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痛得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吭声。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
小娟一叠声地求饶非但没能换回楚若安的神智,甚至让她更加无法控制自己手中的力道,差一点就要扼死小娟。
“咳咳咳。”
“放手!放开小娟!”冯芷兰看到小娟面色铁青,顿时不敢大意,可无论她怎么说怎么劝都没有用,她深知楚若安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于是沉声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藏刀真得死了!他的尸体就在桃林那里,你可以自己去看。”
“藏刀……不,不会的。”楚若安感觉不到砂砾折磨脚掌的痛楚,只是深深觉得秋意太浓,让她如坠冰渊。
“主子,您赶紧回房,脚底着凉可大可小的。”锦绣焦急得唤了一声,转身正对上她悲恸欲绝的眼神,如深秋一汪死水中漂浮了几片新鲜落叶,越青葱的颜色然而越令人悲伤。
“他说过不会再逼我,不会再伤害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不是王爷下得毒!事情还没有差清楚,主子……”锦绣话没说完便看到楚若安赤脚朝桃林方向而去,她匆忙跟了上去,路过冯芷兰身边时,忍不住投去一记森然冰冷的眼刀,“她若是有什么事,王爷绝对不会再轻饶过你,夫人还是好自为之吧。”
第183章:恨,要亲手杀了他()
眼看着两人的身影越走越远,冯芷兰并没有想象中的痛快和得意,反而被锦绣的话击中了心底生出的软肋,不禁缩了缩身子。
“夫人,方才锦绣姑娘的眼神好吓人,您说他们会不会已经知道是我们……”
“若是知道了你我此刻还能好端端站在这儿吗?”冯芷兰抬手拢了拢肩头的披风,“我双手沾满血腥,早就想到不会有好下场。我这一辈子与楚若安是宿敌了,其实以她的谋略和手段,真真才是最配得上宇文彻的。”
“夫人,奴婢不明白您的话。”
“呵呵,是啊,我亦不明白老天为什么给了我希望还要生生再堵死我的去路。”她昂首无语问九天,“既生兰,何生安?”
桃林方向,秋色渐浓,往日璀璨绚烂的花草早已枯败成灰,三里桃林皆不见红粉之色,尽是萧索凄楚的干涩。
东北角被几个侍卫控制了起来,树下有一具冰冷的尸体,楚若安一眼便看到了腰间那条淡蓝色的刀穗,那是她亲手绣得花样,不久前赠给藏刀的。
她忽然顿步不前,双腿如踩在棉花上一般使不上力气,周身血液似已凝固,她怔怔望着那个方向,猝然双手捂住脸颊,泪如雨下。
“主子!先把鞋子穿上,地上太冷了。”锦绣追上来,蹲身脱下了自己的外衫披在楚若安肩头,一面心疼一面又无能为力。
“藏刀,藏刀……”
她除了不停呼唤他的名字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办法,她不敢靠近,不敢去看,更不能回忆那些个有藏刀陪伴过的岁月。
你说过会陪着我,直到我死,直到我再也看不到这世上的花红柳绿,你说过的。
他不止是她曾相依为命的亲人,更是她与点刹楼之间唯一的联系,如今连藏刀都舍她而去,当真这世上再也没有谁心疼她在意她了么?
没错,那是藏刀的模样,纵然脸色青黑,七窍流血,惨状已经覆盖了他本来稚嫩清秀的五官,但楚若安又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那么久的时光呵,他一直像个孩子执着得陪着自己,虽然每每遇到像帝释天和宇文彻这样的对手,他总是会成为她的牵绊和包袱,可人生不就是如此吗,有了牵绊,有了遗憾,有了无能奈何,有了无从选择,才更叫人流连忘返,念念不忘么?
“藏刀,你别怕,我一定会医好你的,你忘了我医术高超吗?”楚若安喃喃自语,任凭雨打风欺都不愿放开怀里的藏刀。
“主子,您别这样了好么?锦绣会一直陪着您的,永永远远不会离开您。”锦绣很少落泪,但此时眼泪竟无声无息划落脸颊。
楚若安目光迷离和空洞,她冰凉的手指扣在藏刀已无声息的脉搏间,刻意仔细得聆听反而更加让眼泪变得澎湃汹涌:“永永远远?他当年也是这样讲的,现在不还是背弃自己的承诺离我而去么?”
“藏刀,我不会原谅你的,我这次说什么都不会原谅你。”她含泪俯首合上了藏刀的眼皮,让他的样子看起来更祥和一些,“除非你是骗我的,除非你还会醒过来,我就原谅你。”
老天,为何要这样对待她楚若安?她逆天而行是自己的事,要报应就一并都冲她来好了,为什么总是要连累身边无辜而真心待她的人呢?!
“王妃!”
十四匆匆入宫将事情通知了宇文彻,两人刚刚回府便到了桃林,此刻看到楚若安悲痛欲绝的模样,宇文彻手背青筋凸显,加之她穿着单薄赤脚在风中,越发让他的脾气难以克制。
他当即阻止十四的呼喊,不顾楚若安此刻脆弱的情绪,一把上前就将她孱弱的身体拥在怀里,甚至用他微薄的披风将她罩住,目色间的疼惜和焦虑逼真得让人羡慕。
他斜睨锦绣一眼,冷声斥责道:“混账!竟然让她赤脚出来!”
“王爷,是奴婢无能!”锦绣俯首,极为诚恳得跪地请罪,她很了宇文彻的性子,更何况这次确实是自己无能,若楚若安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会原谅自己。
十四看在眼里,疼在心头,但有不方便在此刻替她求情,只能紧握着双拳,祈祷宇文彻能念在多年伺候他的情分下从轻发落。
“哼,本王暂不与你计较。究竟怎么回事?”宇文彻的决定让十四和锦绣都松了口气,此时他全部的疑惑都在藏刀死亡的这件事上。
炽热的温暖融化了楚若安浑身的冷意,她慢慢抬首望着宇文彻,他轮廓分明,五官俊朗,双目中的冷意像是与生俱来般永远不肯褪色,她想起前两日他曾说要藏刀服毒来牵制自己,所以当下也没有细想,拔下束发花簪便朝他胸口刺去。
“王爷!”
“王爷!”
十四与锦绣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呼出声,而早就隐藏在暗处的暗卫却及时飞身而下,不过令人更加诧异的是,宇文彻出手拦住了从天而降的暗卫,然后不做任何抵挡生生受了她的攻击……
刺得很深,血液汩汩而下,不止晕染了衣裳,就连她的手心都沾湿了一大片,可是宇文彻却微微抿唇,眸底浮过的片刻笑意竟如春风玉渡般温柔内敛。
暗卫心头一惊,当即撤了内力,俯首跪地,沙哑着声音道:“请主人责罚!”
宇文彻眸光一冷,一脚踢开面前周身被黑衣笼罩的暗卫,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告诫道:“所有暗卫以后均不许对她下手,是本王负她在先。”
“是,属下誓死遵命。”
楚若安浑身抖得离开,眼睁睁看着他伫立在血泊之中,除了面色有微微的苍白之外,依然像个神圣的雕像,她骤然捂唇痛哭出声:“为什么要杀藏刀,为什么你要杀藏刀!宇文彻,你究竟想我怎样?!”
“王妃你误会了,王爷根本没有动藏刀一根汗毛,此事一定另有隐情。”十四迫不及待上前解释,生怕楚若安太过激动再次做出伤害宇文彻的动作来。
宇文彻不顾胸口的伤,那瑟瑟的痛楚掺了冷风融入血液中,也一并渗透进了他的四肢百骸,顿时觉得浑身冰凉,他弯腰抱起楚若安,发觉她轻巧得像片梨花,好像一阵风过便能将她带去天涯海角,他有着说不出的苦涩和心疼。
“此事本王已经在查,只欠缺一些证据罢了。给本王一晚上的功夫,本王一定替藏刀报仇。”
楚若安气急,加之在冷风中哭了许久,此刻被他温暖的体温包围着顿觉疲惫,不自觉昏睡了过去。
凝香园。
宇文彻将楚若安送回卧房后便到了沈惜言这边包扎伤口,那深至见骨的伤口看得沈惜言胆战心惊,尤其是两盆染了鲜血的冷水,更是令她不由得心生寒意。
第184章:她已是强弩之末()
“王爷,她也太不像话了!您宝贝似得哄着她,她倒好隔三差五就伤您一次,依妾身看不能久留。”沈惜言一早便准备好了拿出楚若安的这个短处说事,所以此时哪怕再排斥血腥味的侵袭也不会让她乱了阵脚。
宇文彻微微眯眼,十四替他重新换了件袍子,微微天青色将他不怒自威的气质削弱了少许,但冷意却是多添了三分:“噢?那你又知不知道为何本王今日要来这里包扎伤口呢?”
“妾身不知。”沈惜言垂首,略显不安地抬手扶了扶鬓边的发髻,心中蓦然闪过一道冷意,“王爷已然许久不曾来过妾身这里,但是妾身日日都吩咐宝珍准备着您最爱吃的茶和几样点心。”
这倒确是心理话,若换做从前的沈惜言,今日见到宇文彻定然要撒娇诉说心中的抱怨,但如今……她虽深深爱着宇文彻,可到底是觉着生疏了。
宇文彻懒得理会,细细凝视对面低眉顺目的女子,隐约可以想起当年她初进府时飞扬跋扈的样子来:“是吗?本王三番四次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非如旁人所言真得忌惮你哥哥沈琥,本王此生向来没有不可为或不敢为之事!只是看得出你对本王确有真情在,纵有万般罪过也其情可悯,否则单凭当年害死本王的血脉就足以将你碎尸万段!”
沈惜言闻言,强自伪装在外的坚强顿时溃不成军,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心乱如麻,却兀自不肯低头:“王爷息怒!妾身自当感念王爷活命之恩,那件事确实怪惜言鲁莽,妾身常常抄写经文祭奠赎罪。”
宇文彻轻然阖目,单手摩挲着拇指处微冷的玉扳指,一字一句道:“本王已派人将小娟拖入了死牢严刑拷打,相信很快就能得到不少肮脏的证供。你与冯芷兰耍得那些手段本王心知肚明,不过念在你被其利用的份儿上才懒得与你仔细,你也抽空告诫你哥哥一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