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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可怜王婆子一生就这么交代了,死的不明不白的……”
“我听说呀,前几天他们家的二傻还救了个姑娘呢,你说这不平白搭进去一条人命么!”
“……前几天还听见他们家吵得热火朝天,谁知道这才几天光景就……”
“……”
议论不断的细小声音宛若苍蝇般嗡嗡的在耳边打转,许霜心底更加凉薄一片,不由攥紧了手指,希望救得那人,不会是何晚纾……
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深信,如果何晚纾死了,那么她也逃不过了!
“容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见他扬手,徵信社的人立即上前,却在望见那张冷峻的镌逸脸庞是微微一震,后背生凉,心里不由毛毛的泛起阴冷的风……
“做dna鉴定,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人,我要最真切的结果!”
凤眼一扫,容承祐搁在裤兜的大手握拳,随即转身,目光落在怔愣的许霜身上,缓步靠近,薄唇吐出冷漠的话,“你最好祈祷,这三具尸体的之一不会是我的妻子!”
“你想怎么样?”喉咙被扼住,许霜话音艰涩微哑。
薄唇悄然勾起诡异的淡笑,容承祐一字一句好似讨命的勾魂使者,森冷骇人,“我怕她一个人在路上太孤单,所以得找人给她陪葬……”
麻木的心已经丧失了痛觉,维持着最基本的日常呼吸,容承祐心被劈成光暗两面,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一面告诉他,别怕,不会是他的晚晚,那个在他怀里娇笑连连的小女人仍在世上某个角落好好地活着,一面告诉他,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容承祐还想怎么逃?
行进的脚步忽的踉跄了下,跟着过来的名岚立即将他扶住,担忧的出声,“阿祐……”
平静的容承祐反倒让他心生疑窦,好似波澜不惊的海面下蕴藏着亟欲爆发的暗流,名岚不由皱眉,他本来都回了lasvegas,可实在放心不下才又到a市看看事情进展,谁料……
拂开他的手臂,容承祐长腿跨出,独自走在崎岖不平的土路上, 倏的小腿一软,跪倒在高高的草丛后,宛若窒息般的轻张着嘴,气息不定!
晚晚,这次你要我去哪儿找你,难道还要我再奢侈的等一个七年吗?
dna鉴定结果不论与否,都是一条沾了盐水的鞭子,生生的抽打在他脆弱的肌肤上,嘲笑他的无能,容承祐,你瞧你多没用,何晚纾又被你弄丢了!
湿润在微闭的眼眸中肆无忌惮的扩张,容承祐骤然惨白的脸孔在湛蓝的天空下竟泛着寂寥的光,爱她爱了那么久,最终还是落个兜兜转转不得见的局面么?
脑中那人的笑声软语那么清晰的仿若昨日,怒嗔时的小脸绯红,被疼爱时的羞怯迷人,哭泣时的惹人心怜,哀伤时的落寞撩人……
太清晰了,清晰到他只能无能为力的如一个观望者,看着他们的故事一一重演,却前进不得,后退不了,陷入两难的窘地!
……
梦!
原来也只是个梦……
何晚纾怔怔的再乘务员的催促下下车,失神的望着人来人往的车站,耳边嘈杂无比,却难抵心中荒凉,那么温柔真实的容承祐,低沉醇厚的嗓音轻念着,“晚晚,你又不乖了……”
“姐姐,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二傻迷茫的嗓音在耳畔萦绕,何晚纾怔怔的视线落在失落的面孔上,咽下喉咙蔓延的苦涩。
“我们、我们去转车。”轻声道,何晚纾赶忙收拾好自己游离失神的情绪,心底暗叹。
容承祐是无所不在的空气,稍微一放松就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肆无忌惮闯入失陷的心房,掀起惊涛骇浪!
甚至在梦中也不放过她,魔咒般的不断在耳边呢喃着,“不许你离开我,不许你离开我……”
可是容承祐,这世上哪里来的那么多不允许呢?
走了就是走了,人潮这么拥挤,对如今的我来说,连和你拥抱都是很奢侈的事情,又谈何耳鬓厮磨?
从她意外被掳走跌落山底,从她重病毁容差点惨遭不轨,从她以卑微者的姿态蹒跚着脚步走出大山,他们之间就如渐行渐远的平行见,再见,再也不见……
“姑娘到哪儿去?我这车直达a市汽车站,十分钟后就走。”
a市?
何晚纾目光落在搁在车窗前的牌子上,心口忽然凝滞了下,原来她离a市已经这么近了,只要搭上这辆车,不久之后就能……
“姑娘?姑娘?”
招揽乘客的人见她不搭理,悻悻的转身去吆喝其他乘客,“a市,a市,直达a市……”
扯了扯她的衣角,二傻记得他的话,“姐姐,你不说我们不是要去a市?”
轻点头,何晚纾微微一笑却暗含心酸,“走吧,我们上车。”
由于要行经高速路,时间较长,所以开往a市的汽车上空调凉凉的气息吹送着,何晚纾付完车费后,摸着薄薄的口袋,咽下心中叹息,只能到a市再打算了。
一路上的风景急速掠过,二傻迷迷糊糊的靠着她的肩膀睡着,何晚纾却始终了无睡意。
不是睡不着,而是不敢睡。
她怕睡着了之后,那股她熟悉的清冽气息又会悄无声息的钻入心扉,不断呢喃着令她心痛无措的话……
眼底酸涩,何晚纾揉了揉眼睛,窗外的天色逐渐暗淡,晚霞逐渐散去,将黑未黑的天空弥漫着凉凉的气息,轻靠着窗户,指针每走一秒,她似乎就离a市更近,离他……更近了。
倏的,行驶的汽车猛然一停,随之而来一串不满的抱怨声和孩童的哭闹声!
“这是干什么呀,大晚上的停在这儿……”
“……有孩子呢,不能提前说一声啊?”
“前面好像发生车祸了……”
纷纷探出头的乘客好奇注视着前方警灯一闪一闪的聚集地,不胜唏嘘,“这搞不好还是连环车祸呢。”
“大家静静,我们可能要在这里等好一段时间,等道路疏通后我们立即就走。”乘务员安抚乘客后,迅速下车查看。
“快,快把人抬上去!”
不停的嘈杂让何晚纾皱眉,警察圈起警戒线隔离车辆人群,挡开闻风而来的记者,仔细的收拾现场,封锁消息,救护车鸣声阵阵,训练有素的将人抬上车,打点滴,作紧急救治。
顿时,微凉的空气中染上的血腥的味道,隔着窗户,何晚纾只能看见重叠的车辆遮掩了一切,只得收回目光耐心等着,眼皮儿却冷不丁的猛跳起来。
“听说是a市哪个大人物发生车祸了,警察忙着热火朝天的,大家都等着呢。”
“……三辆车相撞,挺严重的,你瞧记者都赶过来报道了,真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面子?”
“那这就让我们等着,得到什么时候?”
有人不满了,明下午就能到a市的,如今出了这事儿,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这高速路上没个吃喝的,不折磨人么!
“姐姐,怎么了?”迷迷糊糊的醒来,二傻抓着她的袖子问,耳朵里灌满了你一句我一句的吵闹声。
拍拍他的肩膀,何晚纾低声安慰,“没事,你继续睡,姐姐就在旁边陪着你。”
懵懂的应下,二傻着实累坏了,在一片嘈杂中闭上眼睛轻靠着她的肩膀,揪紧她的袖子。
奶奶不要他了,姐姐不能再不要他了!
“哎呀,你瞧怎么那么多血……”
眼皮跳的更厉害,何晚纾不知道到底是被环境影响或是怎么的,心口不觉闷着脑中浮现一口气散不出来,生生的膈应着,好不舒服!
到底怎么了?
轻捶着胸口,何晚纾深呼吸调整自己情绪,拍着二傻肩膀上的手微顿,眼睛不由望向窗外混乱的场面。
隔着玻璃,听不清楚那些人在说什么,只能隐约瞧见面露焦急的脸,不论记者、警察亦或救护人员……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大人物出事儿?
顿时,何晚纾脑中浮现一张镌逸的脸庞,微怔之后嘲笑自己的神经质,怎么可能,容承祐那么冷静自持的一个人,做什么事情不是小心翼翼三思而后行,而且他在a市,怎么会……
捏着泛疼的额角,何晚纾惨淡轻笑,收回落在窗外一片混乱场面上的目光,垂下眼眸,不能想,不能想了……
121结果有两种,两种都让他生不如死()
……
医院刺目的白炽灯不停的迷蒙的视线中闪烁,似乎眼前还晃荡着那片刺眼的猩红,哦,他好像看见晚晚那张落寞的小脸儿了,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耳边嘈嘈闹闹的声音他听得不太真切,容承祐只觉的全身的骨头似乎都被挤压错位,生生的疼着,要人命似的!
“嘶——”
一阵凉薄的疼痛让他不由皱眉,有什么东西缓缓流入身体,四肢百骸的痛楚越发的明显,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
脑中不断翻飞着过往的情事,大学初见她死缠烂打,倔强的追着他一直问,“容承祐你到底要不要当我男朋友?”
初初交往时浅尝辄止的吻,女孩柔软的唇瓣带着雨后青草微甜的味道,令他流连忘返的一再摩挲,手臂小心翼翼的圈上纤细的腰肢,将她搂入怀中轻拍,抵着她的脖颈轻喘。
“容承祐,你是不是害羞了?”
恼羞成怒的重重咬上她含笑的唇,辗转厮磨着恨不得将她吞入腹中般,小树林里第一次深入的舌、吻几欲让他失控,微颤的指腹探入短袖下摆,徘徊不定在停留在软嫩的纤腰上,听着怀里女孩娇嗔怒骂,凉薄的心顿时煨暖一片,那时他想,他要定何晚纾了!
二十一岁生日,她醉酒红红的脸儿在微眯的凤眼前晃荡,娇羞的躺在他怀里低笑阵阵,勾画着他的眉眼,“阿祐,你长得比我还好看哟……”
受不住诱、惑探下头去轻咬红红的脸蛋,随之向下含住她沾染红酒的娇艳唇瓣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