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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就看着母亲在温家受气,奶奶和父亲没有给过母亲好脸色。
多次母亲连生病了,父亲也不来看一眼,不关心一句。
母亲很倔强,从来不低头,从小她就想以后长大了,要保护母亲,不能让爸爸和奶奶那样对母亲冷言寒语。
别的女孩子要么出国留学,要么读音乐学院,要么读艺术,再不济,当个教师,还有寒暑假。
她就读军校,学医。
至少母亲在父亲扬起巴掌的时候,她可以伸手把男人的手腕接住,推开。
至少母亲年迈生病的时候,她不用奢望父亲会来照顾,有她就可以了。
上天一定是给她开了一个大玩笑,她爱这么多年的母亲,在她心里,神一样的存在,却说是为了另外一个儿子才对她好。
而她的生母,是因为她不是个儿子,所以将她遗弃,只因为她是女孩的性别。
三十多年了,从未像此刻一样觉得毫无根基。
云烨退婚之后,她经常想,人不可以太贪心,她有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得到的比别人都多。
可她得到的,都是因为云烨。
车子开出去,红灯绿灯,走走停停。
温佳妮觉得满世界都是气泡,气泡里全是楼顶天上吵架的两个女人。
她们互相攻击,死死都往对方的痛处戳。
只是每一下,都扎在她身上。
车子开着开着,她的头已经有些缺氧一般支撑不起,车子开向郊外,车子越来越少,速度越来越快。
她想把车子开得再快些,开到三十多年前,想看看当时那两个女人是怎么在一起商量交换孩子的。
想看看当初医生把她从生母的肚子里抱出来的时候,她的亲生母亲,是否过有一眼不舍和怜惜。
那个生母是否铁石心肠,偏过头去,一眼也未曾看过她。
那个生母有没有听过她的哭声。
她想把车子开得再快些,去看看那些年,她的养母抱着她的入睡的时候,是否低唤着另外一个儿子的名字。
从不觉得自已是狭隘的人,以为没有过不去的坎。
再难的事,她可以倒在母亲的怀里,跟她哭诉,“妈妈,我难受,云烨他不爱我,我也不知道自已错在哪里,我以为我做得很好。
你跟我说过的,有志者,事竞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你说的,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偿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我觉得只要我坚持了,对他好,他就会对我好。”
母样那时候拍着她的肩膀,告诉她,“妮妮,其实不是那样的,有些事不是努力就可以的,爱情就没有办法。努力不努力都不一定会成功。”
她又信了母亲的话。
爱情是这样。
原来,亲情也是这样。
她以为云烨才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劫,其实不是。
楼顶上那些火药味十足的争执再次吼了起来,亲情像春蚕吐出的丝,一勾就断。
车子冲向隔离带外的地方,缓冲之后,再次向前。
她把车子往回倒,准备再次冲过去
这是一个休闲山庄外的停车场,没什么人来,车子也少,景子谦的爱车被撞了一下,他刚刚把车停下。就被撞了
一看撞他的那个车子,烧成灰他也认得,就是上次刮伤他车门的那辆
真要冒火,他发现对面的车子退后,又要冲他开过来
尼玛
这是疯了啊
景子谦马上把车子挂上档,一脚油门轰开
温佳妮是在部队里当过兵的女人,车技不是一般的好,看到景子谦的车子要出来了她马上开过去,逼进去
她觉得自已应该被关进监狱才能平静下来,不然一定会去杀人放火
景子谦的车尾被撞抵在停车场后面的靠山上,有条排水沟,车轮掉了进去
景子谦这才头上冒了汗趁着前门还能打开,一开门就下了车
温佳妮又在倒车
景子谦朝着那车子吼道,“你想杀人吗”
才一吼完,撞了他车子的女人又在倒车
景子谦咒骂一句,靠
转身朝着靠山边垒起的护石墙上跑去站在护石墙上,景子谦恨得牙痒的给裴锦程 打了电话,“姓裴的你马上叫云烨把他那个神经病未婚前妻弄走那个女人疯了”
“怎么了?”
“上次撞了我车赔了钱不爽还是怎么的今天开着车来撞我几千万的车这都成废铁了赶紧叫云烨过来叫他赔我在秋华山庄”
“ 这跟云烨有什么关系已经退婚了。”
“不对不对这女人是要自杀她撞我车都撞上瘾了退了又撞我报警,你们赶紧过来人”景子谦发现不对,马上又报了警
警车赶到的时候,温佳妮的车子被抵在护石墙上,当时景子谦觉得不对劲,直觉是要出人命 ,开车的人压根就没有理智了。
看到有车开进停车场,景子谦马上就跳下护石墙,拍停别人的车,把人拉下来就坐了上去
车子一发动,就朝着温佳妮的车屁股开去一逼到底,逼到护石墙上稳稳的贴着
温佳妮重伤入院。
苗秀雅守在温佳妮的病g前,两天两夜。
病房是独立的,云洁站在g尾,眼睛已经哭肿了,愤愤道,“我就说妮妮不是那么想得开,你不信,是不是景二说妮妮当时样子就是要自杀”
苗秀雅握着温佳妮的手,暖了又暖,她也无比自责,若女儿是因为退婚的事在心里一直熬着,那她是对不起这个孩子的,“感情的事,总归是女人吃亏得多,如果妮妮执意要嫁给阿烨,我再不反对。”
“你以前不是说不亏吗”
苗秀雅摸着温佳妮额上的纱布,“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有时候还睡在一张g上,阿烨都没有碰过妮妮,还说什么结婚之后才发生关系要是你知道这些,会觉得妮妮亏了吗?”
云洁自然是不信的,“鬼才信”
“妮妮给我说的,我就信”
两天后,温佳妮睁开眼睛,第一眼便看见了神色憔悴的苗秀雅,两行眼泪,不受控制的就流了下来。
苗秀雅看着这样的孩子,也心疼不已,摸着她的额头,“妮妮,怎么了啊?”
温佳妮沉默须臾,她开口时,却已是哽咽,“妈妈,你帮我安排相亲吧。”
如果她在母亲的心里真如那些对话一般不如云烨重要的话,那么她主动提出再也不纠缠云烨,母亲是否会放心一些?
这种想法,太过卑微,她小心的不敢有过多的奢望。
见苗秀雅微显错愕的神情,温佳妮掀被起身,讨好的问,“妈妈,你渴吗?我给你倒杯水?”
“到处都是伤,妈妈哪要你倒水,妮妮,你到底怎么了啊?”苗秀雅握着温佳妮的肩膀,急得眼睛都红了起来。
温佳妮的头,耷在苗秀雅的肩窝里,啜泣声起,“做了个很长的梦,梦见妈妈不要我了,一下子到处都找不到我的亲人,醒来。。。。。。发现妈妈还在,又觉得很不真实,害怕。。。。。。”
这种悲伤的情绪像忽而刮起来的凛冽北风,刀子似的,割得人皮肤都在疼,苗秀雅伸臂搂住孩子,哪怕女儿说的是梦境,她却听着跟真的似的那么难受,抱着孩子轻轻抚拍,“怎么会呢?妈妈一直在的啊。。。。。。”
温佳妮受伤的事,苗秀雅没跟孟有良说,也不敢说,怕又要牵连无辜。
。。。。。。。。
温佳妮出院后开始疯狂的相亲,想把自已嫁出去,嫁出去,母亲就会少一块心病。
但是相亲这种事,嘴上说得容易,看上她的多,她看上的几乎没有。
她还是积极的去面对这件事。
她也开始学着涂指甲,还专门去报了一个美甲的班。主要是给苗秀雅涂。
苗秀雅起初是高兴,可是越来越不对劲,她觉得女儿不该 是这样的性子,温佳妮虽然当过兵,但性子偏淡,对于这些东西向来不太热衷。
以前还会跟她撒撒娇,可是现在简直是一味的讨好。
这种变化,让苗秀雅皱起了眉。
只要云洁一说要到温家来打麻将,温佳妮便提出要跟苗秀雅去爬山。
只要云洁说请她们到莫家吃饭,温佳妮就借口加班。
温佳妮把自已锁在一个圈子里,麻痹了起来,如今她只有两件事,一是讨好母亲,二是相亲把自已嫁出去。
那个圈子特别虚,像一层壳,看起来是铜墙铁壁,其实不过是她意念撑起来的防御,脆不可击。
孟有良从京都到了G城,一到温家宅子就给母女二人分礼物。
温佳妮只是礼貌的说了谢谢,便说回自已的房间先休息,实则是怕自已的存在打扰了母亲和孟有良,怕母亲嘴上不说,心里对她不高兴。
孟有良揽着苗秀雅上楼,“莫锡山的身体怎么样了?”
“数据都是好的,只等醒过来,医生都说没有问题。”但有一句苗秀雅没说,医生讲,莫将军怕是有心病。
孟有良“啧”了一声,“云烨想让莫家站在我这边,你怎么看?”
苗秀雅担心孟有良又对云烨生些酸意,便也不敢有什么建议,“我哪里懂你们那些大事,你还是自已决定,莫家站不站你这边,对你影响能有多大?莫锡山这么病着,有心人搞点什么动静,南方jun军就得换一把手。”
“如果不换人,这个棋还在我手里,如果换了,那就不同了。”孟有良其实静下心来想,他去吃一个年轻小伙子的醋实在没什么必要,且不说别的,云烨他也不敢,“明天你给云烨透露,我已经到了G城。他会主动约我。”
“不要弄在一起吃饭了。”苗秀雅想了想,“到时候妮妮也尴尬,干脆你们两个约个地方喝茶。”
孟有良点头应了,走进房间,顺手关上了门,把苗秀雅拉在沙发上坐下,“十一月大选了,这之前,我们把婚结了。”
苗秀雅一怔,眼里愕然惊现,“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