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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九渊手一抖,就把镜子给压下去了,深吸一口气,情绪不稳地骂了一句:“真是见鬼。”
清池瑟瑟安慰道:“你看开一点嘛,人回来了就好啊……”想了想,好像她又没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这么心虚呢,便又道,“并不是贫道故意这样做的,贫道也是想让你走得光鲜亮丽一点啊,哪里想到你这么快又半路折返了。”
北九渊阴测测盯着清池道:“哦?你是希望我一路走到底不回来了是吗?”
“也不是那个意思,你能够回来不就皆大欢喜么。”
北九渊端坐在床上,曲着修长的腿,只勘勘随意的一个动作,看来都暗含着气势。他道:“你就这么着急要送我上路?我没记错的话,我不过闭气睡了两天而已。”
清池道:“天气大了,不早早送走你,万一有味了怎么办?”
北九渊闭了闭眼感到心力交瘁,真是多一眼都不想看见她。
第19章 真是好气人()
清池又自顾自地解释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这突然没气了,贫道用尽了法子都没能让你进气,所以才……你的伤感染了毒性,要不是贫道勤勤恳恳地给你驱毒,可能你早就毒发了。看在这个的份儿上,贫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
北九渊语气十分不善道:“谁要你多管闲事?”
“那要不管你,难道眼睁睁看着你死吗?又或者变得和吴吉村的那些村民一样?”
北九渊一手撑着面,另一边脸睁开一只眸子来,静静地看着清池,“你怎么知道我会变得和他们一样?你连你自己都不清楚,就这么了解别人?”
清池一噎,不明白他话有所指。
这时首领和大夫听到房中的响动才姗姗来迟。结果刚前脚一踏进房门口,北九渊阴冷的声音就响起:“给我出去。”
两人默默地收回了那只脚。
北九渊又心情糟糕道:“把这个臭道士也给我拖出去。”
于是乎清池就被首领和大夫架着拖出去了。
北九渊缓了缓,方才起身下床,英姿挺拔的身躯松松垮垮穿着一件衫子,下面的人及时准备热汤给他沐浴净脸。
这首领是他的贴身护卫,叫北城。难怪王爷一醒来就发这么大的火,原来是那个小道士趁他不注意竟给王爷的脸上化成了这样。要换做是他,他也气不打一处来。
幸好他没有听那坑人小道士的话,真去给王爷准备一口棺材,否则此刻躺在棺材里的估计就是他自己了。
王爷以前也受过重伤,这次也一样,均都化险为夷了。
北城还是有些担忧道:“王爷背上有伤,恐怕眼下不宜入水。”
北九渊道:“无碍。”
北城只好到房外去守候。北九渊宽下了衫子,整个身形线条流畅而修美,肌理紧致而结实,长长的墨发披在后肩上,衬得后背上的伤痕若隐若现。原本血肉模糊的几道深深的伤口,眼下恢复得只剩下浅淡的疤。
这几日不省人事,并不是因为他重伤过度了,而是他全身进入了封闭状态并开始自行修复。
如果极阴之血能退妖魔,那么极阳之血则是妖魔鬼乱之向往。他便是极阳之血。他和清池一样,本身能容纳和洗涤万恶毒秽,所以就算清池没有帮他驱毒疗伤,他自行也会化解,只不过多需要点时间罢了。
但清池又和他有点不一样。北九渊的身体能在很短的时间里复原,而清池一旦身体见伤,却需要比一般人更久的时间来愈合。
她不知道她的血有多么金贵。掌心里的伤找了大夫开了点外敷的药,总算有愈合的趋势,但是肩膀处的伤那日被北九渊的剑划破以后,便时不时地疼痛一番。她是女孩子,总不能让男子给她看肩膀,她自己也不晓得轻重。
私下在房间里清池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肩膀,见一直有血丝沁出来,她便用布帛把伤口缠起来,沁血打脏的布帛就找个无人的角落丢掉。周围就算有污秽的东西也不敢擅自靠近,是以这座偏僻的小客栈才显得分外宁静。
北九渊沐浴过后,换上惯穿的白衣黑袍,浑身带着湿润而清爽的气息。他发梢还滴淌着水,脸也已经洗干净了,出现在清池面前时,把清池的眼睛都看得发直了。
他微曲的手上,挂着一串紫檀佛珠。那檀木珠子,好似长年累月被他手指盘弄,变得油亮而光滑,若有若无地泛着一股檀香味。没想到他闲时还有这爱好吗?
“你知道我们北衡的战王爷吗?”清池蹲在地上抬头仰望着他,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她怕这人对自己仍还余怒未消,又惊叹于他的美色,颇有些没话找话说的意思。
上次初次见面是在晚上,又是在义庄那么阴森的地方,清池已经觉得此人魅惑众生了。眼下是在青天白日,再见北九渊这般清清浅浅的,衣着就黑白两色十分简单,却更加比上次还要明晰清俊。
北九渊身边的北城闻言,低低咳了一声。可不就见过么,眼下人就在你面前呢。
北九渊却能不动声色,微微拔高的尾音儿,“嗯?他惹你了?”
清池摇头道:“那位战王爷听说不仅打架厉害,还艳名远播,是北衡数一数二的美男子。早年间就连我师父得幸看过他一眼,都说艳压群芳、美得不可方物。”北九渊眯了眯眼,不置可否,清池便讨好地笑笑道,“贫道虽没见过战王爷长什么模样,可如今见了你,觉着战王再俊美也应该美不到哪里去了。”
北九渊嗓音清淡,道:“道长这是在间接性地夸我?”
“出家人不打诳语,贫道这是实话实说。”
北九渊径直从清池身边走过了,那衣角带着清风,黑白分明地从清池眼前飘过。听他道:“这次暂且饶过你。”
清池松了一口气,站起来就跟在他身后,道:“这是要去吃饭么,带上贫道。”
没想到前两天清池还在担心避尸丸的事情,很快就应验了。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彼时客栈伙计正往桌上送一盘盘菜肴,有北九渊坐镇,伙食当然比先前清池吃的要好不止一个档次。她将将在桌边坐下,还不等动筷开吃呢,明明觉得很饿的,却突然打了一个嗝。
而后就是满嘴的湿腐气。
清池捂住嘴,饶是她定力超群,也还是没忍住,翻地跑出去就在墙根处吐了。可是她肚子空空的,什么也没吐出来,只冒了些酸水。
啊,避尸丸不好消化,在清池肚子里隔了这么些天,终于开始消化了。
果真后来,未来一两个月里她吃什么都没胃口,看见饭菜都想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是害喜了,就连客栈的伙计也好心地上前来问:“要不要给小娘子配两副安胎药啊,小人见她孕吐实在厉害咧。”
清池怒道:“贫道乃出家人,是哪门子小娘子!你才孕吐呢!”说罢,冲客栈伙计打了一个嗝,活生生把人家臭晕过去了。
北九渊要是半途挂了也一定是被清池给气死的。谁让他摊上这么个女主。
第20章 太随便()
后来大家吃饭的时候都不愿和清池待在一处。清池十分幽怨,虚脱地趴在桌上,眼神幽幽地直戳北九渊的脊梁骨:“一颗避尸丸已经够我受的了,现在贫道还吞了两颗。贫道帮某些人把他的那颗也吞了,某些人倒好,好吃好喝舒坦着呢,只是苦了贫道这副菩萨心肠……”
北九渊慢条斯理喝罢一碗粥,施施然走到清池面前,垂眼看着她,不辨喜怒道:“某些人,是谁?”
清池看了看客栈外都是北九渊的兵,还是决定闭口不答。北九渊撩了撩衣角,同在她桌边坐了下来,又心平气和地道:“嘴长在道长的身上,是吞是咽都是道长说了算;不管是第一颗还是第二颗,好像都是道长自己咽下的,怎么道长反倒来怪某些人吗?”
清池道:“要不是某些人把第二颗也塞进贫道嘴里,贫道至于会咽下吗?”
北九渊手指轻轻叩在桌面上,一下一下扣人心弦。他道:“第二颗不是及时救了你的命么,不然你还有机会在这里抱怨?”
清池:“……”她底气弱了下去,瘪了瘪嘴,“可是人家吃不下饭,好难受。”
北九渊道:“北楼,你来给她看一看。”
那位叫北楼的大夫就上前,给清池好好诊断了一番。避尸丸的腐臭虽然难忍,好歹对清池的身体暂时还没什么损害,除了胃口差些。清池用了各种办法,都没能把避尸丸吐出来,大夫就更没法子。
北楼道:“道长身体无大碍,只肠胃略有不适,喝点粥就没大碍了。”
清池差点就摔碗:“贫道要吃得下还用得着你说!”
最终北楼只好给清池配了点健胃消食的药,好让她快快把避尸丸消化掉。
这几日北九渊在客栈里静养,北城去打点接下来的行程。他见清池掌心上伤口还没愈合,微微皱了皱眉,道:“以后还是不要用你那朱砂线,不然很容易把自己弄伤。”
清池无谓道:“道法你不懂,通常有血祭会威力大增。就吴吉村那里,若非血祭,唤不醒地灵符。”
北九渊自然还记得,那时山崩地裂、浆体溢出,所至之处尸骨无存,那些染病的村民官兵更是被烧成了飞灰。他没想到,看起来那么弱的清池,居然能召唤得出那么强的力量。当时若不是他身法够快,及时把她带着撤离,只怕她自己也会掉进浆体中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北九渊手里捻着佛珠,悠悠道:“那地灵符是什么符?”
清池道:“就是聚集地之灵力的符纸。我是画不出来的,只有师父能画出来。以往师父根本不让我碰这个,说是会因为各地的地灵不同唤醒的东西就会不同,但无论如何都是万分凶险的。却不知这次怎的,居然有一张落在了我的箱子里。”
北九渊手指顿住,面色沉吟。看来那岐山道长并非浪得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