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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你现在的心里承受能力就跟个小孩子一样啦。”
“我还不如小孩子呢,小孩儿是一天天长大,我是一天天倒退。什么时候倒退到原点这一生就结束了。”程青颓废的说着。
“呸呸呸,又胡说了,你呀都把自己给封闭住啦。怎么就不敢面对现实,好朋友坐在一起聊聊天有什么不好啊。”
“聊啊,我qq里都是过去的好朋友,每天都有联系呢。”
“那可不一样哦,你说的人和人坐在一块友情才是热乎的。”
“我都是快要冰冷的人,就别把寒冷带给人家了。”
“病态,我总不能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朋友的好意啊。”
“什么好意,还不是过来看我的笑话,看我怎么的倒霉得了买彩票都难中奖的癌症。”
“胡联系,你该吃药了。”
“唉!吃药比吃饭都要准时准点儿。”程青说着话,额头鬓角已经因疼痛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这叫柳红心里佩服,都疼的出汗了,他都不哼叫一声,这得多大的毅力啊。
“再多加一片药吧,我还能多睡一会儿,我知道曲风这次开的药比上一次多,就给我加量吧。”
“老公,听你的,实在难受就叫出来,媳妇我帮你分担痛苦。”
“媳妇,柳红,有你陪着真好。”吃过了止痛药程青呢喃着,在柳红轻柔的擦拭下还是皱着眉头睡去了。
小付女儿的婚礼无疑是在自己家的饭店里举行。柳红,叶刚,王传玉等十来个青年点的战友都来了,整整坐了一张大桌子。大家的话题都是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不炫耀不攀比不虚套。
“唉,除了实在忙的来不了的,剩下的都掉队啦。许是在过个几年也没几个人了。”叶刚感慨到。
“历史规律,生生死死的就是这个样子。”柳红跟着说。
“你们俩啊,一个老点长一个团书记,还是这么的默契。”
“喝酒吃饭也堵不上嘴巴,和在青年点的时候一个德性。”
“开开玩笑罢了,那个时候谁能想到这过了几十年,我们还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就是啊,现在想想青葱的岁月,懵懂的情怀就像是昨天的事儿。”
“别酸溜溜的啊,要说酸也得要柳红有这个资格,人家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大作家。”
“去一边去,我只管甜不管酸。”
“那是。柳红的都是大团圆的结局,看的那叫一个爽。”
“你可拉倒吧,你年轻的时候就不学无术跟文盲没什么区别,现在也看了,认的字吗?”
“小瞧人了是不,我不认得的字领会精神不可以啊,别人写的我不看,战友写的必看。再说了电视剧我都看了几遍,大结局是一样的,柳红,你怎么想象的出来啊。”
“这就是差距,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柳红笑道。
这边大桌子上的十几个人豪爽的笑着说着,旁边桌子上的人都看过来。也都几分的羡慕,想想也是只有那个时候积攒下来的友情才是最存粹的,不含铜臭的弥足珍贵。
一个老男人很是意外的看向柳红,原来还以为是被烦走了的年轻老太太原来就是那本的作者。一丝的崇拜三分的想要结交五分的青睐矛盾的充斥着他的心里。
柳红并没有看向这边,也就没有发觉这个年轻的老头儿就是医院里几句话交集过的老男人。
“柳红,你家老*的起不来床了?”
“尽问废话,癌症那是什么病啊,不靠干人的心血是不会死的。柳红,是不是很辛苦的照看病人,前些年我爸肺癌的时候,可是把我们兄妹折腾的够呛。现在一家就一个孩子,想要有个替换的人都没有啊。”
“你知道个啥啊,柳红的孩子还在外地工作,家里就柳红一个人照看着。”
“哎呀,团书记,我真是佩服你,你现在的还是不间断的更新,你真是了不起啊。”
“不行啦,每天也就一更几千字罢了,有个把小时就够用啦。了不起啥啊,现在也有点力不从心了。每天就一个字困,累。”
“大作家,那是两个字好不好。”
“领会精神!”
大家又都笑了起来,这里没有对病患的亵渎,只是战友间的友谊和情怀。柳红也跟着笑了,苦涩的笑还是迷住了旁边桌子上的老男人。
“柳红,等会我们一起过去看看你家老程吧。”
柳红为难了,正想斟酌着怎么说拒绝话的时候,叶刚及时的说道:“还是别去了,你们可以在qq里和他聊聊。”
“啥,我们哪会上网啊,那离我们遥远着呢。怎么不可以去看看他吗?”说话的人询问的看向柳红。
“脆弱,心灵的脆弱!”柳红只能苦涩的说,有了叶刚话的垫底,柳红也就选好了说词。
“理解,我爸要走的时候,也是不愿意别人过去看他,觉得特没面子。不过那一天的时候可要告诉我们,我们过去送送他。”
二百二十七章 论情 1()
“好的,这是一定的。”柳红苦涩的说着,心里边五味混杂。只有这些老朋友才能这么直言不讳地说话。这一天还离着多远,谁都没办法预测,但这是凄惨惨的事实。虽然这一天前世的时候是听说的,这一世可亲身经历了。人固有一死,或走的自然,或走的无奈。或毫无痛苦或缠绵病榻,不论怎么个死法,死亡都是被讳莫如深的话题。柳红瞬间理解了那些频临死亡的人,是怎么样的心里状态。
渴望活着舍不下的太多,又渴望亲情想要把最好的最体面的留给别人。
战友们又都说了些什么,柳红都没走心,他惦记着躺在床上等死的程青。多陪伴他一分钟都是今生的财富。有来生或许两个人是陌生的毫无交集的。擦肩而过的时候也许都不一定回眸。
眼睛里有了水分充盈的感觉,柳红努力的转头把水气憋回去。这才对上了一双审视的眼睛,柳红几分烦躁的看过去,似曾相识却突兀的叫人生厌。
曲香云来的时候柳红已经走了,没有了小丈夫在身边,她很不习惯。日上三竿她才被饿醒了,慵懒的坐起来正看到挂在床头的结婚照,自己那个时候根本就看不出来比小丈夫大。
这几年高档的化妆品滋养着,小丈夫宠溺着,日子过的别提多开心自在。一转眼的功夫小丈夫出国陪孩子了,自己也就懒的修饰啦。
习惯的坐到了梳妆台前,看着瓶瓶罐罐和那面锃亮的大镜子,忽然觉得这才是真实的自己。皮肤松弛微黄,没有了化妆品的遮盖,眼角额头看的出皱纹横生,发根处已经有了一层白色,眼袋也明显可见。
老喽,心底浮现出小丈夫年轻成熟的脸,这才感觉到了岁月的痕迹,它从来就没眷顾过谁。有的只是刻意的修饰掩盖和自我感觉良好。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香云的眼前又重叠了另一张脸,不曾雕琢过几回的柳红,自己的双胞胎妹妹。忽然她想起了还要过去替妹妹照顾妹夫。自己早把这事留在了梦里,怎么起的这么晚啊,应该在手机上设个闹钟才对。
随便的拿起一瓶遮盖霜又烦躁的放下,嫩肤水、润肤膏。。。最后还是没有往脸上涂抹任何一种,就这样素面朝天的走出了家门。
“香云姐,你也老成正这样子啦。小姐夫走了你也不至于熬着的不修边幅啊。”看着自己用钥匙打开门进来的曲香云,程青愣神了一会儿才打趣的说道。
“妹夫,起来晚了这不是怕你这边没人照顾吗,柳红的化妆品在哪儿,这脸什么都不擦还真是不得劲儿。”
“嗨,我也就随便一说,还没到不忍直视的地步。哦,在那边的抽屉里呢。”程青玩笑到。
香云拉开了抽屉,只有一瓶润肤霜孤零零的摆在码放整齐的书稿旁边的角落里。
“妹妹平时就只用这个啊?”香云一边往脸上抹着一边问道。
“是啊,她平时早起睡前都用那个,有什么应酬的时候直接去美容院。”
“真的,还以为柳红妹妹自己给自己化妆呢,没想到也去那种地方啊。”
“是哦,那张美容卡还是两年前我给她办的,这说起来她也没用过几回。都是我这个病身子拖累了她。”
“怎么可能,我每一次看见柳红妹妹,她都是那么的年轻气质风韵。我还以为和我一样是修饰出来的呢。妹夫,上哪说理去,这岁月还真是有眷顾的目标。”
“香云姐,你还是没变,什么事都要个说法,苍老是历史规律,你跟时光讲理啊,幼稚!”
“妹夫,你笑了,从打我进门你就皱着眉头。哎呀,看我这记性,你该吃药了吧?”
“是啊,已经过了时间了,我都疼死了。想下地自己把药吃了,又怕摔倒了爬不起来。”程青这才艰难的说着。
“妹夫,都怪我起来晚了,我这就给你倒水吃药。”香云急忙的按照柳红的叮嘱帮着程青把药吃了下去,嘴里很是自责的说着话。柳红电话里嘱咐了好几遍,程青不睡觉的时候,就不停的跟他聊天,这样他就能分散精力,感觉不到那么疼痛了。
自己不但来晚了,还把吃药的事儿给忘了。这记性看来不服老是不行了。
“妹夫,这一晃都十多年了,想想和柳红相认的那个时候,你还是在别的城市呢。”
“是啊,我错过了很多的事儿。柳红的许多经历我都是后来听说的,都不成参与进去。想想我这个老公做的有多不称职。”
“那你正是干事业的时候,是硬伤不是你刻意而为的事儿。”
“姐,你就别安慰我啦,咱俩可以说曾经狼狈为奸的伤害过她,半斤八两谁都不是什么好人。”程青痛苦的说道,不是身体的疼痛是心里的忏悔。
“程青,还提那段干啥啊,午夜梦回时我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放纵过后留下的都是后悔和难过。”
“你说咱们俩那会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