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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回不来的。”
锦绣见无端触动了她的伤心处,立刻安抚道:“夫人何必执着呢?王爷有心想补偿一些,其实究竟是不是蔷薇又有什么重要,关键承欢的出现是代表王爷的一片心意,人生在世,繁华富贵如浮云,只有人心才最为可贵不是么?”
闻言,楚若安唇角的笑意越发浓烈,只是眸色深处的那份空洞与灰败始终无法消逝殆尽,她想着此次回来后宇文彻对她的怪异态度,想着清晨那哽咽中的一声道歉,恍然觉得人生好似已到尽头,所有的结局都能被看透了。
“人心多变,我能守住的东西已然不多。你家王爷是欠我太多,但或许相守不相知的煎熬已是他此生最无法改变的悲哀。”楚若安幽然转身,最后看了眼面前的承欢,淡淡一笑,“这里有你伺候着就够了,安排她去别处吧,人太多了我也嫌吵。”
“主子……”
“去吧。”
锦绣见楚若安主意已定,只要带承欢离开,她的拒绝也不知王爷要难过多久才能罢休,哎,错,错,错,都是错。
凝香园。
沈惜言听了冯芷兰的打算后,迟迟难下决定,一方面她的确容不得楚若安,另一方面又担心彻底触了宇文彻的逆鳞,到时候恐怕后悔都来不及。
“姐姐,你还在犹豫什么?”冯芷兰看穿沈惜言的顾虑,当即挑拨道,“莫不是姐姐如今已没了当年的勇气,打算对楚若安俯首称臣么?”
“当然不是!”沈惜言怒然否决,然而漆亮的眸色始终难下狠心。
“咱们与楚若安的仇是一辈子的了,就算现在俯首称臣请求她的原谅,姐姐觉得她会放过咱们吗?且不说那些琐碎的小手段,单单是您害了她未出世孩子这一件事就无法回头了!”冯芷兰故意提起沈惜言的禁忌,果真看到她倒吸一口冷气,神色仍旧颇为慌张。
“王爷没有处置您那是迫于沈大将军的压力,可以后呢?妹妹说句难听的话,姐姐别介意……沈大将军在外声名极差,就算当今圣上容得下他,咱们王爷呢?”冯芷兰压低了声音,看到对面沈惜言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因而冷冷一笑,接着说道,“即便楚若安现在不会找咱们算账,等沈大将军失势后也不会吗?到那时,她笼络了王爷的心,姐姐可是必死无疑呐!还有鼠毒一事,王爷虽没有追究,但难保没有派暗卫暗中追查……”
“别说了!”
沈惜言断然喝止了冯芷兰的话题,用冰冷的眸色将她锁住,一字一句道:“冯芷兰,你不要总是说得都是我的主意,那些事儿有哪件与你无关?到时候我若是被揭发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沈惜言虽然性子急躁,但毕竟也在深宫王府待了多少年,心思还是有些的,此刻她冷声指责冯芷兰两句,骄横的姿态丝毫不输当年:“你说这些话还不是为了拉我一起下水?到时候王爷若真追究下来你好统统推给我不是?”
“姐姐说得什么话,这些年你我相扶相助,早已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何曾想过推卸责任。”冯芷兰心中有些骇然,面上神情略显焦虑,“楚若安深得王爷真心,又狡猾阴险,我若不与姐姐联手,哪能有这两年舒心日子可过。姐姐如今这么说,倒是真叫我寒心了。”
眼见冯芷兰神色倦怠悲戚,沈惜言由不得心软下来,她叹息一声,道:“我又何尝不知这些,当年我对她的恨你们有目共睹,可万般坏事做尽到头来还不是被王爷冷落。罢了罢了,反正是一辈子的仇人了,即便是死,能有她替我垫背也值了。”
不知何故,沈惜言这番长叹让冯芷兰也忽觉疲倦不堪,或许命运从来都是公平的,她机关算尽,却不过是为自己挖坟罢了。
天还没亮,后院便又响起了打斗声,小娟算好了时间从厨房端了盘水晶蒸饺出来,许是天气越来越冷的缘故她禁不住浑身有些僵硬,在看到迎面而来的藏刀时双手控制不住地轻颤起来。
“他们究竟练得什么功夫,怎么一藏起来便好难找。”藏刀挥手抹了抹额头的汗渍,还在为之前莫名消失无踪的暗卫而感到吃惊。
独自咕噜噜得叫唤,他从小娟身边经过的时候惹得小娟忍不住一阵轻笑,藏刀闻声侧首望来,他是不喜欢冯芷兰,但对小娟倒没什么特别的意见,于是颔首道:“你笑什么?”
第182章:悲恸欲绝()
小娟昂首,手中蒸饺的芬芳扑鼻,藏刀闻着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她抿唇道:“我笑你这么早来厨房干什么,柳妈还没起呢!冷锅冷灶的哪里有吃的。”
“你手中饺子不是吃的吗?”
“这是凌晨柳妈包好的,我特意起了个大早来煮,锅里还有不少,不过那是我们家的夫人的,你不能动。”小娟按照冯芷兰事先告诉自己的步骤慢慢引藏刀上钩,此话一出,她当即便看到藏刀目中闪过一缕亮光,“再晚要凉了,你千万别动哦。”
小娟转身走下台阶时,很快敛去唇角的笑意,就连目色都倏忽沉重如深夜,分明清冷的早晨堪堪渗出了满脊背的大汗。
那一刻,小娟脑海里挥之不去得是藏刀单纯而漂亮的笑容,刹那觉得自己变得好残忍。
藏刀目送小娟走出小径,对于她方才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能动的水晶饺分外感兴趣。冯芷兰对楚若安很不好,若不是有楚若安的嘱咐藏刀真想替她除掉这府里最看不顺眼的那两个女人,现在机会正好,索性就吃了她的水晶蒸饺,不得气死她才怪!
一想到冯芷兰怒不可遏的样子藏刀便乐不可支,于是趁着四周无人将一旁的两盘水晶饺吃了个精光,丝毫不觉有任何不妥。
上午,楚若安在锦绣的搀扶下走了两圈锻炼筋骨,如今病发的时间越来越频繁,每一次缠绵的时间也越来越久,这并不是个好兆头,但对楚若安来讲,似乎解脱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喝杯淡茶润润喉,自打入秋以来就下了一场雨,天气实在太干燥了。”锦绣泡了淡茶过来,微微的菊花香勾起了楚若安不愿释怀的一些记忆,顿时便又觉得时光难熬。
轻抿一口,恍然像是回到了初到犒城小镇的日子,每天一睁眼便能闻到浓烈的菊花茶香,然后于朝霞四起的晨光中看到寒冽温柔如水的笑容。
如此一来,好似口中的茶叶也香甜了不少,锦绣看到她眼底浮起些许温暖,便猜她是想起了一些美好的往事,不由得道:“夫人此刻的样子很美,是奴婢认识夫人以来最迷人的一刻。”
楚若安闻言苦笑:“是啊,幸好人生之中还有一段让我觉得温暖的回忆,哪怕它短得可怜,但却已足够。”
“夫人……”锦绣被她的话触动,不觉又泛起些酸楚。
“怎么今日不见藏刀?他一贯爱喝我泡的菊花茶,你去找找他过来。”楚若安难得精神好,取过锦绣手中的菊花片朝侧室走去。
“诶,夫人稍等。”锦绣见她终于肯分神去做其他事情,自然宽心不少,“那个傻小子八成又找暗卫比试功夫呢,这两日奴婢听十四说好多暗卫都被他折磨的精疲力尽。”
闻言,楚若安与锦绣相视一笑,对藏刀的纯真与执拗忍俊不禁。
锦绣离开后,房间安静得连绣花针落地之声都清晰可闻,窗外是两株瘦瘦的青梅树,鲜嫩的枝蕊又从枯黄落叶中生根而来,一生一死的交替在秋末刺骨的冷风中悄然出现,总是让人不经意便生出无尽的期望。
楚若安在想,这个时候小镇上的落英花该败了吧,院子里也不知是不是早就被梨花铺满,像个坟冢般埋葬无数前尘往事。
寒冽呢?他会不会想她,又会不会再想她的时候去那个地方看一看,哪怕只是静静伫立在梨花树下轻叹一声也好,只要他心里有她。
“啪。”
思虑翩飞而去,不留神便打碎了一个青瓷茶杯,湿漉漉的菊花瓣弄脏了裙摆,仍旧不敌锦绣推门而入时窜进的冷风:“夫人!”
“怎么了?”对于锦绣颇显惊讶的一声惊呼,楚若安有些诧异,她兀自凝眸望来,淡淡问道,“藏刀呢?”
“藏刀……藏刀他……”锦绣不知道究竟该不该跟她说出真相,一来担心她的身子受不住这个打击,二来又怕她这样聪明的性子迟早也瞒不住,一时怔愣在当场没了主意,倒更让楚若安怀疑。
“他怎么了?”
楚若安慢慢踱步走近,压低的声音依旧清泠空灵,她很少见锦绣会乱了方寸,宇文彻亲自带出来的侍婢若放诸四海皆能独挡一面,所以能让她们惊慌失措的必定不是件小事,“藏刀到底出什么事了?”
“夫人……没什么……”锦绣欲言又止,原本打算先转身将房门关上,却不想对面正走来冯芷兰与小娟主仆俩。
“小娟,消息可准确吗?藏刀毕竟身怀不凡武艺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呢?”冯芷兰刻意压低了嗓门,但死字还是极为清晰得传进了楚若安的耳朵里。
小娟至今想起藏刀的死状来身体都忍不住发寒,七窍流血的模样残忍而可怕,狰狞扭曲的神情间还隐约可见他原本纯真善良的姿态:“嗯,真得死了。那毒好可怕,藏刀七窍流血……奴婢吓得都不敢多看。”
锦绣只觉自己的身体被她一把推开,楚若安光着一双脚疾步冲上去,眼睛红得快要滴血,她扯着冯芷兰的衣领,咬牙问道:“你说什么?你刚刚说谁死了?”
冯芷兰被楚若安的目光吓到,但深知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她越过才楚若安的肩膀看了锦绣一眼,旋即垂首低眸道:“没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你刚才都是胡说的对不对?藏刀没死,藏刀一点事都没有是不是?”楚若安拼命摇着小娟的肩膀,后者觉得肩胛骨都快要被她刺穿,痛得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吭声。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
小娟一叠声地求饶非但没能换回楚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