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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怀谦笑了,只是有些不太自然,还多了苍桑。
子风和晨晨挽着手走了进来,晨晨的脸上有很浅的褶,整个人看起来却比以前开朗了。在相馆那么久,从来没见晨晨这样眉开眼笑过。
月征征望着两个人,晨晨竟然上前,拉起她的手“月,对不起!”又说“你真美。”
晨晨是实诚人,说不出恭维或面子话。
月嫣然一笑,表示谢谢。实则并不知道歉所指何事。
子风和两年前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变化。
什么事也不关心的人当然不会有什么改变。
他与月对视着,几秒过后,嘴角终于动了“真是到哪都能生活得很好!”
月望着他,和两年前一样冷峻的面容,一样挑起的浓眉,一样说不出一句好话的薄唇。
自己怎么会想念这样一个人?真是如他所说因为自己是傻?
轻声的,微笑着回道:“你真的是一点都没变呀!”
没想到子风却笑了“你变了,嘴皮子厉害了!”说罢挽着晨晨入座喝茶。
留下无言以对的月。
夏至一脸怒容跑了进来,质问“这两年到底在韩国做什么去了,一点音信都没有,问端木林,他也说不知道,还以为你跑到月球上去了?”
月非常抱歉,去之前,子风把她的电话卡没收了,还一再警告不能和任何人联系,所以才变成这个样子。但是……
月问“你一直和端木老师保持联系的吗,为什么没有听他提起……”
话没有问完,夏至忽然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像分别一个世纪的恋人,哇哇的都快要流泪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睡不着,吃不下。”
然后又夸张地围着月转圈,“知道吗?两年不见,你变了。”想了很久,终于找到形容词,“宛若一朵独立于世的雪莲。”
月侧过头,看到屏风铜镜中的自己。朦胧中一个长发挽起,长裙曳地,披肩齐胸,亭亭玉立的女子微微笑着。
这是端木的杰作,说要给众人一个惊喜,看样子达到了效果。
月低头看了一眼白绒坎肩,问“那两年前像什么?”
“百合,清新百合!”
菜一道道上桌,冒着腾腾热气。
这个城市四季分明,有一点,月特别喜欢,那就是大部分菜都是火锅的形式,现煮现烧或干锅石锅,总之都是热热乎乎的。
在寒冷的冬天,围着一团团香气四溢的火热,顿觉这世界温暖有爱有情有义。
就像现在这样。
别后两年,再次见到朋友,再次品尝到熟悉的菜肴,月真心感觉——幸福。
夏至嘴巴塞得满满的,却没忘记两年前尚未讨论完的问题。悄悄问月:“帅哥挺多的,你到底喜欢哪一个?”
月低声回答:“得非所愿。”
“什么意思?”
月再送上一块肉:“吃完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88
88、再聚 。。。
大家很久没有聚在一起,饭后三三两两聊天。
月走近屏风,本意是仔细瞧瞧屏风上的画,却听见背面有人在说话。
是端木林的声音:“我以前就说过月超凡脱俗,现在加上艺术家的气质,和你身边以前那些美女都不一样吧。”
月轻轻一推,屏风开了一扇,插话道“呃,哪不一样?”
这才知道屏风后面别有洞天:一床一椅一茶几,青一色黄花梨颜色,雕花精致,造型大气。
“和她们是不一样,傻一点。”
月并不生气,对于语言攻击,已百毒不浸。
端木笑得神秘,好像窥视到子风的秘密:“你去机场接月了!”
月看到他脸色微变,求证“真的?”
“没有。”子风没好气回答。
端木笑了:“没有就没有,干嘛这么大反应。”
原来只是试探。
端木不再深究这个问题,言归正转:“我决定定居法国了,这次回来办手续,在这边呆一段时间就走。”
子风和月几乎同时问出:怎么?
端木望了望两个人,又笑了:“国内的环境不适合创作。”
“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刚刚还好心情的月,现在全是遗憾。
端木笑得像调皮的孩子,“我问过你能否留在法国,但是你拒绝了我。不要说我没有给你机会。”这句话说完,他低头啜在杯口,眼皮垂下,几分无奈,几分惆怅。
月想起来,端木是问过她,但没有说是两个人一起留在那里。当时只当他随口问的,哪知问在此,意在彼。
端木是一只花蝴蝶,说我爱你就像日常饮水喝茶一样平常,对月却格外慎重。
月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想明白。
“谢谢你照顾她这么久。”子风说的,特真诚。
月心想,要说谢谢,那也是该她说呀。
端木仿佛痛失所爱,“你知道我是有计划的,只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她这里住了一个人,没有空房间收留我。”说时指着自己心口。
“呃?”什么计划,住了什么人?
在月看来,端木指的是怀谦。因为在法国的两年里,月总想起子风,不想让端木发现,所以刻意不曾提起,倒是偶尔会聊起怀谦。
可为什么子风的表情有些失落。
不管啦。月从屏风缝中看到坐在大龙椅上的怀凌,便走了出去。
这个会所里,球类、K歌、牌类等应有尽有,这时大部分人已经各找各的娱乐节目了。
月坐在怀凌旁边,犹豫着小心问“这两年,你的家?”
怀凌娓娓道来,无悲无喜,似乎说的是别人家的事,“听爷爷说,两年前哥哥去韩国度假,可是半年才回来,而且一直无心工作,万盛集团出现前所未有的危机,他重新振作,可还是没能力挽狂澜。半年前,公司宣布破产,所有东西变卖抵债,包括电视台的股份。兼于我哥的出色管理,仍然留任。500元起家,做到几十个亿的集团,说垮就垮了,一辈子要强的爷爷不能接受现实,身体也跟着垮掉了。爸爸他一辈子做研究,当初誓死不愿意进企业。但为了安慰爷爷,甚至去了朋友的公司,还说要重振公司,因为这是爷爷现在最大的心愿。可不过是种安慰,公司哪能说建说建。”
“他们怎么会是好朋友?”
怀凌仰首望着她“是说我哥和子风?”
月点头。
怀凌表情凝重,细细讲述过往,“他们性格完全不一样,子风一直按自己的意愿生活,我哥则一切遵从爷爷的意思。小时候,爷爷、父母一直都在外面,我们两个由奶奶一手带大,那年我4岁,怀谦6岁,奶奶查出癌症,父母把我们接到城市,奶奶两个月后过世了。”
“在殡仪馆,大人都在忙着追悼会的仪式,我坐在后门台阶上伤心,一个和哥差不多高的男孩走过来,冷冷的说‘不要伤心,那是大人该做的事’。然后将我拉到外面和孩子们一起玩”。怀凌回忆着,明明是悲伤的往事,却轻轻笑着。
“然后呢?”
“然后我和哥转到城市读书,在学校竟然遇到他,才知道我们是同一所学校,而且他和我哥还是同学。在很久后知道他叫子风,而那天他的父亲去世了。子风在学校是出了名的个性怪异,我哥一直是学校的三好学生。所以我爷爷反对我们和子风交往。可能因为互补的关系,两个性格迥异的人反而成了好朋友。子风,随性、洒脱,谁也闯不进他的内心世界,因为他一直用冷漠来掩饰内心的苦痛。” 月沉默。怀谦这时也坐了过来,问怀凌:“不是为了子风回来的吗?”
怀凌摇头。
“不打算告诉子风。”
怀凌默然,“他心里比谁都明白,却表现得谁都与他无关。”
月记得闵姨曾经说过,希望子风和怀凌尽早结婚。可是怀凌一直呆在国外,好不容易回来怎么没有进展。于是问:“为什么不争取,因为子风身边有了晨晨?”
怀凌却笑了。似乎月和他们说的完全不是同一个件事情。幽幽道:“我和他太过相似。”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因为太爱,所以会对对方有同样的期望;因为太爱,所以不能接受一点点被忽略;因为太爱,所以不能保持冷静。我曾经也努力过,坚持过,但为了不让自己受伤,所以选择旁观。”
“什么理论?”月挠了挠耳垂,端木选的耳环是夹板的,太重了,不太习惯。
完全不理解,爱就在一起,不爱就不勉强,为什么要旁观,让自己和对方都痛苦。
怀凌很乐意分享“有一则寓言,孔子让弟子采稻穗,只能采一次,采一根。一路看过来,采得早了,发现后面有更好的,采得迟了,发现已经错过了最好的。如果采一根扔一根,不但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这就是婚姻。两个人同时爱上对方,愿意并能够携手走过一生,那是奇迹。”
怀谦有些担忧:“难道打算独身?”
怀凌长长吁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别担心我了,守住你自己的幸福!”
子风也从屏风里走了过来。
月忽然记起一件重要事情,伸出手:“我的礼物呢?”
子风毫不客气的在她的手心狠狠打下:给你!
月鼓起腮帮,双目怒睁:“还是一样惹人厌!”
怀凌却笑了:如果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可以形容女人,那应该就是月。
子风轻蔑一笑。
怀凌忽然提起一个人:“你还记得漾儿吗?”
子风搭着眼皮跳动一下,却没有说话。
怀谦也微微嘘了口气。
怀凌继续说,“漾儿当时是多少男生心中的女神!但是我哥……”
停了一下,望着子风继续,“请原谅我这样说。”
子风言语无力,“我知道你的意思。”
什么意思?达成了什么协议般。月完全听不懂。
月本来想给他们一个惊喜,说自己见到漾儿了。但是这个名字一提出,气氛就变得异常凝重,似乎是不能触动的死穴。
三个人都沉默下来,月原本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