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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想游泳而已,什么叫掉在河里?”
申璇一早就觉得兄弟俩的气氛不对,怎么可能是单纯的游泳,推开裴锦程就要去河边想把裴锦瑞拉上来。
才跑出两步,整个腰身都被男人大力的固住,一勒,她便紧紧的贴在裴锦程的腰上,却身子后仰着,裴锦程的脸放大了,越来越近的压向她,邪肆而阴沉的笑道,“申璇,你这么紧张干什么?”食指戳在她左胸的心口,冷“呵”一声,“心……疼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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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为夫妻,还是为敌?()
申璇深知裴锦程虽然现在是实际年龄为29岁,而他真实心理年龄还保留在三年多前的二十六岁,他有很浓重的大少爷脾气,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可无论他大少爷脾气有多重,裴锦瑞现在在河里,“锦程,你知道的,我们宅子里的水,很冷”
裴锦程的手指原本戳在她的胸口,这时候压着她后仰的身子,手指沿着心口,一路上移,指尖有他的温暖,指尖上的皮肤细软而温热,指端掂在下颌,稍稍用力,她的脖子便被拉得更长。
她在跟他商量,所以不再反抗。
而他却说,“申璇,这件事,你别管,你跟我回梧桐苑,不一阵会有佣人过来,而且河岸这么低,他不会有事。”
他说得慢条斯理,并不像在无理取闹的大少爷,他的口气,也是和她商量,但似乎同样彰显着他的耐性已经到达了极限。
“锦瑞是你弟弟”申璇进宅子那天起就没看裴锦瑞游过泳,晚上宅子里本来就不热,这水里的寒气站在岸边就能感觉到,就算不会出事,也肯定会生病。
而他根本不理会她说的话,把她的身子放直,伸手理了理她的衬衣,束裙的腰完美的裹着她的纤腰,他迷恋着她衣服内包裹的胴0体,手指在她的脸上滑动,缓缓道,“你跟我回去,我当今天晚上的事,没发生过。”
“锦程就算今天你不高兴,这三年多,锦瑞也照顾你不少,好多次,他都帮我照顾你他……”
她的话被他沉声打断,重重的,“申璇你跟我回去,我当今天晚上的事没有发生过,你从此后还是我裴锦程的妻子”
“你不拉锦瑞上来吗?”她完全想不到,他会这样对待锦瑞,那是给过她三年多照顾的男人,那是一种比恩情更难以言表的东西,不是一顿饭,几句话可以回馈的,可是她的丈夫……
虽说大恩不言谢,可是也不能这样见死不救吧?
裴锦瑞在河里并没有上岸,而是像体虚似的趴扶着河岸石,被冻得有些发白的脸上,扬起一抹诡谲的浅笑。
“申璇,你跟我回去,你就还是我裴锦程的妻子”他再次重复,似乎一句也没将她的话听进去,只是固执的自说自话。凤眸里华光烁彩的是璃色飞舞,那些瞬间迷醉人眼的华彩中一闪而逝的妥协和让步。
“我必须要把锦瑞拉上来或者你让我去找下人过来,让下人拉上来”她的心里钝痛数秒,她是他的妻子,他却要她做不仁不义的决定,她做不到
“如果你跟我回去,你就还是我的妻子,如果你硬要去拉他,那么我们从此是……敌”他绝决说出最后一个字,那声音里的不容置喙让人不禁心惊胆寒。
这已经是他最后的让步,他可以当晚上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只不过当成她一段未斩完的情丝,一时间的意乱情迷,然而就在现在,他不能再纵容她。
他的弟弟要阋他的墙,那么就已经不拿他作兄长,而是视他为敌,如果她去拉救,就说明她愿意让在那一方,而与他对立
裴锦程松开申璇,他转过身,伸手随便拍掸了裤子,背影里绝然而不甘,抬动了步子,他还是淡淡重复,“你跟我回梧桐苑,我们还是夫妻,你去拉他上岸,我们就是,敌人”
敌?敌
申璇娇躯一震,脚下一崴,差点栽倒,刚要追上去,后面的水中扑腾之声响起~
裴锦程走出一段距离后,听到后面的女人焦灼轻喊,“锦瑞,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把手给我”
男人停顿步子后,深呼吸后,吐出一口气,轻晃了一下头,苦笑,那句后来者居上,一定是骗人的。
阿璇,你居然情愿和我为敌。
步子再次抬起,夜里有风起来,他猛吸一口,想风吹进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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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璇拉起裴锦瑞,将其拖上岸来,裴锦瑞喷嚏不断,“阿璇,你回去吧,我没事了。”
“我送你去医所,你等等。”
申璇拿起电话给物管打电话,让其派电动车过来。
“你回去吧,等会电动车过来,我自己去,你再不回去,大哥又要误会了。”裴锦瑞刚一说完,喷嚏又再次响起来,他知道申璇大概是喜欢上了裴锦程,已经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让她远离了。
申璇看着裴锦瑞一身湿透,方才拉他手上来的时候,手感已经冷得吓人了,哪里放得了心。
所以申璇一直把裴锦瑞送到医所,裴锦瑞这是第一次受申璇照料,那么心细。
她在坐上电动车前就给翠竹轩的佣人打电话,让人送干的衣服到医所,带一个吹风机。
这样他人一到医所,佣人的衣服就已经送到了,马上就可以换上。
裴锦瑞心想,裴锦程享受了三年多申璇的照料,他才不过得了一次……
申璇问值班医生,能不能提前输个液,省得到时候回去睡一觉就感冒了。
裴锦瑞却站起来,说自己的身体好,不需要输液。
“阿璇,你快回去吧,大哥的脾气,等会你又要受苦了。”
申璇轻叹一声,“锦瑞,晚上的事,抱歉。”
“抱歉什么啊,没关系。”裴锦瑞无所谓的淡淡笑道,“快回去吧。”
“嗯。”申璇点点头,叮嘱裴锦瑞记得吃药,才离开了医所。
回到梧桐苑,小英站在一楼走来走去,有些焦虑,申璇过去的时候,吓得小英差点叫起来。“少奶奶,您就不能有点声音吗?”
申璇把高跟鞋脱下来,小英已经把拖鞋放在她面前,申璇哼一声,“我穿的是高跟鞋,当然有声音,你自己不长耳朵,怎么了?大晚上的不睡觉?”
小英担忧的往楼梯顶端望了望,回过头来对申璇说,“少爷回来一点声音也没有,表情也没有,吓死我了,我刚才还在想要不要给叫个医生过来给少爷看看。”
申璇心里不禁一提,目光往楼上睨去,有些心虚的问,“他怎么了?”
“心情很不好似的,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大事啊?”小英问到这里,便马上收了嘴,“少奶奶,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没有想要打听公司的事。”
“嗯,没事,我上去看看。”申璇趿着拖鞋,转身,步子行至楼梯口,她手扶在木质的扶梯上,望着楼梯尽头吸了口气,不紧不慢的朝上走去。
与其说是不紧不慢,不如说步步思量。
他生气了,为了晚上的事,但她觉得不至于如此,有些小题大作,辛甜说,女人,不能喜欢一个男人就完全的失去自我,那种方式几乎形同于**。
她并非一味的想要证明自己没有失去自我,但是她不能因为喜欢他,便把同样对自己很重要的人抛于不顾。
这本是不冲突的事。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他的门外,房门紧闭,轻轻敲了两下,没人回应,便伸手压在微凉的门锁把手下,往下一压。
申璇皱了一下眉,因为门锁根本压不动,他是反锁了。
他是料到她会来,所以反锁了?
她再次轻扣了门,知他在置气,便也不想大声说话刺激他,其实她想,这三年她恍若过了十年,而他这三年,却是静止不前的,她当是比他成熟,比他大方才对,她何必跟他一般小孩儿心性?她应该理解他才是,“锦程?”
门里没有回声。
她便对着门自说自话,“锦程,晚上的事,我向你道歉,我不该在外面有了私约,不跟你打招呼。”
她轻吸一口气,“但是我和锦瑞,是从进这个门就认识的,这个家里的兄妹中,就属锦瑞和锦悦对我最好,锦悦处处帮我,我不讲,你也看到,那天我挨打,锦悦那样护我……”
申璇鼻子吸了吸,心也跟着酸楚了,“锦瑞也是一样,他们待我都一样好,我虽然出自豪门大户,可根本不知道生活的艰辛,嫁进裴家,爷爷便把你的公司让我管,他并不责问,但我知道裴家的公司对数据的要求很高,若是业绩不好,以后想要做新项目从裴氏的基金里挪钱的话,根本获不了家主的批准,我压力很大,我没有搞过经营,是锦瑞,他帮我,公司业绩下滑的时候,他不眠不休的帮我看会议记录,帮我做出应对方案,我不懂经商,优柔寡断,他便教我如何建立威信,裴家每房的半年报表都要交给裴氏的基金会审核,那时候第一个半年表,我的财务帐很烂,他便帮我拉了很多生意,才把赤字转正,让我在裴家渡过了第一次财政大关……”
在她的心里,其实锦瑞和锦悦一样重要,那是她这三年可以得以慰藉的温暖所在。
这叫她如何可以不去拉他一把?
这时候门拉开,男人已经换了睡衣,头发半干着,看来已经洗好了澡,他身上的香味飘了出来,三年前的沐浴露洗发水的牌子,她就没有给他换过。
有时候她会把他的洗浴用打开,闻一闻。
他的气息总是可以这样,让她的心神随之一荡,可是看到男人雅秀的面色布满阴云,凤眸里暗沉无光的时候,心口便是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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