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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却问“我为什么不开心?”
夏至莫名其妙“我哪知道,是呀,你到底怎么了?说出来才能解决问题?”
月有些迷糊“你喜欢我吗?”
夏至急了,手背贴上她的额头“你发烧了吗?”
月又问:“一个人可以喜欢几个人?”
夏至回答坚定:“一个人的心怎么能容纳几个人呢,当然是一个人,否则就是三心二意,用情不专。我最恨这样的人。”然后小心问:“你发现端木老师变心啦?你别当真,他一直就那样,浪子一个,垃圾一堆。”
端木?月又想起这个人来,也说喜欢她。可他和好多女人暧昧不亲。
月自己倒酒,一口气喝了几杯。夏至赶紧拉住,给自己满上一杯。
两个女人天南地北的聊,聊了很久很多,但是内容完全不记得。只是记得夏至也被月的情绪感染,最后唱着十个男人七个傻八个呆还有一个没人爱,醉趴在桌上。还喃喃说着,“脸蛋好,身材好,性格好,还比我画得好,有什么可难过的……”
月的手机在桌上一闪一闪亮着,显示怀谦。月看了一眼,不想接。
夏至双眼迷朦,伸出一只手约摸着准备接,不小心挂断了,接着一顿乱按……
抱着双膝,曲卷着身子,在桌子底下哭,为什么哭,不知道,只是很委屈很难受很伤心……直到被子风叫醒,才知道是梦,望见天花板的吊灯,才知道自己睡在房间。
那场景在后来的两年里重复出现在梦里,那么清晰,醒来时仍然感觉到莫名的难过。想来想去,不知何解。
醒来后昏昏沉沉的和子风吵了一架。
那些天,乌云密布,一切乌七八糟,怀谦爷爷的无端训斥、怀谦的表里不一、子风的不可理喻堆积在一起,突破她能承受的范围。伤心,冲动,出走,流浪。
“你发什么呆?走走,进去坐。”
夏至的一句话将月从回忆中拉出。
原来大家分成了两桌,相馆的少男少女一桌,夏至拉着她、怀谦、子风、端木一桌。
月想起一件事来,心里暗暗发笑。
将酒倒好,从包里摸出一副扑克牌来,这可是特意为某人准备的。
她提议,“我们来玩个游戏?”
即从前与子风玩过,猜大小打手心的游戏。不同的是参与者多了两个人。抽到最大的即为赢家,输的人被赢家打或被罚喝酒,惩罚方式由赢家决定。
子风问,被打和被罚喝酒,不能自己选择吗?也可以最大的打最小的,只惩罚一个?
这人反应跟跳蚤一样快!但月坚持己见。
游戏按月预想的进行着。第一盘是夏至赢,高兴得抓着男同志们的手依次重重拍下,疼得自己直叫,轮到月的时候,轻轻表示一下。
第二盘怀谦赢,让输的人自己选择,结果大家都是选择喝酒。
第三盘开始,每盘是月赢。月让怀谦和端木喝酒,再轻轻打下夏至,最后重重体罚子风。
打了三次后,月学了一招,用手心打,减少自己手心的反力。
夏至疑惑“为什么每次都是你赢?”
月望着子风呵呵笑“因为某些人傻。”
再抽牌,又是月赢,子风置疑“你做了标记?”拿起牌检查,却没能找出什么来。
月幡然醒悟“原来你以前是做了标记的!”
子风再一次挨打,比前几次更重。端木和怀谦也喝了不少酒,但并不介意,因为这个游戏似乎专门为惩罚子风设计的。
端木甚至伸出手“月,你也给我一次机会?”子风再次置疑“你这是报复?”
呵,说对了。游戏规则是早想好的,就是为了打子风。不过是先让了两盘,不至于太早起疑心。月以胜利者的姿态“谁让你打得我一周拿不了笔。”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女子两年就报了!
子风再次拿起牌细瞧,端木、夏至也跟着看,可硬是什么名堂也没瞧出来。
夏至附耳说“秘密武器是什么?”月嘻嘻笑“晚点告诉你。”
他们都忘了,还有一种牌是老千的魔术牌,牌背面原本就有细微差别,只有本人才能辨识!
子风气愤“还雪莲?百合?我看两年没见,成妖精了!”
妖精?!
换两年前,月定会生气地回以一句“你才是妖精!”但现在的她,心平气和,“我若是妖精,第一个吸干你那个什么精气,丢到荒山,还不让收尸。”
子风气极,夏至却笑得大快人心,搂着月亲亲。
有人说,与天斗与人斗,其乐无穷,所以夏至、端木都爱和子风斗嘴,而夏至是屡战屡败,常败常战,每次都被子风气到。这次终于看到子风生气了,心灵大受安慰。
月端起酒,递到子风面前“我们遵循五项基本原则,和平相处?”
子风挡开她的手。
“给了棒槌再给糖!”夏至笑得极媚。
啊!月惊觉,刚刚还用尽全力打他手心,打完了就说咱们做回好朋友——这和解的建议提得多么不是时候,可这真是肺腑之言!
不管两年前发生过什么事,不管子风多少次取笑她欺负她,但总归是因为子风,她才进了芝麻宝贝,才会认识这么多对她好的人。所以真心想诚心以待。
可是选错时机。
夏至提议换个玩法,猜拳!端木善长,两人玩得不亦乐乎。子风和怀谦聊天。
月又陷入了沉思。
妖精?
月在流浪时,曾有三个人在同一天里这样叫她。
那天,白教授给了她一些钱,第二天早上瞎逛时路经一汽车站,跑去排队。
队伍很长,售票厅很短,前面的男人双臂环着胸前的女人,后面一个妇女身前抱着一个大包。月被挤得前额抵在了前面男人后背上。
终于,前面的男人和再前面的女人手牵手走了。他们相爱吗?他们吵过架吗?月望着他们的背影发愣。
“哪里?”售票窗里的人不耐烦的问。
月递上钱。哪里?她也不知道,急中生智,指着离去的背影:“和他们一样。”
“哪个?刚刚那两个人?”售票的女人说知道了,给了一张和前面男人一样的票。
望着找回少的可怜的零钱,月又呆了——这张票几乎要了她全部的钱。
月拿票的时候听到后面有人说了两个字“妖精!”
月跟着上了车。
大概开了一个上午,汽车进加油站,月下了车——不知道要去哪里,但不想去太远的地方。
在路上瞎转,进了街区,月知道自己到了离市区比较远的一个县城。
路边有推车吆喝卖小吃,月用完了剩下的几张零钱。
漫无目的在街上荡,见路边一个孩子哭着要妈妈,嘻嘻上前,牵着男孩去找。才走了几步,一个手端热饮的年轻女人过来,不分青红皂白训孩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能随便跟别人走,被人拐走了,我到哪去找你。”
月忙解释“我没有恶意。”小男孩接过饮料,带着哭腔说,“姐姐说带我去找你。”
女人望了月一眼,眼里全是轻蔑“骗子会在自己脸上做标记吗?人口贩子都长得凶神恶煞,那还能成事吗?现在啊,越是装得清纯可人,越是妖精……”
女人带着怨气骂着,气轰轰拉起孩子走了。
孩子被强行拉走,回过头不舍得望着月。
月垂头丧气,不明白为什么别人都鄙视她。却记住了一个词——妖精。
正深思着,一阵飘香唤醒她的嗅觉。搜寻一翻,定焦,拐角处一间小平房里,拉面馆师傅正麻利下着面条。一块污渍满面的牌子上写着:丁家面馆,一家有点年岁的老店。
一上午就吃了几串肉,她实在是饿。
不自觉走了过去。水锅里冒着热腾腾的气,锅里青椒炒肉色泽光亮香气四溢。靠墙年轻一点的师傅叭叭叭得摔着面条,来回拉扯几下,去掉两端,团在手心,放进水锅。
面善的老师傅问:小姑娘,要吃什么?
月吞了吞口水,羞赧不知所措,脚却不肯离开。
不得已开口:“我可以在这里做事吗?只要给我这个吃就行。”
有四五个人拿着筷子等在旁边,师傅忙不过来,却迟疑了一下。一定没见过年轻女孩子会到这样的面馆这样的讨吃。但是月饥饿的样子和诚恳的眼神又让他不忍拒绝。
这翻请求引来旁人的注意。
月却管不了那么多,只是想以劳动换食物,没什么可羞。
师傅终于开口:先去里面收拾一下碗筷。
得到同意,月满脸兴奋冲了进去。
平房很小,桌子摆得很挤,小小的空间里坐满了人,大家也都吃得很快,呼呼几下就是一碗。
顾客流动很快,桌上的残碗一片。新进来的人将前面人留下的碗往里推了推,就埋头干起来。
月真的是饿,看到一碗碗盛出的面,听着大伙赤呼赤呼的喝面声,真有抢筷子的冲动。但是冲动不能变成行动。
抱着早点干完活早点饱餐一顿的美好愿望,月朝店里张望几眼,找到一个盆子,迅速收拾碗筷。
虽然以前和怀谦、子风吃饭时,都是家政阿姨或怀谦收拾碗筷,从不让她动手,但这个似乎也不是难事。
老店生意真的不错,或许面条也真的不错。一拨人接着一拨人,月来来回回,收拾了一个又一个桌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人渐渐少了,终于只剩下师傅和月。她把所有的桌子抹一遍,桌子靠墙处有几包白色粉粉,沾上了汤汁,顺手就抹进了垃圾桶。
师傅下了一碗面,一个特大的碗。忆苦思甜那是假话。只有真正饿过的人才会知道食物有多么美味,有吃有喝的日子是多么美好。
煮面条得有一会儿,月将鼓鼓的垃圾袋提到外面的垃圾车,也算是做事有始有终。
回来时,老师傅指了指桌上,一大碗冒着热气的面。
月看了一眼,稍怔了一下,又回过头,望着老师傅的右手,小手指边硬是多出一个似手指又似肉瘤的东西——传说中的六指?
老师傅并不介意,笑了一下“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