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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铁门打开,让他们进去。
嘱咐他们,“不用脱鞋,穿着鞋进来就行了。”
地面是普通的水泥地,并没有华丽的瓷砖铺陈在上面,屋里面的摆设也很简单,进门口就一览无余,两张布做的沙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木质的棕红色茶几上摆着一个白色的陶瓷水壶,几个配套的茶杯,墙壁上挂着一个摆钟,钟锤左右摇摆。
白默有些局促的看着他们,他就像故事中被窥探秘密的匹诺曹,突然间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些朋友。
“你们先坐着,我去给你们倒水。”
白默把被子端到厨房去洗,只剩下他们在外面。
他们之间相互沉默着,干坐在沙发上,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怎么开口,他们从未料到白默家的情况。
高傲如白默,又怎么会接受他们的帮助。
白默把水端到他们的面前,主动开口:“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骆西恪对白默抱有歉意,今天是他拉着他们过来的,地址也是他私自叫人差的,所有的一切都未经过任何人的允许,他就擅自做主了。
“白默,今天是我的错,我”
白默打断他:“没什么错,我知道你们这是关心我,我先去换个衣服,你们先坐着。”
这个家里面只有一个客厅,一个房间,加起来四十多平方米,整个屋子加起来可能都没有白默家一个客厅大。
白默走进房间,木门关上。
蒋一贝开口:“我们去楼下等他吧。”
骆西恪敲了一下房间的门:“我们去楼下等你。”
走的时候轻轻把铁门关上。
白默下来的时候,他们正在跟阿姨聊天。
“你们都是他同学吧。”
杨以彤说:“我们都是他同学。”
“白默读书好,你们是他同学,读书也很好吧,白默这孩子从小就懂事,读书又好,不像我家的,只会逃课。”
第261章 白默的过往(3)()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白默竟然带他们来了医院,白默轻车熟路的带他们去了五楼的病房,在已经病房前停下脚步。
白默推门进去,这是一间双人病房,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六旬的老人,头发全白了,找不到一根青丝,老人很瘦,看到他就会联系到瘦骨嶙峋这个词,有一个四十多岁的护工正在替他擦脸。
老人问护工,“阿翠,我孙子怎么还没来。”
听到开门的声音,护工笑着对白爷爷说:“说曹操曹操到,这不是来了吗?”
白默走过去,自然的接过护工手上的动作,动作很轻,擦完了脸,又替老人擦手。
把布放进盘里,蹲在床边,“爷爷,我带了我同学来看你了。”
他们逐个跟白爷爷问好。
白爷爷笑容和蔼,笑容里面是对孙子的满足和欣慰:“真好。”
转身跟他们说:“以后在学校就麻烦你们多照顾一下白默了。”
骆西恪拍拍胸脯,跟老人家保证:“白爷爷,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白默的。”
护工从洗手间里面出来,“白默,我去给你爷爷买点吃的,你看着点。”
白默拦下护工:“阿姨,我去吧。”
买粥不过是个借口,白默明显有话要跟他们呢说。
医院的走廊外面,白默给他们讲了一个很短的故事。
十岁之前的白默并不叫白默,随父姓,姓郝,郝平,寓意着平平安安。
白默比其他的孩子懂事,别人家的孩子摔倒在爸爸妈妈怀里哭着撒娇的时候,白默就已经学会了维护自己的妈妈。
只是因为他有一个爱赌博的爸爸,赌鬼大多丧心病狂,输了就会产生怨气,无处发作,那么所有的怨气都要由家人来承受。
他就是在这样的坏境中长大,若问他,对小时候有什么回忆,他的童年最见怪不怪的就是他那个畜生父亲,每次回家都会搞得家犬不宁,而那个瘦弱的女人身上常年带着伤。
他的童年充斥着阴暗,暴力,他问那个女人为什么不走。
那个女人把他瘦小的身躯抱在怀里,“如果妈妈走了,你怎么办,你外公怎么办?你外公一辈子教书育人,妈妈不能害了他。”
那天是他的生日,十岁的生日,那个女人用自己偷偷藏下的一点钱给他买了一个蛋糕,蛋糕上十根蜡烛摇曳,他许了一个愿望,那个男人永远不要回到家中。
上天用现实狠狠的打了一巴掌,那天的场景是怎样的呢?
那个男人回来了,揪着那个女人的头发,女人的头发乱成一团,头皮被扯得发痛,女人毫无还手之力。
他像失心疯一样,急红了眼,满身酒气,满脸狰狞。
“不是说没有钱了吗?怎么又有钱买蛋糕给那个贱种?”
压着女人的头往墙上撞,女人的脸上满是痛楚,红色的鲜血从额头一直留到脸颊,触目惊心。
男人继续喋喋不休,哪怕他失了理智,还是知道这个女人的软肋在哪里:“现在懂的把钱藏起来了?你是不是想我去学校找你那个死鬼老爸,你说,如果我去学校找他,会怎么样?”
第262章 白默的过往(4)()
女人一直隐忍着,听到老父亲从他的嘴里说出,终究还是慌了,闭上眼睛,泪水从眼眶中流出,这是对生活无奈的妥协。
“那个是平平上学的钱,不能拿来用。”
男人手上的青筋暴起,又是狠狠一撞,“那个贱种上学的钱,要是没有老子,那个贱种早就死了。”
白默躲在房间里面,每次那个男人一回来,那个女人就会让他躲在里面,告诫他:“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开口,不要说话。”
她为他着想,那她有为自己想过吗?他怕她死了,怕明天再也没有人陪他过生日,他真的很怕。
房间的桌子上是他做美工的刀子,锋利的刀刃闪着银光。
男人并未注意到他,那把到捅进了男人的身体里,男人毫无知觉,回头看着他。
眼神阴鸷凶狠,他放开女人,那只黝黑邪恶的手,伸向幼小的孩童,掐住他的脖子。
“你这个贱种,跟你妈这个表子一样贱,我要把你掐死。”
白默被男人一只手提了起来,他双腿拼命的瞪着,脖子掐着,完全透不过气来,他想骂他,想杀他,但是他都做不到,他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恨不得要吞掉他。
女人急了,孩子就是她的命根子。
抓着男人的裤脚,低三下四的求着,额头的血源源不断的流出来,滴到地板上。
“求了你,放开孩子好不好,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我把所有钱都给你。”
“老子现在不要钱了,我就要这个贱种的命。”
白默想叫女人快跑,但是他说不出话来,他的眼睛快要睁不开了,他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那只握着他脖子的手终于松开了。
男人握着自己的肚子,红色的血从指缝里面流出来,庞大的身躯慢慢的倒下去。
女人抱着他,他想开口说话,嗓子像被火烧过一样,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妈妈。”
女人把他仅仅的怀中,手指抚摸着他的脸颊:“别怕,妈妈在这里。”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了起来,女人首先发现,她把孩子护在怀里,刀子从背后插进她的心脏。
她的嘴里喷出一口血,他用手帮她捂着,可是流的血太多了,根本就捂不住,女人的脸色越来越差。
他哭不出声来了,想去叫人,也发不出声音。
男人用完最后一口气,也倒下了。
他从女人怀里爬出来,去敲对面的门,对面住的是一个中年夫妇和他们的孩子,开门的是那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被她满手是血吓坏了。
女孩子惊吓的跑进去,“妈妈,好多血。”
女孩子的妈妈出来了,失声“啊”了一声,女人帮他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
警察来了,医生也来了,女人被抬上了救护车,男人也被抬上了救护车,女人最后还是因为失血过多,没有抢救回来。
那个男人被判处无期徒刑,终生监禁在那个铁窗里面,但那又如何,谁来把那个女人赔给他,人再也回不来了。
第263章()
白默坐在长凳上,双手握成拳头放在两腿膝盖中间,他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也没有任何悲伤的情绪,他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陈年的旧事。
其他人听着却感觉如鲠在喉,沉痛的身世,其实这三言两语能说的出来的,一个十岁的孩子,从小就面临着家庭暴力,目睹母亲的死亡,父亲又铃铛入狱,给他的童年蒙上了灰。
要经历多少苦难,才难如此风轻云淡的说出这件事。
蒋一贝突然间理解为什么白默年少之时就入娱乐圈了,当你反抗不了生活带来的苦难的时候,就必须承受。
骆西恪有些哽咽,他一个大老爷们都觉得心疼,他父母双全,家庭幸福,每次他们谈及父母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在往白默的伤口上撒盐。
白默本来以为说出揭开以往的晦暗时光会很艰难,当要说出口的时候容易多了。
他遵循着母亲的遗嘱,照顾着爷爷,本来按照华夏的称呼,应该是外公,但自小他没有爷爷,母亲又格外疼爱自己的这个老父亲,便称呼为爷爷,一个称呼,加了“外”字总是生分些。
沈唯安的手掌按在他的肩膀上,“白爷爷那边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就说。”
几个人都不知道白爷爷是什么病,从外表上看也看不出什么来,除了行动迟缓些,不过大多数老人都有这个毛病。
白默主动跟他们说:“爷爷是阿尔兹海默症,八月底发现的。”
阿尔兹海默症,又称为老人痴呆症,现在终于知道白默为什么经常请假了,连去赌场上班都说的通了。
骆西恪说:“所以你才去赌场上班。”
“嗯。”