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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见过王爷。”
楚若安乖乖行了礼,芍药上前将披风替她解下,露出里面一席淡紫色绣花纱裙,在这安谧的深夜分外多情。
宇文彻轻扫她一眼,目中没有任何情绪:“用过膳了吗?”
“用过了。不知王爷唤妾身过来所谓何事?”
这样规规矩矩的一问一答足以让沈惜言觉得诧异,何时王爷对楚若安有了这样的耐心?
宇文彻伸了伸懒腰,抬手轻按眉心,淡淡道:“凝香园重建需要些日子,惜言不愿与冯芷兰同住一屋,不如王妃你……”
不等他说完楚若安便大胆截断了这个话题,很成功地又引起了宇文彻的不满:“妾身瞧着王爷这院子就清净的很,而且如果沈侧妃住在这里也更方便伺候王爷不是?”
闻言,沈惜言一时说不出话来,连她都是敢想想的主意楚若安竟然说得这般轻巧,不过再看宇文彻那渐渐沉下来的目光就知道他有多不悦了。
“你是非要忤逆本王的意思才开心?”宇文彻微微眯眼,周身不寒而栗的气势越来越浓烈。
“妾身不敢。”楚若安来得路上已经想得很明白,她就是说什么也不能让沈惜言住进凝晖园去,那样的话还不如和后院的白虎住一个笼子来得痛快,“沈侧妃不肯与冯夫人同居自然是冯夫人的院子有失沈侧妃的身份,原本让沈侧妃住凝晖园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妾身身体一向不好,近日又喜爱研制些药粉,万一伤着了她岂不又要让王爷担心。而且,沈侧妃向来有专房之宠,住在这里也更能昭显王爷您的偏爱呢。”
第39章:特意钦点你()
这一番话楚若安说得不疾不徐,俨然就是一副大度王妃为夫着想的模样,可惜若非宇文彻深知她的脾性,恐怕还真要被骗了。
沈惜言心中大喜,也顾不上冯芷兰说得什么谋略了,匆忙上前恳求道:“王爷,既然王妃都这么说,就让惜言在这里伺候您吧。”
对于爱情,对于宇文彻,沈惜言永远温柔而甜腻得像个白痴女人。
宇文彻冷冷笑望着沈惜言精致完美的容颜,修长的手指从她白皙的脸颊上划过,却给她一种如被凌厉的匕首从脸上走过的恐惧感,似乎自己随时都要被这双手送进可怕的炼狱。
他怔怔望向楚若安,这才看到她今日穿的裙子分外好看,将她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感遮盖了几分,于是邪邪勾唇:“本王怎么舍得惜言去住侍妾的院子,今夜你便去凝晖园歇息吧。”
“多谢王爷!”沈惜言笑面如靥,斜睨楚若安一眼,露出骄傲而张狂的神色。
“王爷真是爱极了沈侧妃,不如一并连王妃的金册都交给她保管岂不更好?”楚若安口吻渐冷,璀璨的目光里又有了宇文彻不想面对的倔强。
他突然抿唇,手指把玩着戴在大拇指上的羊脂玉扳指,微垂的睫毛将双目覆盖,让人难以看清他心底究竟在想些什么:“王妃连日照顾本王,为免休息不好,就先搬来本王房间暂住吧。”
“什么?!”
“王爷!”
楚若安与沈惜言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唯一不同的是楚若安恨得牙痒痒,而沈惜言则是嫉妒难安。
“恕妾身难以从命。”楚若安望着宇文彻暗如深渊的双眼,道,“妾身整日捣鼓些含有剧毒的药粉药汁,万一误伤王爷……”
“王妃的医术本王不会怀疑。而且不日便是秋猎之期,皇上今年特意钦点你随侍本王。”
楚若安知道,即便她逃得出篱笆也逃不出那堵红墙。而且,宇文彻对她的态度大为改观,不论是因为自己救了他一命而心存感激,还是想起了曾经的好,于现在的楚若安来讲都是件坏事!
他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她!
沈惜言手握成拳,若非有宝珍在一旁搀着恐怕连站都难以站稳,往年秋猎宇文彻一向都是带着她去的,该死的楚若安!
该死的!
“那妾身告退了,王爷早点休息。”沈惜言行过礼,由宝珍搀着先行离开了书房,背影凄凄如许。
楚若安看了眼正望着自己的宇文彻,道:“王爷身体尚未痊愈,妾身不宜叨扰,还请允许妾身去偏院住两日。”
“你就这么不想呆在本王身边?!”他目光一沉,声音冰冷如霜。
“妾身已经等了那么多年,如今对我来讲,从前得不到的,现在已经不想要了。”她幽幽望着宇文彻,清晰得看到他眼里划过一抹沉痛,却转眼被恼怒覆盖。
“好,既然不稀罕的话住哪里都是一样,玫瑰园空房多得很,你……”
“多谢王爷!”
那一刻,宇文彻是真正察觉握不住她的背影,她再也不是当年的楚若安了。
“臣弟恭请圣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宇文彻伏首向书案前的帝君行过大礼,暗红色亲王朝服将他本就白皙的皮肤衬得越发光彩熠熠。
圣德帝宇文昊着一席明黄色飞龙锦袍端坐在御案前,俊美的五官比之宇文彻多了几分阴柔之美,可惜眉宇间始终凝绕着挥之不去的病态。宇文昊登基八年,殚精竭虑,加之其遗传有先皇后的隐疾,身体每况愈下。
“七弟快快平身。”宇文昊虚扶一把,却已然抚胸轻咳了两声,“赐座。”
御书房伺候的小太监匆忙从侧室搬了把椅子过来,宇文彻再次作揖谢了恩方落座:“秋日霜寒露重,皇兄小心身体。”
“不妨事。”宇文昊啜了口茶,继而望向宇文彻,眼底涌动着虽明亮却叫人难以捉摸的情绪,“看来七弟已无大碍,昨日老九进宫与朕抱怨,说七弟你以身体微恙的借口去追求美人还不带他,在朕这里闹了半个多时辰呢。”
宇文昊失笑不已,宇文彻慌忙正色解释道:“臣弟岂敢!不过是旧伤复发才趁机偷两日懒,皇兄若要怪罪,臣弟不敢有怨言。”
此次鼠疫一事多亏了楚若安,而且她与十四里应外合将消息封锁的很紧,即使王府里有皇上的眼线也不曾发觉,一想到楚若安那不肯屈服的眼睛,宇文彻心情很是不爽。
“小李子,取昨日楼兰进贡的葡萄酒过来,朕与七弟好好聊聊。”宇文昊吩咐一声,径直邀了宇文彻去凉亭歇息片刻。
御花园的枫叶正值映红天际的时刻,铺了六棱石子小径像极了一条火照之路。
宇文昊大步走在前面,一个不留神踩了沾了水的枫叶,整个身子便朝右侧跌去,宇文彻一提内力,以单手将宇文昊托住,才免了龙体受伤,不过却把身后一群太监宫女吓得不轻。
“皇兄当心!臣弟吩咐人去请太医过来。”
“不必。”宇文昊双手在宇文彻脉间探了探,随后笑道,“有七弟护驾,朕何时有半分损伤?”
“臣不敢居功,皇兄折煞臣弟了。”
宇文彻一举一动都不曾跨越君臣之礼,可越是如此宇文昊便觉得他深不可测。数年来,宇文彻立下战功无数,在民间一向有大齐守护神之称,可谓揽尽民心,让宇文昊始终不能不防。
两人在凉亭内落座,太监从冰桶里取出冰镇好的葡萄酒沏了两杯,顿时飘香四溢,醇香绵绵。
“皇兄,酒太凉,沾了冷风臣弟担心……”
“七弟你怎么也和太医院那些好家伙一样婆婆妈妈的!”宇文昊轻斥一声,率先饮下了杯中酒,叹道:“好酒。”
宇文彻见此,举杯一饮而尽,也不觉露出赞许之色。他明白方才宇文昊假借摔跤之意试探了自己的脉息,而这杯饮冰镇葡萄酒亦同样带着猜忌,想到此,他挑眉轻笑道:“果真是好酒!可惜臣弟旧伤初遇,不如他日叫九弟一起进宫再襄盛举。”
“也罢。”宇文昊吩咐侍从上了两杯热茶,“秋猎之期将近,朕打算还是由七弟全权负责。还有,韩忠余的事朕已知晓,确实让王妃受了不少委屈,你也一并带她出来散散心。”
第40章:分外尴尬()
“臣弟遵旨。”
宇文彻始终觉得皇宫的四季都如腊月般寒冷。一如今日,宇文昊趁机探脉看他是否如传言般病得不轻,而一杯冰镇葡萄酒又试探他是否真得已然痊愈。
之后,宇文昊吩咐了一些秋猎事宜便回书房见礼部侍郎,宇文彻乘了轿撵到宫门口,十四已经备马等候多时。
“七王爷留步!”
一道粗壮厚实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宇文彻凝息回眸,望着朝自己走来的武将,道:“沈将军,好久不见。”
此人便是沈惜言的哥哥,如今京畿十一洲的三军统帅,沈琥。
“沈琥参见王爷!”
沈琥上前行了跪拜大礼,粗壮的身材虽不及宇文彻修长威武,但自有一番令人不敢直视的将士豪气,可惜他两眼目光闪烁不定,并非大智大勇之良才。
“将军请起。”
“多谢王爷。”沈琥恭谨垂眸,声线却不肯压低,“卑职听闻王爷身体不适,原本该去府上拜会,可惜秋猎之期将近,卑职忙着调兵遣将未能亲自拜会,还请王爷恕罪。”
“沈将军为陛下的安危着想何罪之有。”宇文彻翻身上马,目落遥远的皇城长街,漆黑幽深的双眸一如既往。
“谢王爷。”沈琥随宇文彻的马步渐渐走出皇宫,复又笑言,“听闻妹妹的凝香园要重建,卑职命人备了几分妹妹常用的物什已派人送去王府,其他的……还请王爷代为照料。”
连十四都听出来沈琥并非只是偶遇宇文彻,而是下朝后故意在此等候,为得就是提醒宇文彻善待沈惜言。
“将军若不放心,本王可以让惜言暂时回沈府住几日,待凝香园建好再搬回来。”宇文彻冷哼一声,斜睨沈琥一眼,后者如被千钧大石压身,顿时笑得分外尴尬。
“王爷说笑了,卑职府中再好也比不上雍肃王府。”
“将军谦虚了。”宇文彻微眯的双目中露出几许轻蔑,“若没有其他事,本王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