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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尖上,全是他的碎钻砌成的墙……
一对戒指,看起来毫不搭调,一个张扬高调,一个低调内敛。
可是专柜小姐说,将妻子的心尖插…进他心垣砌成的墙里,妻子的心便永远都是丈夫的了,固若金汤。
如今只有他的无名指上套着一枚男戒,他伴侣的戒指,却在他的手中。
她说,我们以后都会有更美好的人生,你有白珊相携到老,我也会找到一个称心的伴侣。
他心里一慌,拿着戒指的手有些忙乱的开始乱套。
男戒重新套回自己的无名指。紧捏住属于她的那枚,从地上坐起来,他把精工苏绣的喜服折好,装进宾馆房间里准备好的环保袋,掌心里捏着的戒指硌人得很,硌得连皮带骨,连骨带筋的痛,揩干了脸上的水渍,往外面走去。
裴锦程才一拉开门,便撞上迎面而来的白珊和白立伟白立军还有文珠等人。
随手把门关上。
“锦程,你怎么了?我到处找你,刚刚放烟花也找不到你人,云少说你找阿璇来了……”白珊早就已经换了敬酒礼服,温柔的细声问,她看见自己的丈夫双眼红肿,血丝根根狰狞,问了前台,这是申璇住的房间。
他的眼睛为什么会这样?他手里拎着什么?他的拳头里握着什么?她惊惶不堪,却又不敢明问。
裴锦程“嗯”了一声,口气冷硬淡寡,“我是来找阿璇,刚刚打她手机,她在外面,我过去找她。”说完,已经越过白珊和白家长辈,独自离去。
文珠一跺脚:“他什么态度”
白立军背一挺,喝了一声,“裴锦程不要做得太过份”
裴锦程脚步未停,径直沿着廊道往前,转弯就能到电梯,马上就能出去,没有回头,依旧是冷硬淡寡的口吻,“我做的事,没一件过份的。”
文珠被一场婚宴弄得发作不得,此时看裴锦程的态度便气得冲过去,堵住了他。
裴锦程眸白里那些红血丝像被火淬烧过一般,越来越可怖,“我还有事。”
文珠只感觉自己心脏病快要发作了,“今天是你跟珊珊的婚礼,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把珊珊置于何地?她十六岁就跟了你,还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对得起她吗?”
裴锦程不耐道,“她要注册,注了册。她要婚礼,也给了婚礼。她想一辈子生活在裴家,我也没说不可以。还要怎么才算对得起她?”
不待其他几人怒气冲冲及委屈不甘的冲过来,裴锦程一把推开文珠,大步往电梯方向过去,摁了电梯。
电梯门才一关上,裴锦程便力有不支的抬手撑在门框上,深呼吸的时候,他闭了眼睛,反复给自己洗脑,她只是在外面逛了逛,逛一下而已。
“我们以后都会有更美好的人生,你有白珊相携到老,我也会找到一个称心的伴侣……”
她向来都是这样,喜欢说些不着四六的赌气话,哪次不是把他气个半死?
他为什么要信她?
他才不会信她,他又不是傻瓜。
现在,全G城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太太,她还去找什么伴侣,还什么幸福?
四年前的冬天,她怎么没到G城?怎么没到那个纸醉金迷的夜场?怎么没认识过他?怎么没和他发生争执?又怎么可能没拿起那个喝了四分之一的轩尼诗的酒瓶,砸向他的后脑?
这些事,她明明做过,明明做过的,现在却说些胡话,说些混帐话,她居然说没有过。
他甩了甩头,捏着戒指的拳头握得更紧。
四年前的那个冬天,她到G城,在那个纸醉金迷的夜场,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大胆而直接,她跟他搭讪,那口气,一点也不淑女。
明明她伤了他,嫁了他,做了夫妻,现在她说,没有发生过。
他不会相信她说的话,反正是不把他气得七窍生烟她都不会罢休的,他清楚得很。
她兴许是吃不惯酒店的饭菜,所以出去吃宵夜了。
心里这样想,但他已经走到了酒店值班经理室,人还未走到办公桌前,便道,“我要今天晚上的监控。”
值班经理看到裴锦程的样子,着实吓了一跳,今天晚上酒店宴厅被裴家包下来,每个员工都是知道的。
裴家嫡长孙竟然衣衫不整,喜服领口都敞着,像被撕扯过一般,头发看起来有些乱,其他都可以忽略,但是他潮湿的眼睫,红肿的双目又是怎么回事?
对了,还有他问话的声音,是极力的压制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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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璇闭着眼睛摸着自己的手指,听着机翼下发动机的声音,连绵的灌进耳朵,嗡嗡的响。
无名指上光溜溜的,他的话挤过气压在耳朵里的嗡嗡声,拼了命似的往她耳朵里钻,“阿璇,那是钻石。”
“阿璇,结了婚的女人,应该戴戒指,知道吗?”
她如今不再是申璇,她从未认识过他,她没有结过婚,不需要婚戒,她从未有过那段婚姻
申璇捂着头,不去看无名指上的纹身。可是耳朵里,她还听见自己赌咒发誓的说,“绝不后悔,除非把手剁了”
她摇头,指甲抠刮着无名指上的纹身,疼得她深刻的理解到什么叫十指连心,真是难忍啊。
如今她已放下,纹身于她,已经没了意义。
到了马赛,她会洗掉这个纹身,哪怕连皮带肉的割掉
说了再见,就是再见。
锦程,再见,再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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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我遗失了我的,阿璇()
裴锦程找个监控里的画面,属于酒店里的,一帧帧都未曾放过。
穿着薄昵大衣外套的女人挽着一只手提包,双手插在大衣袋子里,往酒店外面走去,酒店的监控到她转出酒店外面一截小路,一直走着。
裴锦程呵的笑了一声,看着屏幕的时候,眼里的浮光都泛了出来,舔了一下唇,有些傻气,他似松了口气一般,把手里拎着的袋子往桌面上一放,又笑了一声,抬手揉了揉头发,“我就说嘛,她就是出去逛逛,可能去了商场也不一定。”
又拎上她的喜服,裴锦程转身出了监控室。
开着自己的车子,在大街小巷穿梭,女孩子爱逛的地方,那些看着精致的礼店,服装店,*物店外,他都会停下车来。
脑袋里那些沟沟壑壑组成的大脑剖成两半,变成了两个裴锦程。
一个裴锦程告诉他:她是那么精明的一个女人,要走要留都会做万全的准备,她一直装作很享受家庭生活,让他疏于防范,走得干干净净,酒店监控在哪里断都提前查得清清楚楚,她算得那么好,估计已经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以她的性子,肯定不会留下什么把柄让他找到,她是连海城都不会回了,否则不是等他去抓吗?如今要找她,根本就不容易。
另一个裴锦程似乎拍桌而起,抡起拳头就给那个理智的裴锦程砸去,砸得那人晕头转向,然后对着那人破口大骂:你眼睛瞎了吗?你看监控里那样子她像做了准备走吗?她连个行李包都没有拎,不要说衣服了,连个漱洗包也没带,那是做好了要走的准备吗?外套也是穿的那么薄,现在海城还冷得很,那个外套,一下飞机就会冷得她发抖
打了人的裴锦程好象丧心病狂了一般,朝着那个被打晕的人,满脸嘲弄:你懂什么?她就是出去转转,快春天了,她不过就是想去买点衣服什么的,晚上就会回家她如果想出去玩,一定会扑进我的怀里,央着我带她一起去
丧心病狂的那个裴锦程,最终大获全胜
裴锦程停了车,推开车门下车后,用力的摔上车门,服装店里,精店里,饰店里,一个个走过去。
要么摇摇头,“这不是她的风格,她不会在这里逛。”
要么看到好看的衣服,想象着穿在她身上的样子,选一个她能穿的尺码,刷卡,打包。
然后把买好的东西放进店外他那辆外观霸气强悍的装甲越野车。
后备箱放不下了,就往后座放,后座放不下了,就放副驾驶放。
他一边买着东西,一边用目光四处搜寻。
找啊找啊,不知道在找着什么东西,漫无目的……
车子在夜里一点开回裴宅,家人都等在停车场。
裴立站在当中。
裴锦程下了车,跟裴立打招呼,扯着他平时那种声音,上扬着,又带着礼貌,“爷爷爸,妈。你们怎么还没睡?”
裴立沉着脸,季容已经急着上了前,虽训却又透着溺爱担忧的口气,“上哪儿去了?电话打不通,今天你这样冷落珊珊,白家的人都拍桌子了,你是安了心让我们为难是吧?”
裴锦程像没听到,“没事,去外面逛了逛,你们早些睡,我先回去了。”
“赶紧去珊珊那里,今天你这样弄,白家闹起来我们都没办法解释。”
“我想休息了,就不去茉园了。”
裴立站在那里,久久没有说话,直到裴锦程说完这句,他才沉脸问道,“阿璇没跟你一起吗?”
“啊?”裴锦程双眼的光有些散,眸潭底下又有那么一点点坚定的光放了出来,坚定到可以蛊惑谁似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他感觉不是自己的,“她早就回来了。”
“回来了?”裴立的手里还拨着佛珠子,“哼现在都几点了?两个人让一大宅子人等,手机都打不通,阿璇去了哪里?你说”
“她在外面遇到个朋友,说在外面吃个夜茶才回来。”
“朋友?”裴立疑声问。
“嗯。”裴锦程点点头,他已经转身去拉车门。
他一举一动和平常没有一点分别,除了穿了件年轻人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