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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东方玄看着这一对宝贝师徒,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本不是爱笑的人,这一笑,竟然连自己都愣住了。
是有多久没有这样发自内心地笑过了呢?东方玄暗暗地想着,神色忽然有些黯然。
陈公收起笑意席地而坐,开始炼药。
夏滢欢百无聊赖,看到东方玄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突然就有些心痒痒,想要上前去逗弄逗弄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
她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赶紧回过神来,告诫自己不可以被男色所迷惑。
好歹也是活过两世的人了,怎能这般没出息,真是可耻!
不知不觉已近天黑,陈公的药尚未炼制好,夏滢欢却是要回去了,她想起了夏老夫人中的毒,便道:“师父,你可知何处有零余草的解药?”
陈公闲闲地指了指东方玄身边的一堆草药,道:“那里头就有,你自己去找,至于长什么样么……嗯,绿色的,草那样吧。”
夏滢欢听完这话,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这里。”东方玄忽然出声,拿起一株草药,站起身来递给夏滢欢。
只是他实在是过于虚弱了,刚刚站直身子,便感到一阵重心不稳,向前就要倒去。
夏滢欢情急之下将男女有别抛到了脑后,一下子就跑过去心甘情愿地给东方玄当了人肉垫子。
她倒是想去接住东方玄,只是自己一介女流,东方玄一个大男人,压下来的时候她还真是抵挡不住,于是便被堪堪地扑倒在地。
嗯,扑倒。
东方玄的俊脸离她近在咫尺,连他的睫毛都看的根根分明,他的眼睛好像会亮,他的鼻子高挺硬朗,他的嘴唇苍白病态……夏滢欢忽然回过神来,自己身上压着的,是一个中度病号,现在也不是欣赏美色的时候。
她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道:“三皇子,您……您是自己起不来吗?”
此言一出,她就后悔了,因为她分明看到了东方玄骤然降温的脸,哪个男人听到这话都会觉得自己被眼前这个女人轻视了,东方玄也不例外。
他哑声道:“我只是现在未服药有些毒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弱。”
他的语气竟然是十分的郑重,带着一丝小小的急切,似乎是想要证明些什么。
可是,证明什么呢?证明他没有那么弱?可是,自己分明跟他毫无关系啊,这些话与她说有什么用呢?
夏滢欢这么想着,却是奇异地捕捉到了自己心中一闪而过的苦涩。
真是奇了怪了……夏滢欢有些心累,自从遇见了东方玄以后,她的心情就总是起伏不定,偏生还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每每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就必然感情错乱,真是……妖孽。
陈公这时幽幽地出现,装模作样地说道:“哎哟哟,丫头你和这小子在干什么?我老头子可什么都没看到!”
夏滢欢气结:“师父你还说风凉话,我可看到你躲在一旁偷偷看了许久了,还不快来将三皇子扶起来。”
陈公被夏滢欢戳破,却也并不尴尬,仍旧是笑嘻嘻地过来扶起东方玄,道:“要我说,你俩还是挺登对的,不如我做个媒,为你们说上一说?”
夏滢欢一听这话,脸登时就红了,纵然她再活一世,也不过是个堪堪及卉的女子罢了。奈何陈公本就是这无拘束的性子,倒也不能说些什么,她只能低下头,用发丝遮住了羞红的脸,强装镇定道:“徒儿家中还有事,就先走了,师父我们有缘再见我走了不必送我。”说罢便急急地转身离去。
东方玄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
第6章 母女()
夏滢欢回到府中,先去了夏氏的肃清苑,她自从山庙回来以后还不曾与夏氏好好说过体己话,今日便得了空连忙赶了过去。
夏氏此刻正坐在雕花木凳上饮着茶,身边仅有一个小丫鬟心不在焉地伺候着,她倒也不动气,只是和颜悦色地对那小丫鬟道:“冰儿,院子里那些花可是谢了?若是谢了,明日你去让人将它们搬出去吧,老爷若是看到了会不喜的。”
冰儿却并未应下,而是有些傲慢地答道:“夫人何必操劳这些事情,左右老爷一个月也来不了您这里几趟,何必让我们白花这个力气。”
她顿了顿,又道,“奴婢前几日已经去求了老爷,将奴婢调到张姨娘的绮襄苑去,老爷应了,大概就是这两日的事了。奴婢以后不能伺候夫人了,还望夫人恕罪。”她虽是借着请罪的由头,话语里却满满的都是不敬。
夏氏温吞性子,不欲与她计较,招招手便想让冰儿下去。
“你这姿态可真是高傲,连我娘都要敬你三分呢。”门口一个寒意凛凛的声音响起,冰儿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只是冰儿虽然是有些惊意,却也并没有示弱。夏滢欢不过是个不得宠的小姐罢了,自己不日就要去张姨娘那里当差,难道还要怕看她的脸色吗?这么想着,冰儿的神情便颇有些趾高气扬了起来:“奴婢所说的都是事实。”
“哦?事实?”夏滢欢轻轻一笑,“什么事实?你父母赌尽家财,将你卖给牙婆子的事实?还是你的卖身契在我父亲那里押着的事实?还是……”夏滢欢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尖,漫不经心地道,“还是,你即将被再度发卖给牙婆子这个事实?”
“你……你在乱说什么……”冰儿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
“我何必与你乱说?”夏滢欢笑的开怀,“回去后我就禀明了父亲,你目无主母,出言不逊,即刻遣出府去,发卖给牙婆子。对了,是东街巷口那马婆子,她手里犯了罪的丫鬟小厮,可是没几个有好出路的。”
冰儿的神色骤变,原本的得意片刻之间便化作了害怕和惊惧。
她一下子扑倒在了夏滢欢的脚下,声泪俱下道:“大小姐!大小姐饶命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不该乱说话!”
夏滢欢嫌恶地看了冰儿一眼,道:“自作自受,何必求我?”
冰儿见求夏滢欢不成,便转头又抱住了夏氏的脚,哭道:“夫人!奴婢也侍奉了夫人这么长时间,尽心尽力不敢有半点差池!夫人,您为奴婢说句话呀!”
夏氏看冰儿哭的伤心,想着好歹也是跟了自己那么久的丫头,心下一软,便向夏滢欢道:“滢欢,冰儿也没犯什么大错,你就饶过她,放她去了绮襄苑吧。”
夏滢欢怒意顿生,一脚将冰儿踹翻在地,她是真的怒了:“母亲!她们这般联合起来害你害我,你到现在还这般忍让!若是忍让有用,这么多年你我何至于过的如此!我听了你的,万事不去计较争夺,我换来了什么?父亲不疼,祖母嫌弃!一个人去那山庙那么久!你知我夜晚冻得瑟瑟发抖却还强逼着自己入睡吗?你知我半夜一人去林中只为寻些木头取暖?你自己不恨,你可以尽数受着,我却不能!这一生,我必定要让害过我们的人,一个个尝尽苦痛,不得好死!再也不会有人能伤害你!这些事,你不做,我来!”
她被夏氏温吞至极的性子气急,心知若是不与母亲说这些话,母亲定然还是要忍着让着过一生的,她又如何舍得。
夏氏从未见过夏滢欢这般声色俱厉的模样,一时有些怔忪,她细细地看了夏滢欢良久,突然长叹一声,道:“我不过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过一生罢了……”
夏滢欢凄然一笑,伸出手臂撩起袖管道:“平平安安?我左手上这条伤疤,是十岁那年被夏雨弦用利刃划伤,父亲非但没有罚她,还指责我不该招惹妹妹让妹妹生气;我脚上的这条疤,是十二岁那年被夏雨弦推的撞在凳脚留下的,还有这里……这里……”夏滢欢一样一样地数给夏氏听,眉眼间是带着恨意的决然。
“我若是不反击,她们早晚会更加的过分,变本加厉她们最是喜欢。您指望我平平安安,可是我已经受了这么多苦,我还怎么平平安安,我心里的恨,便是如同这疤痕一样,永远不会褪去!娘,您就当是为我想想,为我好好地振作,好不好?”夏滢欢说到最后,已是哽咽。
夏氏看着夏滢欢,竟然生平第一次感到了难以言喻的震惊。
她想着夏滢欢的话,是啊,自己退让这么多年,换来了什么?变本加厉的陷害,目中无人的轻视,自己也就罢了,可是自己的女儿……她不曾想到,这么多年来,女儿竟然受了这么多的苦!她的心有些颤抖,陡然明白,有些事情,竟真的不是退让可以解决的。
夏氏的神色夏滢欢皆看在眼里,她继续说道:“母亲,您并不需要去做什么,女儿只是要你下一次被这样对待的时候,能做点什么,让别人明白你也是惹不得的。”
夏氏眼中从未有过如此坚定的神色,她定定地看着夏滢欢,道:“是,以往的确是母亲错了,我便是为了你,也得狠一点……”她转过头看向伏在地上早已哭累了的冰儿,大声道:“来人,将这丫头拖下去杖责二十发卖出去!若有违令者,一道领罚逐出府去!”
第7章 解毒()
处理完夏氏的事情,夏滢欢便打算回房,甫一出了肃清苑,便被夏国候急急地请去了养年苑。
“滢欢,老夫人今日愈发的没了精神,你快看看。”夏国候的脸上是少见的担忧之色,怕是夏老夫人的情况真的不大乐观。
夏滢欢不动声色地替夏老夫人把了把脉,看到躺在床上那个一夕之间老了下去的老人,有些于心不忍,道:“祖母的毒日积月累,而今一下子爆发了出来。祖母放心,我已寻得解药,眼下已经命人去煎了,很快便可以给您服下。”
夏老夫人的眼中有些泪光在闪烁着,到头来救自己的,竟然是这个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正眼看过几次的大孙女。
自己的养子在她被人所害的时候选择了别人,甚至为自己解毒这件事上也不甚热心。
反而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