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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嫣红好不缤纷美丽。
然而美丽归美丽,却好似都垂头丧气。
那便是花圃了,花圃里种着各种各样的花苗,因为花期不同,有一大片已经争相开放,还有一片则是青翠的景象。那花圃的边缘,则是栽种着树苗,随着年久,已经长成了一片小树林。
花圃中间,有一座木屋,因四周繁花锦簇,它几乎快要被淹没在里面了。那大概就是花农居住的地方。
花农早先是收到了贺兰琉的消息的,知道今天有人要来处理这里的怪事,遂一听到马蹄车辙声,便迎了出来。
清池跳下马车,北九渊把马暂且栓在树脚下,听清池感叹道:“这里的光景真是美,那住在中央木屋里的人一出门便是花海,看似相当惬意自在,可在这里住久了肯定就是另一番心情了。”
北九渊挑了挑眉,道:“何以见得?”
清池深吸一口气,道:“花香太浓,而且各种香气混杂在一起,久而久之就闻不到青草的气味,闻不到露水的气味和泥土的气味啦。这花香闻久了也是会腻的。”
北九渊和清池走进了花圃,温和道:“这也是困扰贺兰已久的一件事。看似一件闲差,但花农频繁更换也很费神。”
不一会儿,花农就走到了边缘,对两人拱手道:“草民见过大人,见过道长。贺兰大人提起过,今日会有人来,草民一早便等候着,请跟我来。”
花农在前面带路,北九渊和清池漫步走在小路上。两边都是盛开的花朵,十分绚烂夺目。一进来才发现,这些花枝都生长得颇高了,能掩住清池的大半个身子。
清池问:“这么大片地方,只有你一个花农,管得过来吗?”
花农回道:“若要施肥剪枝的时候,我一个人确实忙不过来,要去请附近一个村子的人都过来帮忙。寻常时候,这里只需要有个人照看就是了。”
到了小木屋,木屋外有一个回廊,站在回廊上能把花海尽收眼底。屋子里只有一些简单的摆设,看样子日常生活的用具已经很久没动过了。
清池便又问:“你不住在这里了吗?贫道看这里应该有一阵没人住了。”
这话一提,花农便很有话说,一脸苦相道:“大人,道长,实不相瞒,自从这里出了怪事以后,我们一家子就不住在这里了。花香气味好闻是不假,可久了过后就熏鼻子了,之前我们还能坚持,但近来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前两天草民才跟贺兰大人打过了招呼,等贺兰大人寻到新的花农以后,我便不在这里干下去了。”
这花圃里的鲜花虽说是送进皇宫里做装点用的,可也只不过是后宫里的娘娘们喜欢。再喜欢的花也用不了这么多,所以大多数的花只能任其在这里开败了花期。
宫里只有在需要的时候供应一点,对这样一个苗圃根本不会上心。因而这里虽是皇家的地方,也没有派人前来仔细看管,只雇佣周遭的村民偶尔出一出力。
清池道:“你且把这些日发生的怪事与贫道说一说。”
花农便娓娓道来。
原本他们是一家三口住在这个地方的,家里有个女儿很爱打理这些花枝,靠近树林那边还有一个花棚,里面种的都是花农女儿精心培育的花盏。这里的天气也一直很好,阳光和水分都很充足,可就是一个月前,突然阳光就不够用了,明明头顶是个大日头,可好像却没有阳光照下来,四处都是阴沉沉的。
花农起初以为是天气在作怪,可后来发现花圃里长了一株花,而且长得飞快,花朵足足有脸盆子那么大,并且大部分的阳光和水分都被它给吸收走了,导致这片花海里的花苗营养不良。
所以送进宫里的那些鲜花虽是开了,但看起来很瘦小不如以往的饱满,也有两分没精打采。贺兰琉听说了以后,这才来找清池帮忙。
花农觉得可能是遇到了妖怪,觉得很害怕。但花农的女儿很善良也很勇敢,在那株花没有伤害人之前,都觉得那是花间的精灵,是很有灵性的一株植物。于是花农女儿试图靠近去与那花交流,让它不要一朵花把所有花的养分全吸走了,大家和平共处才好。
然而,那朵花居然能像人一样,在花田里凭空游走。花农的女儿坚持不懈地追,那朵花在前面坚持不懈地跑,大约最后是被追得实在不耐烦了,顶着脸盆大的花朵回头就朝花农女儿喷了一股香气。
花农女儿闻了香气以后,成功地过敏了,浑身都起了红疹子。花农不得已把妻子和女儿都送走,夜里也不再在这里睡觉,只白天的时候过来照看一阵子。
现在花农的女儿还在家敷药医治呢。看得出花农十分着急女儿的病况,他把情况跟清池和北九渊说明了以后,就大有离开之意。
北九渊放他离开了。
他感激不尽道:“多谢大人体谅,草民现下还要去集市上给小女抓药,就先退下了。屋子里的东西,大人和道长不嫌弃的话可随便使用。”
留下这些话后,花农就戴上遮阳的斗笠匆匆走过小径离开了。清池抬头望了望天,天上仍是烈日炎炎,可是她听了花农的话才蓦地感觉到,这个地方阳光几乎淡到没有。
起初她还以为是天阴下来了。她站在木廊上极目远眺,发现阳光竟真的专往一处地方灌注而去。清池指着那个地方,问北九渊:“你比我高些,能看到那里有棵什么花吗?”
北九渊沉默了一会儿,道:“好像……花朵确实比脸盆还大,正在吸收阳光。”
清池道:“还不知是不是花妖,唉,这么多的花,气味全混在了一起,我鼻子都快要废掉了,也感觉不到妖气。”顿了顿,又道,“但是那朵花开始吸收阳光,好似这花圃里的生灵们也怨声载道啊。”
第97章 成精了()
北九渊收回了视线,道:“不急,过了午时了,等吃点东西再去吧。”
两人就回木屋里转了转,发现屋子里的日常摆设还在,但没米没盐,就只剩下一缸水和一口锅了。
北九渊生了火烧了些水,两人喝着白开水下着点心勉强应付了一顿。
清池道:“你都猜到了今天晚上我们有可能回不去,你怎么就没猜到今天中午我们要吃白开水下点心呢,要是猜到了就早该带点米带点菜来野炊了。”
北九渊把又一杯开水摊凉了以后递到清池手边,看了她一眼,悠悠道:“我又不是神仙。”
回廊另一头,有一块露天的用木板铺砌的台子,太阳渐渐西斜,台子就阴凉了下来。清池午后犯困,仰坐在那台子上睡了一会儿午觉。
她午觉通常至少要睡一个时辰以上,如果北九渊不叫醒她的话。正迷迷糊糊之际,北九渊站在她身边,轻声和煦道:“还要继续睡下去么,再不起来一会儿就要日落了。”
清池蹬了蹬腿,不作反应。
北九渊不紧不慢又道:“你收了贺兰的钱,却不帮他把事做好,做道士不是要留口碑的么,这样传出去了,以后谁还来找你做事情。”
清池登时睁开了眼,拧着眉瞪着北九渊道:“谁说我不把事做好,我只是在养精蓄锐才能把事做得更好。”
北九渊挑起眉梢,笑意盎然道:“明明是在偷懒,你却找了个如此正当的理由。”
肩上的发丝丝缕缕地,从他肩膀上滑落下来,在风中微微飘拂着。那一张脸上的笑意很闲适宁静,金色的阳光从斜上方洒下来,镀亮了那木屋的屋顶,也镀亮了他身后的背景。
这个人仿佛从一幅金色的画卷中走出来的一样,衣角逶地,翩翩斐然。
清池刚一醒来,心里毫无防备,好像冷不防就跌进了那斜眉下的一双眼里,神情呆滞地把他望着。
北九渊轻声地蛊惑人心道:“好看吗?”
清池点头,由衷地:“好看,九渊,这世上怎会有你这样貌美如花的人。”
北九渊失笑,道:“那先去做正事,做完了正事以后,我给你慢慢看好吗?”
清池一下爬起来,像打了鸡血一样,十分有斗志。她往花田里望了望,道:“你还能看得见那朵花吗?”
“嗯。”
“贫道现在就去拿家伙,你带我进花田里辣手摧花去。”
于是清池手里拿着金钱剑,腕上挽着铜铃,怀里揣着符纸,就跟着北九渊一起进花田了。两人在花田里艰难地前行,北九渊走在清池前面给她开路,他分花拂柳一般,袖摆轻轻晃荡,花朵受到了惊扰,花瓣随着抖动簌簌而落。微风吹来,柔软的花瓣有几片轻轻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在外袍的映衬下越发明丽而鲜艳。
清池跟在他背后走,他朝后蓦然伸出一只手来,清池见状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心里,让他牵着一路前行。
然而,大约走到那朵怪花吸收阳光的地方了,却见怪花不见了。清池四处寻找,问:“你是不是记错了方位?又或者走错了方向?”
北九渊眯了眯眼,抬手指着另一个方向,道:“它往那边逃了。”
清池身高不够,只好跳起来往北九渊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真看见那朵花正一溜烟地往前跑路。
看到一朵会跑路的奇葩,那种感觉真的是很奇怪。就连清池身为道士,见惯了小鬼小怪的,也有些无语。
可是怎么能让它就这么跑掉呢,于是那朵花在前面跑,清池和北九渊在后面追。北九渊当然跑得比清池快,但是那朵花对这花田十分熟悉,又非常狡猾,眼见着北九渊就要追上它时,它连忙就弯腰把自己的脸盘子躲起来,北九渊一时找不到它的所在,它趁着北九渊背过身的空当又溜之大吉了。
清池在花田里追逐了一番后,累得是气喘吁吁,可那朵花不知疲惫,好像在玩躲迷藏玩得很嗨。
清池无比气愤道:“这样捉弄一个道士,你会付出很惨的代价的,真是太愚蠢、太无知了!”
大概是见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