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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晚要真正死在你手里,到那时你同样不会开心,又何必呢?”
“啪!”
宇文彻一掌震碎了身边的石桌,双目赤红的样子像极了地狱来的魔鬼,然而对芍药却没有多少震慑力,甚至于她看到一块粉碎的残骸要砸在昙花上时竟不顾一切用手去阻挡,反而划伤了自己的手背。
那一刻,宇文彻眉头几不可察微微一蹙,但还是选择转身离开。
出了凝晖园,正好碰到十四,他将暗卫搜集回来的情报整理好递给宇文彻,道:“的确有不少人见过王妃,只不过周洛安一向游走四方,定所无法确定,我们只能查到他是在周齐边境遇见了王妃,具体地方还需要进一步查证。”
宇文彻手握成拳,生生将手里的信笺揉为白色粉末。
傍晚时分,幻梦阁前早已人来人往,陆箫早已不知所踪,阁里的生意在一个月前跌入惨景,幸亏有妈妈找到一个标致姑娘来撑场面,并且还得到了沈琥沈大军的赞美,可谓生死一线,祸福只在转眼间。
阿桑被周洛安死拖硬拽到了幻梦阁门前,哭丧着脸道:“公子,别进去好不好?以前听先生说青楼楚馆中住着得都是比老虎还可怕的女人。”
周洛安差点笑岔了气,甚至有些无语自己怎么会收留了这么一个活宝在身边,他强迫自己耐着性子上前,柔声道:“阿桑,那都是夫子骗人的!他又没进去过怎知道里面的女人比老虎还可怕?这是典型的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你没听今天早上下朝之后沈大将军一个劲儿的夸这里的妙春姑娘美么?”
“可是……我们还是不要进去好了。”
“大男人婆婆妈妈像什么样儿!”周洛安忍不住踹了阿桑一脚,后者直接扑进了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怀里,顿时吓得面红耳赤。
“哈哈哈。”周洛安笑得前俯后仰,不过还不等他们进去就看到龟奴很快在人群中请出了一条路,然后就看到沈琥怀中抱着娇滴滴的美人儿走了出来。
“都闪开!今儿个妙春姑娘被沈大将军赎身了,以后就是将军府的人了。”身边那龟奴鼻青脸肿的样子,扯着嗓子对众人说道,大伙儿自也明白幻梦阁怎么可能放这只摇钱树走呢,八成又是沈琥威逼利诱了。
“沈大将军如今可是心情大好。”周洛安挤上去,极为夸张得朝沈琥鞠躬作揖,轻笑道,“恭喜大将军又得佳人在怀!”
沈琥斜睨周洛安一眼,用极为轻蔑的口吻冷冷嘲讽道:“原来是周典簿,本将军以为你非楚若安不娶呢,没想到你也喜欢来这种地方。”
“将军取笑了。”周洛安故作尴尬低了低眉。
沈琥对他的表现很是满意,又刻意将一双大手放在妙春身上轻轻摩挲,然后在妙春面红耳赤之际长笑:“哈哈哈,周典簿何必不好意思!不过你今日却是来得不巧,本将军已经替妙春姑娘赎身了,从此她就是本将军的俘虏了!”
此等污言秽语,别说是怀里的妙春,就连周遭路人听着都觉得脸红,却见沈琥极是享受现在的样子,丝毫不顾旁人怎样看待自己。
妙春恨不得一刀了结了他的性命,不过寒冽千叮万嘱她不能冲动行事,因而只好压着心头的恶心与愤怒,柔柔道:“将军,奴家好冷。”
“哈哈,本将军晓得。”沈琥闻言,笑得意味深长,单手放在她腰间,整个人已然有些血脉膨胀,“这就回府,让本将军好好疼爱你。”
“哎呦,这么多人好难为情。”
妙春楚楚动人的样子不知令多人男子黯然销魂,更别说一向色字当头无法无天的沈琥了。
周洛安与许多人一般用既羡慕又唾弃的眼神目送沈琥带着妙春离开,而阿桑早就吓得跑回了客栈。
一名着墨蓝色衣裳的男子在灯光难以照亮的角落默然出现,然后在周洛安身后轻声道:“公子,已经将楚若安和点刹楼的关系放了出去,确保宇文彻的暗卫一定会如实禀报,不过为了避免他们起疑,楚若安的落脚处我们并没有泄露出去。”
第164章:在下顾倾之()
“好,以宇文彻的本事早晚能查到,我就是要出动各方势力逼点刹楼走上绝路,如果到时能笼络则是最好,不能的话……我也不会让寒冽再做楚若安的背后势力。”周洛安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眸光在不被人看到的地方深沉如海。
“还有,楚若安现在有魔教教主帝释天罩着,恐怕我们很难再有动作。”
“帝释天?”周洛安的笑容有些诧异和惊喜,“也罢,我既要天下也要美人。暂且不要打搅她,还有你立刻去查这个叫妙春的身份背景,若是我多疑了,你们就想尽办法按我说得去编造事实,届时我再找机会泄露给沈琥听,能激起他们的矛盾是再好不过了。”
“属下明白!”
蓝衣人敢要转身离开,忽然又被周洛安唤住,一回首便看到他犹豫不决的样子,那人心中有数,依旧低低道:“她在犒城小镇,听说要租一间店面开药铺。”
“嗯。”
周洛安垂首,示意他可以走了。不过,他想了想复又添了一句道:“她很好。”
那一秒,似乎看到周洛安原本深沉的目光里闪过一抹亮色,如夕霞般温润潋滟。
犒城小镇。
听这里的邻居说,犒城四季如春,小径上的落英花四季常开,总是落满青石板街,也总是摇曳满树绮丽,楚若安便喜欢得紧。
她在这条小径的拐角处租了一间房开起了药铺,因为人生地不熟,生意起初也凄凉的很,不过楚若安为人随和,加上藏刀性格纯真常常帮助左邻右舍,主仆两人很快就赢得了大家伙儿的信任,所以生意虽不至于门庭若市,倒也勉强可以糊口。
“楚姑娘,我家幼子昨晚开始拉稀,一晚上去了四五趟茅房,你赶紧给他开服药治治。”临街张大婶一大清早便来药铺求药,顺便带了一小罐自己腌制好的玫瑰酱送给了楚若安。
楚若安细细询问了张大婶其幼子的症状以及粪便的颜色气味,然后简单抓了一副药:“回去以后煎上就服下,这段时间要禁食禁水,更要注意切莫再着凉。”
“好嘞好嘞。”张大婶很信任楚若安,上次她丈夫肩膀被烫伤后就是楚若安治好的,一点儿病根都没留下,就是连疤痕都小得可怜,“楚姑娘这样贴心能干,将来也不知道哪家的后生有福气把你娶回家!”
楚若安抿唇轻笑,神色间少了以往的寡薄淡漠,多了几许温柔的人情味:“张大婶真盼着我嫁走吗?我若走了,以后家里人有个小病小痛的我怎能放心?”
“哈哈哈,话虽如此,但你这样俊俏的姑娘比天上的仙女儿还要漂亮,大婶瞧你啊有九天凤凰的命呢!”张大婶一边笑说着一边指了指门外湛蓝色的晴天,倒叫楚若安生出几丝不安,“这是我今年新制的玫瑰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尝尝新鲜。”
“诶。”
楚若安幽然颔首,眼看着张大婶出了药铺,旋即一抹灼亮的殷虹就映入了眼眶,比天边初升的朝阳更要令人眩目。
自打她在这里落脚,帝释天常常以各种理由留下来蹭饭吃,很多时候因为他的出现使得楚若安与藏刀的伙食费入不敷出,然而出于对他的畏惧和不安,主仆二人只能不断拿老本儿出来宴客。
楚若安也不打招呼,兀自转身整理着药柜里新进来的药材,边核对账目边懒懒道:“今天藏刀去城里进货了,没人做饭。”
帝释天在一旁的茶几前落座,抱臂换胸怔怔望着楚若安,眉梢眼角流露出的惊艳像极了一幅迷人的画卷:“今天来是告诉你本教主要回荼蘼山了,教中有些事情要处理。”
楚若安依旧没有抬眸,纤长的十指在算盘上轻轻拨弄着,微微紧蹙的双眉看起来笨拙又惹人怜爱:“是么,那教主自便,楚若安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就不送您了。”
“哈哈哈。”帝释天不怒反笑,相处越久越被她所吸引,普天之下没有人不畏惧他不想尽办法来恭维他,除了面前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本教主越来越喜欢你了。下次本教主再回来,如果寒冽那小子还没有娶到你的话本座就不客气了。”
闻言,楚若安手里的动作一僵,时隔这么久,哪怕她整日都用忙乱的事情来麻痹自己不去想任何人任何事,然而在听到寒冽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目中猝然闪过一抹熟悉的哀伤:“教主开什么玩笑,我一个将死之人哪有那样好的福气。”
“你若每日照本教主教你的吐纳之法练习,至少能保你多活几年。”帝释天侧首再看她一眼,然后拂袖而去,只留下一道清晰的声音回荡在楚若安耳边。
时光如此静好,自由变成落寞的依靠,楚若安踱步至窗前,伸手接住一片缤纷坠落的落英花瓣,感觉那触手如云片般的柔软轻浮,空空荡荡像她沉寂许久的心。她唯一放不下的人已经成空,偏偏还是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偏偏还总是幻想着也许某一天还能再见他一面……
是不是爱情都会让人变得愚笨,让人心甘情愿沦落为囚徒,至死无悔?
出神之际,不觉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走近,来人是个翩翩佳公子,清朗如风的面容像极了落英树下那荡满花瓣的池水,圈圈涟漪涤不尽明媚的温柔眸光。他长发如丝,只是刘海稍稍有些长挡住了左眼上方额头至眉毛的部位,难免感觉有些阴翳。
“请问楚大夫在吗?”
楚若安蓦然回神,这声音好暖好温柔,好像当初那个抱着她回家的寒冽。她猝然转身,恰好看到风扬起男子额前的刘海,露出眉骨上方那一道狰狞的长疤,犹如一道剑光划过细腻的梨花瓣,平添几许沧桑,也平添几份充满故事的回忆。
楚若安为自己的失礼表示歉意,然后抿唇道:“我就是楚若安,公子是看病还是抓药?”
男人一席青衣如翠竹,举手投足间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