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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若安不停得将伤口往深处刺,然后随手摘下头顶一颗成熟的银杏果实在血液里滚了滚,朝白虎丢了过去。而白虎闻到新鲜的血味,兽性难以控制,它使劲朝着银杏果一探,只听“撕拉”一声响,白虎脖子处的铁链被生生崩断了……
“该死的!”
楚若安拧眉咒骂一声,从裙角处撕下几段绸子用最快的速度想要包扎住手腕处的伤口,然而白虎吞下沾满血的银杏果后吼声越发雄厚,然后舔舔嘴巴不断朝她走来。
“宇文彻这个疯子!”
楚若安连连倒退,可惜她没有白虎挣脱链子的能力,现在喊救命的话只会更加刺激到这只猛兽,等到有人进来时恐怕自己早就尸骨无存了。
她不断摘头顶的果子下来,然后染一层自己的血丢给白虎,直到那条布满钢刺的舌头舔上自己不断淌血的伤口时,她才惊觉自己早已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不已。
“吼……吼……”
楚若安眼看着血盆大口张开,死亡再度逼近的恐惧达到极限,忽然一柄长剑飞越而来,深深划伤了白虎的舌头,不过下一秒,白虎瞳仁一散,重重跌倒在了她面前。
楚若安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整个人已经吓得面色惨白,但眼里的倔强反而更加浓烈起来。
“王妃!”
来人是十四,其实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制服这只白虎,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楚若安被吞噬却置之不理。
“是……是你呀。”
楚若安低低说了这么一句,不知是觉得失望还是幸运。
十四这是第一次觉得宇文彻很冷血无情,亦是第一次从心底生出一种对楚若安的怜惜和敬佩,她的血里还有未清的曼陀罗毒素,所以才给白虎不断投食沾了自己鲜血的果子企图能麻痹白虎意识而保得自己一时的安然。
第25章:绝不屈服于他()
这样危急的关头她尚能如此冷静理智,堪比掌管三军的统帅。
“王妃,有目击者寻至王府,这下就足以证明您是清白的了!”十四急着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楚若安,却不想她因失血过多而觉得双目眩晕,跌跌撞撞难以站稳。
“卑职失礼了!”
十四抱拳请罪,然后一剑劈开锁在她腰间的银链,将她打横抱起匆匆离开后院,而楚若安挑眉的刹那,似乎看见一道熟悉的黑影从后墙跃下。
是他吗?
雍肃王府,书房。
屏退左右,宇文彻轻啜一口雨前龙井,低眸对身侧的十四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十四闻言,凝思片刻,本着一贯置身之外的客观之态回道:“属下已经派人查过,这个叫李二的目击证人是掏粪工,时常等到夜深,街上无人之时才出来挨家挨户挑粪,没有嫌疑。所以他的话,可信度很高。”
不错,正是因为李二得知雍肃王妃因为毒杀朝廷命官要被斩首的消息后才赶来王府将自己看到的一切合盘拖出。他说那晚路过后巷看到韩忠余对楚若安行轻薄之事,因为此处靠近雍肃王府他不敢多生事端便匆匆离开,当时并不知晓那女子是雍肃王妃。
这样便解释了韩忠余为何会中毒身亡,若非他对楚若安做出了不轨之事,那原本涂抹在双颊上的胭脂又怎会进入他的体内。而当晚,楚若安的确擦了过量的胭脂,加之韩忠余饮酒过度,毒素随酒液迅速融入全身血液才在眨眼间断气。楚若安不肯说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名节,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保住了雍肃王宇文彻的颜面,这样的结果实在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韩忠余变得死有余辜,而一向默默无闻的楚若安却在一夜之间被京城百姓称颂。
宇文彻合上手中的折子,广袖边缘绣着的金丝龙翼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对于王府的能力,三日功夫都查不出一点儿蛛丝马迹,如今却人证物证自己找上了门,你觉得有这么巧吗?”
十四抿唇,宇文彻说得不无道理,当晚太医说胭脂中的其他成分需要时间细细查证,可是待结果出来之后却发现只是些普通的花粉药粉,难道冯芷兰昏厥真得是因为将此胭脂涂上了双唇之过?
“王爷的疑虑不无道理,但此事依属下之见与王妃无关。她让芍药将胭脂丢掉,是因为对王爷您……已死心,恰巧被冯夫人捡到,涂抹后差点丧命,却称是王妃赠给自己的,如果真要说此案的疑点,这个问题倒是属下一直想不通的。”
十四大胆将视线转移到了冯芷兰身上,他如今可以肯定,楚若安的不配合不解释并非真如坊间传言是为了王爷的面子着想,她是刻意要与王爷对着干,哪怕是死,哪怕是被白虎吞噬下腹都不会让她屈服。
宇文彻抬手轻按眉心,片刻后方又问道:“她怎么样?”
“方才芍药来回话说……王妃不肯吃药。”
宇文彻勾唇冷笑,似乎又想起了她唇畔鲜血的味道,目中光泽忽而又亮得让人不敢直视:“本王倒是记得当年在南疆,她被巫王旧部挟持,不过擦破了些皮便痛得难以入眠,现在倒是骨头硬了。”
十四闻言,心底浮起几缕无奈,如果他亲眼目睹她在白虎面前露出的那种冷静果决,此刻一定不会再提出这样的疑惑。
不等他开口解释,便听到门外传来沈惜言娇媚的声音:“王爷,您瞧哥哥今儿个送了什么好东西给妾身。”
话音未落,朱门便被她推开,沈惜言今日穿了身极显身份得紫红色长衫,外罩梨黄小夹袄,发间一对蔷薇步摇将她圆润精致的脸型衬得更显富贵精神,然而这样的华丽,却不知何时已输给了脂粉不沾的楚若安。
“王爷万福。”沈惜言刻意画了上扬的眼线,因而挑眉间便露出让人难以移目的娇媚,“王爷看看,这柄金刀好不好看?”
她俨然看出了宇文彻此刻心不在焉,但还是幽幽将身子靠了过去,精致的步摇碰上了宇文彻俊美无铸的脸颊,他看了眼沈惜言手里镶着红玉宝石的金刀,淡淡道:“好看。”
沈惜言便笑得越发开心起来:“王爷,您都好久没去妾身那儿了。”
这般娇媚而透着令人心碎的埋怨也就只有任性妄为的沈惜言敢这么做了,她是发觉了宇文彻对楚若安的那一点点改变,所以心底生出了危机感,她不能也不允许这府里有任何一个女人来和她分宇文彻的宠爱!
宇文彻不为所动,甚至闻着来自沈惜言身上浓烈的脂粉香竟莫名有些恼怒,于是他很快推开沈惜言的身子,冷冷道:“本王稍后要去凝晖园,你也一起去吧。”
沈惜言的笑容僵在脸上,沈琥手握兵权,在朝中是支持宇文彻的,因而今日她不过是想用哥哥的势力来暗示宇文彻,却不想……
“是。”沈惜言行了告退礼,复又说道,“那妾身去让宝珍准备些调理身体的东西,待会儿一起给王妃送过去。”
“嗯。”
似乎只在一夜之间,原本让沈惜言已经彻底踢出局的楚若安忽然就回到了众人的视线,甚至连宇文彻对她的态度都变得让人难以捉摸。
回到凝香园,沈惜言几乎将案几上了东西摔了个七七八八,一屋子的侍女都吓得大气不敢出,唯独宝珍深得信赖,还能近前伺候着。
“娘娘,您别为了她气坏了自个儿身子,王爷不过是一时兴起,她哪能和您比。”宝珍将地毯上的碎茶杯收拾干净,复又上前替沈惜言轻轻垂肩,一连串动作都小心翼翼。
“我就知道那半个南蛮子是狐狸精!上次落水怎么没有淹死她,隐忍了这么多年现在居然跑出来想与我争王爷的枕头,做梦!”
沈惜言气得不轻,恨不得现在就将楚若安拆吃入腹。
“哼。”宝珍冷哼一声,“听说她如今不肯吃药,还不就是做给王爷看。说不定她与那韩大人真有一腿也未可知。”
“贱人!”沈惜言怒骂一句,“还有冯芷兰那个不中用的女人,如今没把楚若安怎么着,自己倒落得个被王爷发落的田地。”
沈惜言方才在书房外听到了十四的一番分析,虽然她一向不屑于争宠耍手段,但既然冯芷兰已经出手对付了楚若安,她反倒落得坐收渔翁之利的好处。
第26章:你的命握在我手里()
宝珍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低声道:“冯芷兰那个女人平时不吭声,可一出手却毒辣得很,您倒不如挑拨她们俩之间的关系,无论扳倒哪个都与咱们没有坏处,再说了,那冯芷兰可是皇上亲自指给咱们王爷的,谁知道是不是皇上安插在雍肃王府的眼线。恐怕王爷早就想处之而后快了。”
“你的意思是……”
沈惜言听宝珍这样一说,突然觉得事情其实并没有那么糟糕,与其现在和王爷对着干,倒不如先顺着王爷的意,楚若安再怎么狐媚也是个没有势力的孤身女子,反倒是冯芷兰虽然出身卑微,但背后到底有皇上这层关系在,借刀杀人的确是个很好的办法。
不多时,沈惜言让宝珍带了不少珍贵药材及补品随宇文彻一起到了凝晖园,刚进园子便听到屋子里芍药一叠声的恳求。
“小姐,不吃药伤口是不会长好的,再这么下去您的身子可受不了了!”
“小姐,奴婢求求您,就喝一口药吧。”
“小姐……”
房间的梨木雕花窗子半开着,从窗户上便能看见楚若安着一身薄薄的纱衣半躺在床上,长发如墨垂泻在床榻边缘,苍白精致的五官透着让人难以相信的坚韧。
宇文彻微微蹙眉,侧首问守在房间外的两个侍卫道:“她为什么不肯吃药?”
“奴才……奴才不敢说。”那侍卫躬身垂首,尚未说话便已吓得浑身发颤。
沈惜言挑眉,斜睨一眼:“有什么不敢说的,无非是怕苦罢了。”
宇文彻不语,但来自眸光的压力已经让那侍卫喘不过气来,他方伏首禀道:“王妃说要宝庆堂的大夫来开药……才、才肯吃。”
“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