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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出了他?档案上都是有照片的嘛!
卢梁站在人事处处长办公室的门口,轻叩了三下门。他这次没再犹豫,再说已经都到这儿了,也容不得他再犹豫什么了。
里面很快就传来一声“请进”,当然是男性的声音。
卢梁轻轻拧动门把手,再略略一推,门就开了。里面靠窗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办公桌,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坐在桌子后面的老板椅上,正是人事处黄主任。
他看到卢梁进来,似乎并没有感到任何意外,只是客气的让他在会客的沙发上坐下,也没有问“你来有什么事吗?”。
倒是卢梁自己觉得坐在这里什么话都不说很尴尬,就试探的说道:“黄主任,我叫卢梁,现在在楼下办公室那里工作,但我原来的专业是临床。我以前在外科和内科都工作过。我今天来是想申请……到外科去工作……”
卢梁说到这儿,觉得自己已经自我介绍的够详细了,没什么可再说的了,就住了口保持沉默。
在卢梁做自我叙述的时候,黄主任一直在用关注的目光看着他,表示在认真倾听他说的话。等到卢梁停下以后,也没有立即开口,而是也沉默了几秒钟。
但他不知道,这几秒种对两个人的感受来说,是有着多么巨大的差异。他只是为了端一端他领导的架子,来显一显他的官威,才没有急吼吼的给出卢梁答复。其实,前一天,李院长已经通知了他这个事儿。说是这两天办公室里的助理卢梁会过来找他,叫他把他安排到普外一科的杨主任那里去。同时医院里会另招聘一个办公室助理,也是这两天来报到,让他分别接待处理一下。
这位黄姓人事处长是李龙山调到这里任院长以后才提拔上来的,也算是他的心腹之一。所以李龙山对他安排事情的时候,就可以直来直去,不用做什么遮掩,绕什么弯子。黄处长自然也是对他忠心耿耿,不该问的绝不多说一个字。
在卢梁进门以后的这几分钟里,他一直在暗暗观察着他。观察的结果很令他满意:这小伙子一看就是个很懂得分寸的年轻人。在昨天李龙山对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经认定卢梁肯定是有后台的。说不定就是李院长本人的某位亲戚呢。他本来已经做好准备接待一个狂妄自大,仗着有关系目中无人的家伙了。虽然他看了卢梁的简历,一切过硬。但从简历上是看不出一个人的人品素质来的。
但今天见到卢梁以后,的确让他大感惊讶。尤其是他那一番有条理的详尽的自我介绍,一下子就让他认识到这是一个很懂礼貌的性情谦卑的孩子。
然而黄处长故意保留出来的几秒钟的沉默,却让卢梁备受煎熬了。这几秒种对黄处长来说只是重复了几下呼吸运动而已,而对卢梁来说却是像几天,不,说几个世纪那么长也不很过分了。
卢梁以为,一定是自己的要求太直接了,太过分了,让眼前这位领导产生了不屑的感觉。他从小就是一个自尊心很高,内心很要强的孩子。说实话,从上学到现在,他一直没有遭受过什么被人羞辱和瞧不起的内心体验。就连几个月前他被调到大院,他认为也是在情理之中,只是有些失落而已。
但现在的此刻,卢梁忽然有了一种被侮辱的感觉。这种侮辱倒不是来自于面前的这位黄处长,而是来自于昨晚的那位姜一才。他当时怎么说的来着?让他尽管来人事处提出申请,包他放心,但眼前是什么情况?
就在卢梁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想要起身离去的时候,那面的黄处长却终于开了口。他笑着说:“嗯,年轻人嘛,还是多做做业务好!你能来提出这样的要求,说明你是个有事业心的小伙子。你自己考虑过要去哪个科吗?”
卢梁的心情又如坐了一次云霄飞车,比两天前跟孟晶晶坐过的那一次真实版的过山车给他带来的心理冲击要猛烈的多了去了。
卢梁不敢再分神,赶紧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答道:“我调到内科以前是在神经外科呆过不到两年,其他的外科我都没什么经验……”
黄处长假装想了一下,然后说道:“神经外科嘛,去年刚要了两个研究生,估计这两年不会再进人了。倒是普外一科的杨主任那里,跟我说过想要个人来着,你看,去他那里怎么样?”
听到最后这句话,卢梁有点儿不敢相信,他说的是前不久去分院检查时考过他问题,随后在那天晚上又碰到跟着李院长去应酬,还给予了他赞赏之词的杨勇军杨主任吗?
卢梁本能的表示谦虚:“我只在实习的时候在普外科学习过两个月,就怕没有经验,帮不上杨主任什么忙……”
黄处长摆摆手:“我看过你的档案,你的主治医师不是已经考出来了吗?而且就是考的普通外科,对不对?经验嘛,可以慢慢积累。呵呵,当然,我是外行,不过我觉得应该是这么个理儿,没错吧?这就像盖房子,你的地基打得牢,以后施展的空间就很大,也不容易出差错。”
卢梁听了黄处长的这番话,有些心花怒放的感觉,被人称赞的感觉果然好极了!
七十九 告别()
首席男医师…七十九告别
于是他果断的终止了谦虚的说辞。他怕再继续谦虚下去的话,好不容易砸到头上的馅饼会一不留神掉到地上跌碎了。
卢梁保持着恭敬的态度不卑不亢的接受了这次调动:“那我服从领导的安排。我什么时候可以过去上班?”
黄处长从面前的办公桌的某个角落里拿起了一张不大的纸片,向着卢梁递过来:“你回去把你现在的工作交接一下,就可以过去找杨主任了。你们孙主任那儿我给他打个电话。”
卢梁连忙站起来走过去把那张纸接过来,然后一边道谢一边告辞出了人事处。一直到关上人事处的门,卢梁才得以仔细查看手中这张纸上的内容。原来是一张接收条。上面是这样写的:
普外一科主任:
您好!现有职工卢梁到你处工作,请接收。
人事处黄xx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印在本来不大的纸片上也显得空空荡荡的。说是“印”,是因为除了开头的称呼和卢梁的名字以及最后落款处人事处长的名字是手写的之外,剩余的字都是打印出来的铅字。一看就是一种通用的文稿。
在里面的时候,卢梁清楚的看到,这张纸片是黄处长从某个地方拿过来的,并不是当面现签的。那也就是说,这份接受条是早就准备好了的,而他询问他意见的那些话就只不过是走了个形式罢了。
不过,卢梁并不介意。他现在心里的感受只有三个:高兴,兴奋,激动!他把纸条收好,就一溜小跑回了办公室。当他跑进去的时候,脸上肯定是带着笑容的,因为办公室里另外三个同事都一脸诧异的抬头看着他,林克还问了一句:“卢哥,你,你有什么喜事啦?”
卢梁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放慢了脚步,正了正脸色,力求保持着一贯的严肃表情轻描淡写的说道:“唔,那个,小林,小于,小王,我今天就去普外一科上班了。咱们也一起呆了这么长时间了,那个,多谢这段时间你们对我的照应,那个……”
两个女孩子倒没多大反应,只是一人说了一句:“卢哥,你要回去做医生啦?恭喜你啊!”“卢哥,以后我们去找你看病的时候你可得照顾照顾我们啊!”
只有一向语快话多的林克却愣了片刻,才呐呐的说道:“卢哥,你真的要走了?嗨,以后我又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那个姓于的女孩子一向跟他开玩笑惯了,就“咯咯”的笑着说:“林子,你可真不知足!有我们姐俩儿天天陪着你,你怎么能说是孤零零一人呢!”
看来林克此时的心情真的不佳,竟没有接这抛过来的“绣球”,而是拉起卢梁的胳膊,脸带忧伤的看着卢梁说:“卢哥,做医生就真的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又累又有风险!你怎么宁肯去受苦受累也不想轻轻松松的跟我们呆在一起呢?”那表情,那语气,简直就是一活脱脱的即将要被抛弃的怨妇的神态!
怨妇拉着即将离他而去的丈夫的胳膊,面带幽怨的说:“我这么好,脾气又温顺,你怎么宁肯去受那母老虎一样整天发威的贱人的气,也不留下来陪我呢?”
呵呵呵呵!
卢梁本来就心情愉快,现在看到林克这幅搞怪的模样,再也忍不住,“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旁边的两个女孩子也忍不住掩了嘴巴偷笑。她们笑的不是林克,林克这种怪相这两年她们俩见的多了,已经见怪不怪了。她们是在笑卢梁。这两个月来,卢梁留给她们的印象一直是沉稳内向,不拘言笑的。像今天这样走路带跑,大笑出声的情景她们还真是第一次看到。
卢梁拍拍林克的手,顺便把它从自己的胳膊上拿下来,笑道:“别啊,怎么跟生离死别似的!想我了就去普外一科找我啊!下楼,右转,走一百米就是外科大楼,不远,啊!”
说完转身想去收拾自己的东西。林克却不依不饶的跟了过来:“那说好了啊卢哥,我去找你的时候你可不能装作不认识我啊!”
卢梁无暇再理会他,他现在只想赶紧去他心爱的外科报到上班呢!就边找了一只方便袋装着自己的书边笑着摇摇头:“小林你越说越没谱了!我是那种人吗?”
收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忽略了一件事,还没有跟孙主任打个招呼呢!虽然人事处黄处长说会给他打个电话,但他也必须要亲自跟他说一声的,这是起码的礼貌。卢梁再笨,也知道这一点。
于是他停下手,又小跑着出了办公室。林克在他身后摇头叹道:“‘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说的真***精辟!你看卢哥平时多四平八稳的一个人,遇到喜事就变得这样风风火火,不顾形象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