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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九渊回答:“好。”
她便自主地松开了,把手又抽了回去。北九渊才大步离开了卧房。
他只是想,年轻的清池那单薄的双肩上,能够承担得住些什么呢?这样的人,本就应该胡天胡地地生活着,责任应该由他来担,而且她才应该是要被保护的那一个。
重新回到久违的朝堂,北九渊一直都知道他的出现在皇帝眼中那就是可有可无的分量,只不过要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让皇帝放心。他派得上用场的时候,皇帝会第一时间用他征战四方,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价值。
世人都以为他堂堂战王如何功勋显赫,只有清池能一眼看穿,他也不是表面上的那么光鲜亮丽。
多年来北九渊在这个位置上不争也不抢,不是因为他毫无反击之力,而是因为他根本不在乎。他的存在就像皇帝眼中的一根刺,因为他够锋利可以去扎皇帝想扎的人,即使很扎眼也无法除之而后快。
朝事时,北九渊从不主动发言,多数时候他只静静地听着,漠不关心的样子。但今日重新站在这个地方,他竟有些走神,无心倾听。
不知清池眼下睡醒了没有,今天之前的那些天她杵在这个地方一定非常难熬。在想这些时,他身上的气息不知不觉地柔和了下来。
皇帝看见下方北九渊脸上安宁的神色,心中就一阵的不舒爽,特意挑了一个两难的问题问他:“明王回朝有几日了,一直赋闲在家,若叫明王每日来早朝,战王你怎么看?”
此问一出,对面的太子便扭头紧紧把北九渊盯着。
北九渊若说好,定然就得罪太子了,若说不好,则得罪了皇帝和明王。
北九渊不卑不亢道:“臣没有意见。”然,话音儿将将一落,北九渊就感到一阵魂不附体的感觉,等再定神一看,面色惊了惊,他怎么回到了卧房里的床上?
这发生得太快,几乎就在一瞬间。北九渊原以为换魂一事已经彻底解决,却没想到只是暂时的,连朝事都没维持到结束就又互换了身体!
清池本还在闷头睡她的大觉,睁眼之间就发现她站在了朝堂,起初还以为只是一场梦。但这做梦也做得太真实了些。
怎么的她又钻进北九渊的身体里来了吗?
这样的意识让清池暗暗抖了抖,她都毫无准备,万一一会儿皇帝问她话她答不上来怎么办?
正这样想时,只听头顶上方一道声音传来,带着十足的不屑。
“你没有意见?”当时皇帝冷嘲地笑了一声,“也对,在战事上朕兴许还可以问一问你,在政务上问了也等于白问。”
清池听得一脸懵,但是继而她感觉皇帝是在说北九渊。因为北九渊在战事上是最厉害不过的了。
难道九渊在这皇帝眼中就如此不堪吗?清池蓦地就被勾出了起床气,几乎忍不住下意识就要回嘴——知道问了也白问那你还问,是不是脑子有坑?
但清池还是忍住了,气得袖摆下的手有些颤抖。她觉得当时她的脸色一定很不好看,但她没有空闲想别的,心里唯一想的事就是不要被发现,要是九渊他会怎么做呢?
他应该对这种人理都懒得理,又怎会因为他的嘲讽而喜怒形于色。
对,这样的事根本不值得北九渊生气。清池这样想着,面无表情地淡定下来。
真为北九渊有这样的亲属感到失望。
一直到朝事结束,清池就像门神一样定定地站在那里。早朝散后,文武百官们都相继走出了朝殿。
贺兰琉和清池一起,才将将走下朝殿门前的一段白玉阶,那边太子就跟了过来,道:“九弟,方才皇上问你明王是否该来早朝时,你为何不拒绝呢?要知道不管你有意见还是没意见,都会惹皇上不高兴。”
清池大概明白皇帝问的什么问题了,敢情是问北九渊明王该不该来上早朝。而北九渊无所谓的态度惹恼了皇帝。虽然清池不知道上早朝有什么好的,但好像男人都比较热衷于这件事,明王该不该来是皇帝决定的事,他心中都有了主意再来问北九渊,摆明了是故意为难北九渊。
现在太子也有点不高兴。
可是关清池什么事呢?遂清池冷冷淡淡地从太子身边走过,道:“我确实无意见,太子若是有意见可上禀皇上。”
太子碰了壁,一脸的不高兴越发表现了出来,道:“九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这样呢,好歹如今我们也是一条船上的人。”
清池顿住脚步转身看着他,眯了眯眼,语气平淡没有什么起伏,可气息却变了,“我不记得我何时与太子成了一条船上的人?”
太子平日里拿不出身为太子的威严,又顾着一味地讨好战王,眼下见对方不高兴了,心里便有些没底,道:“昨夜九弟明明还来我东宫里坐了坐,这就不记得了吗?”
清池盯着他道:“到东宫坐了坐就跟太子是一条船上的了么。”
太子哑口无言。
第92章 你这么惨却这么心安理得()
清池拂袖便转身和贺兰琉一起离开了。虽然她这人平时不常干过河拆桥的事,但今日遇到她心情不好,这个太子又如此死缠烂打毫不识趣。
出了宫门,贺兰琉看了看清池,道:“何故发这样大的火,那些事你一向不在意的。”
北九渊是不在意,但清池就是替他不值。清池随口道:“大概是昨夜没睡好。”
恰逢路过一家茶楼,贺兰琉建议道:“不如进去喝杯茶,消消火。”
清池拒绝道:“不了,家里还有些事。”
贺兰琉抚掌就似笑非笑,意味深长道:“哦?家里有什么事?莫不是惦记着那个小道士?这么久我都忍着没问,你对那小道士可是认了真?从不见你对别人这般纵容过。”
清池看了看他:“小道士怎么了?小道士那么正义能干又关怀体贴、善解人意,没有比她更好的道士了,为什么不能认真?人与人相处,不都是要认真真诚吗,虚情假意哪有真友谊?”
贺兰琉无语了一阵,道:“我感觉你说话怎么越来越像那小道士?”
清池正了正神色,道:“要喝茶你且去吧,我要回家了。”说着就把贺兰琉赶下了马车,让北城快些驾车回王府去。
回到王府,北九渊已经从容地从床上起来了,眼下已洗漱完毕,在卧房里用早膳。
房门开着一扇,外面锦绿如画。
清池风风火火进来,看见桌上放着的都是甜食。北九渊问:“你要吃吗?”
清池道:“我不吃,你吃吧。”她便趴在桌上看北九渊吃。
北九渊慢条斯理地吃了两口粥,道:“今日皇上可有为难你?”
清池道:“你怎的不着急问我为什么身体突然又换了回来?”
“问你你可能也不知道。”
“皇帝为难了你以后就没再为难我。我很生气,差点就出言顶撞,但我很拼命地忍住了,心想要是你在,一定没必要生气。”
北九渊问:“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我见不得他们这样说你,就算是皇帝也不行。”清池很明白地说道。
北九渊愣了愣,随后对清池笑了,道:“我之前还有些许担心你会在朝堂上说出惊人之语,现在看来你为了我,已经学会忍耐了。”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嘲笑我?”
“我是在夸你,”北九渊道,“听你这样说,我很高兴。”
“可是我并没有觉得有多高兴,”清池看着他道,“以前和师父一起的时候,想说什么便说,想做什么便做,那些看不惯、不喜欢的人要么不去打交道,要么就让他们不敢再和我们打交道,该高兴的时候高兴,该生气的时候生气,那样才痛快,为什么一定要忍呢?”
“因为在这里的生活始终和你以前的生活不一样。”北九渊想了想,道,“其实我也不确定,现在这样的生活于你究竟是好是坏。”
清池抓着北九渊的手,道:“我没有关系啊,和我生活有关的人就只有你一个而已,可是和你生活有关的却有那么一大群讨厌的人。比起我,其实你的生活才更糟糕。”
北九渊笑道:“其实我也没有关系,你不用想着安慰我。”
清池道:“我没有安慰你啊,看见你这么惨却这么心安理得,我就放心了。”
北九渊:“……”
因为她一句话,先前还有的温情气氛,霎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清池伸手就抓了北九渊的点心来吃,又道:“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你是不是皇帝捡来的,他这么不待见你?”
北九渊动作顿了顿,云淡风轻道:“可能是吧。”
随后一天,清池又把换魂的禁术重新钻研了一遍。原来这个禁术也是间歇性的,并不能持续很久,具体持续时间的长短要以施法者的道行深浅来论,按照清池的道行,能坚持几个时辰已经不错了。
于是第二天,北九渊上朝之前,清池再施一次法。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第二次就容易得多了,她很能精准地把控住时间和分寸,使得阴邪地灵无处入侵。
只是施法过后,她很有些疲惫。在收法器时,她一屁股坐在地上自我评价道:“要是师父能看见我如今的成果,一定会很高兴的。唉,以前贫道不是不肯学,就是懒。现在有事不能靠师父,只能靠自己。”
北九渊整理好衣裳,一副衣冠楚楚的形容,对清池温声好笑道:“你对自己总结得很中肯精辟。好生歇着,我先走了。”
清池背对着他挥挥手,“去吧。”
“别坐在地上,地上凉。”北九渊说着就出门去了。
这一天坚持的时间比较久。北九渊下了早朝回来,也不见身体再交换,一直到吃午饭,两人坐在桌边吃着吃着,突然浑身一激灵,再定睛一瞧,清池瞧见的是自己的身体,北九渊亦是如此,他们各自又钻进了对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