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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信这世界上也许会造出相似皮囊的人,可是性子是无法复制的。
申璇的性子怎么可能被复制
裴锦瑞看见裴锦程半天都没有声响,深冷的眸子里倒露出了坦然,“看来大哥不相信我,大哥以为我还会把另外一个女人放在视频里面吗?那真的阿璇回到裴家,可怎么跟我演戏?”
裴锦程慢慢将眸子里的水气凝成冰,被反绑在身后的双手缓缓攥成拳头,裴锦瑞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视频里的女人就是申璇,“你都对我用上这种手段了,还在乎演不演戏?”
裴锦瑞耸了耸肩,道,“当然要在乎了,爷爷虽然已经交出家主大印,但在整个南方的影响力可不小,如果他不认同我,怕是想要这印就算收回去给了锦宣都有可能,我就算想要裴家,也想正大光明的要,裴家不是独门小院,名声这种东西,传遍全球都有可能,我何必给自己找些不干不净的尾巴?”
裴锦程微微冷笑,想得果然远,“我不相信那桌上的女人是阿璇,我要见她。”
“可以,但是大哥,你是聪明人,见她可以,却不能在她面前提及我,若她知道的太多了,我真的会做出”裴锦瑞把手架在脖子上,用力一顿,眸子都眯了起来,“杀人灭口的事情来”
似乎怕裴锦程不信,他又道,“我跟大哥可不是同一类人,对于我来说,再漂亮的女人,也是事业的陪衬,在家主之位和女人之间,裴家的家业,才是我最终极的追求,我不会为了她,毁了我自己,为了她我可以玩点障眼法,小把戏,但不会为了她暴露自己,这次,我要的是,整个裴家”
裴锦程承认,在裴锦瑞说出会杀人灭口这四个字的时候,他还有不相信,虽然不相信,可他也不敢拿申璇的命去赌,去赌申璇和家主之位到底哪样在裴锦瑞的心中占更重要的位置,何必去赌?若是申璇在其中,不能百分之百的赢的局,其实都是他输。
他闭了闭眼睛,“反正你都会杀人灭口,我是不是应该不做任何抵抗任杀任剐,你自己去应对好了。”
裴锦瑞一直都闲淡的眸色微微一沉,几不可辩的咬合了一下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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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楼道,越往下,便越觉得湿气重,还混一股子令人作呕的腥气。
什么暗室,根本就是一个蛇窝,只是墙壁四周从地面往上一米二以上都是玻璃,十分光滑,蛇也无法爬到墙壁上去。
“阿璇。”他站在外面,看着艰难的在桌子上蹲着的女人。
申璇一抬头便看见裴锦程,就像黑夜里,突然有人打了一颗可以照亮原野的燃烧弹,她已经将一切都看了清楚,看着站在隔断囚室外的男人,桌子不在墙边,此时连拥抱都是件奢侈的事情,眼泪关在泪腺里,快要撑破了,“锦程”
若是还没有听到女人声音的时候,裴锦程尚且安慰自己那一定不是他的妻子,一定是裴锦瑞安排的骗人的伎俩,可是听到这女人如此悽怆的喊他一声,心脏处蓦地就像锦帛被人拉扯住,“哧拉”一声,残忍的被摔碎了,“阿璇,别动,别动。那些蛇虽然没毒,但也别让它们咬到你,别害怕。”
他是在安慰她,是在让她在危险的时候不要害怕,明明安慰别人的人应该更加坚强,安知若素,可是脸上那些湿湿滑滑的液体,一路顺着面颊,不停的流下来。
终于看清裴锦程被反手绑着,脚上也是铁镣,申璇再也控制不住的朝着室外的男人歇斯底里大吼,像看到了她追杀了三生三世的仇人,恨不得将他立刻扔出去,扔到九霄云外那么远的地方去“我说叫你不要来他们这些人,怎么可能只图财你他妈就是不听我的话”
裴锦程只要多听申璇多说一句话,心里的希翼的火光,又灭了一分。
只有申璇这种出生在海城的豪门千金,才会这样凶暴暴的骂人,他曾经说她给豪门千金丢人。
南方女孩温柔娇弱,有时候急得面红耳赤,难听的话也骂不出口,而这些于申璇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只是在裴家,她会像南方女人一样,对谁都有礼。
“阿璇,我们之间,只能出去一个。”他握了握身后的拳头,声音里,那些微哽带殇的音线也趋于平静,静得像一泓湖水,连风也不曾来过,不起涟漪。
申璇也握了握拳,只能出去一个?她低头看头满地的蛇,那些蛇像是来朝她索命的邪恶幽灵,随时都有可能将她吞噬,不是不害怕的,她是已经害怕得不知道如何将害怕掩盖下去了,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怎么会不害怕这些会给她带来侵害的物钟,可是她一抬头,便看见自己的丈夫,手被反绑,脚上都是铁链,她至少手脚都未被束缚,“你出去”
他心里一紧,“你不想出去吗?”
她摇了摇头,依旧为了保持平衡蹲在桌面上,抬手揩了眼泪,“你比我聪明,比我会做事,你出去了,可以来救我。”
他叹了一声,“你也很聪明。”
她吸了吸鼻子,再次摇头,像是没有自信的推诿,“爷爷说我会感情用事,不会顾全大局,不懂平衡关系,其实大事面前,我从来都做不好,我出去也起不到作用。”
他一直凝视着她,又再次问道,“你真的决定了吗?”
她重重点头,“嗯。你走。”
“好我走,我会想办法来救你。”裴锦程转过身,慢慢的,却带着坚决,铁链摩擦石磨地板时发出的清脆的声音一点点的消失。
一点点从申璇的耳朵里消失。
申璇看着裴锦程离开的背影,明明是她选择的,选择保全他,让他走,可是他这样离开之后,她眼里那些不甘的泪水滚在脸上,如浪拍上礁石上一般疼痛。
她摇摇头,告诉自己不是矫情的人,她是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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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璇在三个小时后,被请出了地下室,感觉做了一场惊悚而不真实的梦,虽然已经到了宽大的厅里,虽然桌面花瓶里百合洁白,玫瑰娇艳,但她还是闻到了湿恶的蛇腥味,这种味道在地下室里那种全部都是危险的地方,她尚能控制得住。
突然换了环境,胃里便在神经放松之时,一通大肆的翻江倒海,突然跪在茶机边的垃圾桶前,将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得干干净净。
佣人很快端来温白开给申璇,让她嗽口。
她握着杯子,“不是我先生走么?为什么放我出来?”指节颤颤有些发白,豪门绑架案,这不是第一起,也不会是最后一起,一切都无所谓,她要裴锦程平安
她知道问一个佣人装束的下人没有用,可是这里没有别人,她也知道门外的男人看似没什么,但腰间别着的是冰冷的手枪,那些人是机器,嘴撬不开。
门在这时被推开,皮鞋的声音踏进来,申璇皱着眉看着进门来的男人,三十五岁左右,下巴是故意续的浅胡渣,墨眉深眼,带着诡谲的笑意,看起来极是不善。
“我先生呢?”撑着茶机,申璇站了起来,佣人扶着她,她去将其推开。“他人呢?”
男人笑得煞是得意,“裴大少现在很好。”
申璇一听这声音,肩膀一抖,这声音她听得出来,是车上一直和裴锦程电话联系的男人
主谋?
一看就不像是普通小混混,带着笑意的眼潭,深不见底“很好?怎么个好法?”
男人笑着已经走到了申璇边上,很流气的做了个绅士的“请”的动作,自己却先申璇一步坐在了沙发里,“大少奶奶,自然是很好,你要放心,好吃好喝的在这里等着你的先生。”
“什么意思?不妨明说。”申璇没打算纠着一个陌生男人的衣领,哭天抢地去质问那个男人自己的丈夫去了哪里,一切无用,不如心平气和,还没到垂死挣扎的地步。
她在沙发的另外一方,坐下。
男人看着申璇的姿态,略带赞赏的将浓眉微挑,“大少奶奶倒是个从容的女人,令在下不禁佩服。”
申璇淡淡道,“佩服若是无法对结果产生直接或者间接影响,不如不说。”
“呵”男人轻笑,“大少奶奶好现实。”
“难道你们不现实?”申璇笑了笑,“不现实不如放了我,让我去找我先生?”
男人耸耸肩,“大少奶奶一点也不幽默,不好玩呢。”
“好玩能马上放了我?”
“等裴大少把事情都安排好了,我们就能放了你。”
申璇很快从男人的话里捕捉到了玄机,“什么事?”
男人双腿一叠,人往后一靠,显得胜券在握,“哥几个跟裴大少做了票大买卖。我们要在一个月内慢慢将锦程控股吃下,我们就放了少奶奶。”
申璇听到此处,突然大笑,而她的手心已经开始冒了汗,“青天白日的,做什么春秋大梦?”
“少奶奶不信?”
不信?这叫她如何相信?“锦程控股就是送在你们送上,你们敢吃么?那么大一个集团公司,一个月?这么短的时间内易主,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易主,媒体也会将这件事深入挖掘,你们是太天真?还是太蠢?”
申璇说到后面,深吸了一口气,不是她不愿意相信裴锦程会为了她放弃一些东西,但是锦程控股不是锦程控股下的任何一个子公司,这是一个大集团,易主?
就算裴锦程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来,股市上大股东的变化,肯定会被媒体和股民揪住,爷爷也会察觉到,一个月易主?这根本是天大的笑话
“哈哈”男人笑道,“大少奶奶想多了,裴大少会将暗渡成仓这样的成语用得非常好,而且我要的根本不是公司,我们要的是钱,直到锦程控股徒留一个虚壳,而我们得到的所有钱,都会存进瑞士银行。那个时候,我们已经远走高飞,而裴大少奶奶就彻底自由了。”
申璇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