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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消除假死药残留在身体里的毒素,这是我们白头的唯一出路,你答应我,就这一次,就听我一次好不好?以后你想怎样便怎样。”
世界上不会有女人不稀罕丈夫的宠爱,包括楚若安,她是来自新时代的现代女子,自立自强,从不会把任何希冀与期待寄托在命运和别人的身上,但此时此刻她很想答应他,从此做个什么都不想不考虑的柔弱女子,将一生的欢乐悲喜都放在身后这个男人的身上,该有多好……
但直觉告诉她,他口中的那个方法会很残忍吧?因为好运从不会平白无故降临在一个人的身上,她若想要长命百岁便注定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想到此,楚若安将木梳轻轻放回梳妆台上,然后闭上眼将双手覆在寒冽环在自己肚子的手背上,不断用长发摩挲着他的脸颊,道:“很残忍吧?”
寒冽身体一僵,然后强忍着心头的痛楚,在她耳边说道:“我们可以尝试将你身体里所有的毒素都引到胎儿体内,然后……将孩子打掉。”
“不。”楚若安不能想象那凄惨的画面,她甚至不能想象为什么寒冽能够忍心说出这样的办法,“他没有错,也没有罪,没有任何人有权利决定他的生死。”
那一刻,楚若安的脊背挺得很直,可是她的声音却在颤抖,就连握着寒冽手臂的双手也顷刻变得冰凉彻骨,她窝进寒冽坚挺温暖的胸膛,哽咽道:“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若安,对我来讲,你的生命只有一次,只要你能永远陪在我身边,那么我们还会有很多个孩子不是吗?”
他极力说服着她,但其实他和萧风都明白,这个办法楚若安不会同意,永远都不会。
“别再说了,我不会答应的。”
楚若安第一次推开寒冽,用轻柔却足以推倒他心房的力量从怀里逃走,毅然决然。温暖成空的感觉让寒冽很难适应,他转身望着萧风,后者冲着他无奈一笑,耸耸肩继续往浴桶中撒药材。
“总会有办法的,我师妹性格倔强,但却是个性情中人,她已伤害过一个孩子,所以这一次你我就算磨破了嘴皮子她也不会同意的。”
萧风摇摇头,眼里的眸光有些闪烁,蚕丝面具在朝霞的光芒中泛着冰冷的光晕,像一面充满未知色彩的镜子。
入夜,楚若安泡了一整天的药澡,恶心和胸闷的感觉总算暂时消退,她早早便睡了,寒冽吩咐海棠和萧风连夜守着,怕她想要呕的时候身边没人招呼。他告诉海棠说自己去休息,但实则却是连夜入宫找周洛安要解药。
周国皇宫自从周洛安兵败之后便再不如从前那么灯火通明,那次的失败幸亏有赫连冰儿帮他稳住局势,周洛安才渐渐恢复从前的信心,只不过一夜苍老的感觉还是被众人看在了眼里心里。
三更时分,御书房的灯火还亮着,门前伺候着的小太监已经在打盹儿,唯有木头还精神烁烁在为周洛安研磨。
风声吹开了半掩着的窗户,木头起身去关,怎料刚一伸手就被黑衣人点了穴道,他又惊又怕,想要开口却已太晚,只能眼睁睁看着黑衣人朝里室的周洛安而去。
寒冽身上的杀气太过浓烈,面对几次三番陷害自己妻子的人他怎么可能做到平心静气?从他身上带进来的凉风吹得案前的烛火开始摇晃,周洛安将手中的朱笔搁浅,然后轻轻合上了手中的奏折:“你来了。”
除了对宇文彻那样的强敌,周洛安几乎从来没有失算过。
“解药。”
寒冽撕下遮面的黑纱,冷冽的眼神带着前所未有的冷漠与杀意,这种感觉饶是周洛安对自己充满信心也不得不有些忌惮他的实力。
毕竟,他是江湖人,曾经暗杀组织的最大首领。
周洛安挑眉,像是面对一个多年不见的旧友那般露出浅浅的陌生笑意,说道:“朕还是那个要求,要你点刹楼的全部实力为我所用。”
从刚一开始,这一切都是局中局,他从没有放弃过其中任何的一个心愿和要求,包括得到寒冽的江湖势力,包括让宇文彻顺利撤兵。
虽然没有得到半点实质性的好处,但其实最大的赢家还是周洛安自己。
寒冽凝眉,他真想亲自拧断周洛安的脖子为楚若安陪葬,可他是深爱楚若安的,就算是自己死去也不舍得她受到一点点的苦楚,所以即便又再大的不满和火气,他不会用妻子的性命去做赌注。
“还是那句话,我可以自废武功退出江湖,能不能征服我的属下要看你自己的本事,如果你连他们都无法掌控,那就算我将整个江湖都送给你,你也未必能成为最后的王者。”
寒冽咬牙,这一次,务必要得到解药。
周洛安沉思片刻,烛火将他深邃的眸光照亮,尽是让寒冽觉得疲倦而烦躁的算计之色:“好,那并非是真正的毒药,只是半颗解药而已,会缩短她的发病时间,如果半年之内得不到另外半颗解药,她……必死无疑。”
“希望这一次你能言而有信。她此生已过得十分不易,如果你还有一点点的良心,还有一点点对她的同情和爱慕之心,我希望从此以后你别再打搅她的生活,更不要再算计她什么,因为她已一无所有。”
第293章:反击()
不错,失去了他,她真得将会是一无所有。
寒冽回来的时候,海棠陪着楚若安在梨花树前晒太阳,她双手轻轻放在小腹上,目中的光泽温暖而慈祥。
他自幼就是个孤儿,从记事开始便是整日为了三餐而与同龄的伙伴互相残杀,即便他成了高高在上令人景仰的点刹楼主,即便他现在拥有了别人羡慕不已的妻子,但是对于亲情他连想象都是一片空白。所以,此时此刻看到楚若安母爱泛滥的模样,他恍然觉得此生已再无他求。
“奴婢参见庄主。”海棠扬着轻笑开口,打破了这宁静美好的画面,楚若安抬眸,看到梨树下寒冽的目光里充满疼惜和柔软,她莞尔一笑,朝他伸手,柔柔道,“让我瞧瞧你睡好没有?”
寒冽抿唇上前,在她身前慢慢蹲身,他想靠着她的小腹听听这个家伙的动静,但一想到从楚若安现在的身体状况他便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楚若安双手捧着他的脸,细细看了看他的眉目,眼睛里疲倦之色丝毫未减,她朝海棠开口道:“海棠,你去煮些梨汁过来吧,我渴了。”
“是,奴婢这就去。”海棠躬身行礼后缓缓退下,于是空旷的梨花林里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楚若安轻拂着寒冽的眉心,企图用微热而温软的手指抚平他眉心深处的褶皱。
他便靠着她的腿轻轻阖目歇息,阳光正好,慵懒中掺杂着一丝窝心的温暖,她垂首开口,道:“我知道他们骗我,你一定没有休息。现在的你,只想每天都守着我看着我,怎么能够安心睡着呢。”
寒冽没有睁眼,唇角扬起也一道淡淡的戏弄之笑:“夫人就这么相信为夫吗?”
“不想相信也没办法。这庄子里女子极少,你便是想要勾三搭四也没有看得上眼的人选,不过,若是夫君你口味独特,单单喜好男色的话,那我可就无论如何也管不了了。”楚若安故作无奈,口吻中充满了失望,逗得寒冽哭笑不得。
“你这张嘴呀,总是不饶人。”寒冽没办法,睁开眼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那份得之不易的温暖和幸福让他恨不得将他揉进怀里,“以后这话莫要再说,我好歹是神秘而尊贵的邀月山庄庄主,若是被别人说我喜好男色,岂不是晚节不保。”
“呵呵。”楚若安也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用双臂环住了他的腰身。
时光如此静好,满园盛放的梨花留住了春天的脚步,时时处处都是淡淡的梨花芬芳,总让人生出时光倒流的错觉,仿佛这一刻能够永恒,仿佛白头不过眨眼的功夫。
三日之后,寒冽趁着楚若安泡药澡的时间瞒着众人去见周洛安,他们日前约好这个时间见面,寒冽要用点刹楼的令牌换周洛安手中另外半颗解药,同时也要兑现他自废功夫的诺言。
房间充满了药草的香味,萧风在屏风外配药,海棠在里室伺候楚若安泡澡,今日换了个方子,浸在热水中的草药有些熏眼睛,楚若安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痕,颇为委屈道:“师兄,这东西这么呛眼睛,你确定对你侄儿没有丝毫影响吗?”
“侄儿?”萧风一怔,随后才想到她说得是肚子里还未出世的那个小东西,顿时轻笑一声,道,“我喜欢侄女,就算是侄儿也要想办法让他长成侄女。”
本是一句开玩笑的话,却不想让海棠和楚若安同时震惊不已,不等楚若安开口,海棠便扬声调侃道:“萧堂主,看你平时风流倜傥,正经不已,没想到你这么……”
“神经病。”
楚若安这个词语形容得恰好到处,海棠连连颔首表示认同,而萧风则是忍不住冒出一头的冷汗。
“我敢肯定寒冽也喜欢女孩儿,要不然他也不会拿自己做条件去和周洛安换解药。”话刚出口,萧风就后悔不已。
寒冽离开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泄露任何一个字给楚若安知道,现在可好,人家还没拷问呢他倒先说漏了嘴:“呃……师妹,我、我是说……”
“他去哪里了?”楚若安面色骤然一冷,径直从浴桶中起身,也不管海棠的阻拦,随手拿起挂在屏风前的衣裳穿好,拖着湿漉漉的一头长发走了出来,“他去找周洛安换解药?在哪里,快告诉我!”
“我……哎呀,他叮嘱不能告诉你的。”萧风急得语无伦次,其实他也不赞成寒冽冒险去找周洛安,毕竟咱们不是第一次在周洛安的手里吃闷亏了,可是事关楚若安的生死,若是换作他自己,也一定会和寒冽做同样的决定。
“我自己去找。”楚若安的脸色黑得可怕,萧风认识她这么久从没见过此刻如泰山蹦于眼前般沉重悲戚,连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