心之毒也是值得的。幸而老天可怜他,还给了他夏季在身边,不然他这一世,竟是不知如何的悲凉。
只是,突然,脑海里想起了那天早上,夏季无意间说出的那句话,让他的心又揪紧了。
“等你身体好了后,我就会离开这里,去和南宣在一起……”
夏御叔的心里一阵痛苦,恍惚间,他看到了一碗丫鬟已经放在桌子上的药碗,定定的看了半天,嘴角弯起,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将那只药碗里的药倒入了屋内的一棵盆栽里。
那就让他一直这么病着吧,希望夏季能可怜他,如果可以,就一直陪着他,该有多好。
夏季说的对,他从来都是性子好,总学不来他们那套伤人的办法,只能对自己下手,求得夏季能陪在他身边。
“父亲,你也这么早就醒了吗……”夏徵舒走了进来,看到父亲站在书桌前发呆,他走了过去,却见到了夏季的画像。
画里夏季的容貌栩栩如生,让人一眼就可以认出,而且那副画的角度极好,别出心裁,作画人对她的喜爱之情跃然纸上。
“季儿……”夏徵舒说道,在一旁愣愣的看着,逼真的人像让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想去触摸,却被夏御叔一声轻咳打断了。
他又恢复了平日里恭敬的表情,对夏御叔说道:
“一直忘记对父亲提起,听那位屈巫大夫说,郑国王宫最近会派人来接夏季回去,说是公子蛮病重了。”
第70章()
时近春节,夏季的身体已经痊愈了,只是让她困惑不解的是,为何夏御叔的身体只是有些起色,竟然还没有彻底的好。
这日午后,夏御叔正在书房内和屈巫大夫下棋,这些天他们相处的如君子之交,平淡却很自在,因为性子相近,所以更显得有如知己一般亲密。
“屈巫,你的棋艺太高超了,我怎么都赢不了你,哈哈……”几盘棋之后,夏御叔笑着说道,一脸的心服口服。
眼前这位楚国大夫真是名不虚传,只比他年少几岁,却不仅博闻强识,才学惊人,竟然对医术,棋道这类的旁门左道都很在行,让夏御叔越了解他,越发的对他敬佩不已。
而且,他为人处事谦和圆润,既不显得咄咄逼人,也不是一味的木讷少言,举止得体,言行恰当。谈话间每在关键处引经据典,点到为止,既不浮夸,也不粗浅,让人和他相处如沐春风,惬意极了。
屈巫微微一笑,谦声道:“御叔你只是一时精力不济,所以才让我侥幸赢了,不然我未必是你的对手。”
两人相视一笑,却见夏季走了进来,她手里抱着一个暖手炉,也笑了起来说道:
“那是自然,御叔的棋艺能赢过我,自然就是最好的。”
说着,她坐在了夏御叔的身边,仔细的端详着他的神色,又把手里的暖炉给他,放心不下的说道:
“怎么还没好呢,芈素姑娘亲自去煎药了,你肯定是怕苦所以不太肯喝,哎,这怎么能行……”
又像想到什么,对着屈巫说道:“屈夫子,你也帮御叔施针针灸吧,不用总是顺着他的意思,不然五日后我就要去郑国了,他这身体还这副样子我怎么放心的下……”
夏御叔看着她一脸关切的神情,伸手握住了她,笑道:“屈巫这些天每日都在为你费神医治,不要再为我让他烦忧了,何况他是我们的客人,只怕这么烦下去,他以后就不肯来做客了。”
屈巫看着夏季和他二人,眼神闪过一丝落寞,却很快笑道:
“若是御叔不嫌弃我的针灸之术,我也可以试试。”
三人说话间,芈素端着一碗药汤走了进来,脸上露出火急火燎的神色,说道:
“御叔,趁着药性浓厚,你快喝了这碗药,”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