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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老爷子,还有多少日子呢。
*****
早春的西郊山一片翠绿,一行人往墓园深处去了,陈之焕没有完全康复,坐在轮椅上被人抬着上石台阶。
李云琛捧着一捧金黄色的雏菊,陈之焕捧着一捧香水百合。
他居然还记得妈妈最爱的花,是纯白的香水百合。
陈漾不仅有些感慨,爱与不爱又怎么样,如今都是天人永隔了。
如果母亲今天还活着,那该有多好!
母亲的墓在墓园深处,沿着蜿蜒的小路,走了很久才到。
墓前有一束新鲜的狗尾巴草,还有几颗大白兔奶糖,这让陈漾有些意外。
这两样东西会是谁送来的?仔细回想这两样东西跟母亲也没有什么关系?
李云琛从进了墓园就一个人走在前面,步伐里都是急切,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先到了墓碑前。
苏凤琴的照片在风雨的侵蚀下有些泛黄,那笑容却如二十几年前一样温柔,端庄。
“凤琴,我来晚了。”李云琛跪在墓碑前,伸手抚摸着墓碑上泛黄的照片,哽咽着再说不出话来。
“你来的不晚,二十多年前你们就已经是陌生人了。”陈之焕的轮椅是被人抬上石台阶的,来的晚了一些,他转动着轮椅上前,将手里的香水百合放在墓碑前,鄙夷的看了一眼那一束金黄色的小雏菊。
“苏凤琴,这些年我直对你心怀愧疚,觉得当年是我太过分了。现在我睁大眼睛看着,这个男人才是你爱的人的吧,现在他就在这里,还有你们的女儿。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对不起谁?”
陈之焕有些激动,手有些抖!
伸出手指着墓碑,接着厉声说:“你男人说要跟我算账,那我们今天就算一算,到底是谁对不起谁?你这种贱人,到底谁对不起谁?”
李云琛回过头,冷冷的眸子盯着陈之焕,直起腰走道他跟前,一把捏住了他的咽喉。
“那我们就算一算,到底谁对不起谁?她都已经不在了,你嘴巴里却还这么不干不净的。
再说谁不知道当年你娶凤琴是为了苏家的财产?明明是早就怀疑了漾漾不是你的女儿,却没有揭穿,苏家的财产全部到手,才将她们母女赶出来,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李云琛脸色铁青,这些都是他近几天才查到的事情,没有对陈漾说过。
所以此刻的陈漾,确实被这些话惊呆了。
被扼住咽喉的陈之焕,瞬间就涨红了脸,喘不上气来。
陈漾站着没动,这两个男人加起来年纪都超过一百岁了,却像是为了恋人争锋吃醋的毛头小子。
“你放开我师父。”何家源有些臃肿的身影,从背后的塔柏树后闪了出来,冲到了陈之焕的旁边握住了李云琛扣着陈之焕咽喉的手腕。
只是在李云琛面前,何家源却是以卵击石,两只手用了十分的力量,也掰不开李云琛的手。
“我要你给她道歉,现在都这样骂她,这十几年还不知道说了多少难听的话。”
“你先放开,师母看到你们这样会难过的。”何家源跪在陈之焕的轮椅旁边,护着陈之焕。
陈漾也看不下去了,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们这样争吵能让我妈活过来吗?生前一个不闻不问,一个各种辱骂,现在是在显示谁更爱她吗?”
陈漾的话让李云琛松开了手,何家源帮陈之焕顺着气。
“师父,我带你去休息。”
“不去,我今天来,就是要跟苏凤琴说个明白,到底谁对不起谁。”
陈漾记忆里还没见过,陈之焕如此倔强。
前十二年他是温柔的慈父,后十一年他是冷漠的恶魔,如今这算什么?
何家源站了起来,对着墓碑鞠了一躬。
“打扰了!”
“要真相当着我师母的面说清楚,现在就跟我走。”不容陈之焕分辨,何家源推着轮椅就走了。
陈漾和莫黎风面面相觑,心里也满是疑惑,也只能先跟着何家源往外走。
李云琛深深的看了一眼墓碑上的苏凤琴,不舍的离开了墓园。
何家源顺着弯弯曲曲的小路往外走,出了西郊山墓园,往山沟里走去。
都是车子到不了的地方,莫黎风扶着陈漾小心翼翼的往山下走,担心动了胎气,索性将人抱了起来。
山下有一条小溪,顺着溪水蜿蜒而上。
一处开阔的地方,篱笆墙围着一个小院儿,青砖红瓦,一束火红的三角梅沿着篱笆爬到了墙外。
何家源推开了院墙的门,推着陈之焕的轮椅进了院子。
后面的人陆续跟了上来,莫黎风将陈漾放了下来。
“何家源,你带我们到这里干什么?”陈漾环顾一圈,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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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失而复得的欣喜()
“你们不是要当着师母的面说清楚吗?你们等着?”
“他什么意思?”陈漾望着莫黎风,只见莫黎风也摇着头。
李云琛眉间深锁,心头郁结的情绪还没有散开,他还有很多话没跟苏凤琴讲,就被带到这里,心里也是窝着火气。
陈漾看了看小院和周围的环境,如果不是情绪不好,这里倒是个不错的地方,山清水秀,空气清新,阳光斜斜的照进来,暖暖的。
何家源进了屋,过了几秒推了轮椅出来。
陈漾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腕,想把自己从梦境里拉出来。
“凤琴!”李云琛已经一步冲了上去,半蹲在轮椅前。
苏凤琴脸色蜡黄,脸颊深深的凹陷进去,气若游丝的坐在轮椅里。
就像是根本就不认识李云琛,将眼光移向了远处,当看到陈漾的时候眼底闪现了一丝光芒。
陈漾往前迈了一步,差点跌倒,莫黎风赶紧扶着她到了苏凤琴的跟前。
陈之焕也呆若木鸡,傻傻的看着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妈,真的是您吗?您还活着?”陈漾捧着苏凤琴的脸,感觉自己依然在梦里。
苏凤琴抬起了手,覆在陈漾手腕刚被咬出牙印的地方。
陈漾伏在苏凤琴的怀里失声痛哭,这种失而复得感觉,让她如在云端,那么不真实却又那么幸福,却又因为这么久的分别无限酸楚。
苏凤琴脸上有一丝微笑,轻轻地抚摸着陈漾的脸颊。
何家源把人让进了屋里,陈漾搂着苏凤琴的脖子,不愿意分开一点点。
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喜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唯有莫黎风尚且冷静。
“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给我们解释一下?”莫黎风冷静的问何家源。
何家源给大家倒了茶水,坐在凳子上才慢慢对陈漾说:“师母该休息了,闫主任说师母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证休息,我先带她去后面休息,回来慢慢说。”
何家源将苏凤琴从轮椅里抱了起来,陈漾跟着他一起,看着他将母亲放在里间的床上。
“师母,该休息了。”何家源轻声的说,苏凤琴看起来很信任何家源,顺从的闭上了眼睛。
回到外间,何家源挨着陈之焕的轮椅坐了下来。
“妈妈既然好好的,当初那个写了她名字的骨灰到底是谁的?为什么会用她的个人信息?”
莫黎风有条理的抛出问题,陈漾听到他叫了妈妈,心底一股暖流弥散开来,便一言不发的坐在他身边,想听听何家源怎么说。
“记不记得你第一次来这里的情形,任嘉琪带你来的那次?”
“嗯。”一年多前的事情,陈漾自然是还记得。
“当时跟你提了一句我有一个姓周的表哥,以前在这里工作,我就是接替的他的工作。有一次我上山来找他,他说有一具遗体好像还有气,让我去看看还能不能救。”
陈漾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还有气却被当成遗体送到了殡仪馆?
“我跟表哥去了殡仪馆,打开白布发现是师母,当时确实还没断气,就把人带回了表哥的值班室。”
何家源忧心忡忡的看着陈之焕,甚至已经预防性的把陈之焕拦在了身后。
何家源的身体几乎处于放任状态,有些臃肿和木讷。
根本就来不及反应,陈之焕就已经被李云琛一拳打翻在了地上。
“我就是因为担心你会迁怒于师傅,所以才一直不敢告诉你,想着我先治好师母的病,让我师母健健康康的出现在你面,或许能让你消消气。”何家源不理李云琛,继续对陈漾说。
“上次我在闫主任那里碰到你,所以我妈其实一直在接受闫主任的治疗?所以我分析过的病例中根本就有我妈妈的病例?”
何家源已经将陈之焕扶了起来,并紧紧的抱在怀里。
看着屋里所有人的表情,陈漾的心情很复杂,但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妈妈还活着这件事情。
“是,师母这半年好转很快,我原本想着应该等不了多久就能带她到你面前了,只是一直顾忌师傅,顾忌着你们之间的矛盾。”
“那是为什么现在又不顾及了?”陈漾抓着和机缘的领口不松手,莫黎风怕她用力下跌倒一直护着她。
“前几天我遇到小师母了,她知道我一直记挂着师母,讽刺了我几句,听她的口气,我估摸着或者师傅根本就不知道这事儿,恰好看着你们这么对师傅,我怎么能继续保持沉默?”
陈之焕这时候似乎才恍然大悟:“家源,你是说,凤琴被送来的时候根本就还没死?刚才那个,真的是你师母?”
“陈之焕你别装了,一个大活人被你们送到殡仪馆要烧掉,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人。你别叫我妈的名字,你不配。”陈漾好不容易平息一些的心,又激动起来。
“你想想肚子里的宝宝,别激动,至少妈妈还活着。”莫黎风安抚着陈漾,将人禁锢在怀里,免得她激动起来,上去对陈之焕拳打脚踢,再伤了自己。
“当初我因为犯了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