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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密的竹子树下摆着桌子、板凳,桌子上面有一壶凉茶,旁边放着六只茶碗。陈碧青倒了两杯凉茶,礼貌的招呼闵子胥坐下:“夫子,我有话要和你说。”
闵子胥坐到陈碧青对面,道:“八小姐有话请讲。”
陈碧青轻抿了口凉茶,说是凉茶,入口温温的,一点都不凉爽:“结亲的事,我大哥和夫子提过了吧?”作为未婚女子,有些敏感问题,必须斟酌着说。
闵子胥诧异的抬眸,视线在陈碧青身上做片刻的停留,迅速收回。陈碧青的话让他有点尴尬,端起茶碗掩饰性的喝了一口,微微颔首:“嗯,提过。”
一问一答,麻烦呀!陈碧青不喜欢这种谈话方式,深吸了口气,暗暗对自己说,急不得。无聊的又呷了一小口茶:“那夫子考虑得如何?”
闵子胥欲言又止,抿着茶犹豫了一会儿道:“八小姐,我现在只是个教书先生,手中没有积蓄,家中还有一个生病的母亲,我拿什么聘侯门千金?”说完,右手紧握住茶碗,心中晦暗,面上神情淡淡,没有男人愿意承认自己无能。
“就这个原因?”陈碧青紧盯着闵子胥,她想知道闵子胥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不是因为是庶出?”作为庶出,另一半是否在意出身,这很重要。
闵子胥苦涩的一笑,叹息道:“八小姐,实不相瞒,若是我家中没生变故以前,也许我还会在乎是不是庶出,现在嘛!即使是庶出的侯门小姐,我闵子胥也高攀不起呀!”
这倒是真的,陈碧青手捏着茶碗缓缓的转动,自言自语的道:“闵夫子,如果我靖平侯府的小姐不在乎你的家境,你可愿意登门求亲。”她不能点明想结亲的是七姐姐陈凤娆,免得亲事没结成,给陈凤娆的以后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闵子胥不太相信侯门小姐愿意跟着他过贫寒的日子,即使对方是庶出。给有钱有势的人家做继室,明显要比嫁给自己这样的教书先生要强,垂眸沉吟片刻道:“过日子不是吟诗作画,柴米油盐酱醋茶,真正过起日子来,不像想的那么美好。”
想的很透彻,陈碧青看了闵子胥一眼,此人比她想象的要明智。轻轻一笑,她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闵夫子,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既然有大好的亲事送到眼前,何不爽爽快快的应了。”好看的眼睛闪亮中带着喜悦:“给你出个主意,你先把亲事定了,再把令堂接来我的小院,若是我姐姐她愿意照顾你生病的母亲,那就说明她是真心待你。到时,你也要对的起她,将来无论贫贱富贵,一生只娶她一人为妻,绝不纳妾。相反,若是我姐姐她口是心非,虚情假意,你只管退婚就是,我陈碧青绝对不会偏袒自己的姐姐,相信我大哥也是。夫子以为如何?”
这番有违常理的言论,让闵子胥瞪大了眼,好一会儿才有些啼笑皆非的摇摇头。只娶一人为妻?经历了一场变故,尝尽人情冷暖的闵子胥倒是可以接受,只是这话从陈碧青口中说出,让他着实是让他很意外。好奇地问:“八小姐为何如此上心闵某的亲事?”
陈碧青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让你和我堂姐结亲的事是我提议的,所以,我不能袖手旁观。”现在她后悔管陈凤娆的亲事了,别好人当不成,又落一身埋怨呀!一个陈羽若就够她呕血的啦。
陈碧青好看的眼睛斜视着闵子胥,愿不愿意,你倒是给句痛快话呀!
第92章 亲事()
一番交谈,令陈碧青对闵子胥更加满意,陈凤娆若是能嫁给此人,也算是陈凤娆的福气。
虽说是陈凤娆的亲事,此刻陈碧青却十分紧张,原因无他,闵子胥若是拒绝了,咋办?陈碧青往哪里再给陈凤娆找个良婿去。
陈凤娆的希望全寄托在她陈碧青身上了,压力山大呀!所以说吧,没有美男团,就别当那多事的红娘。
闵子胥很是奇怪的看了陈碧青一眼,结亲的事竟是她提议的?满心的费解,却无从问起。想了想,这并不重要,当前的问题是自己要不要答应这门亲事。
轻抿了口凉茶,闵子胥深思不语。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女子的笑声,咯咯咯的十分动听。陈碧青闻声看过去,发出银铃般笑声的不是别人,正是活泼好动的玉点。眉宇微微蹙起,玉点正在一天天长大,她的本性也在逐渐显露。
过了一会儿,闵子胥深深地叹息一声,做了决定:“等我筹够了下聘的银两,定会到靖平侯府去提亲。”母亲常年生病,家中并无多少积蓄,聘礼他如今根本拿不出。
筹够了下聘的银两?猴年还是马月,等你筹够了银两,陈凤娆早就名花有主了。陈碧青并不赞成借钱娶媳妇的做法:“这样吧!我把这个月的月钱预支给你,你先去下聘。”
这样也好,闵子胥点头:“嗯,如此,多谢八小姐了。散学后,我回家一趟。”
陈碧青点点头,结亲是大事,闵子胥是该回家和他母亲说一声。
下午的课,闵子胥早早的结束,苏小川赶着马车送他回家。
闵夫人尹氏听说女方是庶女后,忍不住哭起来,若是他们家没出事之前,说什么都不会聘个庶女为妻的:“儿呀!委屈你了。”因为身子虚弱,哭着哭着就咳嗽起来。
闵子胥赶紧倒了碗水让尹氏喝,并好言宽慰。喝过了水,尹氏止住啼哭,一个劲的唉声叹气,他们家今时不同往日了,庶女就庶女吧!总归是侯门大家的小姐,比寻常人家的女子要强得多。
闵子胥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邻居朱贵一家一直帮着照应尹氏,为此闵子胥买了包点心上门道谢,并向朱贵说明自己想接母亲一起过去住。
这是好事,朱贵夫妇忙着和闵子胥母子收拾包袱行囊。
母子二人的东西不多,全部家当包了两个大包袱。马车上铺了一床被子,尹氏卧在里面,闵子胥陪着,苏小川赶着马车出城。
天刚擦黑,苏小川和闵子胥母子回到竹林小院。
陈碧青没想到闵子胥只是回了一趟家,就把他母亲接来了,猝不及防,她心中有些不快。摆摆手,让苏小川在闵子胥的房间旁边收拾出一间屋子来。
说句心里话,陈碧青没有多少善心,而且还有严重的洁癖,她不喜欢病人。闵子胥的母亲常年生病,这么多年不见好,谁知道是啥病,要是传染病就麻烦了。
再则,闵子胥是要教书上课的,他没空的时候谁照顾尹氏?陈碧青可不想让自己身边的人接近病情不明的尹氏,所以,她想来想去,还是找个郎中来给尹氏瞧瞧病最好。
医术一般的,陈碧青不放心,还是霍老郎中可靠,次日一早打发苏小川驾车进城去请。
闵子胥不明就里,觉得陈碧青心地善良,感激的连连道谢。
陈碧青怕尹氏有传染病这种阴暗心理,她当然不敢让人知晓,闵子胥道谢,她乐于别人把她当好人。其实内心里,她暗暗吐槽:“看,啥叫好人、啥叫坏人?唉!傻傻分不清呀。”
霍老郎中隔了这么久再次见到陈碧青,老头心里堵堵的,这丫头不老实。十多年来病病殃殃的,常常让他去出诊,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不断,药喝了无数,就是不见好,愁得他不轻。
直到去年下半年,小丫头突然精神了,活蹦乱跳的,哪里还有病弱的影子。困惑了很久霍老郎中才明白过味来,他上当了,小丫头压根就没病,人家一直在乐此不疲的装呢!他从医六十载,竟被骗了。
越想越气,老头急得一天没吃饭,至今耿耿于怀。眸光短暂的在霍小狼身上停留,自己孙子跟着这么位不地道的主子,没问题吧?
霍老郎中的视线虽然一扫而过,但被有心的陈碧青捕捉到了。嘴角微勾,霍老郎中、霍小狼,都是姓霍,还都会医术,不会是有什么关系吧!
给尹氏诊断过后,霍老郎中道:“是积郁所致的旧疾,需要用好药慢慢调养。我先给开个药方试试看,如果不见效,我再另换药方。”
闵子胥忧郁的凝起眉,母亲的病全是因为当年那场变故。
霍老郎中提笔写着药方,陈碧青悄悄凑过去,她身体不得劲,她想问问自己是不是有啥毛病。。
下意识的陈碧青想趴到桌子上问话,侧眸瞧了眼霍老郎中,这不是她父亲,她一个大姑娘趴在桌子上欠妥。但用人的时候总要有个态度不是,扯动嘴角换上灿烂的笑颜,讨好的道:“老郎中,你能给我瞧瞧病吗?”
“说吧!你哪儿不舒服?”霍老郎中还在生陈碧青的气呢,本不想理喻,抬眸见小丫头笑嘻嘻的带着讨好,摇摇头,算啦!和一个小姑娘生气不值当。
陈碧青皱着眉,娇嫩的食指轻按着眉头道:“我眉毛疼。”
啥?霍老郎中提笔的手一哆嗦,小丫头又忽悠人。一滴墨汁滴在纸上,墨水迅速晕染。
我的纸呀!陈碧青心疼的盯着被墨汁晕染的药方,这张纸是没法用了,只能重写一张了。
旁边的闵子胥只是淡淡的看了陈碧青一眼,没吭声。眉毛疼?这毛病他还是头一次听说。
霍老郎中是彻底不愿搭理陈碧青了,抽了坏掉的药方,重新再写。口气生硬的道:“八小姐,请恕老朽医术不精,您的病老朽看不了。”你说他一个老头子,又没招惹这小丫头,咋没事总和他过不去呢?
看不了?是不愿看吧!陈碧青无语望天。她这眉毛疼的毛病都跟了她两世了,只是偶尔疼一阵,又疼不死人,不愿意看拉到。
霍老郎中开了药方,尹氏的病情慢慢调理着,闵子胥边教书上课,边请了官媒到靖平侯府提亲。
靖平侯早就心里有数,媒人上门提亲,他和秦氏就痛快的应下了。三媒六聘,一步一步的进行着。
陈碧青从金钱方面考虑,想让玉簪、苏妈妈她们自己做了糕点给闵子胥的媒人,能省一文是一文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