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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黄昏,街上行人稀少,一辆板车,拉着一卷破竹席,吱吱呀呀的车轱辘声,响得特别烦人刺耳。
慕容凝秋终于受不了这刺耳的声音了,脑后的疼痛,让她嘶一声倒吸了口气,这口微凉的空气,进入肺腑仿佛化作了能量,她瞬间觉得稍微舒服了点,紧跟着就是第二口,第三口。
微弱而不间歇的呼吸,源源不断的把氧气输入她的身体里,终于使她渐渐有了些许意识。
身体在随着马车摇晃着,摇得她脑袋昏昏沉沉的,而且脑后的伤还颠得生疼。
她想起身,却没一丝力气,再次努力呼吸了几下,微微睁开眼睛。
我你我勒个去!这是什么情况?
月光下,她发现自己居然被裹在一张脏兮兮的破席子里!愚人节恶搞吗?把我裹在破席子里,这是要干嘛?要把我拉到哪去?
大爷的!现在处理车祸尸体都这么野蛮粗暴吗?有木有通知我的学校啊?
她是特殊保镖学校里最优秀的学生,本名慕容凝秋,十八岁。这所学校招收的都是孤儿,因为是为国际财阀大佬提供保镖,所以对学员的素质要求不亚于特工。
这天正是休假的日子,她特地来赴约,对方是一个在网络中号称自己有穿越能力的人,她是来专门揭穿她的鬼话的。
一路下地铁,上天桥,拐个弯就要到约会地点了。
突然一个古装美女横穿马路,她情急下想上前把她拉回路边,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随着一声刺耳的紧急刹车声,两人都被撞倒。她当时就知道自己不行了。
美女看来也伤得不轻,口鼻都在流血。却在临死前努力向她伸出手,往她手里放了一块羊脂玉,长命锁形状的吊坠。“给你钥匙”
可惜一切都还没开始,她的人生,她的爱情,她的理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挂了。她叹了口气,眼看着自己的鲜血染在了白色玉锁上。
醒来时,她被卷在破席子里
嗯?这是什么车?不对,是马车,她听到了马蹄声,这辈子还没坐过马车呢。
周围的环境也不对头,钢筋水泥的高楼大厦都哪去了,路边的房屋怎么跟个古镇似的?连个路灯都没有。
街上已经没有行人了,自己和这辆马车显得孤零零的。一弯弦月挂在天上,微弱的光影透过草席的缝隙照在她的脸上。
“喂”她想让车停下。然而她这微弱的声音被马车的刺耳响动掩盖得无影无踪。
赶车人根本没听见。
要想再喊一声,她就还得再攒会儿力气。此时的她真是气若游丝,人如飞絮。她意识到,这肯定不是愚人节的恶作剧!
喘息时,她默默地想着:我这是到了哪里?我记得我不是在一个车祸现场吗,这破草席和板车又是什么情况?怎么醒来就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还是这样一副落魄模样?
很快的,马车到了一处白墙灰瓦的大门前,门口点了灯笼。
她透过席子的破洞看见大门口有几个男女。
且慢,慕容凝秋发现了一些诡异的情况。
这几个人,都穿的什么衣服?玩儿呢?都搞一身古装是什么鬼,还有那头发,男人还都戴着假发吗?女人都梳着发髻,戴着发簪、钗环,还都整得挺逼真。
这时候她脑子中另一个记忆出现了,几乎是瞬间就自然而然的知道了这几个人的身份,竟然都是她的家人!
而她的名字诡异地变成了万凝秋。
中年男子是她爹,不对,是养父!名叫万池和,万草堂的大夫。普通人模样,穿得蛮体面的。
有些发福的中年妇女是她家的当家大太太,万池和的正妻。
一个清弱的妇人,哭哭啼啼地想往她这边扑过来,口中喊着:“秋儿啊我的儿!我可怜的孩儿啊”
这是她的养母三姨娘李琴纨。却被旁边的大太太和二姨娘两个人拉得死死的,不让她靠近马车。
还有个白发老太太是这家的祖母,拐杖重重捣一下地面,喝道:“好了!哭哭啼啼的做什么?从白天哭到现在,脑仁都给你哭疼了!她自己没那个福气,怪得了谁?”
万家的几个嫡出和庶出的姐妹,都拿小手绢捂着口鼻,远远地站在大门里边儿,伸着脑袋往外看,看了一眼又连忙缩回去。好像她是得瘟疫死的一样。
还有个哥哥,就是治死了人,让她去擦屁股的万家嫡子万昊天,此时根本就没出来。
另外还有个四姨娘也没到场。
脑子里现在清晰的有两个人的记忆,一个现代的慕容凝秋,一个古代的万凝秋。她已经隐约地意识到,她可能是穿越了!
在场所有的人都没到马车近前,她爹只撇了一眼马车,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快拉去乱坟岗埋了吧。”
赶车人闷闷地应了一声,就吆喝着马掉头。
别介呀!莫容凝秋急了,咋就要乱坟岗埋了?闹呢?本姑娘我还没死呢好吗?我还没死透呢!这!喂喂喂马车别走啊,等等!
“娘!”她终于像做噩梦一样喊了出来,这一喊,好几个人都听见了。
首先是她的娘,挣脱了太太和二姨娘的束缚,跌跌撞撞地扑了过来:“秋儿,你是舍不得娘吗?娘跟你一起去,娘也不活了!”
二姨娘撇嘴道:“哼!一个捡来的野丫头,你还当宝儿了?老爷养了她这么多年,临到用时不中用,咱们家还得赔人家银子!”
大太太也道:“好好的,干嘛偏要撞死?这不是诚心害了昊天吗?三姨娘,你养的好闺女,真会给万家添乱!”
门里的二小姐万千红小声骂了一句:“这个小贱人终于死了!”
而万池和呢,不制止大太太和二姨娘的讥讽谩骂,反倒粗暴地过来拉着三姨娘的胳膊,呵斥道:“哭什么?闭嘴!成何体统!把街坊四邻都惊动过来。倘或问起怎么回事,咱家还要不要在城里呆了?”
妇人奋力地相挣,嘶啦一声,她母亲的衣服被扯破了。一时的恼怒和绝望,使她像疯了一样扑向马车。
“啪”万池和一个巴掌甩在了她脸上,压着声音道:“你给我消停些!当我收拾不了你吗?你要跟她一起去死,为何不现在就吊死?”
第5章 原主怨 抵债冤死()
“娘!”万凝秋又虚弱地唤了一声,声音微弱似有似无。
三姨娘一手捂着被打疼的脸,止住扭打的动作和哭声,回头看向那席子的方向道:“秋儿,是你叫娘吗?”
“是!”她生怕她听不见,尽管努力提高声音,但其实还是又轻又弱。
不过这次站在近处的万老爷也听见了。
“哎呀,炸尸了!”二姨娘惊呼道。显然她也听见了,下意识地揪住身边的老太太。
老太太稍有些耳背,并没听见万凝秋的声音,倒是被二姨娘吓出身鸡皮疙瘩,汗毛都立起来了。气得用拐杖厌恶地扫开她的手,惊魂未定地道:“瞎咋呼啥?!一个个没用的东西。”
又对愣在一边的家丁道:“快看看怎么回事!”
家丁上前把席子扯开一角,却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只是皱着眉头,今儿这破差事,耽误了他在下院每晚的吃酒赌钱,很是有些不爽快。
万池和到底是个大夫,上前把席子扯开了些。伸手探了探万凝秋的鼻息,果然有微微的一丝气息。
他不禁就皱了眉头,平南将军孟永安的小妾被他的大儿子给医死了。
孟永安白天带了大队的人马来砸他家的万草堂,刚跨进门,却见着了正跪在地上擦地的万凝秋,以为是个丫鬟,可视线却怎么也离不开她。
回头看了两眼,她一直低着头干活。便干脆用马鞭挑起她瘦消的小下巴看了一会。
只见她头发挽了两个垂丫髻,清瘦的小脸上,肤色雪白,有着一双大而无辜的眼睛,惊恐地看着他,精巧的鼻翼紧张地微微起伏。
万池和见他对万凝秋有兴趣,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忙,讨好地道:“这是家中的庶女,十五了。”
又对万凝秋道:“还不快去给将军倒茶!”
孟永安似乎也忘记了自己是来砸场子的,眼睛一直跟着万凝秋转悠。
万老爷请他坐,他就坐。
孟永安厉声问道:“医死了我的小妾,总要给我个说法。那可是本将军花了三千两银子买的!今儿拿了钱便罢,拿不到你父子便去衙门里坐牢!”
三千两?开什么玩笑?春红院里的头牌赎身也不过一千两到头了,那小妾也根本算不上头牌的姿色。三千两,就算现在把万草堂卖掉也赔不起,这分明就是要断他的生路。
万池和昨天不在家,是他儿子出诊。据他儿子说,小妾当时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腿处血流不止。估计就算万老爷本人到场也回天乏术。
万池和明知他敲诈,不据理力争,却一心想息事宁人,只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谁让那小妾死在自己儿子诊病之后呢?
万凝秋端着小茶盘,送了两盏茶来,孟永安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看得她头皮发麻。脑袋垂得快扎进胸口去了。
一旁观察的万老爷却看到了一线希望,对万凝秋道:“还不给平南将军献茶?”
万凝秋无奈,只得双手端起茶碗,递给将军。
将军借着接茶,趁机抓住了她的手。她慌张地抽回手,拿了茶盘走了。
那将军咧着厚厚的四方大口,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万草堂里还养着这么个尤物,好!好!”
万老爷赔笑道:“将军,万草堂实在是拿不出三千两,您看”
孟永安一挥手道:“把这小妮子抬回家,顶了那小妾的位置,便可饶过你一家。”
万池和如释重负,哪有不愿意的道理?这个庶女本来就是被人丢在大门外的,三姨娘抱起来就不撒手,非要领养。
当年,万家全家都坚决不同意让她收养。
可是奈何当时万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