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今天怎么没去学校?”
“很快就要考试了,再不去第二名都不保了。”
“今天我特么的竟然写数学试卷了,虽然我一道题都不会,下次你教我吧。”
“自从你跟苏厘不上线了之后,我一个人打游戏真的好没劲,那些人联合起来黑我。”
“叼,我说了这么多,你就不能回应一句,就让我自己一个人演独角戏。”
“”
回答他的只有满室的沉寂。
骆西恪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
白默提着酒瓶子,闭着眼睛,一口一口的往嘴里灌,颇有醉生梦死的状态,另一只手的手肘撑在沙发上,精致的脸庞带着不正常的红晕。
骆西恪现在的感觉就恨铁不成钢,他说静静,他们给了他一周的时间,让他好好静静,他妈的,他都干嘛去了,每天醉生梦死。
第276章 陪你等待黎明到来(2)()
骆西恪咬开瓶盖,冰凉的啤酒从白默的头顶浇下去,空气中是啤酒的味道。
头发湿了,水滴从头发滴下来,滑过脖子,流到衣服里面,黑色的外衫上面还遗留着水珠,沁人绵柔的布料里面。
“清醒了没?”
白默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水珠被擦干净。
瓶子从他的手里滑落,滚了滚,滑到沙发底下。
张开修长的手臂,指着门口:“出去,你他妈的给我出去。”
骆西恪被他这语气激怒,校服的外套敞开,双手插在腰上,咬着嘴角,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弯腰提着他的衣领,凌厉的眼神看着他,白默对上他的眼神,阴鸷恐怖,嘴角是冷笑。
骆西恪双手将他提了起来,白默全身跟没有骨头一样,站都站不稳。
直接拎着他的衣领,打开家门,把他带到楼顶,老旧的居民楼并不高,就只有七层高。
晚上的风很大,两个人的头发被风吹的凌乱。
骆西恪把白默扔到地上,“白默,你能耐,借酒消愁,有本事你就从这里跳下,不要像个娘们一样怂。”
“还有你这幅鬼样子摆给谁看,我们没有人欠你的,白爷爷也没有欠你的,那个为了保护你至死的伟大母亲更没有欠你的,你现在这样,良心不会不安吗?你想让他们在九泉之下也过不安分,是不?”
白默捏着拳头,眼神凶狠的瞪着他,挥拳去砸骆西恪。
“谁让你提他们的,我没有,我他妈的没有,是我欠了他们的,是我欠了他们的,我当初就不应该出生,我他妈的出生就是个错误。”
白默抱着头蹲下,抓着自己的头发,泪水从眼角滑出,滴落到地上,要是当初他没有出生多好,那么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这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他的母亲现在应该好好的活着。
为什么要让他知道这一切,为什么要让他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骆西恪碰了一下发疼的嘴角,现在他的情绪能发泄,这一切都算是值了,一拳算什么,两拳都让他打。
骆西恪蹲到他旁边,搂着他的肩膀,莫名的感染了他的情绪,心中藏着一口闷气。
“我就不应该来到世界,小时候,那个男人一直骂我是扫把星,他骂的没错,我就是扫把星,连累了那么多人。”
他四五岁的时候,那个被他称为“爸爸”的男人不是这样的,他会抱着他,会举的很高,父亲的肩膀就像大山一样。
这一切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他不记得了,他只记得那个男人经常跟母亲争吵,他染上了赌博,每天回家都带着一身的酒气,会打人,会骂人。
他伸手要他抱的时候,他一把甩开他,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就是个扫把星,你毁了白芊欢,也毁了我,我们都被你毁了。”
母亲赶紧走过来,捂住他的耳朵,骂他:“在孩子面前乱说什么话呢。”
“乖,别听你爸爸瞎说,我们平平是最乖,最听话的。”
第277章()
那个男人一点都没骂错,他没有任何对不起人,是他对不起他。
骆西恪心疼,眼角也有些泪水,白妈妈和白爷爷的过世,压根就不是他的错,他偏偏要把所有的罪责都往自己的身上揽。
“白默,你没有错,白妈妈临危时保护自己的孩子,没有错,白爷爷也不想你这么自责,白爷爷这一生活的不容易,他现在临终了,说不定反而是个解脱,他们肯定都是想你活的开心。”
“我不知道。”
一句话道尽内心的迷惘。
“不会的,不管你干了什么都不会怪你的,你那么优秀,全级第二,为你高兴都还来不及,行了,我们回去吧,楼上风大。”
骆西恪穿着校服,里面还有一件毛衣,都觉得冷入骨,更何况白默还穿的那么单薄,刚才他还用啤酒浇他,去摸他的头发,已经差不多被风吹干了。
将白默扶了起来,白默喝了很多酒,又没有吃什么东西,被冷风一吹,胃里翻滚着,推开骆西恪,跑到一边去吐。
骆西恪也不嫌弃,站在他旁边,拍着他的后背,帮他缓解痛苦。
白默直起腰,脚步站不稳,往后退了一点,高大的身躯往后倒去。
骆西恪赶紧上前扶着他的背后,“白默,你怎么了?”
白默慢慢闭上眼睛,听不到外界的声音,晕厥了过去。
骆西恪用手背去探他的额头,在默默自己的很烫,白默的额头很烫。
扶着人,转了个身,背着人下楼去了。
刚才出去的时候,门没有关,白默家也没有什么可以值的小偷关顾的。
骆西恪将白默轻轻放在沙发上,去房间里面找衣服,白默的衣柜很简陋,大概是白爷爷自己用木头做的,里面的衣服很少,除了校服,就只有几件平常穿的衣服了。
翻遍了衣柜,才从柜子底下找到一件羽绒服,款式老旧,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白爷爷的。
快步走到客厅,把衣服给白默穿上,打开手机,叫了一辆滴滴。
拿过放在茶几上的一串钥匙,背着人下楼,白默趴在他的背上,呓语:“妈妈,妈妈。”
骆西恪听了两遍才听清,叹息一声,把门关上。
下楼的时候,司机已经够到楼下了。
夜间的医院门口冷冷清清,门口还留着几辆急救车,打开车门,司机搭了把手,帮他把人扶到背上。
额头上出了些热汗。
白默烧的迷迷糊糊,感觉有个人背着他,臂膀很宽厚,很结实,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有个温暖的肩膀一直护着他。
还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在问:“请问一下在哪里挂针水?”
骆西恪把人放到病床上,护士端着托盘进来,绑着他的血管,轻拍。
白默皱了一下眉头,骆西恪提醒护士:“你轻一点,他不舒服。”
护士不满意他的絮絮叨叨,“小姑娘都不怕,他一个大男人还怕痛。”
骆西恪无言以对,唯有沉默,看着护士用棉花棍沾上酒精,摩擦他的血管。
第278章()
银白色的细针头扎进白默的血管,有血倒流在针头的血管处,护士把绑着手腕处血管的绳子拿掉,白色的针水从里面流了出来。
护士交代着一些注意事项,“如果这凭吊完了,你就换这瓶,如果不会的话,可以让护士帮你换,还有看着他的手,不要让他跑针了。”
“好,我知道了。”
护士端着托盘出去了,骆西恪帮白默脱下鞋子,把被子给他盖好。
看着白默苍白的脸色:“像我这样的同学去哪里找,也就只有我才会大半夜的送你来医院。
骆西恪的手机响了,是家里的电话,是他妈妈,拿着手机去外面接电话。
骆西恪妈妈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儿子,你在哪呢?现在都快一点钟了。”
骆西恪用指甲扣着椅子的扶手,“妈妈,我在医院。”
听到电话那边传来抽气的声音,紧接着是作为母亲焦急的声音:“出什么事了?怎么会在医院,你跟妈妈说说。”
骆西恪解释:“不是我,是我同学病了,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同学。”
“你没事就好,那你在医院多照顾一下别人。”
“好,我知道了,妈,你明天帮我请个假吧。”
“行,我到时候再打个电话给你老师说。”
骆西恪挂断电话,想从口袋里面掏出烟,又想起医院不让抽烟,手离开裤兜。
从门缝里面看着白默,如果没有白默,他从来都不知道能听到妈妈的声音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以前对母亲父亲的抱怨现在都被心底的愧疚填满。
起码还能听到母亲的唠叨,父亲的谩骂,爷爷奶奶的关心。
白默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推开门走了进去,白默安详的睡着,没有了刚才的歇斯底里,痛苦流泪,额头冒出了些汗,他拿过一旁的卷纸帮他擦干净。
又去浴室,把纸巾用清水沾失,擦一下他的手和脸。
干完这一切,拿过凳子坐在床头看着他,静的能听到他呼吸的声音,能听到瓶子里药水滴落的声音。
他打开手机,刷了刷朋友圈,都是一些鸡皮蒜毛的小事,亦或是转发一些给高考生看的心灵鸡汤。
打开几个人建的群,想告诉他们白默现在的情况,想想还是算了,都大半夜了,白默估计也不像让他们直到他现在的状况。
就像白爷爷的葬礼,苏厘想回来,白默却不让他回来。
这才是真实的白默,外面包裹着一层皮囊,带着“学神”“开朗”“阳光”的称号。
真正的他内心是“灰暗”“痛苦”“冰冷”“高傲”。
他伪装太好了,所有的人都没发现他里面还有一层皮囊。
要不是这次的事情,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真正的白默是怎样的。
他想了很多,这个兄弟,发现从头到尾都没有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