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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家属都回过头来看着他,看到他身上穿的白大衣,立即都一股脑涌了过来。立时无数双手和脚都招呼到了他的身上,间或有人混杂不清的骂道:“都是你这个王八蛋医生来晚了,才让我儿子死了!”
卢梁满身是汗的解释道:“我一听到通知就立即跑过来了啊!你儿子到底什么病啊?在急诊没有处理吗?”
一着急,打在身上的拳头和踢过来的脚都感觉不到了,只想爬过去看看病人到底是什么病,还有没有救。但那帮人就是不让他如愿,似乎在故意阻止他接近病人似的。
卢梁大急,爆喊了一声:“都他妈让开!我要去救病人!”
这句话喊完,周围立即都安静了,卢梁“噌”的一下坐了起来。睁大眼睛看看,四周静悄悄的,哪里有什么病人?哪里有对他拳打脚踢的病人家属?他也没在什么病房里,依旧是在值班室的单人床上。
原来,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噩梦而已。
卢梁揩了揩额头上的汗,摸到手机,接着屏幕的荧光看了一下,凌晨三点五十分。哦,终于快熬到天亮了。
把手机放回去,卢梁怔怔的重新躺下来,瞪着眼睛回味着方才的那个梦。怎么会做这样一个梦呢?难道是一个不好的预兆?从来不迷信的卢梁此时也不禁担忧起来。万一真出个什么差错,他的工作事业和梦想愿望可就会大受影响。
想到这儿,他再也躺不住,起身穿好白大衣,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头发,顺手拾起枕头边的眼镜戴上,就出了值班室。
病房的走廊里静悄悄的,只偶尔见到一两个起夜的轻症病人或病人家属出来。他们都睡意朦胧的样子,见到卢梁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就匆匆忙忙的进了厕所解决内急或者回了病房继续睡回笼觉去了。
卢梁有点儿轻微的不被需要的失落感。他一个人悄没声息的溜达着,唯恐脚步重了把熟睡的病人给吵醒。几乎每一间病房里都熄着灯,只有重症监护室里的灯是亮着的。卢梁就轻轻拧动门把手进去了。
里面有六张床,有两张是空着的。也就是说,此时一共住了四位需要监护的病人。16床和18床是昨天做过手术,卢梁晚上来看过的。另外两个病情已经稳定,就要转到普通病房去了。卢梁每个病人都看了一下。看到18床的时候,看到病人似乎已经清醒过来了,但脸上是痛苦的表情。
卢梁走进去,轻声问他:“刀口哪儿疼吗?”病人皱着眉微微点了一下头:“刚才开始觉得疼了。”卢梁点点头:“你先前没觉得疼是因为麻药的劲儿还没过,这会儿就开始过了,所以你就会有感觉了。”
二十一 你有跟她说话吗()
首席男医师…二十一你有跟她说话吗
正趴在床边打盹的病人家属,也就是前一天晚上对别人夸赞卢梁的那位家属闻声醒了过来。他抬头看到卢梁在与病人说话,连忙站了起来:“医生,您这么早就来啦?”
卢梁对他点点头,叮嘱道:“他的麻药劲儿已经过了,这两天可能刀口的地方会有点儿疼。要是能忍住最好,实在忍不了就去找值班医生给开一针止疼的缓解缓解。”
家属连连点头:“谢谢医生!”卢梁抬手阻止他:“别吵到别人。还有,你隔一会儿就用干净纱布蘸水给他润润唇,因为他这两三天都不能吃东西喝水,所以肯定会感觉嘴干。”说完不等那位家属再说出道歉的话就赶紧摆摆手离开了。
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后,卢梁没有再回值班室,而是去了医生办公室。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他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护士站,发现那边是黑着灯的。估计干完了活以后,两名值夜班的护士也抓紧时间休息了吧。
打开灯,关了门,卢梁去书架那里找了本书坐下来开始看。看着书,时间就不知不觉过的快了。五点多钟的时候,两名护士起来开始采准备今天做化验的一些病人的晨血,看到他在办公室里看书,惊奇不已。
那位姓许的护士打开门探进头来诧异地问道:“卢医生你是没睡呢?还是起来了?看到这边亮着灯,还以为是谁在里面呢!”
卢梁抬起头笑了笑:“睡了一会儿,醒了就睡不着了。你们开始干活了吗?那我也看一圈儿去。”说着把书合上起了身。
“你可真勤快!别人都是快上班了才起来!”许护士嘟囔着离开了。
卢梁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觉得舒服了许多。他把书放回去,又在水龙头那儿洗了把脸,拿架子上的毛巾擦干,在镜子里确定了一下眼角没有眼屎以后,这才走出去。
因为护士们要采血,所以病人和家属们都陆陆续续的起了床。病房里不再安静,开始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声音。
卢梁又一次挨个病房进去查看,不少病人和家属开始夸赞他:“这位医生真负责,晚上也来关心的问,早上也来关心的问,真不错!”搞得卢梁都没有勇气再继续下去了。
但做事总得有始有终,不能干一半就扔了不干了吧?再说,他面对的是病人,责任心是必不可少的。终于把所有的病房又串了一遍,没有什么大事情,但也有一些小情况。比如几号床今天大便下不来啊,几号床今天早上有点儿恶心,食欲不好啦,几号床又有点拉肚子啊,还有的什么事都没有,就是想早点儿出院啦。
卢梁把这些一一记在心里,因为回去是要分别处理的,也要在晨间交班会上都提一提的。回到护士站,在不同的病历上一一做了医嘱处理。便秘的开通便药,恶心的开健胃药,拉肚子的开止泻药,然后把它们交给护士去执行。
这时已经是早上六点多了,卢梁感觉到有点儿累,也再找不到别的事儿来干,就原地不动的趴在了桌子上,打算小憩了一下等着上班时间的到来。
可能是因为夜班就要结束了,心里踏实了;也可能是实在太紧张太疲劳的缘故,卢梁竟然在办公室里睡着了。这一觉睡得竟比在值班室里睡得还要踏实,没有失眠,没有噩梦,什么都没有。几乎在头挨上胳膊以后的一分钟之内,他的意识就不受控制的堕入了无边的黑暗当中。
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听到一把脆生生的呼叫似乎就在耳边炸响:“卢医生,你怎么睡在这儿啊?昨天不是到值班室去了吗?”
浑浑沌沌之中,卢梁还以为又是在做梦,心想这声音怎么听起来还是像岳娜娜的啊?怎么回事儿?怎么会一夜梦到她两次?正想翻个身继续睡,却忽然感觉到了胳膊的酸麻。好难受啊!就像有无数只小虫正在一齐叮咬他右边的胳膊一样。
卢梁终于彻底清醒过来,啊,原来自己居然在办公室里睡着了!赶紧直起腰来,用左手揉着右胳膊。忽然想起刚才的声音,难道不是在做梦?卢梁条件反射般的向门口看去,果然,只见岳娜娜已经穿戴好了护士服、护士帽,俏生生的立在门口看着他笑呢!
卢梁尴尬的抬手打了个招呼:“早啊,小岳!怎么来的这样早?”他醒来以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抬眼去看墙上的石英表,发现才刚刚七点钟,离上班还有半个小时。大院比分院上班要早半个小时。
岳娜娜听到她问这个,似乎有点儿不自然,就转移话题说:“我去看看两位姐姐有什么活儿要干。”就转身跑走了。
卢梁望着门口发了会儿愣,因为他想起夜里做的那个梦来,想起梦到了岳娜娜去值班室喊他。这个有什么意义吗?不然为什么不是别人?哦,对,也或许是因为岳娜娜帮他去送了一次呼吸机,回来又聊了会儿天的缘故吧?毕竟他跟其他的护士都没怎么说过话。卢梁这样在心里对自己解释道。
七点十分以后,科里上白班的人陆陆续续的到了。卢梁想了想,还是拿过旁边的一张废纸,简单记了一下昨晚交班后到今天早上住院病人所有出现的情况。因为虽然他都记在心里了,但毕竟这是他进这个科室以后第一次值夜班,也就是第一次要当着全科人的面交接夜班情况,他怕万一到时会卡壳。这样的话,就算一紧张卡壳了,也可以看看手里的纸片对自己提醒一下。
杨延一边系着白大衣的扣子一边哼着歌走进来了。他见到卢梁就挤了挤眼,做了一个鬼脸:“怎么样,卢哥?昨晚没能睡觉吧?67床还,那个,‘活着’吗?”最后的“活着”两个字,他几乎是只用口型来说的了。
二十二 夜班终于结束了()
首席男医师…二十二夜班终于结束了
卢梁苦笑:“你小子就不能积点儿口德?还活不活着我也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就出院回家了。”
杨延有点儿失望的说:“原来昨天就回去了啊,还以为你折腾了一夜呢。”
卢梁终于回过味儿来:“合着你小子盼着我折腾一夜呢?你怎么居心不良呢啊?”
杨延嬉皮笑脸说:“我这怎么叫居心不良呢?你这个,应该叫,那个,对!叫开门红,没错吧?”
忽然外面又走进一个人来,一进门就接了杨延的话头去:“小杨,你又在说什么呢?什么开门红,关门绿的?”
原来是朱立成。杨延回头对他说道:“67床昨天走了。”
“什么?67床已经,那个了吗?”朱立成昨天轮休,所以并不知道67床病情恶化的事。
“还不知道,已经回家去了。”卢梁答道。
“哦,我还以为已经‘走了’呢!”
杨延这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神神秘秘的问卢梁:“他的女儿,是不是很,那个?”
“哪个?”卢梁莫名其妙。
“你昨天不是想问我从病房里出来干嘛吗?我们出来,对美女表示一下关心嘛!”杨延挤眉弄眼,“哎,你昨天晚上有没有跟她说过话?”
“你小子能不能正经点儿?对了,他们走的时候没结账,杨主任让小石做了个身份登记。她的身份证号码放在书架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