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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让人帮她穿上朝服,上上下下打理得整整齐齐,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跟北城坐马车匆匆往宫门驶去了。
其实不是她不想吃,而是她怕被北九渊给发现。
到了宫门口下车,北城护送着北九渊一路进宫,前往朝殿。路上北城一直在低声给她讲,一会儿到了朝殿上要注意什么。
清池简短地记了几个要点——站前排、要沉默、多听别人说。
到了朝殿门口,遇上了贺兰琉。贺兰琉过来亲切地打了招呼,北城恭敬地道:“贺兰大人,我家王爷久病初愈,一会儿还请贺兰大人多照顾点。”
贺兰琉上下打量了一下清池,低声道:“还真生病了不成?你都不生病的。”
看吧,连他都不信,更何况其他的朝中官员了。
清池低头若无其事地理了理衣摆,淡淡笑道:“我又不是神人,肉体凡胎,总有生老病死。”
说罢就先行抬脚跨进了朝殿去。北城在后面看得胆战心惊,他只能在朝殿外等候,再急也急不来。
这些官员都穿着一样的朝服,只是品阶不同,衣服上的绣纹便不一样。清池只认得贺兰琉。他站在了前排,另一边的前排则是昨日才见过的太子,眼下太子见她来了,对她友好地一笑。
清池点头回礼。贺兰琉便站在她身后。
她好像又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怯场。大家都互不相识,只要不说话就行了;最威严的莫过于上头的九五之尊、北衡的皇帝了,但是他再厉害有北九渊那么厉害吗,答案肯定是没有。他只不过是借着北九渊的厉害,想让自己也变得厉害罢了。
清池听了许多战王的故事,但是却没听说如今的皇帝当年正值壮年时,是如何挥师北上覆灭姬瑶的。他身上的杀伐气或许随着岁月慢慢消淡了,但那一统天下的野心却在与日俱增。
清池第一次见到北衡的皇帝,不知算不算是她的造化。但是莫名其妙的,她就是极其不喜这位皇帝。
大概是因为他野心太大,打破了北衡、姬瑶和东溟相辅相成的格局,在位期间先后灭掉了姬瑶和东溟。北衡的好战,不知是因为性情如此,还是因为有了这样一位帝王。
按照北城所说,她只需要站在殿上不说话就可以了,清池也确实是这样做的,从内心里把自己当成一个摆设,听别人说。
起先说的是些民生,后来又说起如何收服西边的几个小国,在侵略扩张上皇帝总是比较感兴趣,便问起诸位大臣的意见。
可清池不感兴趣,她早上起这么早,饭都没吃,又站了这么久,觉得如此累,闭了闭眼就在开始打瞌睡了。
正迷迷糊糊之际,忽听头顶传来一道不怒而威的声音:“战王,此事你如何看?”
清池迷迷糊糊的,朝堂上一片寂静。还是身后贺兰琉低声提醒:“皇上在叫你。”
在叫她?
清池登时醒神,发现果真是在叫她,而且满朝文武包括皇帝都在等着她发言。先前还很淡定的,这么一下子就觉得有些两腿发软,清池强自镇定道:“这些日臣养病在家,不闻朝事,无甚见解可说,请皇上赎罪。”
她虽是个边远地方的小道士,可好在她看的话本子多啊!关键时候还能派得上用场。一些场面话还是说得出来的。
皇帝也不疑有他,道:“无妨,朕知道在战事布局上你一向有主意,说来听听。”
什么战事布局,他们都在说些什么?
殿上一度陷入了诡异的尴尬和沉默中。清池实在无计可施,也不能这样僵持下去,她又没有话说,于是最后不得不使出她的杀手锏。
当时只见她两腿一软,两眼一翻,浑身一抽,人就倒在了地上,成功地晕了过去。
满朝哗然。一向钢铁般坚挺的战王,居然当场晕倒在了朝堂上。看来这次生病果真是病得不轻!
结果朝会开到一半,清池竖着进去,横着被抬出来。皇帝也没了心情继续开会,挥挥手就散朝了,又命太医给清池检查身体。
清池很努力地装晕,北城与贺兰琉寸步不离地陪在她身边。在太医到来之前,贺兰琉问:“这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装晕?”
清池睁开眼睛道:“啊,你发现我是装晕的了吗?”
贺兰琉抽着嘴角道:“你是撞邪了吗?晕了眼睫毛也在不停地抖,这哪像你。”
结果清池还没来得及说话,北城忽而一记手刀落在了清池的颈子上,清池眼皮一翻,又歪了下去。
贺兰琉瞠目结舌地看着北城。北城低咳道:“这下就真晕了。”
贺兰琉佯怒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你主子动手。”
北城压低声音道:“贺兰大人请见谅,实不相瞒,王爷确实有点撞邪,所以性情有些变化,道长正在努力想办法,这些日不得已才称病告假的。”
第79章 战王也是人()
贺兰琉看了看清池,不可置信:“他也会撞邪?”但上回公主产子他是亲眼见识过的,所以再邪门的事他也信。
所以太医到来时,他便尽量配合北城。
太医到清池跟前,诊断了一番,发现她实在没什么毛病。但现在人昏着,没毛病也得说出点毛病来才行,不然会让人误以为自己是个庸医。
皇帝也象征性地来看了一眼,看得出来他并不怎么关心北九渊的身体。太医向他禀道:“启禀皇上,王爷这约摸是积劳成疾,久病一场以后身体还很虚弱,所以才会导致晕倒。”
皇帝将信将疑,不置一词。
北城便跪地请罪道:“启禀皇上,王爷大病一场确实虚弱,今晨王爷出门前未早食,道是没有胃口,所以才会体力不支。是属下没有尽到照顾王爷的本分,请皇上降罪。”
半晌,皇帝才开口道:“既然才刚痊愈,便再多休养两天再来上朝吧。”
最后清池被扶上了宫门口的马车里,北城又面不改色地带着人回王府里来了。
此时俨然是大半上午过去了。北九渊去叫清池起床时发现清池不见了,继而就发现了清池是跟着北城一起去朝事了,一大早的连喝两碗降火茶发现自己还是很生气。
结果清池是晕着回来的。当时北九渊看见北城把她扛了回来,神经一紧,哪里还顾得上生气,上前便询问究竟。
清池在主院安顿下来以后,北城就不大意地跪在北九渊面前请罪。
北九渊气势浑然,即便他现在看起来只是一个小道士,但也能震慑人心,道:“你还知道自己有罪?”
北城道:“属下不该善作主张……”
北九渊却不听他继续说下去,负手看向窗外,冷冷淡淡道:“既然如此,我不养胆大妄为之人。”
北城一震,抬头望着他,喃喃道:“王爷要赶属下走?”
北九渊回过头,眼神凉薄,“做错了事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你还有什么问题?”
北城垂下头,跪着不起:“属下甘愿承受任何惩罚,只要王爷不赶我走。”他以额头贴地,“属下的命就是王爷的,要了属下的命属下也绝无怨言。”
正言辞铿锵时,清池幽幽睁开了眼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肩膀道:“你是不是傻,他只说不养你,可没说要赶你走啊,顶多是以后三五年不给你发工资罢了。唉,你这下手也忒重,害我现在还头晕脑胀的。”
北城一愣,抬头看去,眼里带着些许感激之意。
北九渊不喜不怒道:“北城,你下去。”
清池便对他挥挥手,“去吧去吧,没工资也饿不死你的,你还可以来王府蹭吃蹭喝啊。”
北城默默起身,抹了抹额角的虚汗。好在王爷并没有反驳清池的话,只要不赶他走,要他做什么都好,至于到王府里来蹭吃蹭喝,他自认为还没有清池那么厚的脸皮。
北城下去以后,剩下清池和北九渊四目相对,静默了一会儿。
见北九渊刚要开口说话,清池以为他应该说不出什么好话,连忙也开口道:“我脖子疼啊,你来帮我揉揉。”
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北九渊憋在心里那个难受。最终他还是冷着一张脸到床边坐下,伸手没轻没重地给清池揉着。
清池唏嘘道:“你说你,一天到晚哪有那么多气要生,看开一些不行吗?”
北九渊道:“早晚要被你气死。”顿了顿又阴沉沉道,“皇宫是那么好去的吗,你怎么就不长记性,非要等到大难临头的时候才知道后悔吗?”
“可我没有大难临头啊,”清池道,“就算大难临头现在也是你大难临头,因为我现在实实在在就在你的身体里啊,就算发现有什么不正常的,那也是你不正常,这已经是最坏的打算啦。况且今日又没谁发现,我还给你多争取了两天时间,皇帝让你多休息两天再去。”她转过头,从脖子上拿下北九渊的手,细细摩挲着掌心,带着两分认真,“我想帮你。”
北九渊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感到深深的无奈,“我知道。”
“而且我做到了。”清池瞅着他,“你就不能多相信我一两分?在外面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北九渊愣了愣。
清池叹了口气,“唉,九渊,我发觉你这个人总是怕这怕那的,战王不是应该所向披靡的吗?”
北九渊轻轻抿唇,良久道:“战王也是人,就不能有自己害怕的事情么。”他别的什么都不怕,唯独就怕保护不好她。
清池自顾自有一番见解,道:“先前你是怕我一个道士出去露面会给你带来危险和麻烦,现在又怕我代替你去宫里会被拆穿,反正你就是不愿意我出去与人打交道的。可你也不能一辈子永远把我关在这里呀,要是我们一直换不回身体,难道你也一直足不出户吗?既然如此,当初你又为什么要把我带到京城里来呢,早知道我会给你添麻烦的话。”
北九渊沉默了一阵,垂着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