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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的惊讶过后,芍药莞尔一笑:“想过,不过现在不会了。”
“为何?”
“因为小姐毕竟爱过你,每当我想要杀死你的时候总会想起当年随小姐嫁来王府时的日子,想起小姐眼底的幸福和笑意,也想起她心甘情愿等待你的那些无趣岁月。”芍药转身掌灯,光线照亮之处,宇文彻的神情依然如往日般森冷无情,但是她明白,楚若安死后他一直过得很不好。
宇文彻仰天长笑一声,慢慢踱步至门前,末了才侧身看了眼芍药忙碌的背影,淡淡道:“你这性子倒几分像她了。”
言毕,不待芍药回话他便大步朝前厅走去。而不知为何,芍药双手紧握成拳,心头说不上是忐忑还是悲哀。
凝香园。
冯芷兰带着艾晴来时,沈惜言刚好将一枚纯金色石榴簪子别在发间,熠熠生辉的光泽让她越来越空洞的眼神难以驾驭,今日的沈惜言再也没有当初光芒万丈的风采了。
“沈侧妃万安。”艾晴规规矩矩行了大礼,却没有受到沈惜言正眼相待的礼遇,不过她今日依旧穿着冯芷兰赠得梨花绣轻纱长裙,长发只用一枚梨木簪挽起,素素清华,别具风格。
沈惜言顿时勾起嘲讽而雍容的轻笑,斜睨了冯芷兰一眼,将目光停留在艾晴身上,淡淡道:“艾姑娘好清丽的模样,难怪深得王爷宠爱。”
“沈侧妃谬赞。”
面对沈惜言,艾晴始终有些不安,虽然芍药已经将面前两人的一贯作风都告诉了她,但到底沈惜言不如冯芷兰和颜悦色。
“姐姐今日这身料子真真是漂亮,看来晚宴上的风头又要被你抢去了。”冯芷兰嬉笑着恭维两句,沈惜言便果真露出了几分温柔的笑意,只是眼中的失落感仍然无法抹去。
“呵呵,还什么风头不风头的。如今王爷眼中除了艾姑娘还能有谁?”
“那倒是。”
冯芷兰也故作失意叹息一声,越发让艾晴惶惶不安。她知道自己不是已故的王妃,没有被王爷真正放在心里的本事,也没有想沈惜言那样强大的靠山背景,她想要安稳待在宇文彻的身边,可谓是步履维艰。
沈惜言哂笑一声,再次细细打量了艾晴一番,她自然晓得冯芷兰的用意,不过无论是当年的楚若安还是现在的艾晴,都让她看着极不顺眼,因而她侧首吩咐宝珍一句:“宝珍,艾姑娘的香粉味道不太好,你帮她擦一些梨香味的香粉吧,那味道才配得上她今日的打扮。”
闻言,冯芷兰眸光一亮,当即拍手叫好:“瞧我这糊涂性子,还是姐姐你细心。”
艾晴故作不懂她们二人一搭一唱设下的陷阱,又或许她也想试试自己究竟在宇文彻心里占多少分量吧。
“恭贺摄政王生辰之喜,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宇文彻的脚步踏着众人朝拜的声音走进前厅,丝竹酒香弥漫着整间屋子,那感觉似曾相识。
“各位大人快快请起,舍下招呼不周,请大家见谅。”
“王爷客气。”
依然是沉闷无趣的礼尚往来,宇文彻高坐在台阶之上,一席绛紫色蟠龙锦袍将他笔挺的身子显得更加高贵逼人,金冠玉带则为他俊朗无铸的容貌添了几分龙凤之姿,教人不敢直视。
“皇上驾到!”
忽然,园子里传来奴仆高亢尖锐的通报声,众人心下一惊,当即起身再次跪拜相迎。
宇文琰特意带了一坛上好的花雕来为宇文彻庆贺生辰,因而当他一席明黄衣袍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宇文彻双目微眯,沉声道:“臣参见皇上!”
第149章:献舞()
“七哥免礼,今天是你的生辰,你最大!”
宇文琰上前将宇文彻扶起,身后众人才缓缓起身入席。
“臣岂敢在皇上面前妄自居大。”宇文彻对新皇无论是人前人后都是谨守君臣本分,非但使得那些不负新皇的臣子不敢造次,也为自己赢得了百姓的嘉许之声,实属难得。
“来来来,朕刨了当年与七哥一起埋下的花雕,味道好得很呢,一起尝尝。”他拉着宇文彻的手兀自走上台阶,两人竟一同坐在了案几前,抛却君臣之礼不说,这样的宇文琰让宇文彻也差点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好。”
宇文彻看得出,宇文琰是真心来替自己贺寿的,他不再披着朝堂之上新皇的威武外衣,而是恢复了一贯了潇洒风流,好像时光又倒回了曾经快乐无忧的年少。
宇文琰刚刚撕开坛子上的红色塞子,扑鼻的清香便流泻在空气之中,引得众人发馋,就连一向冷冽漠然的宇文彻也忍不住想大醉一番,不过宇文琰扫视了一眼人群,问道:“咦?怎不见沈大将军呢?”
“他还没到。”宇文彻冷冷回了一句。
而沈惜言则立刻上前,扬着轻笑道:“回禀皇上,哥哥可能军务繁忙,一时误了时辰,并非有意迟到,还请皇上恕罪。”
沈惜言虽没有沈惜语的手段智谋,但同样晓得收敛锋芒保全自己,可惜沈琥始终不懂。
“沈大将军日理万机,对亏他辅佐朕治理天下,朕又岂会怪罪于他呢?”宇文琰先仰首自饮了满满一杯,此话听着是体谅沈琥,但在场所有人都明白皇上已经很难再容忍沈琥的所作所为了。
正当沈惜言忐忑不安时,终于听到管家来报:“沈大将军到。”
“请吧。”
宇文彻长眉轻轻一蹙,斜睨一眼身边的宇文琰,将后者眸光一闪而过的愤怒收进心底。
“哈哈哈,本将来迟,本将来迟,自罚三杯以向王爷请罪可好?”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段日子朝中重臣已经习惯了沈琥的妄自尊大,加上之前御使大人曾掺了沈琥一折子,结果翌日便告老还乡,因而再也无人敢忤逆他的意思,越发让沈琥狂妄得理所当然起来。
沈琥看到宇文琰,目中并无惊讶之意,却故作吃惊之状:“末将不知皇上也在此,吾皇万岁万岁……呃……”
话未说完,但见他忽然双手抱着曲起的左膝盖痛得面色狰狞,一旁的赵泉立刻出席将他搀住,低声道:“将军小心。”
“有劳赵大人。”沈琥当着众人的面不将皇帝放在眼里,并逐渐有驾驭摄政王宇文彻之嫌,“末将该死,本该下跪跪拜皇上和王爷,怎奈旧伤每逢暮春之际便要发作,实在疼痛难当……”
宇文琰冷冷一笑,挥手道:“既是如此,沈将军就请入席吧。”
“多谢皇上!”
沈琥垂首,勾唇邪邪一笑,目中一闪而过的得意之色丝毫没有掩饰之意,令周洛安不得不为他的愚蠢而叹息。
沈惜言则是细细看了看皇上和宇文彻并没有真正怪罪于沈琥的意思之后才松了口气,当即她吩咐宝珍将自己亲手绣得荷包呈上,面带娇羞之色,道:“王爷,这是妾身亲手绣得荷包,里面装着西域难得的月羞草,有很好的宁神功效,千金难求,恭祝王爷福如东海。”
然而,宇文彻只顾着欣赏杯中美酒,之后淡淡哼了一声,沈惜言满腔热情顿时化为了云烟。
冯芷兰及时上前替宇文彻斟了杯酒,心中暗喜宇文彻对沈惜言的不冷不热,面上依旧笑得温婉嫣然,幽幽道:“难得姐姐有心。贱妾身份低微,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送给王爷,只亲自下厨做了一份桂花糕,这些桂花都是去年收集的,也不知味道还足不足,稍后就吩咐小娟端上来。”
“好。”
宇文彻挑眉看了冯芷兰一眼,那微弱的回忆散发着浅若浮痕的笑意,有着万物复苏的惊艳之感,越发让沈惜言心沉如海。
“艾晴,你不是说苦心练了舞蹈给王爷贺寿吗?快来!”
冯芷兰眸光一亮,轻易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引至角落那个素色身影上。当众人看清艾晴的打扮时都不由得开始倒吸冷气……
“太像了……”
“是啊,真得太像了。”
“原来传言是真的,那女子果真与王妃有七八分相似。”
四周议论纷纷的低语都没逃过艾晴的耳朵,这种感觉就像活生生被众人堵住了呼吸的空间,一点一点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艾晴一步步走到宇文彻面前,她能感觉到头顶那熟悉的压迫感是来自那个魔鬼一样的男人,她鼓起勇气望过去,在宇文彻的眼睛里看到停留片刻的想念和回忆,任凭众人还沉溺在惊艳之中又如何,他已恢复了淡漠如冰的神采。
她忽然没有勇气看下去,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傻瓜,她不是不明白冯芷兰和沈惜言的用意,可她就是固执地想证明自己在他心里是不同的……
“艾晴,还愣着干什么?快跳那什么……芭蕾给王爷看看啊。”冯芷兰娇小着催促了一声,言辞中带着不被人发觉的嘲讽,可艾晴知道,她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宇文彻的舞姬罢了,不管外面传言如何,自己只是个卑微低贱的歌舞姬而已。
“芭蕾?”
这一声疑惑出自宇文琰之口,在座之中恐怕只有他知道什么叫芭蕾,也只有他见过楚若安的芭蕾舞。
“我听说那是一种极难也极美丽的舞蹈,便想着练来给王爷看看。”艾晴仰首,那种高傲不屈的姿态太像楚若安了。
不过,这样的高傲无疑于是找死,所以宇文彻并不喜欢,他真正无法忘怀的是楚若安那外表谦卑恭顺,双目却如明珠般璀璨的倔强。
言毕,不需丝竹配乐,她兀自踮起脚尖在夜色中独舞,皓白的纱裙将她高挑的身形衬得像梨花树一样好看,裙摆处用金线绣著的双面梨花绣也在灯光中闪着星光一般的色彩,所过之处仿佛开出了缭绕人间的梨花,飘香十里。
轻盈,美妙,空灵之中带着穿透人心的悲伤,宇文彻几乎看痴了,就连周洛安都不禁将那道独舞的身姿想象成了楚若安,露出痴迷而惊艳的目光。
唯独宇文琰,唯独他依然握着酒盏轻笑,好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